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未來（終章）
  鬥羅大陸北部，那片廣袤無垠充滿無限生機的巨木森林，疊疊層層的密布繁蔭遮蔽了夏日自天際直射下來的陽光，給下方的眾多生物帶來了蔭蔽。

  這裡是鬥羅大陸最大的魂獸聚居森林之一，落日森林。

  誰也無法確定其中究竟潛藏了多少魂獸，也沒有人能夠知道這裡面到底存在著多少種奇異的物種，大自然的多樣性在這樣的生態系統裡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在層層蔭蔽下，在鳥鳴獸吼聲中，一個身著白金服飾金色短發過頜的美麗女子穿行在樹木與樹木之間，根據此前的記憶，沿著那個尚且不算熟悉的路徑走向自己的目標。

  這個金發女子眉眼柔和，無盡魅力自她那柔媚的桃花眼中散發而出，修身衣物之下，掩藏不住的是她那高挑豐盈的妖嬈身軀，手腕和脖頸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白皙肌膚更是宛若白玉襯顯出她的魅力。

  隨著女子的前行，她的身旁樹林不時有鳥獸跟隨，然後止步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宛若跟隨神女的守護者一般。

  自女子進入這片森林後，居住在這片廣袤森林裡的原住民們就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祥和與福瑞。

  也正因為這種感覺，在這位女子進入落日森林這個充滿了無盡危機，令無數獵人喪生於此的魂獸森林之後，竟然沒有一個魂獸襲擊她！

  仿佛女子就是一個移動的祥瑞一般。

  九尾天狐，通曉陰陽，溝通天地，掌司育繁，天生祥瑞，是天生地養的上古神獸。

  而因為機緣巧合進化出來九尾天狐武魂的胡列娜，在不斷開發自身武魂精進實力的時候，自然也越來越向九尾天狐進行靠近。

  如今的她，甚至已經可以被稱為人形的天狐，移動的祥瑞，對生靈有著極其強大的親和。

  雖然對鳥類的親和依舊不比范雲，也無法直接明白鳥獸的言語，但勝在范圍更加廣闊。

  穿過了層層的森林和隱蔽的樹枝，一個巨大參天的古樹總算是出現在了胡列娜的眼底。

  巨木參天，從下方望去，華蓋樹蔭遮蔽天際，一個巨大的樹洞位於巨木中央，裡面似乎蘊含了廣袤空間。

  樹蔭下方，是一片片的花田稻苗，流淌的小溪穿過其中，蜂蝶飛舞其間，一個體型不算小巧的石碑就這麽佇立在小溪的旁邊，石碑的後面，還有一株已經長得婷婷的小樹。

  胡列娜知道，這是一株桃樹，是范雲十余年前栽種於此的，雖然生長了這麽多年已經不是最初的樹苗模樣，但和旁邊那株巨木參天和周邊無數的高大古樹相比，卻依舊是如此細小，仿佛初生的樹苗。

  沒有過多的思考，胡列娜走到了那個石碑的旁邊，看了看乾淨無塵的石碑，清楚時時有人清理，從自己的儲物魂導器裡拿出了一束從武魂城帶來的花束放在了石碑前面，胡列娜面色嚴肅地跪在了碑前，然後莊重地行了三個大禮。

  她知道，這裡是武魂殿長老范哲的埋骨之地，雖然按身份來說，自己並不需要如此，但胡列娜還是這麽做了。

  原因很簡單，他是一手帶大范雲的老師，也是范雲此生最為感激，奠定了此生信念之基的明燈。

  胡列娜覺得，自己應該對這位一生坎坷的老人表示尊重，畢竟他對范雲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而且留下的各種遺產也對目前的大陸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和影響。

  “殿下，您怎麽來了。”

  就在胡列娜準備起身的時候，乾脆利落而又但這三分冷淡的清冷女聲從她的身後傳來。

  轉過頭，胡列娜就看到了那個從小屋裡走出來的清麗女子，一個冷清與溫婉同時存在於身上的黑發麗人。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朱竹清了。

