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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沒好人》第222章
  第222章

  是日,賈蓉一早出城,就奔平安州大道,曉行夜住,渴飲饑餐。本以為一路上定然是平平安安的,可一到平安州境內,就是盜匪橫行,也不知道這裡怎麽了,還好自己帶的人手夠多,也算沒什麽意外。

  這一日賈蓉到了平安州,見了節度,完了公事。因又囑他十月前後務要還來一次。賈蓉領命,次日連忙取路回家,先到尤二姐處探望。

  賈蓉還以為自己不在這個把月,家裡當然成了哪半掩門子。卻不想自賈蓉出門之後,尤二姐操持家務,十分謹肅,每日關門合戶,一點外事不聞。她小妹子果是個斬釘截鐵之人,每日侍奉母姊之余,隻安分守己,隨分過活。

  雖是夜晚間孤衾獨枕,不慣寂寞,奈一心丟了眾人,隻念賈菌早早得了消息回來,完了終身大事。

  這日賈蓉進門,見了這般景況,喜之不盡。讓一良家婦女,溫德良善,不是什麽本事,人家本就是那樣的人,可讓一玩家子變得賢惠了,那就顯得男人的優秀。

  可賈蓉也只是為自己驕傲,自己果然是這一等一的男兒,竟迷得這女人如此做派。

  大家敘些寒溫之後,尤三姐就逼問賈蓉她的事辦的如何了,賈蓉無法,只能說差不多了,就拿出一首詩詞與尤三姐,說是賈菌所作,三姐看時,上面寫道:
  “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三姐只是覺得此詞優美,卻不知道什麽含義,只是喜出望外,連忙收了,掛在自己繡房床上,每日看讀,自笑終身有靠。

  其實這詩是賈璉寫給王熙鳳的,賈菌當時抄慕的,那些時日,賈璉睡了秦可卿,真是興致勃勃的時候,難免忽略了王熙鳳,王熙鳳倒是沒表現出什麽,可也難免上心。

  當時賈璉興致起了,想著玩一處一龍二鳳的,可從沒忤逆過賈璉的王熙鳳以於禮不合,拒絕了。

  賈璉知曉這事王熙鳳又情緒了,自覺理虧,同時也為了自己的小兄弟著想,憋出了這麽首詞。

  枕頭上還留有余香,花徑裡尚存春意。那梨花一夜之間在東風中飄落,病酒之後的黃昏恍惚間與她相遇,仿佛來到原來相約的地點,在夕陽下細語綿綿。

  荏花徑泄露春光,枕頭都留有余香的美好日子裡,那是當年我賈璉與你王熙鳳在黃昏時見面,絮語溫馨情意綿綿的往事啊。

  而今卻銀屏重掩,我賈璉獨自一人影支形單。在孤單單中又聽到了脈脈傳情的簫聲。此時正月照在那紅豆蔻之上,那時曾月下相約,如今月色依然,人卻分離,你是否依然依稀如舊?

  我如今在這相思成癡、癡情人幻的迷離。寂寞地掩著屏風,青綠色的衣袖低低垂下.似是欲說還休。你王熙鳳就不心疼嗎?

  我現在還能回想起你,脈脈傳情,情轉溫軟醉人時候吹簫的樣子,只是不知你為何躲著我啊!今夜色沉涼,月光照在院中的紅豆蔻上,那紅豆蔻無憂無慮開得正盛,讓人觸景傷情。我依舊還能想起你當年和我一起在花叢中嬉戲的樣子,而如今月色依然,你卻要和我分房睡,月亮永恆,戀情卻苦短,在這月的孤獨落寞中,昔日繁華凋零。

  你變了,你就因為我床上多了個人,你就不願意和我行夫妻之禮了,渣女。

  嗯,女人都是感性的,賈璉通過了自己高尚的手段,達到了自己下賤的目的,王熙鳳也深感賈璉的深情,自此更是盡心了。

  這些是賈璉閨房之事,外人自然不知曉的,雖然賈璉行的事齷齪,可是這詞還是動人的,賈菌喜歡,就抄了一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流到了賈蓉手裡了。

  這詩詞也是命運坎坷,當初賈璉寫出來就是為洪女人睡覺,如今流出來,賈蓉用了,也是為了哄女人睡個消停覺。賈蓉又在二姐這住了兩天,就回去覆了父命,這詞寧國府。父子二人是合宅相見的。大小門都關的一齊,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家裡是有事的。

  卻不想這幾日,薛潘也回京,有公務在身,可也能在家住了幾日。只是這一路不慣風霜,不服水土,一進京時便病倒在家,請醫調治。咬著牙辦了公事,就病倒在家休養了。

  賈菌這些日子在忙明年恩科的事,這日總算忙完,就來看看薛潘,不想這日寶玉也來看薛潘。

  薛潘因問賈蓉偷娶二房,娶得還是自己父親小姨子之事。

  寶玉笑道:“我聽見鋤藥一乾人說,我卻未見,我也不敢多管。我又聽見鋤藥說蓉哥兒還在四處打聽菌哥,所以今日來著實問你,不知是何事,兄弟可曾知道?”

  薛潘笑了笑,局促的看著賈菌,這些日子自己在家,別的事沒有,家裡這風流事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道:“也不是什麽別的事,蓉哥兒偷了珍大爺的小姨子,卻不想珍大爺的另一個小姨子卻看上了咱們菌哥兒,咱們菌哥當初還是個孩子,就被人盯上了,如今人家可算盼著你長大成人了啊。”

  賈菌也不惱,有人看上自己也是常事,自己是賈璉的嫡出大弟子,關門的兒徒,年紀輕輕的翰林院學士,惦記自己的人還少了,只是這一個身份有些不堪罷了。笑了笑也不在意。

  寶玉一個不知好賴的,笑道:“大喜,大喜!難得這個標致人,果然是個古今絕色,堪配你之為人。”

  賈菌自持自己是讀書人,而寶玉是個素來討厭讀書人的,只是賈菌生的相貌也是過人的,寶玉從來都是看臉的,所以索然賈菌是讀書人也不厭惡賈菌,可這不代表賈菌不厭惡寶玉,就道:“寶大少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她怎麽就配得上我了,素日咱們也不甚相厚,弄得好似你多了解我似的的。”

  寶玉也聽不出個好賴道:“你原是個精細人,定然要以絕色配你,如今既得了個絕色便罷了。你何必再疑?”

  賈菌道:“怪了事了,我何曾精細過,你有怎麽知道了人家的絕色了?”

  寶玉道:“她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位小姨。我在那裡和她們混了一個月,怎麽不知?真真一對尤物,可巧她又姓尤。”

  賈菌道:“你一個外男,對人家屋裡的事倒是知道的清楚,通篇大道理我也不和你講了,直說你聽得懂的,你好看閑書,難道就不知道這尤物不是什麽好詞了。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於人。乘寵嬌,不為雲,不為雨,為蛟為螭,吾不知其所變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據百萬之國,其勢甚厚。然而一女子敗之,潰其眾,屠其身,至今為天下僇笑。予之德不足以勝妖孽,是用忍情。

  你用尤物形容哪女子,可見心裡也認為哪不是什麽正經人,你們正經不正經與我沒什麽乾系,我可是正經人。

  咱們家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我可不做這剩忘八!”

  寶玉聽說,紅了臉。自慚失言,連忙作揖說:“我該死胡說!我好歹的告訴你,她品行如何?免得你誤會不是。”

  賈菌笑道:“你都是個不乾不淨的,還在背後說人乾不乾淨?”

  (推書,西遊不值得,給個收藏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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