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盟友測不準定理

  隔著一條奔湧的大河，混濁的河水呼嘯著，浪頭湧起很高，不停的撞擊到被水侵蝕的奇形怪狀的岩石上，然後撞的粉碎。

  河的另一邊就是川之國，角都收攏了所有瀧忍的屍體，逼迫著附近鎮子裡的居民兩人一組抬著屍體往川之國進發，之後才放那些平民離開。

  這是角都的主場，他有事情要處理，上原和日向汢三人很自覺站在他身後，很像他的保鏢。

  根據上原的建議，日向汢上原和日足日差總共四個人同時換了迷彩色的罩衣，還有蒼白的面具。

  抱著雙臂的角都左手邊稍向後是上原，右手邊是日向汢。而上原更左邊是帶著面具的日差，日向汢右邊是日足。

  這麽以來，中間是身材高大的角都，兩邊眾人的身高成梯度遞減，手以相同的姿勢扶在刀柄上的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像儀仗隊般肅穆。

  本來畫風是反派的角都，加了上原他們幾個背景，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畫風。鐵之國大將上泉岡信身後就時常有這麽一隊雕塑般的武士肅立著，很有威勢。

  “來了。”日向汢突然提醒到。

  角都眼神一凝，認真觀察許久，卻什麽都沒發現，“汢。”他看了日向汢一眼。

  “明白。”日向汢點了點頭，他一把抓下背後的弓箭，電光火石之間一支利箭瞬間搭在了弓身上，由三根擰成一根的弓弦力道很足，同樣很難拉開，日向汢雙臂用力，把弓弦拉的扎扎作響。

  “白眼！”白眼瞬間打開，所有潛伏的敵人都無所遁形了。

  嘭一聲弓弦脫手，利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飛過河對岸好遠之後叮當的一陣火花四濺，箭支被攔下了，可用隱身術藏在暗處的瀧忍同樣被逼了出來。

  單身不知多少年的日向汢手速很快，幾十支箭被他刷刷刷一下就射完了，飆射的箭支忽左忽右，時而激射時而拋射，毫無落空的箭支每隻箭都逼退了一個敵人。

  “日差，日足，自由射擊。”看日向汢玩的開心，上原也想玩，只是以他身體的狀況，大概弓弦的震動會把他手臂給拉斷。

  “跟你們老師保持一個角度，還有力道。”上原指點著。

  “為什麽要這樣？”日足很不解。

  “因為這樣，看起來超讚的……”

  三支箭箭頭幾乎以持平的方向上平滑過天空，角度也一樣，連速度都相同的箭支就像數軸中平移的函數一樣優美，連間距也是相同的。

  箭飛出去之後，“哇！”日差驚叫了一聲，這也不可思議了。

  三支箭不分先後的噗噗噗同時劃過一個很大的弧線之後釘在松軟的地面上，被逼開的瀧忍暗部忍者半跪在地上緩緩喘著粗氣，“敵人似乎有很強力的感知忍者……”

  箭支不可怕，可怕的是暴露之後直面角都的危險。任務的目標是可怕的角都，去剿滅瀧忍的叛忍角都，瀧影帶了相當一部分精英忍者結果一個都沒回來。

  “撤退！”瀧忍暗部向後方的部隊打了後撤的手勢，“派土遁忍者……”

  他話沒說完，又是三支滑破天空的箭支飛了過來，瀧忍暗部飛身而起，“奧義——斷川斬！”

  一刀揮過，刀面上似乎有著好多水滴被揮了出去，無數的水滴在接近箭支之後轟的一聲炸成了一片水幕。

  來勢洶洶的箭支速度越來越慢，之後啪嗒一聲栽落在地上。

  只是這次可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上原為了cos鷹眼而特製的特種箭矢。在瀧忍暗部緊縮的瞳孔中，起爆符和煙霧起爆符以及毒劑瓶同一時間爆開了。

  爆炸聲夾雜著煙霧以及詭異的綠色毒霧瞬間彌漫開了，瀧忍的暗部被淹沒了。

  “被乾掉了嗎？”拿著望遠鏡的上原視線中只看到滾滾的濃煙。

  “逃了。”拉弓射箭不是好玩的事，日向汢手臂都酸了，他隻得收起弓箭，“他們派了土遁忍者，正潛過來。”

  “土遁？”上原來了性質，“那就交給本大爺了！”