  自從當初武魂殿建國范雲消失之日起，朱竹清在收到了范雲留給她的“遺言”信件之後便消沉了許久，沉寂許久後，辭去了自己的職位，交接完工作，便離開了武魂殿，帶著那個同樣低沉難過的大貓一起，返回了范雲在落日大森林的那個家，等待著某人的歸來。

  因為真正了解范雲過去的人都清楚，如果他真的能從神界歸來，最終會回過哪裡。

  眼神下意識地打量完身著黑色常服的朱竹清，胡列娜下意識地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由於一些不好明說的原因，胡列娜和朱竹清之間，存在著一些不好言明的芥蒂，畢竟胡列娜知道，朱竹清這個女孩心中可抱存著一些不好的想法……

  “竹清，范雲呢？在上面嗎？”胡列娜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樹洞，問道，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而來。

  原因無它，沒必要。

  而朱竹清也似乎明白這個道理，沒有過多詢問什麽，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老師在上面準備。”

  說罷，便準備躍上樹洞找尋自己的老師。

  “準備什麽？”胡列娜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老師沒跟我解釋太詳細，您等會自己去問他吧。”

  說完這句話，朱竹清便一個跳躍閃身消失在了胡列娜的面前，跳樹洞去了。

  雖然胡列娜現在是是中武的繼承者，身份尊貴，所行所思不需要向周圍人解釋什麽，但她朱竹清現在卻也不是中武的成員了，也不需向胡列娜祈求什麽。

  無欲則剛，沒有所求和所懼，胡列娜的身份在朱竹清眼中便算不得什麽，只是正常交往就好。

  對此，胡列娜心中也是了然的，所以對朱竹清的舉動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而是跟上了她，也兩下跳進了樹洞。

  進入那個寬敞無比的樹洞後，朱竹清就幾步走到了正盤坐在洞口、撫摸著懷中大貓背脊的范雲旁邊，也坐下了。

  而胡列娜也很快出現，看了一眼樹洞裡的兩人一貓，和那少見的沒有睡覺而是嚴肅踞在范雲身後的巨大白鳥，說了一句：
  “早啊各位。”

  范雲看到了胡列娜的到來，並不意外，因為憑借他出色的感知，早就感應到了她的出現，不過……

  “狐狸，你怎麽有空過來看我了？”

  轉過頭看著這個趕來看望自己的友人，范雲笑了笑問道。

  雖然說目前在冕下等一眾的努力下，中武已經進入了正軌，但胡列娜作為中武的繼任者，日理萬機，此時也不應該出現在他這裡。

  “呵呵，帝國已經進入了正軌，目前就算沒了我這個聖女也不會就此停擺，老師也在看著的。”胡列娜看了看，做到了范雲的身側，“想著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遊歷大陸看看基層情況了，所以我就和老師請了一年的長假，想到處逛逛，也看看我的老朋友。”

  說到老朋友的時候，胡列娜還笑著指了指范雲，示意他自己說的是誰。

  “曾經你和我約定好了，未來一起去無垠大海看看，結果一次都沒有，反而背著我和老師出去了。”

  “這回遊歷，我想讓你陪我一起，沒意見吧？”“

  你答應過陪我一起看海，我也一直在等你，但，你還要我等待多久呢？”

  無視了那個一直緊緊注視著自己的清冷眼眸，胡列娜笑著對著身邊的范雲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胡列娜雙眸注視著范雲，那雙魅惑的桃花眼裡溫柔似水，流光溢彩，她在以她的方式對他施壓。

  “……”

  “等我幾天，我今天忙完手上的事，緩幾天就同你一起出發吧。”

  歎了口氣，在回復完狐狸之後，范雲抬頭看了看廣袤天際，揮了揮手，一個虛白由雲氣和魂力構成的幻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是他的武魂——雲中君，他殘破靈魂的一部分。

  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魂，想到了等下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范雲的臉色無比沉重肅穆。

  “怎麽了？你等會要做什麽？”

