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鴻門宴
營帳當中,歌舞升平,氣氛熱鬧而和諧。
項羽謙遜而有禮,劉邦醇厚而有禮,似乎是刎頸之交,可談論著談論著,項羽忽然開口道:“我欲封沛公為關中王,沛公莫要推遲!”
劉邦咯噔了一下,筷子掉下。
立刻拒絕道:“關中為上將所有,我豈能佔據!”
項羽立刻說道:“楚懷王有令,先入關中為王,兄長既然先入關中,自然當為關中王!”
“不可,上將軍覆滅秦軍四十萬,為滅秦第一功臣,當為關中王!”劉邦又是謙虛道。
項羽又是道:“不可,此言有些過了!”
劉邦道:“上將軍,佔據關中合情合理!”
頓時,兩人謙讓開來。
未來有孔融讓梨,今有沛公與上將軍互讓關中,好兄弟一輩子,
可項羽沒有當真。
誰當真誰傻。
謙虛幾句而已,若是劉邦直接應諾了,剛出大門,就派人弄死他。
劉邦也沒有當真……四十萬大軍殺來,可不是來開玩笑,不是來謙讓的,嘴巴上謙虛幾句可以,可真的接受了,走不出營帳。
項羽道:“滅秦之戰,我為第一功,兄長為第二功。兄長,既然不想當關中王,只能當沛王了!”
“以沛縣為中心,大約是六郡之地,當為兄長的封地,兄長當為王!”
“多謝上將軍!!”
劉邦心疼道。
“滅秦之戰,我為第一功臣,兄長為第二功臣,只要我們兄弟聯手,就能主宰天下命運!”項羽霸氣道。
就好似,地球上五大流氓國,主宰世界一般。
可在這個世界,他們兩個大流氓聯手,可主宰天下。
“這是自然!”
劉邦說道。
不由心中一動,想要聯手諸多諸侯,聯手圍攻項羽。
可很快舍棄了。
巨鹿之戰,六國救援趙國,眾人皆是畏懼不敢前。唯有項羽率領五萬楚軍渡河,九戰九捷,擊潰了二十萬秦軍。
秦軍震恐。
聯軍也是震恐。
震恐的後果是,秦軍投降,聯軍臣服。
除非,項羽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不然讓聯軍圍攻項羽,幾乎不可能。
范增手中有玉玦,暗示項羽,可項羽沒有動作,選擇沉默。
他感覺,今天的籍兒,似乎不一樣了。
范增起身離去,出去召來項莊,說:“君王仁慈,我們就要心黑。你進去敬酒,敬酒完畢,請求舞劍,趁機把沛公殺死!”
“是!”
項莊進去敬酒。
敬完酒,說:“君王和沛公飲酒,請讓我舞劍。”
項羽沉默著,說道:“好。”
他可以阻止,可他不會,這算是敲打劉邦。
項莊拔劍起舞。
項伯也說道:“獨自一人舞劍,豈非無趣!”
說著,也是拔劍起舞,身體掩護沛公,項莊無法刺殺沛公。
看到局勢危機,張良到了軍營門口,樊噲問道:“局勢如何?”
張良道:“局勢危機,你要前去護衛!”
樊噲拿著劍,持著盾牌,衝入軍門。
守衛軍門的衛士想阻止樊噲側著盾牌撞去,衛士跌倒在地上,樊噲就進去了。
項羽正好看到這一幕。
那個倒下的執戟郎,正是韓信。
算是韓信與樊噲第一次見面吧!
樊噲進入大帳,怒發衝冠,看著項羽。
項羽拔劍起身說道:“客人要幹什麽?莫非是想要與本將軍決鬥不成?”
說著,就要拔劍斬殺樊噲。
樊噲雖勇,可仍然不及他強大,若是交鋒在一起,只需要三招,就可擊殺樊噲。
張良上前道:“這是沛公的參乘樊噲。勇猛而無知,求上將軍恕罪!”
項羽說:“好一個壯士!賞他一杯酒。”
左右就遞給他一大鬥酒,樊噲拜謝後,起身,站著把酒喝了。
項羽又說:“賞他一條煮熟豬的前腿。”
侍衛送上未煮熟的豬前腿。
項羽微微皺眉。
他說是一杯酒,可變成一鬥酒;煮熟的豬腿,又是變成生豬腿。
楚軍呀,楚軍……
樊噲把盾牌扣在地上,把豬腿放在盾上,拔出劍來切著吃。
項羽說:“壯士!還能喝酒嗎?”
樊噲說:“我死都不怕,酒有什麽可推辭的?秦王有虎狼之心,殺人如麻,酷刑爆裂,天下人反叛。,殺人惟恐不能殺盡,處罰唯恐不能用盡酷刑,所以天下人都反叛了他。懷王與諸將約定,先入關中為王,沛公進入關中,卻封鎖府庫,大軍退回霸上,特來請罪,勞苦功高,沒有賞賜,卻是要誅殺,不過是延續秦之舊事。我以為大王不會這樣!”
項羽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樊噲,看似魯莽,其實粗中有細。
進入營帳,可謂是勇敢。
可連續的擠兌,說劉邦的功勞,又是拍馬屁說他英明。
又是程咬金一般的人物。
不僅是勇武,還有情商,比低情商的韓信,高明了很多。
大笑之後,項羽說道:“沛公有大功,可謂是滅秦第二功,本王打算賞賜他為沛王,以沛縣為中心,附近六郡為封地……你可服氣!”
樊噲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服氣!”
樊噲挨著張良坐下。
坐了一會兒,劉邦說要上廁所。
項羽笑著,點頭答應。
這是要廁遁。
范增笑著,也沒有說什麽。
劉邦趁機走出大帳,樊噲跟隨在左右。
劉邦說:“不告而別,似乎不妥!”
樊噲道:“快點跑吧!做大事,不要在乎小事情,跑的慢點,我們就死了!”
說著離開大營離去。
在離去時,兵分兩路,一路是隨行的車輛和人馬,大約是百人,走著大路,大約是四十裡;一路是,獨自騎著馬,只是帶著樊噲、夏侯嬰、靳強、紀信四人走小路離去,大約是二十裡。
許久之後,看到沛公走了很久,張良進來說道:“沛公酒醉了,不能當面告辭。讓我奉上白璧一雙,拜兩拜敬獻給大王;玉鬥一雙,拜兩拜獻給大將軍。”
項羽說:“沛公在哪裡?”
張良說:“聽說大王有意要責備他,脫身獨自離開,已經回到軍營了。”
項羽就笑了笑,接過玉璧,隨手把它放在座位上。
亞父接過玉鬥,放在地上,拔出劍斬碎玉鬥,說道:“唉!這小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必為沛公,我等皆為俘虜!”
項羽笑了笑,忽然想到張學良。
張學良說:“親爹沒了,不能給自己找一個乾爹。親爹的氣都是不受,如何能受乾爹的氣!”
於是後面,張學良乾掉了楊宇霆。
范增就是倚老賣老,他固然是亞父,可他也是臣子,臣子就應該有規矩,動不動就咆哮,這是要當霍光,還是當周公。
或者說,在范增眼中,他是三歲的孩子。
“需要給亞父,找一位對手,壓一壓亞父的氣焰了!”項羽忽然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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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