  說著，上原就從忍具袋裡掏出一支試管就要往嘴裡灌。

  “你喝的什麽？”長時間不開口的角都終於說話了，他不由分說的就奪過上原的玻璃試管。

  “好像是英雄之水，喝了之後我有能作戰一段時間的能力。”上原掏出了另一支試管，喝了起來，甘甜的泉水喝起來涼絲絲的好喝。

  原著中瀧忍的英雄之水曾用來批量訓練忍者，但是有致命的後遺症，用來換取查克拉的代價，同樣是要消耗生命力。

  之所以是要試試，是因為上原受到過藥理學的系統培養，他發現相比於英雄之水那種極緩慢消耗生命力的方式讓探究生命力的本質成為了可能。

  二十毫升英雄之水喝了下去，上原覺得自己眼睛都是在發著綠光。

  “哪呢？敵人在哪呢？”上原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

  看著上原臉上細小的血管不停的跳動著，時不時還有綠色一閃而逝，日向汢張了張嘴巴沒說話。

  “小鬼，這種東西太危險了，”角都把大手一伸，“給我。”

  “不給，”上原趕忙把自己的卷軸護了起來，“這可是我繳獲的！”

  上原顯然不是角都的對手，最後角都搶過了他的卷軸把疑似英雄之水的東西全給搶走了。

  一支接著一支，角都桑心病狂的把所有英雄之水都給喝了，他眼珠本來就是綠色的，而現在，綠的可怕。

  一聲狂躁的咆哮，幾欲震破上原的耳膜。劈裡啪啦一陣聲響，角都整個人從背後裂開了，嗖嗖嗖躥出四個帶著面具由黑線構成的生命體。

  “小鬼們，最好離遠點。”

  聲音的前半部分還是在耳邊，下半部分卻遠遠的傳來了。

  角都的綠眼珠本來就很奇怪，“這家夥是發狂了嗎？”看著高高的躍下一腳把大地踏碎之後鑽入大地不一會兒就抓著一個瀧忍鑽出的角都，看到角都徒手把瀧忍給撕成兩半，上原驚愕的大張著嘴巴。

  來自瀧忍的角都掌握有瀧忍似乎是具有唯一性質的地怨虞之術，至少自角都之後，上原沒見過第二個擁有此術的忍者。

  英雄之水同樣是瀧忍特有的東西，現在看角都的樣子，地怨虞之術仿佛是與英雄之水有些莫名其妙的聯系。

  “角都這家夥太可怕了。”日向汢能捕捉到角都五個分身越過河流在很遠處虐殺瀧忍的畫面，看的他額頭不自由的滲出了冷汗。

  “那家夥是敵人對嗎？”小日差突然問了一句。

  “我也覺得他應該是我們的敵人才對……”日足同樣疑惑，跟敵人一起戰鬥這回事他用小腦袋怎麽也想不通。

  “沒錯啊，本來就是敵人。”上原點了點頭，面具是用來掩飾身份的，現在看來貌似用不到了，上原一把扯下面具，英雄之水似乎有興奮劑的作用，力量不停的在往四肢上湧現，上原幾乎克制不住要用拳頭砸些什麽東西，“但是呢，在敵人的刀刃沒有刺穿你的心臟的時候，那就無法保證下一刻你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與敵人聯合起來應對更可怕的敵人。”

  “一定不會！”日足想到不想就立刻回答到。

  上原和日向汢相識一眼之後笑了，“不，對於忍者而言，能用戰鬥解決的事是最簡單的，而更多的，需要去取舍。”

  “絕大多數敵人都是能力成為可用力量的奧。敵人和盟友轉換之間無法定義其穩定狀態，敵人會變成盟友，盟友會有可能叛變，變成了敵人。這我稱之為盟友測不準定則……”

  上原把日足和日差兩個小家夥給繞進去了，日向汢看著笑著不說話。

  “上原，我該走了。”

  “啊？”侃侃而談的上原突然停住了。

  “角都那家夥，剛剛我看到他生吞了瀧忍的心臟，”日向汢直勾勾的盯著上原的眼睛，“這個混蛋太可怕了，我認為他不足以信任。跟他在一起太危險，我要帶日足和日差離開。”

  “我倒是認為，這家夥很有契約精神，”上原笑著拍了拍日向汢的肩膀，“有他帶我去神忍村就夠了，汢，真的很感謝你來幫我。等我解決了身體的問題，一定會去木葉找你。”

  日向汢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家夥，他帶走日足和日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兩個小鬼卻不怎麽想離開，一步一回頭的看著上原的背影漸漸消失。

  “哥哥，你說那個被壓在山下邊的猴子，他那麽厲害，最後有沒有逃出來啊？”日差仍然心心念念著沒有聽完的故事，現在走了，大概是再也聽不到了。

  “我也不知道。”日足倒是糾結於另一個問題，“老師，那個上原哥哥是你的朋友嗎？”

