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之舌

  黯然銷魂者，為唯別而已矣。

  黯然銷魂飯，重點便是黯然銷魂這四個字。

  能夠牽動人心的料理，便是混在其中的廚師心意。

  或者可以稱之為料理之魂。

  此時，這碗黯然銷魂飯並沒有那股濃烈的黯然銷魂之意，憑借真修此時的實力，只能模仿出一絲。

  當然，味道同樣美味。

  但此時柱間的心境卻和黯然銷魂飯極為吻合。

  一口叉燒入肚，柱間愣了一下。

  隨後，筷子抖動的幅度明顯加快。

  接著，只剩殘影。

  很難想象，忍者之神的吃相會這般狂放。

  仿佛餓了幾天的難民一樣。

  但真修卻沒有覺得好笑，相反，覺得有些悲涼。

  酒不醉人人自醉。

  飯不銷魂人自銷。

  一絲黯然銷魂之意，讓柱間瞬間進入了那個狀態。

  甚至，比之前宇智波斑吃的時候還要誇張。

  柱間對於斑的友情，旁人是很難明白的。

  兒時相遇，相識，相知。

  擁有著共同的夢想和堅持。

  接著因為家族關系，分道揚鑣。

  但最後，兩人還是冰釋前嫌，走到了一起，開創了忍界的盛世，建立了忍者第一大村，木葉。

  木葉二字，正是斑所取。

  隱於木葉的忍村，名為木葉村。

  而火影二字，則是由柱間提出。

  看似平凡的兩個稱謂，卻隱含著兩人的友情。

  柱間擅長木遁，斑為村子取名為木葉。

  斑擅長火遁，柱間為首領定名為火影。

  而木葉二字，還有另外的解釋。

  木為柱間木遁，葉為宇智波一族的族徽，一片葉子。

  不管這些解讀到底是真是假，都能夠看出，柱間和斑兩人雖然不是兄弟，但勝似兄弟。

  這也是柱間一直追求的，讓村民之間都能擁有這種異姓兄弟的感情。

  可惜的是，在斑離開木葉的那一刻就代表著，柱間的期望落空了。

  失而復得，得而複失，柱間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而這一次，柱間有種預感，他和斑再也回不去了。

  因為這一次，不是家族原因，而是斑自己的意願。

  在這個和平的村子裡，斑選擇離開，去尋找他所謂的和平。

  一眨眼的功夫，柱間已經將黯然銷魂飯吃的乾乾淨淨。

  眼角的淚不自覺地滑落。

  人生猶如夢一場，柱間的夢在這一刻是黯然的。

  “好吃。”

  柱間笑著說道，仿佛剛剛悲傷已經消失無蹤。

  那乾淨地如同洗過的瓷碗，倒映著柱間的面容。

  剛毅，陽光又悲涼。

  “真修，你真是厲害，居然可以做出這種料理，難怪斑那個家夥都喜歡吃。只可惜……”

  說到一半，柱間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

  一種名為遺憾的情緒慢慢佔據他的心頭。

  “姐夫，還在想斑先生的事情？”

  “呵呵，真修啊，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啊，連最好的朋友都留不住。”

  柱間苦笑一聲，那種表情充斥著複雜。

  “姐夫，朋友是不用留的，朋友也不一定非要一直在一起。朋友之間因為理念問題而分道揚鑣的例子太多了。斑先生或許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和平，所以才會離開。但只要村子一直發展下去，達到斑先生的預期，他或許就會認同，或許就會回來。”

  聞言，柱間眼前一亮。

  “真的嗎？”

  “姐夫，你應該明白的，斑先生的性格。”

  柱間的神色微微好轉。

  “姐夫，你還有木葉，這裡還有更多的人需要你。這個擔子太重了，容不得你有絲毫的大意。”

  柱間心弦猛地波動。

  是啊，他還有木葉。

  他還有一個更大的責任等著他去扛起來。

  木葉是他半生的心血，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信仰。

  他現在要守護的，不只是千手一族，還有整個木葉。

  不只是他，整個千手一族都要成為木葉的保護傘。

  “真修，你這孩子還真是特別。”

  “嗯？”

  “原本水戶跟我提過你。她說，你們的兄弟姐妹眾多，但你的忍者天賦是最好的，很有可能繼承漩渦一族的各種秘術。你們的父親漩渦潮前輩更是對你寄予厚望。

  可惜的是，你卻對忍者之道興趣不大，專愛料理。原本我是沒有辦法理解，但現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哦？姐夫你明白了什麽？”

  真修好奇道。

  “我能夠明白，你對料理有一種熱愛，這種熱愛就像是扉間對開發忍術的執迷一樣。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只是你喜歡的東西，不適合那戰亂的忍者時代。不過現在各大忍村建立，忍界將迎來和平，真修你是不是一個強大的忍者，已經不重要了。”

  真修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不，姐夫。不論是什麽時代，都需要有人去抵擋黑暗。只是我，成為不了那樣的人。正是有姐夫你這樣的強者守護村子，我這種平凡的人才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柱間聞言頗為好奇，他發現這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少年有時候看上去很成熟，有時候又有一股少年意氣。

  而這股少年意氣便是他談起自己的料理之時。

  這矛盾的表現讓柱間對真修多了幾分好奇。

  “真修，你想要實現的夢想是什麽？”

  真修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將額頭上的發帶取下，抓在手中。

  “我的夢想便是讓我的料理帶給人們幸福。”

  少年意氣，顯露無疑。

  那一刻，他好像在發光。

  “料理帶來幸福嗎？”

  柱間回想起這幾次在真修這裡的美味享受，確實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雖然方法不同，但柱間和真修一樣，都希望帶給人們幸福。

  殊途同歸。

  “真修，我有一種感覺，你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廚師。”

  “嘿嘿，那是一定的！我不止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廚師，我還要成為古往今來，所有大千世界中的最強大的廚師！我要成為真正的食神！”

  說到這裡，真修那金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有光芒在閃爍。

  “叮，宿主激發料理之心，獲得獎勵：神之舌，確立最終目標：食神。”

  真修一愣，刹那間，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髮生了某種變化。

  柱間看著意氣風發的真修，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和斑。

  那個時候，他們也如真修這般，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憧憬。

  “我相信你可以成功。”

  “叮，獲得忍者之神的鼓勵，獎勵積分10點。”

  真修大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柱間起身，說道：“好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說完，柱間便要離去。

  “等下，姐夫。”

  “嗯？怎麽了？”

  “那個……你忘記給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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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