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怪的畫
我知道蔣雪找我肯定有點兒事兒,只是沒想到蔣雪會揪著這事兒不放。
我這一尋思的功夫讓蔣雪有點兒不滿意了,她以為我不願意說,還要跟我急。說什麽一起破了那麽多案子,再怎說咱倆也是老搭檔了,就這點兒怪事兒你還要藏著掖著?
蔣雪還特囉嗦,這一說指不定要把我埋汰到什麽程度呢。我連忙打住她,說了句姐,我說您打住成不?
聽了我的話蔣雪這才吭哧一聲沒吱聲,我知道她是在等我說話。
這事兒雖然有點兒怪,但是聽著蔣雪剛剛問話的口氣是知道秦三的事兒了。所以我也沒打算瞞著,直接開口了當的說了出來。
以前和蔣雪一起工作的時候我知道這女的有點兒‘無神鬼論’,所以我基本上就將說給夏隊的原話給搬了出來。
無非就是多說一點兒我的猜測,少說一點兒那幅畫和我發生的怪事兒。
可是誰知道蔣雪看起來虎,心思還挺細膩的。稍稍一尋思就明白我的話了:“你的意思是你看了那張畫然後才變成那個模樣的?想要吃那根手指頭?”
我見糊弄不過去,就直接了當的開口說了:“對,這事兒是有點兒玄乎,但是卻真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當時那會兒我就看見了那幅畫,然後整個眼睛裡面除了那張畫的雙眼其余的啥也看不見。除了這些,我還覺得當時我的身體根本就不是我的身體了。完全沒法控制,所以才有了那檔子事。”
蔣雪砸了咂嘴發出‘嘖嘖’的聲音,看起來有點兒不信。
我也沒指望她相信,衝著電話裡頭說:“反正我就是這樣過來的,我自個的事兒我自己再也清楚不過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轍。”
蔣雪沒接話,而是問我:“那據你這麽一說秦三變成和你一樣差不多也是因為那幅畫兒?”
我沒直接確定答案的回答她,而是繞了個彎說: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夏隊說的沒錯的話,那我的情況就跟秦三一樣。也就是說秦三當時也很有可能瞅見了那幅畫。至於是和不是我覺得你比我清楚,畢竟我也不知道歌手家到底有沒有那幅畫。
蔣雪咬著牙說:“主持人出事兒的時候夏隊沒叫我!”
這話說得有點兒衝,口氣裡面滿是對夏隊的不滿。我能聽出來蔣雪還有點兒生氣。
夏隊是我頂頭人兒,我對夏隊也沒啥不滿意。蔣雪說這話我也不好接話,就隨便糊弄了過去,然後我正色道:“蔣雪我沒給你開玩笑,我給你把這事兒捋捋你就清楚了。”
我不等蔣雪開口就繼續說:“主持人出事兒那會兒我沒在現場,也不知道什麽個情況。但是夏隊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的差不多,秦三報警以後夏隊他們趕到現場卻發現秦三跟中邪似得哆嗦著要吃主持人的碎屍。這一點兒是個迷,我現在也沒法解釋,咱繼續往下說。”
聽見蔣雪應了一聲,我繼續開口道:“解剖主持人屍首的時候發現多出了一張臉皮,我跟夏隊都以為是主持人家裡還有一具屍體,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雖然沒發現還有一具碎屍,但是卻看見主持人家衛生間窗戶外有著一些新的血跡。根據鑒定結果來看這些血跡不是主持人的,也不是歌手的。估計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歌手那段事兒咱倆都在現場,我就不多說了。我之所以變成那副模樣在我個人的觀點上還是因為那幅畫。我是事發人,當時的事兒我比你要清楚不少。發生的過程你都清楚,我就不給你細說了。秦三的模樣和我一樣,我是因為那幅畫,那我敢說秦三八成也是因為那幅畫。可是後來我和夏隊再次去主持人家的時候卻沒發現那幅畫,我懷疑是被人給拿走了。而主持人家衛生間裡頭的那些血跡,估計就是拿走話的人留下的!”
我一口氣將事兒全部說了出來,也不知道蔣雪聽沒聽懂。
蔣雪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如果那幅畫要是真被人取走了的話,那為啥會留下血跡?準正你這說的有點兒不合理啊。”
這點也是個迷點我也搞不清楚是為啥。按理來說拿走畫的人不可能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見我不說話,蔣雪繼續說:“主持人家住三樓,拿走畫以後他還能從衛生間的窗戶直接跳下去?”
這句話是把我問住了,我也想過這一點。一個人從三樓跳下去雖然不至死,但怎說也有點兒損傷。拿畫的人應該沒傻到放著門不走去跳樓吧?
不過我很快又想到了一點,立即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去歌手家的時候在門口聽見的‘啪’一聲?”
蔣雪說知道,她在現場的那會兒還特地找歌手家有沒有損壞的東西。可惜的是啥也沒發現。
我接著說:“我覺得那會兒歌手家有人,不過是被咱倆敲門的聲音給驚動了。”
“準正,歌手家住四樓。”蔣雪不等我說完直接打斷我。
我知道她是啥意思,她的意思也就是說就算裡面有人的話,咱倆都在門口守著呢,進門的第一時間也沒發現人,人怎跑的?跳窗戶?那可是四樓!
我被蔣雪反駁的有點兒毛了,我提一個疑點被她斃一個。整的我都不知道說啥了,最後直接撂下一句說:“想搞清楚這事兒很容易,你直接找來秦三問問他當時為啥變成那樣的不就行了?”
