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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沒好人》第187章
  第187章

  晴雯見他呆呆的,一頭熱汗,滿臉紫脹,忙拉他的手,一直到怡紅院中。

  襲人見了寶玉這般,慌了起來,可晴雯隻說時氣所感,熱汗被風撲了。

  無奈寶玉自己覺得發熱事猶小可,更覺兩個眼珠兒直直的起來,口角邊津液流出,皆不知覺。

  給他個枕頭,他便睡下;扶他起來,他便坐著;倒了茶來,他便吃茶。

  眾人見他這般,一時忙亂起來,又不敢造次去回賈母,先便差人出去請寶玉的奶娘李嬤嬤。

  平日裡這屋裡的丫鬟對李嬤嬤多不尊重,可一有事了第一個想來了的還是這老人李嬤嬤。

  一時李嬤嬤來了,看了半日,問他幾句話也無回答,用手向他脈門摸了摸,嘴唇人中上邊著力掐了兩下,掐得指印如許來深,竟也不覺疼。

  李嬤嬤隻說了一聲“可了不得了”,“呀”的一聲,便摟著放聲大哭起來。畢竟是自己從小奶到大的孩子,感情不比這屋裡的人對寶玉的感情淺,見寶玉魔障了,甚是傷心的。

  急得襲人忙拉她說:“你老人家瞧瞧可怕不怕,嚴不嚴重,且告訴我們,去回老太太、太太去。你老人家怎麽先哭起來?”

  李嬤嬤捶床搗枕說:“這可不中用了!我白操了一世心了!”

  襲人等以他年老多知,所以請她來看;如今見他這般一說,都信以為實,也都哭起來。

  晴雯便告訴襲人,方才如此這般。

  襲人聽了,便忙到瀟湘館來,去找人算帳,見紫鵑正服侍湘雲吃藥,也顧不得什麽,便走上來問紫鵑道:“你才和我們寶玉說了些什麽?你瞧瞧他去,你回老太太去,我也不管了!”

  說著,便坐在椅上。湘雲忽見襲人滿面急怒,又有淚痕,舉止大變,便不免也慌了,忙問:“怎麽了?”

  襲人定了一回,哭道:“不知紫鵑姑奶奶說了些什麽話,那個呆子眼也直了,手腳也冷了,話也不說了,李媽媽掐著也不疼了,已死了大半個了!連李媽媽都說不中用了,那裡放聲大哭。只怕這會子都死了!”

  湘雲一聽此言,李媽媽乃是經過的老嫗,說不中用了,可知必不中用。

  “哇”的一聲,也哭了出來,空中之呼著:‘我的愛哥哥啊!’

  紫鵑忙上來捶背,湘雲伏枕喘息哽咽半晌,推紫鵑道:“你不用捶,還不趕緊說說你和愛哥哥說什麽!弄的他這般模樣”

  紫鵑哭道:“我並沒說什麽,不過是說了幾句玩話,他就認真了。”

  襲人道:“你還不知道他那傻子!每每玩話認了真。”

  湘雲道:“你說了什麽話?趁早兒去解說,他只怕就醒過來了。”紫鵑聽說,忙下了床,同襲人到了怡紅院。

  誰知賈母、王夫人等已都在那裡了。賈母一見了紫鵑,便眼內出火,罵道:“你這小蹄子!和他說了什麽?”

  紫鵑忙道:“並沒說什麽,不過說了幾句玩話。”誰知寶玉見了紫鵑,方“噯呀”了一聲,哭出來了。

  眾人一見,方都放下心來。賈母便拉住紫鵑,隻當她得罪了寶玉,所以拉紫鵑命他打。

  誰知寶玉一把拉住紫鵑,死也不放,說:“要去連我也帶了去。”眾人不解,細問起來,方知紫鵑說“要回蘇州去”一句玩話引出來的。

  賈母流淚道:“我當有什麽要緊大事,原來是這句玩話。”又向紫鵑道:“你這孩子,素日最是個伶俐聰敏的,你又知道他有個呆根子,平白的哄他作什麽?”

  寶玉處這麽大事,怎麽能把誰折騰來,就把誰折騰來的,薛姨媽也被寶玉折騰了過來,就連賈璉他們也裝著膽子去了信,想讓這萬法不侵的人物來給安頓安頓。

  薛姨媽見也沒多大事,不過是孩子犯了小性罷了,就勸道:“寶玉本來心實,可巧林姑娘又是從小兒來的,他姊妹兩個一處長了這麽大,比別的姊妹更不同。這會子熱刺刺的說一個去,別說他是個實心的傻孩子,便是冷心腸的大人,也要傷心。這並不是什麽大病,老太太和姨太太隻管萬安,吃一兩劑藥就好了。”

  正說著,人回:“林之孝家的、單大良家的都來瞧哥兒來了。”

  賈母道:“難為他們想著,叫她們來瞧瞧。”

  寶玉聽了一個“林”字,便滿床鬧起來說:“了不得了!林家的人接他們來了,快打出去罷!”

  賈母聽了,也忙說:“打出去罷。”又忙安慰說:“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絕了,沒人來接她的,你隻管放心罷!”

