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再對賭
看到杜昭熠那邊選的料子,居然隻解出一塊成人拇指大小的玉石,田尚誼笑的臉都樂開了花:“杜昭熠,看來你請的師傅也不過如此嘛。”
“哼!別高興的太早,我這好歹還解出了玉石。”杜昭熠嘴上說著,心裡則把方師傅罵了個半死,什麽大名鼎鼎的賭石專家,根本就是個屁!
孟子濤也不去管他們,讓解石師傅照著自己劃的線切下去,因為石料不大,都沒有過多久,解決石就有了結果。
因為關系到自己的面子,田尚誼心裡也很緊張,瞪圓了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切面,就見解石師傅取下石片後,光華的切面上露出一抹如同牛奶一樣的乳白色,在燈光地照射下,顯現出淡雅潔淨的光澤。
“好玉肉,漲了!”
“真的不錯,看表現就算不是羊脂玉,也應該相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看面積還不小,並且沒什麽綹裂和僵棉,應該是大漲了!”
看到切面的表現,周圍一些懂行的,紛紛議論起來,說起來,這還是今天第一次解出這麽好的玉料,也就更引人注意了。
田尚誼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一樣,蹲下身去,伸出手摸了摸切面上的玉肉,緊接著,他就癲狂一般的又蹦又跳起來。
“漲了,真的漲了……哈哈,杜昭熠,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我這塊玉肉比你的不知好多少倍,你再看不起啊!”
杜昭熠嗤笑一聲:“你這人還真夠幼稚的,不過一次輸贏而已,你還當一生的成就了?”
田尚誼用嘲諷的語氣說:“至少我這回贏了,杜昭熠,給錢吧!”
杜昭熠冷哼道:“哼!錢少不了你的,不過方師傅還有一些的話想說。”
方師傅心裡微微一怔接著就是一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誰叫自己識人不明,要了杜昭熠的錢呢?現在也只能頂上去了。
“孟先生,我覺得這裡的料子品質太差,不能體現出咱們的水平,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再賭一次?”
“呵呵,反悔就反悔嘛,找什麽理由啊!”鍾錦賢譏笑道。
方師傅老臉也是一紅,不過誰讓他沒有贏下孟子濤呢,也只能丟些臉了。
孟子濤還正想著怎麽才能拿下方師傅戴的手串上的母珠呢,現在對方正好送上門來,沒有推掉的道理。
“方師傅,不知道你想怎麽賭?公平性又怎麽保證呢?”
“一天之內,選一塊雙方都認可的,價值不高於五萬的和闐玉賭料進行對賭,如果賭輸了,今後我見你就退避三舍。”
孟子濤笑道:“那到不用,我只要你手上的那串手串,如果我輸了,賠你一百萬。”
方師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串,心中有些猶豫,這條手串可是他經心挑選了和闐黃玉,之後請名家雕刻而成,一共十八顆珠子,每顆皆以繩紋相飾,中間各夾有淡紫色碧璽一顆以及一顆自己偶然買到的不知名珠子串成。
這條手串陪伴了自己的一年多的時間,雖說以品質而言,他認為達不到一百萬,但卻是他的心愛之物,他打心裡不想拿它當對賭的賭注,要是贏了還好說,輸了的話,夠他心疼一陣子了。
正當方師傅猶豫的時候,旁邊的杜昭熠輕輕踢了他一腳,說道:“五萬的料子能是什麽好東西,我覺得至少要二十萬才夠看,另外,這樣的賭注一百萬實在太少,最少五百萬,覺得行,我們這邊就賭了。”
孟子濤說:“五百萬加方師傅手上的手串,如果輸了我也拿出等價的東西賠給你們。”
“好,賭了!”還沒等方師傅開口,杜昭熠就先定下了,方師傅也隻得表示同意。
“選好了料子,咱們在哪裡會合?”孟子濤問道。
杜昭熠說:“田尚誼,你應該認得惠生珠寶吧?明天咱們就在那裡會合。”
孟子濤搶先開口道:“行,就在那裡吧。”
田尚誼笑嘻嘻地說:“事情也談完了,剛才的賭注應該給我了吧。”
“哼!少不了你的。”
說雖這麽說,但等到付錢的時候,杜昭熠還是顯得有些不太情願,或者說覺得丟人。
等杜昭熠帶著方師傅離開之後,田尚誼就迫不及待地說:“咱們快走吧,爭取多看幾塊料子。”
孟子濤其實已經決定把先前從季德讓那裡得到的白皮料拿出來,只是為了不想生什麽波瀾,因此並沒有說出來。
並且,孟子濤還要去看一下薑唯娟現在的情況,所以並沒有反對。