說完我怕蔣雪在反駁我,又給她想了個招:“發現主持人家死人的時候肯定拍了照吧?你也能找來那些證物看看有沒有那幅畫。我和夏隊再去的時候是沒發現,相片裡面要是有的話那就證明畫事後被人取走了。說不定咱倆去歌手家的時候也有人,那人的目的說不準也是想要拿走畫。”
蔣雪歎了口氣沒說話。
我問她怎了,你一個刑警做著點兒事還費勁?
誰知道蔣雪卻是開口說:“夏隊將這案子給內部封了,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準查這個案子。”
“內封了?”我是直接愣了,心說這夏隊怎還能把案子給內封?他不是想朝著副局使勁嗎?這案子要是不破,他肯定上不了副局。說不準還得受處分。
我是真不知道這是啥情況,就只能問蔣雪。
蔣雪有些惱了,語氣也變得怨了不少:“下午開會的時候夏隊說這個案子目前不讓我們任何一個人插手。說是省廳有特別的人要來參與調查。”
特別的人?破案很牛逼嗎?我看夏隊其實也不差啊!
聽到這我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怪不得今天在歌手家的時候夏隊滿臉輕松的表情,原來是留了後手啊。
不過話說過來,在我眼裡只要抓住畫的那條線索就很有可能會破案。夏隊怎麽會輕易就將這個功勞拱手讓人呢。
這邊蔣雪又開口抱怨了:“準正,你說夏隊是不是慫了?看著朝副局沒法使勁了,就想把這案子給撂了交給別人負責,好保住自己的位置。你說這樣的人有啥資格做隊長?”
蔣雪前頭說的挺有道理,但是後面說的有點兒不是滋味了。
我知道蔣雪這女的現在也犯虎了,說的純屬是氣話。我也沒當真話聽,就哼哼啊啊的跟著過了個場,畢竟我和夏隊的關系也不錯,有些話不能亂說不是?
蔣雪抱怨了兩句以後頓了一下衝我說:“這案子我決定自己去查!”
我嚇了一跳,連忙勸蔣雪。
這個案子既然已經被夏隊給暫時內封了那蔣雪要是查的話搞不好是觸犯了規矩。再者來說,蔣雪看夏隊不怎順眼,夏隊看蔣雪能順眼?
說不準夏隊還可能會將蔣雪給停職查辦!
我勸了兩句蔣雪有點兒急了,衝我問:“準正,你不想將這案子給破了?”
我心裡是真想將這案子給早點兒破了,我現在差不多是做夢都想將這案子給破了。這個案子在警隊裡面說白了最愁人的還是我。
畢竟這個案子在我身上發生了不少怪事兒。可是這案子能是說破就給破的?
見我不吭聲,蔣雪冷哼一聲說:“準正,你也能算個爺們?”
說完不等我回話這娘們就把電話給撂了。
我氣得牙癢癢,我怎不是爺們了?我特麽就是一法醫,你還能讓我衝鋒上陣跑第一線去啊?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虎啊?
我將手機揣兜裡,心說隨你怎麽辦去吧,別拉著老子就成。
和蔣雪通話的這回功夫,我也溜溜達達的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和普通人一樣,每天朝五晚九的奔跑在三點一線上過著勉強糊口的日子,只不過我的家庭卻挺淒慘的。
聽我爺爺說我媽生我的那會兒因為難產去世了。而我爸則是在我出生沒兩年就瘋了,至今還沒找到人,是死是活也完全不知。
年幼的我從小就跟著爺爺長大,我爺爺也是盡了他最大的本職,這麽多年來既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的將我拉扯成人。
只不過可惜的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孝順他老人家,他就駕鶴西去了。
現在除了我那個瘋了不知所蹤的老爹,在這世上我也是沒啥親人了。這麽多年來我各個地方沒少跑著去找我爸,只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
人沒找到不說,還多多少少花了不少錢。
到最後我也漸漸的放棄了。畢竟我爸已經瘋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現在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
這麽多年我也想通了。活著,生存下去,比啥都強。
我家住的房子是一個有些年頭的小區,這房子還是當年爺爺用他所有的積蓄買來準備給我娶媳婦用的。
說到媳婦我有點兒唏噓,乾法醫這一行的本來就難處對象,更別說我這個嘴笨不怎會說話的人了。大學的時候倒是處過一個,不過後來因為距離以及家庭因素搞得不歡而散。
畢業以後做了法醫一心隻用在了工作上,媳婦啥的我也沒處。
我家住小區中央地段,樓層也不高就在一樓。一樓到陰天下雨的時候會有些潮濕。不過值得提的是,這房子挺不錯,還有一個小院。沒事兒的時候我還能在裡面曬曬太陽啥的。
輕車熟路的摸到了我家的樓層,等著我走進樓道口正要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我家門下面倒映出一些光。
我雖然不是刑警出身,但是跟著他們出過任務,多少的技巧以及基本要領我都了解。
看清有光我立即將放輕腳步,然後還將鑰匙收了起來。以免鑰匙發出碰撞的響聲。
弄完這一切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靠近門前,我家的門是普通的防盜門,裡面有光從地下的門縫都能倒映出來。
外加上小區有些年頭,樓道等早就壞了不知道多少時間,這一絲微弱的光芒顯得更加亮。
我腦海裡閃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