  還沒在范雲答應自己一同旅行的歡喜中沉浸多久，胡列娜就注意到了他注視自己武魂時那沉重的臉色。

  他……想要做什麽？
  “狐狸，問你個問題。”

  “你說。”

  “雖然不知道具體年月，這個大陸上人類和魂獸共存，甚至說魂獸的出現應該早於人類，但漫長的歲月裡，為什麽只有人類最後發展成了如今的文明呢？”范雲雙眼看著自己的武魂，眼裡滿是不舍和思索，隨口問道。

  這句話不單是說給胡列娜聽的，也是說給朱竹清的。

  所以在胡列娜組織語言的時候，朱竹清也思索了起來。

  就像以往范雲給她指點前一樣，提出問題，思索，解答，修改。

  朱竹清熟悉自己老師的這套流程。

  “或許，是因為好奇。”胡列娜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千世界，唯有人類如此，心中蓬勃的好奇與探索永不停息，迫使著人類步步前行永不停歇，因此人類發展，因此人類壯大。”

  “旺盛的好奇使人發現個體的局限，開始抱團追求群體的智慧，聚群構城，文明始現。”

  “好奇嘛……”范雲點了點頭，沒有立刻回復什麽，而是轉頭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學生，說：“竹清，你覺得呢？”

  “短暫的生命。”

  朱竹清的回答讓胡列娜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回答？短壽怎麽還成優勢了呢？

  朱竹清沒有在意胡列娜的疑惑面色，看著自己的老師，解釋說：

  “相比於魂獸動輒上千上萬年的壽命，人類不過百年的生命實在太過短暫。”

  “出生，成長，繁衍，老去，死亡……一環接著一環，緊湊連環，不給人過多的反應，一生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時間對魂獸沒有意義，因為他們壽命漫長，所以不會珍惜，但人類不同，短暫的生命讓我們更加時間的可貴。”

  “自出生之日起，人類便開始了不斷地學習，節奏緊湊，不斷汲取，然後，生命開始衰落，便將自己一生積累的知識傳遞給下一代，走向死亡，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短暫的生命讓人類明白了傳承的意義，半生學習，半生傳承，苦短人類的一生根本沒得半點時間的浪費。”

  “而人類文明在這一代代的積累下，穩步前行，不斷發展。”

  “若生命漫長，沒了緊湊，人類自然無需如此節奏，或許就會如大部分的魂獸一般，渾渾噩噩。”

  “生命短暫，給人類帶來無數遺憾，但也讓人類文明變得無比璀璨。”

  朱竹清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胡列娜則有些瞠目結舌。

  這說法……

  “人類文明因創造而精彩，因學習而發展，因傳承而延續。”范雲緩緩說。

  “但由於存在著超凡的個體力量，目前的人類文明又是無比脆弱的。只需要一個強大的神，便可以憑借自己的喜好決斷整個文明的走向，甚至是阻斷發展。”

  “我前往神庭，打開了人類個體前進的枷鎖，對人類是一件好事，但對於文明……”

  想到了大陸最基礎的百姓，范雲有些恍然：“我不知道。”

  “但是，我卻能明白一件事。”

  “我從神的手中搶回了人類的未來，不是為了在人的頭頂造出更多的神明。”

  聽到范雲的話，不論是胡列娜還是朱竹清，都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所以，老師您是想……”

  沒有說完話，眼前的景象便讓朱竹清就下意識止住了話頭，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不單是她，即便是胡列娜也是如此。

  只有他們身後的百鳥，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到范雲如此的行徑。

  無盡的流雲和蔓延的陰影在百鳥大貓的操縱下束縛住了胡列娜和朱竹清的手腳，避免她們作出過激的舉動。

  不怪她們，實在是范雲的舉動太過令人震驚。

  他的雙手浮現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身邊的生靈可以看到隱隱的白線鏈接在范雲和他的武魂之間。