大家跟范喬告了辭,一行人離開會所,正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位穿著一身紅裝,極為妖豔的年輕女子。
田萌萌與年輕女子照面之後,兩個人的臉色都陰沉下來,全都冷哼一聲,擦肩而過。
年輕女子正是范琪,她和田萌萌之間原本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矛盾,之所以變得水火不容,更多的源於天生的厭惡,范琪覺得田萌萌裝柔弱,田萌萌則覺得范琪是個狐狸精,不知潔身自好,一來二去的,就變成敵視狀態了。
一般來說,女生之間友誼難以持續,最重要的就是因為攀比和嫉妒,如果朋友比自己的情況好一點,內心就會嫉妒,更何況仇敵,於是等到田萌萌確定和鍾錦賢在一起之後,這種矛盾就更加的尖銳了,再加上兩人之間遇到的一些小事,合起來就變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范琪找到范喬,詢問了事情,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范喬見到侄女的神色,說道:“我警告你,別搞事,要是出了問題,我都擺不平。”
范琪訝然道:“不就是鍾家嗎?您都擺不平。”
范喬說:“鍾家到不算什麽,關鍵是那個姓孟的,鄭安志可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就算是現在的上面領導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范琪有些難以置信:“一個老頭子退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有這麽大的能耐?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
“他的事你少打聽。”范喬警告她道。
范琪點頭答應,不過心裡是怎麽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另一邊,孟子濤告訴了大家他的決定,隨即驅車前往薑家。
薑星雲非常客氣地把孟子濤迎進了別墅。
孟子濤問道:“薑師傅呢?”
“我爸媽在陪我妹妹,她的情緒現在還不太穩定。”薑星雲顯得有些擔心。
孟子濤說:“老話說的好,心病還得心藥醫。”
薑星雲歎道:“哎,說起來這事也是我不好,其實我早就知道,高師弟跟他只有兄妹之情,卻沒有早點為她解開心結,如果我能夠……”
孟子濤勸說道:“事情都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了,後悔也無用處,我覺得你們應該找一位比較高明的心理醫生。”
薑星雲說:“是的,我已經派人著手去請了。”
兩個人走到薑唯娟的房間,只見莊婉正和薑唯娟談著心,薑唯娟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孟子濤暗自搖了搖頭,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何必這麽還在意以前的事情呢,快樂生活才是她應該做的吧。
“孟醫生,您來啦!”
看到孟子濤進來,薑京平夫婦倆都非常開心,並為薑唯娟做著介紹,只不過薑唯娟的反應有些冷漠,這令夫婦倆有些尷尬與惱怒,這是對待救命恩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但薑唯娟現在這個樣子,夫婦倆就算心裡再惱怒,也不好責罵,只能對著孟子濤歉意一笑。
孟子濤笑了笑,示意沒關系,隨即就對薑唯娟進行診斷:“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你為什麽要救我?”
“你說什麽?”薑唯娟嗓音沙啞,說的話孟子濤聽不太清楚。
薑唯娟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你為什麽要救我!”
“小娟……”
孟子濤向有些惱怒的夫婦倆擺了擺手,笑道:“我是醫生,救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不然,我做醫生又有什麽價值呢?”
“難道不是為了錢!”薑唯娟冷冷地說。
孟子濤笑了起來,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資產嗎?至少有幾十個億,你覺得我會為了錢來救你?”