  恰巧這身子骨好的差不多的林妹妹知道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出了事,也趕了過來,他沒過門的溝門付秋芳陪著,榮國府的大小丫鬟婆子一堆護著,自然也沒人敢通報這林姑娘也來了的消息。

  林黛玉畢竟也不是傻子,這麽久了在榮國府多有照顧,她也不是個不念好的人,雖然在孩子面前,賈璉從不提大觀園的事,可林黛玉也知道榮國府不待見大觀園的人的。

  哪怕為了父親著想,她也難免會遠著大觀園點,今個過來,也不過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本想著悄悄的看眼寶玉如何就算了,畢竟這冤家這麽多年了,隔一段日子就鬧這麽一處,也是常事。

  卻不想,黛玉還沒進屋,就聽到賈母在屋裡咒罵林家人死絕了。

  黛玉跟隨賈母多年,從心來論,這麽多年的感受自然不是外人知道的,賈母對黛玉還是愛惜的,知道賈母如此,不過是情急之下,哄寶玉,口不擇言了。

  黛玉也明白自己怎麽論,也不如寶玉這個親孫子的。只是賈母如此,就這麽咒罵林家,卻叫黛玉心中如亂箭穿透一般。

  有心進屋去理論,可想到賈母終究是長輩,這麽多年的疼愛做不得假,一時間盡然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進去了說什麽,怎麽輪賈母也是長輩,也姓賈,那怕巧姐再看著自己,會站在自己這邊嗎?巧姐來了恐怕也罵不出,你們賈家才死絕了這話吧。

  可不進去,自己父親這麽被人咒罵,做女兒的置之不理,有違孝道啊?黛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辦。本有心家去,收拾行囊去金陵找自己父親去。

  黛玉再聰慧,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人情世故上本就差著,如今有面對這樣的事,除了回家找父親訴說委屈,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一轉身,卻被自己未過門的繼母付秋芳一把抓住。

  付秋芳是個老姑娘了,他哥哥從一個破落戶,鑽營到現在,靠的就是肖人情,賈家看著風光,可風光的也只有賈璉這一支,其他人都是靠著賈璉拉吧的,所以在賈家誰的意見都不重要,只有賈璉的想法最重要。

  賈璉本就對黛玉有成見,所沒說出來過,可也能感受的道,不過也是什麽打意見,只是恨其不肖,怒其不爭罷了,滿嘴的尖酸刻薄不過是掩蓋心中的不安而已,賈璉也不會與這個性子的孩子多計較。

  黛玉能在榮國府過的自在,靠的是巧姐的偏愛,可是今個,黛玉要是一遍也不表示,裝作不知道,今後在榮國府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誰能見得上一個這麽不懂事的女子啊。

  付秋芳按住了要回去的黛玉,讓黛玉不要做聲,好好看看。也許看過了之後多少能明白這大觀園的心思,只要黛玉對這大觀園失望了,自然在榮國府也就坐穩了。

  黛玉無法,只能收了委屈,與付秋芳在門外聽著。

  屋裡寶玉繼續哭道:“憑他是誰,除了林妹妹,都不許姓林的!”

  賈母道:“沒姓林的來,凡姓林的,我都打走了。”一面吩咐眾人:“以後別叫林之孝家的進園來,你們也別說‘林’字。好孩子們,你們聽我這句話罷!”

  眾人忙答應,覺得這事真是可笑,可又不敢笑。

  一時寶玉又一眼看見了十錦格子上陳設的一隻金西洋自行船,便指著亂叫說:“那不是接她們來的船來了?灣在那裡呢!”

  賈母忙命拿下來。襲人忙拿下來,寶玉伸手要,襲人遞過去,寶玉便掖在被中,笑道:“這可去不成了!”一面說,一面死拉著紫鵑不放。

  一時人回:“大夫來了。”

  賈母忙命:“快請進來。”

  王夫人、薛姨媽、寶琴等暫避裡間。賈母便端坐在寶玉身旁,王太醫進來見許多的人,忙上去請了賈母的安,拿了寶玉的手,診了一回。

  那紫鵑少不得低了頭,王太醫也不解何意,這家人真怪,門外堆著一大群摩拳擦掌的,屋裡擠著一大幫哭天抹地的,這是要幹嘛啊!大家族的事,自己還是少摻和的好。

  隨起身說道:“世兄這症乃是急痛迷心。古人曾雲:‘痰迷有別。有氣血虧柔,飲食不能熔化痰迷者,有怒惱中,痰裹而迷者;有急痛壅塞者。’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過一時壅蔽,較諸痰迷似輕。”這意思就是寶玉沒病裝病哪,王太醫這等本事是最好的,這宮裡的娘娘們總愛生病,隨意王太醫這沒病說出來小毛病的本事,是真真的。

  賈母道:“你隻說怕不怕,誰同你背藥書呢!”

  王太醫忙躬身笑說:“不妨,不妨。”

  賈母道:“果真不妨?”

  王太醫道:“實在不妨,都在晚生身上。”賈
  母道:“既如此,請到外面坐,開藥方。若吃好了,我另外預備好謝禮,叫他親自捧了,送去磕頭;若耽誤了,打發人去拆了太醫院的大堂。”

  王太醫隻躬身笑說:“不敢,不敢。”他原聽了說“另具上等謝禮,命寶玉去磕頭”,故滿口說“不敢”,竟未聽見賈母后來說拆太醫院之戲語,猶說“不敢”。這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

  賈母與眾人因他這等反應,也曉得寶玉這是真沒事了,反倒笑了。

  一時按方煎了藥來服下,果覺比先安靜。無奈寶玉隻不肯放紫鵑,隻說她去了,便是要回蘇州去了。

  賈母、王夫人無法,隻得命紫鵑守著他,另將琥珀去服侍湘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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