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孔子三戒（兩章合一，求訂閱）

  鹹陽城，欽天監。

  叮咚！

  琴聲悠揚，好似清泉在流動，好似清風在拂面，優雅淡然，好似高山流水，好似歲月在流淌。

  花園當中，寧靜而悠閑，遠方是高大的柳樹，柳枝緩緩的垂下，柳葉翠綠，一絲微風吹來，樹葉嘩啦啦啦響動。

  在柳樹下，一個翩翩少年十指舞動，手指在輕點著，彈奏著古琴，琴聲悠揚，有著說不出的玄妙。

  東君端坐在一旁，絕美的面容，肌膚如玉，傾聽著琴音，似乎忘記了憂愁，忘記了蒼龍七宿，心境在升華著，淡藍色的長裙上無風自動，如墨的長發披散身，陷入樂聲當中，忘卻自我。

  隨著一聲響動，項羽收尾。

  “公子，琴藝越發玄妙了！”東君開口道。

  “陰陽家術法玄妙，越是研究，越是參悟，越是陷入其中，難以自拔！”項羽歎息道：“難怪東皇閣下陷入星宿變化當中，難以自拔！”

  雖未有師徒之名，卻是有師徒之實。

  從覺醒重瞳，覺醒蒼天霸體後，項羽踏上修煉之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老師，多數靠著驚人悟性揣摩，靠著無上智慧參悟，硬生生進入高深境界，可也因此陷入自身世界，難以自拔。

  直到遇到東君，東君講述著陰陽玄妙，項羽又是窺視到另一個世界。

  “論及悟性之高，公子僅僅遜色於東皇閣下！”東君紅唇微動，柔聲說道。

  短短半年相處，接觸著這位公子，越是相處，越是感覺其悟性可怕，任何東西一學就會，一點就透，舉一反三。

  “僅僅遜色於東皇！”

  項羽微微皺眉。

  言下之意，是不如東皇，還遜色一絲。

  至於東皇太一的身份，項羽有一些猜測。

  首先，陰陽家諸多統領，皆是屈原《九歌》《離騷》當中的人名，可知東皇是楚國人。

  其次，陰陽家女子為多，直覺告訴他，東皇是女子。

  第三，東皇在楚國的神話當中，為天帝，為至高神。由此可知，東皇是王室出生。

  第四，秦王政對東皇很信任，這種信任超越了君臣，由此可知，秦王政知道東皇的身份，知道她不會危害秦國利益。

  東皇，楚國出生，王室女子，還是秦王政的熟人，還不會危害秦國利益，讓秦王政空前信任。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符合這個答案的，只有那個女子了。

  如果是那個女子，那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東皇閣下是誰？”項羽問道。

  東君笑道：“我也不知，東皇閣下神秘至極，無人知其身份。”

  項羽又問道：“東皇閣下，第一次出現在何時？”

  東君道：“在七十年前，東君閣下第一次出現，如今已經百歲以上，唯有道家的逍遙子，縱橫家的鬼谷子，可與其媲美一二！”

  “果然如此！”

  項羽明悟道。

  開始，僅僅是七層猜測，可現在變為九層。

  東君臉色變化，想要詢問，卻是化沉默。

  片刻後，項羽告辭離去。

  回到住處，項羽耳朵微微一動，就看到外面有一隻紙鶴飛來，伸手一抓，立刻娟秀的小字赫然可見。

  “曉夢……”

  項羽面色微動，身形閃動著，已經離開鹹陽宮。

  此刻夜色迷醉，月光剛上樹梢，行走在鹹陽的街道上，多數的地區已經黑暗一片，唯有少數的酒肆還有一絲燈光。

  相比於白天的喧鬧，繁華，夜晚的鹹陽更加寧靜，好似歲月靜好。

  項羽一身白衣常服，快步到了一個酒樓前，在門前的旗杆上懸掛著招牌，燈籠微微火紅，在夜色當中顯得安靜而溫馨，。

  “客官，你是？”

  小二上前道。

  “約了人，道家天宗曉夢！”

  “二樓七號包廂！”

  小二招呼著方向。

  走入二樓，進入包廂當中。

  繞過一人高的風景屏風，進入其內，見到一桌酒菜，入目是一個窈窕少女，目光所及微微呆愣。

  此刻曉夢沒有穿著道袍，少掉平時的莊重老成，而是穿著白色羅群，青絲系在腦後，修長的脖頸，不施粉黛，卻是青春活潑。

  項羽道：“紅塵滾滾，夜晚寧靜，曉夢倒是好興致！”

