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NO.05 驚天陰謀與……感動？
  周易暗暗歎了一口氣，垂下眼睛重新歸於沉默，然後輕輕轉身，朝酒吧的陽台走去。這一切都被舞池裡的張恆看在眼裡，不知是不是錯覺，張恆似乎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落寞，一絲孤寂？
“喂，別走神了，我教你跳摩柯之舞怎麽樣？”似乎舞池裡的燈光照耀的原因，方霞的臉頰凸浮出一抹嬌豔的粉紅，她輕輕在張恆的耳邊呵氣如蘭地說道。

“好啊。”張恆挑了挑眉，禮貌地笑了笑。

毫無疑問，方霞是一個完美的少女，烏黑順直的披肩長發，嬌豔動人的面孔，還有性感時尚的打扮外加火辣的身材，任她出現在哪裡都會是眾人的第一視線，可是張恆此時並沒有什麽心情去欣賞懷中的少女，因為他從周易的話中隱隱想到了什麽。

一曲完畢之後，張恆找個了借口，不顧方霞幽怨的眼神離開了舞池，朝著陽台走去。

陽台上，周易一個人趴著欄杆，看著天空的星雲發呆，張恆輕輕走到他的身邊，也看向那瑰麗的景色，隔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為什麽不和大家在一起？”

“我是多余的。”周易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只是隨口答道。

“沒有人是多余的，重要的是去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張恆輕笑，“就像那星雲之中的恆星，雖然被那些粉塵遮擋著，可是如果沒有它們，粉塵也不可能自己發出璀璨的光芒來，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了。”

“是嗎？”周易淡淡說道，“那麽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我想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張恆眯起了眼睛，“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強迫自己背負上沉重的枷鎖，就是為了證明我依然活著，不然，我和死去的‘他們’又有何區別？”

“‘他們’……”周易皺了皺沒有，“沒有具體的線索，我果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所以說你不懂啊……”張恆哈哈笑了起來，“你相信嗎？總有一天，我會完成我的誓言，該還得，都還給‘他們’。”

“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有高低貴賤？難道所有生命不都是平等的嗎？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徹底平等起來，即使是犧牲，也是有人自願犧牲，而不是被強迫著，或者被隱瞞著，成為一種犧牲品般的存在。

“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周易撇開頭去，“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變成你說的那樣，那麽它離毀滅也就不遠了。”“其實很是諷刺，完全的平等，就會完全的失衡，你不能通過努力爬到別人的頭上，那麽奮鬥還有什麽意義呢？到時再也沒有競爭，再也沒有進步。”

周易終於打開了話匣，“文明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口中的平等，將會使文明毀於一旦。”

“或許吧，但是你不要忘了，沒有了壓迫，那麽所有人都可以卸下偽裝，露出徹底真實的一面。”張恆張開雙臂，閉上眼睛陶醉地說道，“只要挖掘出真實的人性，人類的心靈將被釋放，這不是文明的進步嗎？物質文明的進步固然重要，可是精神文明才是人類進步的根本目的，那時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每個人都自覺乾著自己分內的事，沒有人是多余的，沒有人是低賤的，這樣的文明不僅不會毀滅，反而會更加欣欣向榮。”

“荒繆啊……”周易突然冷笑起來，“不要做白日夢了，你的思想已經完全扭曲，對與錯都快分不清了。”

張恆搖搖頭，“每件事都有利於弊兩個方面，沒有經歷過，你如何就能認為我的的觀點是錯誤的？不過，貌似我們誰都說服不了對方呢，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好”周易眼神波動了一下，點頭說道。

“你所說的那個三眼族的英雄諾德，他現在應該還活著嗎？”張恆問道。

“當然活著，現在他是三眼族三大極道強者之一，念動力完全超越了固能級強者，達到了最高的‘極道’境界。”

“那麽……應該有很多人崇拜著他吧？”

“整本教科書上都能看到他的名字，他的事跡已經被傳誦千古。”周易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他，“你想問什麽。”

“沒有，只是對我們三眼族的英雄很好奇而已。”張恆笑了笑。

“原來如此，我差點忘記你也是古代種了。”周易回過頭，對張恆的疑問失去了興趣。

“哈哈，古代種這個稱呼實在是不怎麽樣啊。”張恆拍了拍周易的肩膀，“那麽就這樣吧，抱歉打擾你了。”

“去吧，我也喜歡一個人呆著。”周易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對了。”張恆走到樓梯口突然回過身來，“謝謝你，和你談話很開心。”說著，張恆也不再停留，直接走了下去。但是他沒有看到，在他說出‘開心’的語句時，周易的肩膀微微顫了顫。

“和我交談……也會開心嗎？”周易默默看著天空，神色變幻莫測。

當舞會散去，眾人也紛紛離開，張恆搭乘著方霞的大紅色磁懸浮跑車，來到一間類似高檔酒店的地方。

“我已經給你訂好房間了，喏，這是房間的鑰匙。”方霞遞給周易一張菱形類似磁卡的東西，“既然你已經有個人光腦了，那麽把我的聯系方式記錄下來吧。”

