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歲月的力量

  “這喬峰若是好好打磨一番，然後放到戰場上，絕對不遜色當年的李存孝。”看著二人的切磋比試，逍遙子頗為感慨。

  此刻，二人戰鬥激烈。

  最開始，張運率先發動的攻擊，可現在，喬峰反客為主，以攻為守，降龍十八掌狂猛霸道，橫掃一切，張運則是劍隨人願，如同風中落葉，隨風而動，並不與之硬抗。

  “徒孫，你總躲什麽，硬剛啊！”逍遙子看戲不嫌事大，“他這降龍十八掌雖然厲害，可你的重劍也不是吃素的，完全可以硬碰硬。”

  沒搭理這個不正經的祖師，張運是要用喬峰磨煉自己的劍法，而不是為了分勝負而乾架。

  誰勝誰負，他才不在意。

  他在用喬峰狂猛掌法掀起來的戰勢來一點點感悟劍法中的順勢而為。

  “小小年紀，也沒經歷過什麽事，怎麽心性就這麽穩呢？”撓了撓頭，逍遙子對於張運很納悶兒。

  想來想去，他覺得可能是天生的。

  嗷嗚～～～

  逍遙子看得一臉無聊，大黃趴在他身邊看得卻是津津有味。

  看著張運和喬峰的戰鬥，它想到了狩獵。

  此刻，喬峰就像是自己，而張運就像是要捕捉的獵物。

  要是自己的獵物也這麽滑手，那該怎麽辦？
  想了半天，大腦袋搖晃，那就換一個獵物，沒必要死盯著一個。

  切磋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越戰越勇的喬峰感覺體內真氣衰竭了，而張運還是神采奕奕，真氣充盈。

  這就是順勢而為的好處。

  “恩公，差不多了吧？繼續打下去，喬峰的真氣可就耗光了。”喬峰笑道。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明明近在眼前，毫厘之間，可偏偏就是攻擊不到，相反，對方還總能在關鍵時刻借助自己的掌力回旋攻擊。

  “最後一劍。”

  張運蓄勢而出，風起於青萍，自己的劍順勢而動這麽長時間，也該最後一擊，爆發了。

  “龍戰於野！”

  戰意高昂，面對張運這最後一劍，喬峰能感受到它的強大，不過正合他意，他也想看看張運的劍究竟有多強。

  劍光如同一頭猛虎，呼嘯而來，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掌風龍吟陣陣，龍戰於野，絕不屈服。

  嗡～～～
  二人強大的攻擊相碰撞，一瞬間，掀起大量煙塵，張運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而喬峰則是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

  撞在一個大青石上，大青石瞬間碎裂。

  而喬峰整個人，胸膛凹陷，一道極深的劍痕劃過，鮮血淋漓。

  “你可真狠心啊！”

  一躍來到喬峰面前，看著喬峰的樣子，逍遙子一臉假惺惺地斥責張運。

  “他有殞生蠱，又死不了，只要大量吃飯補充能量就能恢復，我狠心什麽？”白了一眼逍遙子，張運上前拉起喬峰，“傷的怎麽樣？”

  臉色煞白，可胸前傷口已經止血，那凹陷的骨折地方更是已經重新鼓起，得說，殞生蠱真的很神奇。

  “沒事，真過癮！”

  消耗了大量能量，臉色有些慘白的喬峰酣暢大笑，這樣的戰鬥，他從沒經歷過了。

  “剛剛那一劍，氣吞萬裡如虎，真強。”

  “也就一般般強，劍法雖然氣吞萬如虎，可只有虎勢，沒有虎心。”逍遙子對於張運的評價從來都是負面為主。

  “不是只有雄霸天下之心才叫虎心吧？”揉了揉大黃的腦袋，張運笑道，“虎就是虎，山林之虎，真實且自然。”

  “反正你覺得合適就合適吧。”

  微微搖頭，逍遙子開口道，“不過你對劍氣的控制還不夠。”

  微微頷首，對於逍遙子說的這一點，張運認同。

  這些年來，他刺稻穗，訓練劍身之精準，可是劍氣就沒那麽容易控制了。

  真氣壓縮，順著劍身激射而出，化作劍氣，一般就是傾瀉而出，如同開閘洪水，控制已經外放的劍氣很不容易。

  最多是掌握它前進的方向與渠道，僅此而已。

  “祖師，劍氣的控制，該如何訓練？”張運誠心請教。

  “用劍意來控制，意到何處，劍氣便止於何處。”逍遙子神神叨叨道。

  “祖師，給演示一下？”張運問道。

  光是嘴上說說，張運能夠理解，可實際如何，還是要看動手效果的。

  一把拿過張運手中長劍，逍遙子隨手一甩，一道縹緲如煙的劍氣蜿蜒而行，直接掠過張運的皮膚，將他下巴上的胡須順著中線，整整齊齊剃掉了一半。

  摸了摸下巴，額頭浮現一抹冷汗。

  要不是打不過這個老不死的，張運真的想要發飆。

  你炫技，注意點安全行不？

  “感受到了嗎？”逍遙子一臉的笑呵呵。

  “感受到了，可該怎麽做到還是不明白。”張運創根問底，修煉是很嚴謹的，可不是你耍耍我就懂的。

  “這個還真沒辦法說清楚。”

  迎著張運執著的目光，逍遙子知道自己徒孫的堅持，不過劍意是需要悟的，微微沉吟，逍遙子開口道，“這樣，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花一個時辰，讓整個人沉浸在水潭中，然後在水潭中揮劍。”

  指了指水潭深處的一塊石頭，逍遙子道，“等到你能夠在水潭中用劍氣展開那塊巨石的時候，應該也就差不多領悟到劍意，達到本祖師的程度了。”

  “好。”

  點點頭，張運同意了這個修煉方案。

  時間一天天過去，三人待在山谷地下，各自修煉，日子優哉遊哉。

  若非張運每日在石壁上刻畫劍痕，恐怕幾人早就忘了具體過了多少天了。

  轉眼二十年。

  這一日，薛慕華找來，人過中老年，一臉滄桑，更有悲痛。

  看到他的樣子，張運就知道不好了，
  而他帶來的消息也確實不是好消息。

  “掌門師叔，師父快不行了，想要見您最後一面。”薛慕華聲音中帶著悲痛。

  快不行了······心中空蕩蕩，一時間，張運整個人都是空的。

  回想當年，自己在一堆樹葉中對著大蜈蚣嚎叫，絕望無奈之時，那一雙溫柔的大手將自己抱起······

  “怎麽就不行了？”深吸口氣，張運對薛慕華問道。

  “人到天年，無可挽回。”薛慕華的回答讓張運更為無奈，如果說中毒受傷什麽的還好說，可壽終正寢···誰能擋住時間的流淌？

  “咱們回去吧。”

  張運要回天聾地啞谷，要去看師兄最後一眼。

  “恩公，我和你一起回去。”人到五十，可在殞生蠱作用下，沒有多少衰老的喬峰想要陪同張運，他擔心張運心中悲痛，心不在焉，會出事。

  “也好。”張運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