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夢囈
  凌雲空吩咐手下人原地休整，犒勞三軍，明天一早騎兵先行，護送峨眉眾弟子入山。

  下了馬，吩咐手下到，“你帶著三十人連夜快馬加鞭，到峨眉山去探聽消息，無論如何明天一早務必趕回。”

  手下人聽令，從起兵當中挑了三十個最有能耐的騎著快馬在晌午就出發去到峨眉山。峨眉山地勢險峻，深處群山之中，與武當山不同的是這裡歸杭州城管轄，也就是天子腳下。有人傳說在杭州城有一條黑街，但凡進了黑街的人生死有命，朝廷任何官員不得過問。這峨眉山與那傳說中的黑街頗有些相似的意味，在天子腳下，卻不受管轄。

  騎兵們轉了幾道彎入了山蹤跡不見，剩下的大軍搭起營帳準備生火做飯。

  入夜，凌雲空來到最大的一頂營帳門前，對著那守門的峨眉弟子，“在下凌雲空，有事求見空無長老。”

  “進來吧。”，沒等侍女回答，營帳裡傳出蒼老的聲音。

  左右的侍女撩開帳門，凌雲空走了進去，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聲音是從面前這位女子嘴裡傳出來的。先前她還穿著華服如今已經換做一件比較簡單的長裙，頭髮還盤著，似乎正在讀書。

  凌雲空來到桌對面跪坐，空無看他笑了笑，“大將軍深更半夜急來見我所謂何事？”

  “恕在下直言，傍晚時分有探子來報，說是有十幾名峨眉弟子入了山”

  “沒錯，是我派出去的，大將軍有什麽疑問嗎？”

  “額。”，凌雲空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其實也沒什麽，只是前山並不太平，深更半夜的怕那女弟子有什麽閃失特來向您匯報。”

  “大將軍真會說笑。”

  此次入主中原，空無精挑細選帶過來的女弟子各個是武林高手。凌雲空自然也是知道，可他這叫醉翁之意，他是想問這些峨眉弟子去了哪裡。空無長老也不是傻子，從他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只要他要問什麽。八十多歲的人都快成精了，還搞不懂凌雲空那點彎彎腸子。

  只是她有意沒戳穿，搭了一句，“將軍恐是不知峨眉守靈弟子的厲害，也不知道這峨眉山下面有什麽。”

  凌雲空就是一愣，他只知道峨眉山還殘留著當年的峨眉派余黨，但從沒有想過她們在守護些什麽東西。如今空無突然發問，他倒是十分好奇，嘴巴上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峨眉長老朝他一笑，“將軍不必拘束，你既要娶那空輕姑娘自然就是我峨眉派的貴人，一家人何必拘泥於此呢？”

  “這，長老莫要譏諷於我。在下已然知錯，對空輕姑娘乃是我一片赤誠，絕無非分之想。”

  “知錯能改方真英雄也，將軍能有這般覺悟也可謂難得。待我在中原站穩腳跟，便帶空輕過來與您成親，不知您意下如何？”

  凌雲空雖然沒想過，對於空輕姑娘的愛倒是真的，立即點了點頭。

  空無長老借坡下驢，“既然這樣，你也就不是我峨眉派的外人，那麽我便告訴你這峨眉山下面有什麽。”

  峨眉山最高的山峰叫做萬佛頂，在萬佛頂下有一條深谷叫做藏鋒谷。藏鋒谷裡有很多的猴子，谷中瘴氣彌漫人在裡面待得久了便會頭昏腦漲，嚴重的時候還會產生幻覺。故此在藏鋒谷入口有一桃林，桃林常年有峨眉弟子打理，其中采用了周天六十四卦排布，倘若深陷其中便會不知所出困死於桃花林。再深入就有猴群，這些猴子正是守靈弟子所馴養的猴子。與其他任何猴子不同的是，他們會襲擊甚至是殺死擅闖藏鋒谷的人。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想必你也未必知道那猴子能有多麽厲害。即便是本尊親自出馬，也未必能夠穿過那藏鋒谷猴群。”

  凌雲空啊了一聲，“啊？既然如此厲害，可有破解之法？”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對付猴子更應該使用這種辦法。”

  “您是說，這些弟子去抓猴王？”，凌雲空有些迷糊，反問到，“等等，既然您是峨眉正宗掌門，就沒有什麽信物？或者說找到那守靈的弟子？”

  空無長老抿嘴一笑，“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世上就連虎符都可以作假，還有什麽信物可信呢？”

  但聽她說道，峨眉的高就高在他們做事的決絕，峨眉守靈弟子守護的乃是歷代峨眉派宗祠底下的陵墓。陵墓之中不僅保存著先輩長老的金身，更有當年沒來得及帶走的寶兵刃與武學秘籍。

  而守靈弟子從進入藏鋒谷的那一天開始便一輩子都不能離開，直到下一任的守靈人接替，而上一任守靈人為了保守秘密多半會選擇自殺。當然也有人選擇待在藏鋒谷頤養天年，可那並不是人待的地方，自殺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空無說道，“自從峨眉外遷到西域之後，守靈人的任務就已經發生了改變。如今他們的使命是殺死所有擅闖藏鋒谷之人，就連我堂堂的峨眉派掌門也絕不會手下留情。藏鋒谷玄機重重，需集峨眉十二香之全力方可破解，奈何空輕身體抱恙為今之計也隻好先去探一探前路情況如何再做打算。”

  凌雲空有些不以為意，提議道，“不就是一些猴子嗎？本將軍傭兵三萬鐵騎，難道還殺不光那些猴子？”

  “大將軍若要逞匹夫之勇，在下並不阻攔。只是人命關天，任何人的生命都彌足珍貴，倘若急功近利必要損兵折將。我不想你如此莽撞並不是稀罕那些兵丁，而是不想要空輕她傷心罷了。”

  “這輕兒她與您並無血緣之親，空無大師能有此等高義晚輩拜服。”

  空輕身手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你要知道。我峨眉之所以能夠成為武林第一大派，靠的並不天下無雙的武功，而是我們珍愛任何一個生命的覺悟。我峨眉本隱居西域，自命再不參與江湖紛爭，可如今卻要借著天子的手將武林鬧得血雨腥風。”

  “大師？”，凌雲空搞不懂她在說什麽，“既如此說，您為什麽還要來中原面見天子呢？是為了我，為了空輕嗎？在下愚鈍，還請前輩指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