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替罪羊

  輕井澤商業銀行和輕井澤集團的兩撥人臨時性合二為一的開始忙碌了起來。一方把帳本找出來，另一方就開始審計。

  輕井澤集團這邊為了表示最大的誠意和專業性，直接就把財務本部的全部注冊會計師都叫了過來。

  完全就不用親自去幹的石原正雄，要得就是最後一個結果。等有了那一個結果後，他才好做最後的決策。

  石原正雄看向了旁邊的上原智久道：“要不，我們再找一個地方喝點兒？這裡就交給他們了。”

  上原智久根本就沒有一星半點的心思吃喝。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麽忙。

  哪怕他對石原正雄說的都是大實話，也不能夠讓對方全部相信。對方絕對是相信輕井澤集團財務本部這些人給出的那一個最終結果。

  石原正雄直來直去道：“晚飯，你我都沒有吃幾口。現在，肯定是餓了。走吧！我請你吃拉麵。”

  上原智久點了一下頭，跟隨著他離開了輕井澤商業銀行的總行，再去到了一個路邊的拉麵攤並排坐下。

  石原正雄直截了當的就對攤主道：“給我們兩個大碗的豚骨拉麵。對了，再給我們兩杯啤酒。”

  攤主應了一個“好”後不久，先是把兩罐啤酒是一並放到了他們二人各自的面前，繼而才開始了著手去做豚骨拉麵。

  石原正雄用左手拿起一罐啤酒，看了一下那上面的商標LOGO，笑著道：“朝日啤酒果然是一款日本國民啤酒。無論在那裡，都能夠見到它的身影。這充分說明了朝日集團的成功所在。”

  他話音一落，右手食指就勾起了那上面的拉環，“噠”的一聲就開啟了。他朝下稍加用力的撕了下來，然後送到嘴巴邊上，仰頭就是一大口。

  石原正雄把朝日啤酒放下的時候，還發出了一個“啊”的聲音道：“你別這麽惆悵。人生在世，雖然苦多樂少，但是那有過不去的坎。

  若是真的無法挽救的事情，你再怎麽去想，也是挽救不了。何必再去自尋一些煩惱呢？”

  上原智久沉默了片刻，拿起啤酒就毫不猶豫的打了開，一個仰頭就直接把它給喝光了。他衝著攤主道：“再給我來半打。”

  攤主一邊忙活著煮麵，一邊應了聲道：“好的，稍等。”

  石原正雄脫口而出道：“這就對了嘛！”

  攤主把兩大碗豚骨拉麵弄好，並逐一送到了他們各自的面前後，又去把半打啤酒給兩人拿了過來。

  石原正雄完全就是一派街邊攤吃的下，米其林三星也同樣吃的下。在他看來，食物本身就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人只要餓了，什麽都好吃。若是覺得不好吃，那只能夠說明其還餓的不到位。否則，根本就不會還心生出嫌棄。

  上原智久瞧著自己旁邊坐著的石原正雄大快朵頤的吃的很香，卻仍舊絲毫沒有胃口。精神上面猶如一塊大石頭壓著的他，試探性的問道：“石原桑，那一個事情，你怎麽想的？”

  石原正雄停了一下，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了肚去，有意的放慢了語速道：“全盤收購，你看如何？”

  “你不會是在和我說笑吧？”上原智久難以置信道。

  石原正雄認真了起來道：“你是覺得我們完全吃不下？還是覺得我們是異想天開的蛇吞象？”

  “不，不，我不是那一個意思。你要知道，我要是信不過你，也就不會第一個主動找你談那一個事情了。”上原智久誠心誠意道。

  石原正雄對於他的為人和人品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對方犯下這麽特別重大的一個戰略性投資失誤，絕非偶然。

  在這之前，投資互聯網這一個新型行業，可絕對是一個熱門。泡沫被吹的太大，那就總會有破滅的一天。

  出現了巨虧的個人，公司，銀行，金融機構等等，又不止輕井澤商業銀行一家，而是多了去。

  石原正雄平靜道：“你的個人能力是出類拔萃的。我也完全信得過你。今後，由你繼續出任輕井澤商業銀行的行長一職，也不是不可以。

  像這麽極其重大的戰略性投資，我不相信是你一個人就能夠乾成的。只不過，你成為了那一隻替罪羊。我希望你能夠在這一筆交易當中能夠發揮關鍵性的作用。”

  上原智久打開了第二罐啤酒，再次一個仰頭就直接喝光了那裡面的所有道：“不瞞你說，我在這之前就提出過自己的一個意見，風險太高。

  可是，董事會直接就給我否了。現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一個事情，卻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一個人的身上，讓我來背這一口黑鍋，從而保全他們的社會信用。

  你是知道的，我們金融這一行什麽寡廉鮮恥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夠失去社會信用。一旦沒了社會信用，那和死了，也沒有多大一個區別。”

  石原正雄知道他這一個話確實不假。他在腦袋裡面立馬就想起了在1997年自動廢業的山一證券。

  它曾經是日本四大證券之一。山一證券的自動廢業和主動的提出破產倒閉完全就不一樣。

  它根本就不是資不抵債，而是完全保證了客戶資金安全的提前下，主動朝向日本大藏省提交了不乾的申請。

  許許多多地人不明白，既然沒有資不抵債，那麽怎麽就不幹了呢？熬過去，不就又有好日子過了嗎？

  山一證券要是繼續乾下去，也得不到信任，畢竟它的整個社會信用早已經因為一系列的醜聞而破產了。

  它出現的問題，還不是小問題，而是具有系統風險，完全不同於它60年代一度瀕臨倒閉的問題，
  1960年那個時候的山一證券的體量完全不能夠和1997年那個時候比，卻因為社會信用在，不但三菱銀行，富士銀行等大銀行都願意救助它，而且日本大藏省也同樣願意出資救助它。

  1997年，完全就是今非昔比，特別是它的大客戶們一個接一個的都要求解約，不再合作。

  而那一個名鏡頭道歉的山一證券社長所說“員工們都沒有錯，錯在於自己”攬下了所以的責任。至於他本人，還是前三個月才被提拔上來的替罪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