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界目光
  “哈~”

  哈維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神色疲憊放下手中的鋼筆，用來寫字的右手感到陣陣酸楚，夾住筆杆的手指部位稍微碰下就能感覺到酸痛。他甩了甩發麻的右手，來到窗邊稍微掀開窗簾就能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街道，維多利亞風格建築被月光拉長的斜影以及幽深小巷顯得街道尤為陰森，道路兩邊的建築群只有他這裡亮著燈。

  “連路燈都關了，也就是說現在過了十二點。”哈維驚訝自己沉迷小說創作那麽長時間，順暢的思緒讓他有一種根本停不下來的感覺，摸了摸自己肚子，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饑餓感就越發強烈。從櫃子裡面找來一盞油燈，點亮後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出去找些飯吃，他有點意外那位冷若冰霜的女仆雪莉沒有喊他出來吃晚飯。

  來到樓下的時候他愣了愣，看到廚房的燈竟然還亮著，走進去就發現穿好白色睡衣的雪莉正坐在一邊看書，平時束起的長發放下，氣質比平時要柔順不少，她看到哈維來到廚房就合上手中的書籍站起來對他點了點頭：“老爺，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幫你溫熱晚飯。”

  “怎麽還不睡。”

  “剛好有點睡不著，就過來看會書。”她熟練拿起白色的圍裙系在自己身上，收拾飯桌上的晚餐準備熱一遍。

  哈維默默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剛才經過大廳看到時鍾顯示時間為凌晨一點多，據他所知雪莉一般習慣晚上十點睡覺，早上六點起床為他準備早餐。

  ······
  第二天，哈維繼續前往埃爾羅伊圖書館，這次他是專門尋找奧古斯丁王國相關歷史補全《基督山伯爵》的歷史背景以及修整小說大綱的瑕疵。圖書館非常安靜，一個上午時間人流量估計不到百名，少有和他一樣會待在圖書館看書的人，身處這樣古色古香且典雅安靜的圖書館裡面看書不失為一種享受。

  他沉浸在知識海洋裡面，直到下午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視線，不遠處戴安娜被幾位女同學眾星捧月包圍著，活潑靚麗的女學生們嘰嘰喳喳小聲說著什麽，戴安娜正捧著幾本書態度平淡附和，發現哈維注意到自己便對他點了點頭，平靜的眼神依舊令人感覺輕慢之意。

  兩人視線沒有過多交集，戴安娜心裡面有點意外第二天還能在這裡看到哈維，哈維見戴安娜身邊圍著一圈青春漂亮的女學生陣仗就識趣不上去求教，還沒意識到其實他的年齡不比戴安娜她們大上多少。

  哈維沒有行動，一些女學生順著戴安娜的目光就發現了看書的哈維頓時有些激動的小聲議論：“啊，戴安娜，那是你的未婚夫嗎？我記得名字是···是艾德裡安家族的繼承人。”

  “啊，我也知道，聽我父親說過現在艾德裡安家族已經很少在社交界活動，戴安娜你那麽優秀乾脆推掉這次婚事算了，學校也有很多身份和才華都比他好的人，為什麽戴安娜要嫁給那種人啊。”

  女學生瞄了哈維一眼壓低著聲音說：“就是啊，我還聽說他還是一位花花公子，學校裡面也有被他調戲的學生，他也就只有模樣還過去的，沒有一點紳士風范。”

  “不會吧！真下流，這樣的人配不上戴安娜。”

  女學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在安靜的圖書館裡面清晰可聞，正在看書的哈維聽到灑然一笑，換作是他肯定也會對戴安娜和哈維·艾德裡安的婚事感覺到可惜，現在他是當事人反而不是很在意，能迎娶一位聰明漂亮的女性是他的福分，不能他也不會強求。

  走出圖書館，戴安娜這次沒有附和她們，秀氣的眼睛瞥了她們一眼小聲呵斥：“不要說多余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被哈維聽到這句話。

  圍在她身邊的女學生聽到她語氣的不快神色一怔，調皮吐了吐舌頭把這個話題含糊帶過，這個時代的女性不學習一些社交技能是活不下去的。背後，少女們對視的目光略有訝色，戴安娜是為她們說自己未婚夫的壞話感覺生氣嗎？還是單純為了維護克倫威爾商會的名譽？

  的確艾德裡安家族已經配不上戴安娜的身份，三年前克倫威爾商會就已經打著艾德裡安家族的名義擠進了社交界，經過三年的沉澱艾德裡安家族變得默默無聞，相反克倫威爾商會在社交界取得一席之地，艾德裡安家族對克倫威爾商會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若推掉這場婚事，以她的能力即便名聲有了汙點依舊能找到更好的歸宿。

  戴安娜的父親並沒有這樣打算，默許選擇權在戴安娜本人身上，不管怎麽說克倫威爾商會還是打著艾德裡安家族的名義奠定社會地位，在講究信用的時代出爾反爾會讓商會名譽蒙上汙點。

  另一方面在現在這個貴族為了利益可以和商人聯婚的時代，這點汙點並不致命，加上克倫威爾商會還給予了艾德裡安家族每年一百枚巴倫金幣的報酬，選擇與否對如今的克倫威爾商會不是非常重要，所以戴安娜就擁有了選擇權。

  戴安娜自己的想法頗為複雜，昨天是闊別好幾個月時間看到哈維，第一眼看到哈維的時候她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為什麽那位哈維·艾德裡安會出現在圖書館，而且她隱約感覺到哈維·艾德裡安身上必然發生了重大變化，她無法描繪自己的感覺，就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陌生人，擁有哈維·艾德裡安外貌的其他人物。

  她沒有推掉這場婚事主要是想要以此讓自己獲得自由，哈維·艾德裡安在她心裡一樣是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也知道哈維·艾德裡安對她不感興趣，若是推掉這場婚事，她的父親肯定還會為她安排另外一場，何不選擇一個穩妥的結局。

  不可思議的是以前她心裡還有些猶豫是否要和哈維·艾德裡安結婚，昨天與哈維見面後這絲絲猶豫煙消雲散，對他的惡感稍微降低了少許。

  昨天的哈維言行不同以往的成熟穩重，再無法通過他的臉色和眼神讀取他的想法。

  ······
  傍晚，圖書館關門的時候哈維才戀戀不舍離開，回到家裡雪莉為他準備好了熱水，他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廚房飯桌準備好的晚飯，兩人份的晚餐準備起來不算很難。

  “老爺，怎麽了？晚餐不對您胃口嗎？”雪莉奇怪看著吃了幾口就停下刀叉的哈維。

  哈維牽強一笑：“不是晚餐的事，吃吧。”

  就是晚飯的事！哈維有點吃不慣這個世界的食物，基本都是麵包、馬鈴薯、牛肉，倒不是雪莉手藝不好，是這個國家食譜和地球的不列顛帝國一樣，大多數食物在哈維看來都是能進入“黑暗料理界”的存在，何況這個世界香料屬於奢侈玩意，往誇張點說香料價格等價黃金，上層貴族都不見得能餐餐享用。

  他心理埋怨這個世界的高檔料理還不如沙縣小吃。

  “享用”完晚餐，哈維回自己房間繼續書寫大綱，昨天他就基本完成了《基督山伯爵》的劇情大綱，今天只是補全工作，工作量不算多便和雪莉一樣早早入睡，明天就是他真正戰鬥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