  而范雲現在所做的，就是扯斷自己和自己武魂的連接……

  武魂是靈魂的具現，撕扯武魂換句話說，就是撕扯靈魂。

  而范雲如今所做的，就相當是將自己原本就破敗的靈魂在撕扯出一大部分……

  “你在做什麽范雲！！”胡列娜高聲呵斥到，和冷臉沉默的朱竹清一樣四肢不斷掙扎，試圖脫離白鳥大貓的束縛，阻止范雲的進一步行動。

  范雲想要完全分離自己的武魂，這怎麽可以？！他有可能會死的！
  胡列娜不斷試圖用言語阻止范雲的行動，最後就連朱竹清在發現無法掙脫後也加入了胡列娜的隊伍，但范雲卻仿佛沒聽到一樣置若罔聞，繼續著自己的行動。

  猙獰暴起的血管、如雨般不停下落的汗水和忍不住的低呼無一不在說明范雲此刻的疼痛，但他卻依舊沒有停止自己分離武魂的舉動。

  直到最後只剩一小截的時候，范雲近乎是癱靠在白鳥的身上，面色蒼白無色，眼神昏黑。

  強撐著精神，在完全分離之前，范雲將最後的規則指令寫入即將與自己分割融入世界的武魂中。

  “一、生命跨階者，不可再居於此星球超過百年，違者斬。”

  “二、試圖指染壟斷世界規則者，斬。”

  “三、試圖殲滅此星球者，斬。”

  編寫完了最後三條指令，將靈魂中呼吸法的那一部分也分割進入自己的武魂之中後，強忍著疼痛，范雲扯斷了自己和武魂的最後一絲聯系。

  “啊！”

  曾經在神域感受到的那種疼痛再次湧現，撕扯靈魂的劇痛陣陣襲來，讓意志堅定如鋼的范雲幾近暈厥。

  斷了和范雲的聯系之後，雲中君開始飄向天際，最後融入蒼穹雲海，消失不見。

  白鳥和大貓也在范雲完成了最後一步後松開了對胡列娜朱竹清的束縛，將早已準備好的回神湯劑送入范雲的口中。

  而兩眼昏黑的范雲，則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暈厥了過去。

  ……

  悠悠醒來，睜開眼，熟悉的天花板出現在了眼前。

  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恢復力還是很不錯的，睡了一覺以後，范雲感覺來自靈魂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只是那股虛弱感依舊揮之不去。

  深呼吸一口，胸口那熟悉的重物感讓范雲忍不住將視線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大貓那熟悉的臉就靠在范雲的胸口，兩眼擔憂地盯著自己。

  笑了笑，發覺自己兩隻手都分別被人抓住以後，范雲倒也沒有伸手摸大貓的腦袋了，而是語氣平緩地對身邊的兩人一貓一鳥說：

  “不用這麽緊張，我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死的。”

  然而，在場的人也好，獸也好，都不是容易糊弄的家夥，很容易就能從范雲的語氣中聽出明顯的虛弱。

  “老師，您應該早點和我商量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做這種事情！”

  范雲感覺自己的右手被小徒弟狠狠地攥著，不知道是因為太過虛弱的緣故還是她太過緊張用力的緣故，范雲竟然感覺到了些許輕微的疼痛。

  聽到朱竹清的話，范雲笑了笑，回復說：
  “怎啦，我的小徒弟怎還想把為師管這麽寬緊嗎？再說了，你都說了肯定會阻止我，我為什麽還要給你阻止我的機會呢？”

  范雲的語氣帶著十足的調侃，但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並沒有轉頭看朱竹清那通紅無比的眼眸。

  他怕他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會產生負罪感。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左手邊胡列娜沙啞磁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范雲仰頭，對著床頭的白鳥笑了笑示意自己安全無大恙，說：
  “我不是說了嗎，我從神明手中搶回人類的未來，不是為了在人的頭頂鑄造更多神像的。”

  “那你做的……”

  “我鑄了一柄劍，一把隨時審視這顆星球眾生的劍，一柄高懸天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只能在這顆星球待百年，但越過了那條線的人或獸之後又能去哪呢？神界嗎？”胡列娜眼底的擔憂肉眼可見。

