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殺人不沾血
  李寬四人殺出重圍，橫衝直撞之下打得對方措手不及，無奈之下他們隻得撤退。隨著慌亂的腳步聲與馬蹄聲離開，李寬沒有窮追不舍，唯恐對方還有援手。

  此時，整個護嫁團已經亂作一團，哀嚎聲與呼救聲不絕於耳，李道宗在李寬傳令時已經出現在李詩營帳前，穿戴戎裝與盾牌陣容保護李詩的安全，至於吐蕃使團同樣遭受重創。

  噶爾東讚正在與副使兩人商議，恰好聽見李寬的聲音，而他還沒走出去就已經被飛來的箭矢穿透帳篷，深深地插入地面，三人均是大驚失色，尤其是兩位副使更是面如死灰，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敵襲。

  由於他們無法出去，吐蕃使團中懂得唐話的人少之又少，沒有人指揮下隻得四處逃命，聰明的人躲在唐軍士兵或是其他人身後，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則紛紛被燒著的綿羊衝入河流湖泊之中，而他們在冰冷的河水中大聲呼叫，不一會便沒了聲息。

  冰冷的湖水吸收著眾人的熱量，手忙腳亂之下更是慌不擇路，流竄的箭矢射殺了數十人，唐軍中同樣受傷上百人，死亡人數也有幾十人。高原反應使得他們無法像往常一樣全力廝殺，猶如待宰的羔羊一樣，這讓他們很憋屈。

  若非李寬一直提醒他們小心戒備，不得有絲毫馬虎的情況下，這才盡量減輕了傷亡人數。如果像吐蕃使團那樣毫無戒心，甚至對他們嗤之以鼻，興許這次將會損失慘重。

  李道宗不敢貿然出兵，面色凝重的聽著周圍的動靜，躲在營帳內的李詩等人也被外面的動靜嚇了一跳，不過她沒有絲毫慌張，依舊保持鎮定的端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點火！”眾人聽見一陣馬蹄聲還以為是敵人，李道宗還準備下令射擊，李寬的聲音傳來，這才讓他們松了一口氣，迅速的撤掉抵擋的盾牌，又按照李寬說的點燃火把。

  原本漆黑的陣營迅速有了火光，不過李寬知道這樣零星半點的火光根本無法抵禦夜晚的寒冷，尤其是那些傷勢嚴重的士兵很容易被凍死。此時的氣溫處於零度左右，甚至可能會更冷。

  若是沒有足夠的溫暖，根本無法抵禦寒冷。此時他們身上的盔甲內穿著厚厚的冬衣，不過經歷剛才的戰鬥，加上高原發應肯定很多人無法堅持，就連冷鋒都有些吃不消，李寬更是大口喘氣。

  這樣的情況很容易缺氧致死，所以李寬不得不在火把的光芒下將好的營帳全部騰空出來，對於那些傷勢較重的都一並送至帳內，至於受傷的女眷則被送至李詩的帳內。

  經過一番戰鬥下來，真正能戰鬥的兵力不足數十人，史銳、李珍兩人是突厥人，所以對這樣的環境習以為常，吐蕃使團除了受傷的也沒什麽影響，反倒是唐軍缺氧的較多。

  李道宗是持節正使，可他知道眼下這個情況自己已經沒辦法控制，直接交給李寬安排。在李寬的指揮下，傷員有條不紊被抬進營帳內休息，傷勢不重且還能戰鬥的則擔負起守衛責任。

  “你們倆去把那些沒有被河水浸泡的羊全部撿回來！”李寬已經許久未曾好好吃過一頓飯，基本上都是乾糧，好不容易有羊肉送上門，還是熱乎乎的不要白不要。

  李珍、史銳兩人舉著火把在吐蕃使團的幫助下收集那些被火焚燒致死的綿羊，有些沒有燒熟透，不過也沒什麽事。李寬又讓他們直接架起這些未熟透的綿羊，眾人圍著篝火直接吃了起來。

  熱乎乎的綿羊肉送至每個人活下來的手中，感受著手中的溫暖，他們也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雖然沒有調味料，為了填飽肚子保存體力，他們不得不吃。

  李寬身上有傷，可他不能向其他人那樣休息，必須堅守崗位，而他感覺自己的傷口已經沒了知覺，不過鮮血已經止住了，主要是天氣寒冷而被凍住了，這讓李寬眉頭緊鎖，又在火光下望著手中的鳴鴻刀，這把刀他是從徐鐵匠那裡得來的。

  因為刀身鏽跡斑斑，直接被李寬放在練功房當成擺設，就連平時練習刀法時也都是選擇其它的代替，這把刀極少用過。當初這把鏽跡斑斑的鳴鴻刀，李寬以為沒什麽用處，錢武、趙謙等人卻是欣喜若狂，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對這把刀讚不絕口。

  那個時候李寬不以為然，就算是再厲害的將士上了戰場總不能用生鏽的刀作戰，要是江湖人士更不用說，刀兵相接時自己都擔心這把生鏽的刀會不會斷成兩截，誰敢用它殺敵？
  在冷鋒給他這把刀時，他用手摸了刀身上的鏽跡就知道自己棄之一旁的鳴鴻刀。但是，眼前的這把鳴鴻刀卻與之前的大相徑庭，仿佛脫胎換骨一樣讓李寬有些難以相信。

  原本刀身上的鏽跡居然全部脫落，原本僅有刀背上星辰圖案，居然遍布整個刀身，這把刀具體是用什麽材料鍛造而成的，李寬也不清楚，說它是黃銅除了刀背有青黃色外，刀尖至刀顎都是赤紅色仿佛流淌的血液。

  至於星辰圖案，李寬仔細比對發現是北鬥七星圖，正好刀身的每個部位處都有一顆閃爍著光芒的星辰；刀柄與護手相連，不像是後來鑲嵌上去的，更像一體化工藝，整體看上去更像是一條匍匐的黃龍，這讓李寬有種錯覺仿佛眼前的這把刀像是從黃龍口中吐出來似的。

  李寬手握鳴鴻刀清楚的感受到與敵人碰撞時的顫抖，以及砍傷了敵人，因為他身上的鎧甲上都有血跡。可是這把鳴鴻刀上卻沒有任何血跡，仿佛從未用過一樣。

  “殺人不沾血？”

  李寬腦中回憶起看過的《水滸傳》中的一個片段，楊志賣刀時的殺了潑皮牛二，證明自己祖傳寶刀‘殺人不沾血’，至於是否有沒有刀劍真的做到殺人不沾血，李寬無從知曉，不過眼前的這把刀確實讓他吃驚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