  “我要走了，是來向你告別的！”曉夢說道，言語如鶯啼。

  項羽落座。

  似乎肚子有些餓了，項羽拿著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恭喜公子，發明造紙術，印刷術，功在千秋！”曉夢說道。

  “運氣而已！”

  項羽說道。

  到了這個時代，竹簡不便，發明了造紙術，隨手又是發明了印刷術。

  “這些年，麻煩公子了！”

  曉夢說道：“臨別告言，小心陰陽家，小心東皇！”

  項羽點頭道：“何為蒼龍七宿？”

  曉夢道：“我也不知。傳說天下歸一的時刻，蒼龍七宿會出現。所謂的蒼龍七宿，當與國運有關。秦朝一統天下，蒼龍七宿出現，當與秦王政有關。”

  “果然！”

  項羽點頭，略有所悟。

  “蒼龍七宿，當與天下有關，得之可長生！”曉夢說道，“長生不可求。”

  說著，有些歎息。

  道家，陰陽家，對於長生可格外渴望。

  項羽聽著，卻是無語。

  這個世界，對於修士太不友好了。

  在秦末之後，武聖壽命一百五十年，人仙壽命二百年，一竅通百竅壽命兩千年，拳意實質壽命五千年，血肉衍生壽命為一萬年，千變萬化壽命為三萬年，至於粉碎真空壽命在十萬年左右。

  可這個時代，法則嚴密，世界桎梏嚴苛，武聖與常人壽命無異，一竅通百竅、拳意實質、血肉衍生、千變萬化等，壽命在一百二十歲；哪怕是粉碎真空，壽命也不過是二百歲。

  人仙武者如此，鬼仙修士也是如此。

  這個時代的武者，修士等，有著頂級的功法，多數修煉到頂級境界，可壽命短的好似凡人一般。

  “我有預感，最近三十年天地有大劫，不只是天下蒼生的劫數，更是天地的劫數，若是渡不過去，一切化為灰灰，若是渡過劫數，世界會有大造化，大運氣！”

  曉夢說道。

  項羽沉默著，從後世的結果看，似乎成功了一半，又是失敗了一半。

  曉夢說道：“師尊，曾經推算過秦王政的命數。在師尊的推算當中，秦王政當王天下，滅六國，席卷天下，設三十六郡，修建長城，修建馳道，邁入人生巔峰。然而就在巔峰的時刻，東遊沙丘，卻是無疾而終，隨行宦者秘不發喪，聯合相國，矯詔亂政，廢長立幼。”

  “然後巔峰時刻的秦國，轟然塌陷，走向毀滅。就好似當年，如日中天的智瑤，一夜之間覆滅，三家分智！”

  項羽聽著汗水淋漓。

  逍遙子難道也是穿越者，或者說，逍遙子推算太準確了。

  項羽臉色卻不動，而是問道：“秦滅之後，何人當國？”

  “不知！”

  曉夢說道：“為了推算這些信息，師尊損耗了二十年。接下來一切，已經無法推算了。”

  項羽松了一口氣。

  逍遙子也非全知全能。

  曉夢說道：“可在某一天，也就是公子出生的時刻，命運發生了變化，未來變了，所謂的未來更加模糊了！”

  項羽啞然無語。

  項羽問道：“天下變數多嗎？”

  曉夢說道：“變數很多，秦王政是變數，公子扶蘇是變數，蓋聶是變數，東皇是變數，還有很多的變數。師尊推算下，天下時刻在衍生變數，時刻有變數消亡而去，身為變數未必能無敵，也有很多默默無名消失而去。”

  “師尊推算到，秦王政東遊沙丘，卻是無疾而終，隨行宦者秘不發喪，聯合相國，矯詔亂政，廢長立幼，並非是未來必然要發生的，而是最可能發生的未來！”

  “未來多變，未來有無數個可能，無數個變數，秦王政有八百個未來，師尊推算到的只是最可能發生的，只是因為公子的出生，這個未來變了。”

  項羽說道：“逍遙子，似乎不看好父王？”

  曉夢道：“自是如此！”

  項羽不解道：“為何如此！”