  “對奧。”日向汢一手拉著一個往木葉的方向走著。

  “那也就是同伴了？”日足拔高了聲音。

  “恩。”

  “那那家夥那個樣子，我都能殺了他，你為什麽扔下他離開？！”日足氣呼呼的掙開日向汢的手，指責著他，“你這是在拋棄同伴，這很過分！”

  “對，超級過分！”日差也摻和進來了。

  “……”日向汢無語了，他算是見識到了上原所說的交際能力可怕的地方了，明明才相處了不長時間，日足和日差卻明顯更願意跟上原呆在一起。

  是故事的功勞？又或者是漫畫和零食？日向汢認為都不是。

  日向汢要改變日向一族的想法上原表示支持，但是日向汢這家夥情商太低。作為朋友上原幫他總結了他所有的優缺點。

  作為日向宗家的家夥，日向汢身份足夠，同時作為二次忍戰中木葉三忍之下，波風水門之前年輕忍者的領軍人物，日向汢戰績累累，聲望也夠。

  還有，螺旋丸雷切斬首大刀還有已經讓上原看不懂也學不會的崩拳等等，日向汢的實力強勁和天賦也好。作為百人眾的指揮官，日向汢他們比岩之百人眾還要慘，已經被團滅兩次了，聽說木葉有重建百人眾的打算，這麽看來，日向汢的班底也足夠，人脈也不會缺少。

  但是聽說日向汢為了替上原找回同伴們的遺體，他屢次請示無果，他帶著幾個朋友砸了根部的一個基地，感激的同時，上原為這家夥命運深深的擔憂著。完全用不了這麽粗暴的方法，其實讓上原來完成這件事，直接去和三代火影協商應該就能達成目的的。

  等日足和日差終於說累了，日向汢一把把兩人給抄了起來扛在肩頭，“那家夥被岩忍稱之為奇跡忍者，四代土影，岩之百人眾和紅蜘蛛的指揮官，哪有那麽容易就死掉。倒是你們，這麽指責老師不好吧？”

  “四代土影？”不管日足還是日差，他們不能相信那個玻璃一般一摔就碎的家夥會是四代土影，這太恐怖了……

  …

  角都渾身浴血的回來了，他身上還掛著一截腸子，手裡還提著一顆猙獰的頭顱，眼睛赤紅著一步步向上原走來。

  他腳步很重，踏著地面咚咚作響。這家夥狀態不對，上原把手偷偷的放在背後的卷軸上，暗自戒備著後退。

  “角都，你是來送還同伴們遺體的，不是來殺戮的，對吧？”上原突然開口驚醒了角都。

  突然停住了的角都眼神恢復了清澈，他漠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河岸上擺了長長一排的屍體，“這種東西原來叫英雄之水……呵，哪個家夥起的名字？”

  “跟以前的感覺幾乎是一樣的，情緒抑製不住的躁動，戰鬥之後……”說著，角都把手伸進胸膛裡掏出了一顆縮成一團乾癟的心臟，然後用力捏著成了一堆碎渣。

  “現在我明白了，”角都哈哈的笑了，狂放的聲音飄蕩在河面上伴隨著浪濤久久不息，“地怨虞之術本身並沒有問題。”

  “然後呢？”上原很想聽接下來的劇情，“然後發生了什麽？”

  打斷了角都的思路，角都殺人般的目光掃了過來。

  這種精神壓迫算不得什麽，被木葉白牙瞪過，還被三代雷影瞪過，上原對於這種強者的藐視早有了抵抗能力。

  “說說看小鬼，你到底對我有多少了解？”角都抱著雙臂戲謔的看著上原。

  “為了村子，閣下去刺殺初代火影，結果失敗了。但是村子之後受到木葉的威脅，承受不住壓力的瀧忍高層想把你交給木葉忍者，用你的死來平息木葉的怒火，對嗎？”上原發揮了會講故事的人的特長，把一個傳說中事講得跟他親眼見過一樣。

  “之後，就有了叛忍角都。是這樣嗎？”

  沒有親口承認事情的真偽，角都一把上原背在背上就要離開。

  “停！”上原大急，“角都，那個瀧的屍體就放在這裡嗎？”

  “就放在這裡好了。”角都的回答出乎上原的意料，“他父親的事，看來與我無關。”

  似乎是有故事的角都任憑上原怎麽去試圖騙他開口，卻半個字也不說了。

  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上原再睜開眼睛時，已是漫天星辰。

  “角都，你都快成我的守護神了。雖然你這個守護神要錢的……”

  角都突然停下了，說到了錢……“混蛋小鬼，”咚的一聲角都把上原扔在地上，摔的上原齜牙咧嘴，“你欠我多少傭金來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