“好啊。”張恆笑了笑，他抬起手臂，手臂上的個人光腦立刻感受到主人的想法，朝方霞的光腦發出一條交友信息。

“收到了。”方霞的光腦是掛在脖子上的，半透明的樣子就像一條精美的水晶項鏈，“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哦。”

張恆愣了愣，這種一語雙關的暗示，連他都不免心沁神搖。然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方霞已經化為一片流光絕塵而去，隻留下縈繞在耳邊的清脆笑聲。

張恆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思考那種事的時候，他直接走進了酒店，按照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了他的房間。

進入房間以後，張恆反鎖上大門，房間裡那些娛樂設施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坐到床上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母體……聽到了嗎？”

“我在，主人。”腦海的深處，傳來了母體的聲音。

“今天的一切都看到了吧……羨慕嗎，這就是人類的世界啊，那些紙醉金迷，那些物欲橫流，都是來用來描述這裡的。如果僅僅只看表面，它是不是很像傳說中的天堂？”

“……”母體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不得不說，個體意識有個體意識的好處，也不能說人類就是錯誤的。因為有私心、有爭鬥，才會出現各種各樣扭曲的產物，這就是個體意識發展出來的必然現象吧，作為集體意識者，我暫時還無法理解這種產物。”

“哈哈，那麽就繼續學習吧，”張恆笑道，“我沒有說這種社會形態就是錯誤的，人類的優點是會改正錯誤。但是人類的缺點，卻叫做明知故犯，就好像一部動漫裡說出的話：‘這個世界，正在腐朽。’明知道是錯的，卻因為暫時的利益，變本加厲地重複著錯誤！母體，借用我的視線來觀察人類的社會，你發現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發現什麽？”母體好奇地問道。

“我從和周易的話語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張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沒注意到嗎，關於精神力量這一方面，所有人都在談論念動力，也就是我所說的信念之力，可是對於信仰之力，卻沒有絲毫提及……這說明了什麽呢？”

“說明……人類世界沒有信仰之力嗎？”母體疑惑道。

“不，人類號稱自然界進化最完美的生命，怎麽會沒有信仰之力？那麽過去那些宗教存在的目的又是什麽？現在那些英雄的存在又說明了什麽？”

“您的意思是……”母體仿佛明白了。

“明白了嗎？”張恆冷笑道，“昂宿聯邦幾乎沒有任何宗教組織，至少我沒發現任何宗教。娛樂明星也是稀少無比，連歌曲都是機器自己隨機創作的……所有的輿論都被政府把持著，那個所謂的諾德，還有歷史教科書上的那群英雄……”

“通過這幾個條件，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們是在收集普通人的信仰之力……也就是說，三眼族是在造‘神’！”

“和您一樣的神？”母體震驚了。

“沒錯，他們欺瞞著我們，卻利用著我們去成就他們，這就是人類的弊端了啊，所以我才說人類的自私永遠不會改變。宗教被打壓，輿論受限制……所有的利益都指向了那群處於社會最頂端的三眼族，而作為普通人，只能承受著壓迫和欺騙，不停地被分裂和愚化……”

“主人，您說的太過高深了。”母體無奈地提醒道。

“是嗎？抱歉……”張恆不再把持身體，任由自己躺倒在床上。他歎了一口氣，枕著自己的手臂道，“那群看似優待著亞特蘭蒂斯人和我們人類的三眼族，把持著人類社會幾萬年的古代種……其實他們是在讓我們所有人淪為他們的信徒，這，才是他們讓我們加入昂宿聯邦的最終目的！”

“或許大多數人的意志不容改變，於是他們就在末世來臨的時候隻接納少部分人類，我們人類會因為數量的稀少而失去了安全感，他們接著見縫插針，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不僅是第一代人類對他們充滿感激，以後人類的後代更是去學習他們的歷史書籍……他們在愚化著我們啊，我甚至開始懷疑，光子帶帶來的影響究竟是自然現象，還是人為？！”

“主人……”母體也震驚了，如果張恆的猜想屬實的話，那麽這究竟是一個多麽龐大的陰謀？花費幾萬年，經歷多少代人，才能布下如此巨大的一個局？

“無論如何，我們人類死去的生命，他們要付最大的責任。”張恆眼神陰沉道，“母體，讓我借用你的力量吧，在我和周易交談的時候，也想到了很多……我要建立一個新的社會形態，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那是不會存在欺騙，不會存在自私和壓迫的社會。母體，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當然，主人您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母體毫不遲疑的說道。

“謝謝你。”張恆表情緩和起來，“那麽，明天開始，我就要以一個三眼族的身份徹底融入人類世界了，和我一起學習吧，了解三眼族，才能戰勝三眼族。同時，我還會盡快得到能夠在宇宙中生存的生物基因，創造出足夠我們跨越星系的蟲族艦隊出來，到時候，三眼族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之後，張恆回應了白天自治部的邀請，成功地進入了三眼族的組織。作為一名正統的三眼族，他也獲得了進入動力市學院深造的機會，而且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生活補助，不至於他為了經濟而煩惱……

一切，都在順利地轉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