  “可以，但不全是。”范雲身體往上挪了挪，靠坐在床上。

  從手鐲裡掏出了一枚金魂幣，范雲對著自己左右的兩女說：

  “你們知道嗎？鬥羅大陸本身是無法產出黃金的，只有星球之外，才有可能。每一克黃金，都是亙古恆星最後的余暉，都曾發出比太陽還要亮億萬倍的光芒，都曾在浩瀚的宇宙中跋涉了億萬裡，最後落入我們的星球。”

  “在我們的星球之外，宇宙還有著無盡星海。”

  “而百級之上的生靈，已經超脫了星球的束縛，可以遊蕩寰宇。”

  “除了神界，我在鬥羅星之外，還看到了許多適宜生存的星球。而且憑借天人新神自身的偉力，也足夠將一個死星逐步改造成適宜的模樣了。”

  “離開鬥羅星後，除了神界，他們還能在其他星球尋找自己的居所。”

  “老師……您這是為了廣大人類？”

  緩緩搖了搖頭，范雲笑著解釋說：
  “不全是，我還有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讓人類產生對星空的野望，早日走出這顆星球。”

  “神可以在星球之外活著，但普通生靈不行。若是有神不想飛身神界，又不想脫離原先的生活，那必然需要想辦法創造出讓人安全在外空生活的方法。”

  “如此，上級的壓力會倒逼人類發展航空科技……飛升寰宇的傳說也會讓更多人向往太空。”

  “一顆星球的資源是有限的，如果不脫離星球，有限的資源勢必會造成日漸劇烈的衝突，也會阻礙文明的發展，甚至是造成人類的滅亡。”

  “所以，人類必須走出去。”

  “只有走出去……人類文明才有未來……”

  ……

  又是三年過去。

  落日大森林中央那可參天巨木的樹洞裡，范雲和大貓相對而坐，白鳥就蹲坐在他兩的旁邊，問道：
  “鏘~（你確定要先和小貓嘗試嗎？會不會太危險了，我們之間有聯系，或許更可行一些。）”

  雖然范雲的武魂已經被剝離了他的軀體和靈魂，就連恢復和增強魂力的呼吸法也被他分割附加到了雲中君的身上，但由於軀體圖騰的緣故，范雲依舊能夠聽明白鳥類的言語。

  而且由於無垢仙軀的存在，曾經因為武魂分割而離去的魂力在他身體裡重新恢復，除了沒了武魂之外，他的其他狀況依舊還好。

  有著全身魂骨，一個圖騰，和那個當初並沒有鑄造在武魂上面的第十魂環，以及超脫的身軀和超然的魂力。

  在硬實力上來說，如今的范雲，其實依舊還是獨步大陸的。

  面對白鳥的話語，范雲搖了搖頭，回復說：“正因為我們倆本身就有聯系，所以才得和大貓。不然就算成功了我也不清楚是因為方案無誤還是你我本身的聯系。”

  “這事關人類和魂獸的未來，要減少更多誤差才行。”

  “鏘~（明白了。）”

  看向對面的大貓，范雲的神色認真而嚴肅：“準備好了嗎？”

  大貓也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喵！”

  “那好，我們開始吧。”

  閉上了眼睛，魂力被范雲導出，注入自己的手指，一手指點來自己的眉心，另一隻手指點在大貓的眉心。

  順著魂力的流動，一人一貓的靈魂開始了對接。

  “以魂為引，憑命為契，執子之魂，與子共生。”

  玄奧的花紋和文字順著范雲的兩個指尖出現在了他和大貓的眉心，然後一字一句，消失不見，潛入他們倆的身體和靈魂之間。

  挪開手指，范雲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種奇特的聯系建立在了他和大貓之間。

  他們似乎互相可以借用彼此的力量，生命與靈魂相連。

  而大貓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睛注視著范雲。

  “兩腳~”

  柔嫩嬌媚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范雲的靈魂心頭，那是大貓的聲音嗎？
  一時間，范雲的兩隻手摸著大貓的臉蛋，仍由她舔舐著自己的手掌，熱淚盈眶。

  “人類和魂獸和平的前行之路……終於被我找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