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雅樓
  青樓也分很多種，其中有一種雅樓，裡面的姑娘隻賣藝，故此稱為雅樓。文人墨客、文武百官都喜歡逛雅樓，雅樓當中女子的才藝不是一般青樓歌姬可以比擬的。那都是有著趙飛燕的掌上舞的功夫，隨手一撥琴弦高山流水是手到擒來。

  就好像陷坑分為髒坑和淨坑，青樓也分為髒樓和雅樓。坑，和人不一樣。髒坑就是髒坑，掉下去就會死。雅樓卻並非真的雅樓，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這玲瓏樓背後的人擁有的財富是所有人都不能比擬的。當今天子趙炟也有這樣的官準青樓，只是再也沒有破樓的二虎。就算二虎猶在，恐怕也不能夠與當今天子趙炟抗衡，如今的天子已經今非昔比了。

  當年的二虎，上山虎石元福和下山虎孫元虎在武當山拜師學藝。武當山乃是武林聖地，在五十年以前還是一副欣欣向榮，各大門派切磋較量，互相之間沒有隔閡與矛盾。二人落居在山腳下一戶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戶人家以采藥為生。家裡有一老者，白發蒼蒼的齊老爺子，老爺子還有一孫女叫齊紫嫣。紫嫣生得貌美如花，身上帶著一股天然的藥香味，皮膚雪白細膩。奈何前些年紫嫣的父親上山采藥墜落山澗，紫嫣的母親也連夜偷跑不見蹤影，奶奶早已故去隻留下爺爺和孫女兩個人相依為命。

  二虎本就需要一個落腳點，故此來到齊老爺子家，每個月給他們銀子，齊老爺子和齊紫嫣包辦他們的衣食住行。這也算是善意，給老爺子一家帶來了不錯的收入。老爺子和孫女給二人做好了一天的乾糧，二虎上山練功齊老爺子和齊紫嫣也跟著上山采藥。

  這二虎其中之一的下山虎孫元虎，此人儀表堂堂是個美男子，下山虎就看上了這齊紫嫣。兩人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故此下山虎經常偷偷跑去幫忙紫嫣采摘山藥，故此下山虎的武功就比上山虎低著一截。雖說如此，兩人的武功在當時不算首屈一指也是武當山赫赫有名之輩。有了名自然就想要出風頭，名為武林聖地的武當山並不缺少讓高手出風頭的機會。

  武林大會他們自然沒辦法參加，兩人學的是百家功，並非專門潛修任何一個門派的絕藝，所以武林大會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席位。換句話說，武林大會是各大門派之間的較量，並不是人與人之間的較量。比較的是哪個門派技高一籌，並不是比較哪個人技高一籌。所謂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並不限定於一招一式。

  既然武林大會他們只有瞪眼看的份兒，那麽就沒有他們能夠參與的活動嗎？當然有。

  官府每年都會派人來武當山設立招賢擂，廣招綠林道的英雄好漢，拔得頭籌的可以直接獲得三品帶刀侍衛腰牌，走馬上任開封府。這個招賢擂是二人的目標，今年的三月份開春時節正是招賢擂開設的時期。招賢擂每三年一召開，每次招募有功夫的勇士十名，能夠博得頭籌的只有一個。也就是說，招賢擂的官差每三年都會從武當山帶走十一個人，但今年，他們卻帶走了十二個。

  上山虎從山腳下的小縣城采買油鹽回到齊老爺子家，下山虎孫元虎正在和紫嫣打情罵俏，上山虎來到二人近前。

  上山虎的年紀稍微大一些，所以稱下山虎為師弟，開口就說道，“師弟師弟，山腳下已經開始架彩台啦！”

  “哦。”

  下山虎孫元虎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拍了一下紫嫣的背脊，“你先去生火做飯，我和大哥有事要談。”

  “是進京當官兒的事？”

  孫元虎點點頭，齊紫嫣從上山虎的手裡接過油葫蘆和鹽罐子，三步一回頭終於消失在兩人視野當中。

  下山虎搭著大哥肩膀坐在石頭墩子上，慢悠悠的說，“這招賢擂招的是官差，你真要進京當官？”

  “那當然！”，石元福毫不猶豫的說，“想當年白眉大俠徐良，玉面小達摩白雲瑞，錦毛鼠白玉堂，不都是在開封府效力當差？咱們兩個要想出名也得學他們，去京城當官，抓差辦案，除暴安良！”

  “哥哥。有些話當著你的面我也就不敷衍了，常言道，當差不自在，自在別當差。這一進了京城開封府，做了人家手底下的鷹犬，人家叫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到時候是非黑白就由不得你啦。”

  其實孫元虎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武當山那麽多世外高人，先別說隱居的那些，光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各門戶的總門掌為什麽沒有一個去當差的？還是那句話，江湖路，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些世外高人根本不屑於到開封府給當今天子效力當差，這些高人不管多少錢，多大的權你也都請不動人家。所以招賢擂招來的也都是一些劍客以下的人，一旦有了劍客的身份誰還稀罕一個三品帶刀侍衛。

  但是上山虎石元福不這麽想，他想的是練武就要行俠仗義，做一個隱士救不了黎民百姓。想要抓臭賊，就得把武林俠客的力量結合起來，像開封府的官差那樣平山滅寨。劍客，那叫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講究一個緣字。開封府的辦差官可不一樣，他們是抓臭賊，春夏秋冬連軸轉。要論懲奸除惡，劍客還真不一定比得過開封府的辦差官。

  所以石元福就開導他師弟，“我說師弟，咱們練武是為了什麽？為的不就是懲奸除惡除暴安良，為天下的黎民百姓拋頭顱灑熱血嗎？”

  下山虎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一咬牙，“師兄，我就跟你直說了吧！我喜歡紫嫣姑娘，我想跟紫嫣姑娘結婚，想跟她上山采藥”

  啪！
  上山虎石元福上去就給他一個大耳光，這一聲真是響徹山谷，白臉堂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手印。

  自那以後上山虎便不住在紫嫣姑娘家，直到招賢擂的那一天兩人才再次相見，只不過這次相見他們一個人在台上，另一個人卻在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