他這麽說還沒算上那些奇珍異寶,當然,像萬仞劍這樣的寶貝,價值根本無從估計。
孟子濤這句話,令薑唯娟有些目瞪口呆。
“是不是覺得我的騙你?”
孟子濤呵呵一笑:“不過我騙你又有什麽意義呢?說起意義,薑小姐你活了這麽多年,為的是什麽?”
“為的是什麽?”薑唯娟沉思起來。
孟子濤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吧,人活的每一天,我們都在實現自身的價值,或大或小,我們應該有著自己的生活目標,生活軌跡,有的人是為了生存,有的人是想要生活,相同的是,都活著。”
“父母給予我們生命,我覺得我們就沒有自己結束生命的權利。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無法比擬的,我們的存在都是有其意義的,不能因為挫折而覺得自己沒用,要學會尊重自己。薑小姐,你或許會覺得我這是在老生常談,但我還是想請你想一想,你從小到大,活著是為了什麽,有沒有為目標而做過任何努力。”
“我有做過努力麽?”薑唯娟淒慘地笑了起來,最後放聲大哭:“我沒有,沒有做過任何的努力!所以我要活該被拋棄嗎?”
孟子濤勸解道:“你覺得你被拋棄了嗎?這些年你家人拋棄過你嗎?老話說的好,人挪活,樹挪死,薑小姐,我覺得你應該該變一下自己的思想了,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你的親朋好友。你好好想一想吧,任何事情都不要穿牛角尖。”
薑唯娟嚎啕大哭,孟子濤示意薑家人暫時不要勸她,讓她先發泄一番。
片刻後,薑唯娟的哭聲小了一些,孟子濤上去點了她的睡穴,到底剛剛清醒過來沒多久,哭太久會傷身。
“孟醫生,真的太謝謝你了,沒有你,小娟也醒不過來,這是我們一家的小小心意,還請您務必收下!”
回到客廳,薑京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到了孟子濤的面前。
薑家準備的禮物是一方墨錠,孟子濤拿起墨錠,手微微一沉:“咦,曹素功紫玉光墨?”
曹素功,原名孺昌,後易名聖臣,字昌言,一字藎庵,素功為其號,後作為店號使用。他工於製墨,最初借用名家吳叔大的墨模和墨名,為避康熙皇帝玄燁之“玄”字,於是將吳叔大的“玄粟齋”改名為“藝粟齋”,並開店營業。因其墨質和工藝造型日漸精良,名聲遠揚。成為清代“徽墨四大家”(曹素功、汪近聖、汪節庵、胡開文)之首。
清代古文名家姚鼐在《論墨絕句》中將曹素功墨比之於李廷珪,極其盛讚:“膠折燕山風莫勝,篋中片片似春冰。時工止解緣邊漆,不悟堅金儼故棱。除卻廷珪誇乃翁,幾家絕藝後能同。來男作相虞兒匠,何怪方今曹素功。”
至於這曹素功紫玉光墨也是大有來歷,坊間傳聞康熙經過江南的時候,曹素功進貢皇帝一套《黃山圖》,黃山圖有七十二峰、七十二洞,將之刻成墨模,進貢給康熙。康熙一看有山有水、有詩詞文章,這個墨都是精品,所以就寫了“紫玉光”三個字,也是這“禦賜紫玉光”的由來。
薑家給他的就是曹素功親手製作的紫玉光,此墨右側面陽文楷書“康熙乙醜孟冬月曹素功頂煙”。另一笏一面陰文填金行書“紫玉光”三字;背面填金雙螭龍,上方嵌米珠,二龍戲珠,擁托中央陰文填藍篆書“藝粟齋”三字;右側面陽文楷書“新安曹素功選頂煙”。
此墨墨質青黑、瑩潤,製作精細,是曹素功墨品中的第一墨。孟子濤一見便喜歡上了,他也沒怎麽客氣就收下了,收的也心安理得。
“那我就不客氣了。”
孟子濤笑著收起墨錠,接著說道:“薑小姐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但如果她想不通的話,還是比較麻煩,只是這個問題,我也比較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