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憶往昔

  雖說王老人不在權力中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然而王老的威懾力依舊存在。即便是軍中戰神的李靖見到王老也得客客氣氣的行禮，其他人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李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又拋出一個問題：“盧國公，在您所認識的人之中誰的武藝更勝一籌？”

  程咬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叔寶最厲害！”

  尉遲恭、李勣均是點頭承認，李靖讚道：“論武藝叔寶實至名歸位列榜首，無人能與之匹敵。”

  李寬驚道：“此話怎講？”

  “叔寶擅使重槍，其志向高遠非常人能及。”李勣回憶道，“當年我還在瓦崗時曾與其交鋒，軍中將領知節、王伯當等人與其交鋒均不能佔得便宜，後來設計殺了張須陀致其戰敗，迫使歸附於裴仁基麾下為將，又使計讓裴仁基歸順瓦崗，這才讓其成功進入瓦崗為將。”

  程咬金接話道：“我記得大業十四年三月，宇文化及在江都發動兵變而殺死前隋煬帝楊廣，又與我瓦崗軍在黎陽發生大混戰，李密中箭垂死，幸得叔寶獨自拚死殺出重圍救了他一命。”

  “黎陽大戰後，瓦崗軍力大不如前，可惜被救回的李密已經不再是之前心憂百姓的他，他變得驕傲自負，也不再體恤將士，漸漸地我們幾人便離開瓦崗又被王世充設下陷阱這才投奔於他。”

  尉遲恭說道：“當年天下紛爭，群雄割據的勢力，我與唐軍本是敵對關系，又曾在叔寶手中戰敗，最後心悅誠服的歸降於大唐。論武藝叔寶的確稱得上無敵手，論排兵布陣非藥師、懋功莫屬。”

  馬周全神貫注的聽著眾人的回憶，對於秦瓊他不怎麽熟悉，不曾見過他早些年上陣殺敵的本事，隻記得兩人見面時，秦瓊已經老態龍鍾，常年臥病不起，早已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李靖歎道：“縱有千軍萬馬，叔寶怡然不懼也，可在千軍中取敵將首級。正因叔寶作戰勇猛，身先士卒，身上的傷疤早已多得數不清。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可叔寶早已不再了，再也看不見這大好河山。”

  李寬記憶裡對於秦瓊的認知僅限於影視劇，在相關文學作品中提及到的秦叔寶武藝雖高卻不及羅成，更不及宇文成都、李元霸等人，事實上李元霸根本不存在，他是李家子孫如何不知道祖父是否有此一子。

  事實上李元霸乃是竇氏所生的第三子李玄霸，可他武藝一般，卻有辯才，在十六歲時因病去世，並無子嗣。唐高祖李淵將李世民第四子李泰過繼為嗣，與李寬過繼給李智雲為嗣一樣的結果。

  但是，李泰乃是長孫皇后嫡出子嗣，李世民登基稱帝後又怎麽會讓李泰成為李玄霸繼子，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為他加冠，實則是讓李泰早日回來，李泰的命運與李寬相似卻有本質上的區別，最大的區別在於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眾人皆知，對李寬的嫌棄同樣人所共知。

  秦瓊在相關文學作品中包括影視劇裡凸顯出來的地位十分重要，就連秦瓊在玄武門之變中更是重中之重。雖然歷史上記載的相關事跡隻言片語，甚至有些都沒過多提及，反倒是程咬金、尉遲恭、長孫無忌等人提及甚多。

  實際上，秦瓊也曾參與玄武門之變，而他的確負責最重要的事情，不過他並未入城，隻身一人鎮守在玄武門前抵擋住太子李建成的兵馬與齊王府救援而來的兵馬。

  秦瓊的威名早已如雷貫耳，有他鎮守李世民方能安心的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不過秦瓊在事後同樣加官進爵，可他戎馬一生舊傷複發，自此以後幾乎不曾出現在朝堂之上，終年在府中休養身體，直到貞觀十二年病逝於府中。

  眾人說起好友事跡，無不嗟歎不已！
  王槐等人亦是沉默不語，眾人臉上滿是哀傷之色，他們熟悉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其他人任何一人。

  心情沉悶的眾人情不自禁的端起碗喝了一口，此時的藥味早就散的差不到，藥性早已與烈酒融合。對於他們來說，這點酒不算什麽，更何況酒精度數經過藥材的稀釋已經變淡了許多，後勁還是有的。

  “殿下，我覺得你很適合軍中！”程咬金突兀的話讓李寬一愣，哭笑不得道：“盧國公莫要說笑了！”

  程咬金很認真的說道：“不，你真的很適合軍中，從你的身上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衝勁，此乃熱血好男兒。我等幾人已經老了，未來的大唐軍中何人引領還是未知數，你若進入軍中這酒好辦了。”

  李寬不知是高興還是無奈，心裡五味雜陳。軍中的規矩不亞於朝堂上，被規矩束縛的李寬著實不喜歡，所以對於領兵打仗的事情他真的沒什麽興趣，要是贏了還好，輸了那可是大事，這個責任真的擔當不起。

  王槐聞言皺著眉頭冷聲道：“殿下入軍營想都別想，這事沒得商量！”

  程咬金滿臉尷尬的笑道：“我這不是說說嘛，用不著這麽認真！”

  王槐冷哼一聲，對於這個玩笑他不喜歡。不僅僅是王槐，就連趙謙、錢武兩人都不讚同李寬進入軍隊，他們可以任由李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準許他消失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唯獨軍中他們三人想法一致。

  即便是說說也不行，因為進入軍中生死各安天命，就算本事再大也是危險重重，他們三人都不想李寬冒這個險。畢竟，他們三人更傾向於李寬入仕途，哪怕是大理寺獄丞也可以一步步的向上爬。

  進入軍功立下赫赫戰功，晉升速度是比仕途要快上許多，但是危險性同樣增加不少。所以三人堅決反對李寬進入軍中，這也是為何三人從未讓李寬入軍營，毅然決然的讓他走仕途。

  “來來，大家喝酒喝酒！”

  李勣做個和事佬，王槐自然不敢不會不給面子，程咬金自知說錯了話，也不再喋喋不休，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著酒，時不時地與馬周對飲，馬周是插不上話，所以兩人倒是很默契的喝著酒，其它事就不去多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