  曉夢道：“仙道和人道不容，好似水火。人王也罷，人皇也罷，皆是無法長生。若是人皇求長生，必然遭受劫數。”

  “可秦王政已邁入鬼仙，渡過七次雷劫，如今活著也只是秦國國運，鎮壓著氣數，可即便是如此，也是劫數不斷。”

  “陰陽家，本是道家一脈。道家一脈，不論是天宗，還是人宗，皆是講究順天應命。唯有陰陽家，講究逆天而行。道家不看好秦國，百家也不好看秦國。陰陽家也不看好秦國，可陰陽家還是大舉入侵，為了逆天而行！”

  “若是與天對弈當中，僥幸勝天半子，未來功德無量！”

  項羽笑道：“曉夢，你這是擔心我嗎？”

  不曉夢玉容微微變化，說道：“公子多心了！”

  項羽笑道：“這可是道家的隱秘，你卻是對我說了，不應該，不應該！”

  曉夢說道：“公子自重！”

  只是言語輕柔婉轉，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項羽笑著，喝下美酒，笑而不語。

  心中在惆悵著。

  前世，那時還不是項羽，而是項雨，人到中年，兩手空空，一事無成，似乎只能在家中啃老。

  改變社會無力，只能吐槽不斷。

  看著世界紅塵嚷嚷，可熱鬧是屬於他人的，與他無關。

  看著三國的波浪壯闊，看著隋唐的風雲起伏，感受在秦末的爭鋒，有的只是淡淡的寂寞，還有不甘心。

  三十年來，身無長物，心懷幽憤，渾渾噩噩。

  直到後來，遇到時空神格碎片，命運在改變著。

  我不再是歷史的旁觀者，而是歷史的參與者，參與著歷史，成為歷史的弄潮兒，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大丈夫，生當如此！

  忽然之間，想到了劉邦，想到項羽。

  見到始皇帝車架，劉邦說大丈夫生當如此，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之。

  少年時喜歡項羽，可年老才懂劉邦。

  見到始皇帝車架的時刻，劉邦已經四十多歲了，在古代平均壽命不足四十歲的時代，劉邦算是老人了，可他一事無成，只是一個區區亭長，渾渾噩噩的活著，看著始皇帝的車架，心中滿是羨慕，還有不甘。

  說著大丈夫生而如此，想要秦始皇那樣活得滋潤，獲得偉大。

  同時，又是不甘心自己渾渾噩噩。

  若是沒有意外，他也是渾渾噩噩一輩子，一事無成，直到遇到時空神格碎片。

  ………

  曉夢明眸閃動著，打量著公子扶蘇，感覺到了他的惆悵，還有沒落。

  這樣的少年貴人，未來的太子還是有煩心事嗎？

  只是下一刻，對上了那好似星空一般的目光，眼眸幽深，有炙熱的火焰在跳動，好似星星之火。

  感受著炙熱，曉夢心頭微微驚慌，掩飾住芳心的悸動。

  “來喝酒！”

  項羽說道。

  “好！”

  曉夢也是飲下美酒，雙眸閃動，似乎在品味酒中知意。

  美酒好似烈火一般，進入喉嚨的時刻，被嗆了一下，伴隨著咳嗽，玉臂搖晃著，臉上有一絲絲紅暈升起，白皙如玉的肌膚，白裡透紅，顏色動人。

  “這是什麽酒！”

  曉夢問道。

  項羽說道：“這叫燒刀子，喝下酒，好似喝下刀子！”

  穿越後瘋狂的發明著，魔改著，至於歷史會崩壞成什麽樣子，已經不在乎了。

  同時，項羽的眼神變化著，臉色有一絲淡淡的紅暈。

  曉夢道：“隻此一杯！”

  如柳鶯婉轉，酥軟迷人。

  項羽卻不理會，似乎喝下美酒，又似乎少年血氣方剛，不由的欲念叢生。

  心中不由念著孔子三戒。

  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可下一刻，心中又是無限豪情。

  男兒當敢愛敢恨，快意恩仇，生而豪邁，豈能苟且憋屈，活得窩窩囊囊。

  若是一直苟著，苟道成聖，苟到無敵也是廢物。

  大丈夫生當如此，當為始皇帝，不能九鼎食，死亦九鼎烹！
  項羽不由開口道：“來繼續喝酒？做人莫要活得太憋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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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