第146章 舊事
  鳳長達因粗心大意被金燈鬼抓到佛光洞，在佛光洞裡困了些日子，直到澹台隱將眾人救出。打佛光洞出來以後，他自覺臉上面子有些掛不住，故此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來。要說這種事也就他詼諧道長能做的出來，連個謝謝都沒說，一拍屁股走了人。

  翻大半個山這才找到劍絕山莊，師徒二人相見心情格外複雜。倘若要說開心，兩個人都不怎麽開心，畢竟當初分開就沒打算再見面。如今因緣結緣，鳳長達遇到了歐冶普中的兩個徒弟，其中一個還救了他的命。

  聽完鳳長達的敘述，歐冶普中點點頭，“嗯，我這二徒弟滿腹經綸，頗有些掌控全局的能力。只是他這個人有心魔，心中總有那麽幾道坎邁不過去。”

  “所謂心魔，你可也真敢說。要我說，這三個徒弟沒有被你帶上歪門邪道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倘若再見我一定叮囑他們不要回劍絕山莊。”

  歐冶用鼻子孔哼了一聲，“哼，我的徒弟怎麽會聽你的話。”

  “你不也是我的徒弟嗎？”

  “那不一樣。”

  鳳長達咧開嘴笑了，他知道歐冶普中理虧，得意到，“怎麽？覺著理虧了？不好意思跟我對付了吧？當年我就跟你說過早點離開蓮花派，你偏不聽，方才落得如此下場吧？”

  “蓮花派是我多年的心血，倘若能夠自立門戶，逐步擴大最終取代曾經的蓮花門，那才是武林壯舉。只是可惜，終究寡不敵眾。”

  鳳老劍客站起身在屋中漫步，心中感慨萬千。想當年歐冶普中欲自立門戶，成為新蓮花門中的一支，逐步擴大最終取代真正的蓮花門。到那個時候蓮花派將會洗心革面成為武林正派，只是可惜歐冶普中學藝不精再加上門人弟子參差不齊，這個計劃終究沒能成行。

  而血蓮花正是當年這支特殊蓮花門人弟子的象征，蓮花派中不缺乏武林高手，也有些心懷正義的便被歐冶普中招攬過來。賜予血蓮花印記，代表蓮花派的新銳。起初並未引起蓮花派的注意，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消息走漏，所有印有血蓮花印記的人在一夜間被屠殺殆盡。只有很少的幾個人僥幸逃脫，歐冶普中作為最初的發起者之一，他也活了下來。

  可血蓮花的淵源遠不止於此，倘若這真的就只是蓮花派中的一支叛逆，那麽他們早就被蓮花門的高手趕盡殺絕。他們之所以活了下來，正因為蓮花派內部起了矛盾，有人想要利用歐冶普中這一支流，栽贓陷害給另外一股勢力。

  也就是說，從血蓮花出現以後，蓮花派中的兩股勢力開始了博弈。而身上印有血蓮花的人，作為博弈的籌碼活了下來。

  當歐冶普中清楚這一點以後他靈機一動，有句古話說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歐冶普中何不做這個漁翁呢？於是他找到了凌雲空、凌雲秀和澹台隱三個人，分別賦予他們血蓮花印記。他也在蓄謀一場空前浩大的博弈，在環環相扣中，原本作為籌碼的人有了自己的想法，為了實現這個想法他也訓練和培養了一批自己的籌碼。

  這些事情的前半部分詼諧道長早就知道，後半部分卻出乎他的預料。

  但見他容顏更變，緊皺雙眉到，“難道你還不死心！”

  “嗯，我不能輸，我輸了整個武林就輸了。有些事遠比你想象的要難，難得多。”

  “你應該放手，蓮花派遲早會被消滅。”，鳳長達瞪了他一眼，“孩子們是無辜的！”

  歐冶普中卻只是頻頻搖頭，“你錯了，這些孩子絕非等閑之輩。他們成為我手下籌碼的同時，也是在拯救他們自己。並不是說沒有我他們就會死，只是，我也在幫他們做事。或許現在他們還不懂，遲早有一天我會告訴他們的。”

  “瘋子。”，聽完他的話鳳長達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你簡直是個瘋子！”

  鳳長達拍案而起，奪門就要往外面走。

  歐冶普中在後面問到，“既然來了，何不多留一會兒。我這裡雖說沒什麽好東西招待你，一日三餐卻還是有的。”

  “哼，我要去找那些孩子，我必須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會做何選擇！”，鳳長達一甩袖子就奔大門，不時的還回頭咒罵，“你這個瘋子！你根本就不配做他們的師父，我也沒有你這麽個徒弟！沒有！”

  眼看著面前的人離開，歐冶普中在心裡苦笑。看來鳳長達是怕了，他並非真的要去告訴那些孩子們什麽，他在害怕，所以硬撐著臉面匆匆離開。

  從大門出去就是一條蜿蜒向下的山路，鳳長達踩上去，健步如飛接連跑出去十幾裡地方才停下。他渾身都在生出一股白毛汗，就算跑出來這麽遠依然覺著恐懼如影隨形。他告訴自己，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歐冶普中離開他的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麽。不管他經歷了什麽吧，現在的歐冶普中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歐冶了，他變得可怕。

  來到山腳下王家老鎮的店房，吃飯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指還在不停顫抖。

  常言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澹台隱帶著許飛一路打聽，找到王家老鎮落腳的時候在店房中遇見一小夥計。向小夥計提起這件事，夥計竟然真的記得。

  澹台隱摸出兩枚銅板當做問路錢，呼喚店小二便問，“小夥計聽我問你，前些天有沒有一個穿著特別古怪的男子，騎著一頭驢子從這裡經過？”

  店夥計想都沒想，一拍手，“哎呦！客官您可算問著了，還真有這麽一號！”

  “哦？那你說給我聽聽。”

  店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砸吧著嘴，“嘶，也就是幾天之前，具體什麽時候我記不太清了。那天我正準備到集市上買菜，剛一出門就差點被撞到。我氣的剛要罵人，抬頭卻看見那人騎著一頭驢子。當時他好像穿著一身紫色的衣服，花花綠綠的像是羽毛圍出來似的，另外他懷裡似乎是抱著什麽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