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同質相聚
凌星夜是一名傀儡師,但同時也是一名超能力者,並且還是事實上達到level4的大能力者。
雖然是“原石”,但在學園都市的系統教育之下,他的大腦計算能力無愧於level4這個等級,甚至事實上更強。
在同時操縱多具傀儡,比拚計算力方面,凌長雲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哪怕凌星夜全力以赴應戰,與大師兄凌長雲正面決戰,但在舞台的邊緣,還是有一些傀儡正在他的操縱之下繼續推進劇情。
進度很慢,但從來沒有停止。
凌長雲也注意到這一點,焦急之時一分心,視線從凌星夜和魍魎身上移開,看向遠處的“群演”傀儡們。
等他回過神來重新看向戰場的時候,頓時不由得愣了一下。
同樣的體型,同樣的服裝,同樣的鬼面,同樣的動作風格……
眼前竟然出現了兩個魍魎,或者說兩個凌星夜!
雖說還是一個在前方跟雲姬和另兩具傀儡戰鬥,一個在後方操縱,但凌長雲卻不敢確定,後方的那個究竟是不是凌星夜本人。
“傀儡.雙舞!”凌長雲眯起眼睛,他一眼認出這個技巧。
這曾是凌長雲最擅長的表演項目。在凌家班時代,凌長雲或凌長風的傀儡雙舞往往都是壓軸戲,還不曾被觀眾看出過破綻來。
凌長雲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從“觀眾”的角度來看待這個表演。
而且表演者還是他的小師弟。
不得不承認,由於凌星夜極度細膩的操縱手法,魍魎的一舉一動幾乎與真人無異。
通過上千個支點同時進行操縱,很多隻屬於人類特有的,完全“不必要”的小動作,也只有凌星夜才能一絲不苟地將其完全表現出來。
“嘖!好手段!”凌長雲不甘心地怎舌承認,自己看不破小師弟的戲法,分不出哪個是傀儡,哪個是傀儡師本人。
一句“班門弄斧”終究沒能說出口來,因為僅從技藝角度來看,凌星夜已經超越他了。
但是……
“真是膽大妄為啊!”凌長雲冷哼一聲,操縱傀儡的同時,竟然也親自走上前去。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凌星夜要突然使出這一招。
——因為他要拖延時間,牽製自己的注意力。
凌長雲時刻都在關注“劇場”的局勢,他已經注意到在之前戰鬥的過程中,凌星夜竟然不動聲色地將劇情推進到高潮和大結局階段。
——接下來就是英雄打敗我這個“叛王”的時刻了吧?
但與此同時,凌長雲的推演也即將完成,他全面解析“傀儡劇場”這個新世界,重新構建起他的能力。
同樣,凌長雲也要拖延時間。
所以他也選擇了親自上陣。
傀儡對傀儡,傀儡師對傀儡師!凌長雲大步流星,直奔凌星夜而去。
當然,凌長雲只是在賭一把,那個在後方操縱的是凌星夜本人。
凌星夜果然沒有絲毫後退躲閃的意思,也是親自上前迎戰。
操縱雲姬和另兩具傀儡的同時,凌長雲踢出一記鞭腿,直擊凌星夜頭部。
身為傀儡師,雙手始終要用來操縱傀儡,所以凌長雲自身的攻擊全靠踢技。
他的腿功十分厲害,哪怕是一堵牆,也能一腳踢碎!
但這次,凌長雲卻真正“踢到了鐵板”。
只見凌星夜抬起手臂放在耳側,擺出一個標準的防禦姿勢。
下一刻,凌長雲隻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塊實心的鋼柱,一陣針刺般的劇痛從小腿傳來。
而凌星夜卻是微微扎了個馬步,保持著防禦架擋姿勢,有如一座巍然不動的山。
小腿和手臂碰撞處,發出略顯沉悶的聲音。
……是傀儡!
凌長雲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這個是傀儡魍魎,而凌星夜本人,竟然在前線跟三具傀儡戰鬥!
分清楚就好辦了,凌長雲沒有繼續試探,他已經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但魍魎這邊卻不打算讓他就這麽輕松地退回去。
只見魍魎反手一撈,一把抓住凌長雲的小腿。
接著,魍魎抬手,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腿上。
哢嚓!
凌長雲悶哼一聲,狼狽地掙脫開來,向後退去。
哪怕有白銀之血帶來的超強自愈能力,但想要治療骨折這樣的傷勢,所需要的時間和精力也不是現在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
凌長雲一瘸一拐地向後退去,眼神中卻閃過明亮的光輝。
——終於解析完畢,接下來就是我的回合了!
凌長雲心中激動。
但還不等他展開行動,就看到正在跟雲姬戰鬥的真正凌星夜突然後退,接著舉起寶劍,高呼一聲。
“打倒叛王,勝利屬於我!”
接著,魍魎動作迅疾如風,朝凌長雲衝去。
“劇情”加持下,凌長雲根本無法躲閃,魍魎手中的寶劍如同擁有空間系能力一樣,不給他任何抵抗機會。
刷!
劍刃貫穿凌長雲的身軀!
——贏了……?
凌星夜剛要松口氣,卻發現凌長雲的傷口處沒有血液流出。
抬頭再仔細看去,這個“凌長雲”臉上完全沒有五官,肢體動作也略顯僵硬。
“傀儡……雙舞!”凌星夜面色鐵青。
不知道什麽時候,大師兄竟然也使用了“傀儡雙舞”!他本人卻在另一邊,裝模作樣地和雲姬一起圍攻凌星夜本人。
凌長雲操作的細膩程度當然比不上凌星夜;但是他更有經驗,用動作和肢體語言彌補不足,反而更具欺騙性。
“糟了!”凌星夜心中一緊,他的必殺被對方騙掉。
那麽接下來,就要面對大師兄的絕招。
凌長雲從戰局中退出,打了個響指——
啪!
魍魎的質量陡然提升,速度和敏捷度隨之下降。
“可惜,除了你我,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凌長雲惋惜道。
“但是沒關系,這是你的領域!”凌長雲說,“壺中界是白銀傀儡師的心象顯現,是傀儡師的一體兩面。”
“所以,這個‘傀儡劇場’就等同於你本人!”凌長雲指著凌星夜,大聲宣布道。
話音剛落,就看到頭頂上空,劇場之上聚集起重重疊疊的烏雲。
嗡的一聲,伴隨著奇異的耳鳴,凌星夜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緊緊貼在地上,身體沉重無比,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而且這一次,凌星夜甚至連腦袋也轉動不了。
“別費力了,現在你身體的質量等同於這座劇場。”凌長雲一步步走過來,一邊說道,“難以理解嗎?在你死之前,不妨告訴你我的能力的真正名字——”
“操縱萬物質量的‘同質相聚’。我能將相同性質的事物的質量聚集在一處。所以,現在我將這座劇場的質量聚集到了你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