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正的鬼人

  （BGM：sadness and sorrow）

  “嗚！”

  冰涼的地面上，再不斬艱難地爬了起來，他雙手耷拉著，渾身不住的顫抖，有一滴滴鮮血順著手指滴落而下…

  噠噠噠…

  “現在你的雙手都廢了，印也結不成了！”

  雪神月雙手插入風衣口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神情淡漠，毫無表情。

  便在此時，一陣喧嘩聲從前方傳來，眾人疑惑抬頭望去，卻在看清楚的瞬間一驚。

  “居然輸得這麽慘…真是讓人失望啊…再不斬。”

  只見左手綁著繃帶，右手扶著手杖，穿著黑西裝的卡多，被數百個手下簇擁著，一副黑道大佬的模樣出現在了大橋上。

  “卡多…”再不斬緩緩抬起眼皮，眼神略微有些不爽：“你來這兒幹嘛…還帶著那麽多人，是什麽意思？”

  “嘿嘿，我改主意了，不對…實際上我一早就想要這樣了…”小圓墨鏡下射出陰險的目光，只聽卡多冷冷道：“再不斬，就請你死在這兒吧，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付給你報酬…”

  再不斬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你說什麽！”

  “雇傭正規忍者花錢不說，萬一背叛了還很麻煩…所以我才看上了你們這些好處理的叛逃忍者！”

  卡多左手推了推墨鏡，勾勒出得意的笑容：“等你們和不同流派的忍者鬥得兩敗俱傷，我再用人海戰術來結果了你們…這樣我就一分錢都不用花了，不錯吧！”

  他換左手扶著手杖，攤了攤右手，嘿嘿笑道：“要說有什麽失策的地方，那就是你…再不斬，什麽霧隱鬼人啊，太差勁了，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引人發笑的…小醜…僅此而已。”

  聞得此言，他身後的數百打手頓時興奮的舉起各式武器鼓噪起來：“我們很快就能解決掉現在的你！”

  一旁的小櫻瞪著眼睛，有些愣愣道：“從哪裡來的…這麽多人啊！”

  卡卡西同樣皺著眉頭，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是根本無法對付這麽多人的…

  “雪神月對吧…”

  站在最前面的再不斬忽然開口了：“我們就打到這裡吧。”

  少年從卡多身上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家夥也是被利用了。

  “既然我不用去殺達茲納，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再不斬低沉道。

  雪神月眼睛眯了眯，旋即冷冷一哼。

  與此同時，卡多扶著手杖緩緩走上幾步，正好來到了躺在地上的白身前，美少年白皙的臉上布滿了傷痕與血跡。

  “說起來…我跟這小子還有仇呢！”

  聞言，再不斬和雪神月一前一後同時抬頭，只見卡多用右腳踢了踢白的側臉，冷笑道：“竟然害得我骨折…哼！死得好！”

  說著他一腳碾在了白的臉上，狠狠地蹂躪：“長得倒是不錯，可就是這麽讓人厭惡！”

  嗤！
  雪神月眼神一厲，驟然捏緊了雙拳，他對著再不斬的背影低沉道：“喂…你不做點什麽嗎？那家夥可是你的同伴！”

  “你不要給我廢話！白已經死了！”

  再不斬微微側過頭，讓身後的雪神月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滿不在乎的眼神：“我和白之間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就像卡多和我…在忍者的世界裡，就只有這兩種關系。”

  他的聲音淡漠而無情：“別天真了，從小殺了那麽多人的你，怎麽可能還沒有看透…忍者說白了不過是工具，我想要的只是白的血統，而非他這個人…當然沒什麽好留戀的…”

  “你真的是怎麽想的嗎？”

  雪神月沉下了眼眸，再不斬這家夥其實是在逃避吧，說了那麽多，其實是在堅定自己的心，哪怕是欺騙自己也好，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對白的感情。

  再不斬轉過頭去，全身背對著雪神月，默然不語。

  倒是卡卡西走過來。關切的拍了拍少年染血的肩膀：“我們和再不斬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那個少年怎麽會讓你這麽上心，神月，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因為他喚醒了我呢…”

  雪神月抬起了眼眸，緊緊盯著再不斬的背影，血絲漸漸爬上眼白…

  你有對你來說特別重要的人嗎？
  “他…是那麽的喜歡你！”

  人啊，在一心想要保護重要的東西時…就真的能變得很堅強。

  “可是…你卻完全沒有在乎過他！”

  其實要我舍棄所有的情感，變成真正的忍者很難。

  “他努力的想要變得更強…只是為了你！”

  我想要幫他實現夢想…為此，我可以成為真正的忍者。

  “為了救你…他放棄了全部的尊嚴，低聲下氣的企求我這個敵人！最後…最後連命都不要…”

  我想幫他實現夢想…這就是我的夢想。

  “那家夥…甚至連自己的夢…都沒有…連夢…都沒有啊！”

  他說‘跟我走吧’，我真的很高興…

  “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

  …

  啪嗒！

  “別再…說…了…”

  啪嗒、啪嗒…

  有淚水，一滴一滴，滑落下來，混合著血水，落在了地上。

  “雪神月…”

  再不斬轉過頭來，那張滿是淚痕的面龐，再也沒有淡漠無情的模樣：“把你的苦無借給我用用。”

  少年默默看了他一眼，那天漫天飛雪中的相遇，他以為自己只是找了個好用的工具，可惜的是忍者從來也是人，根本無法成為沒有感情的工具…

  雪神月隨手揚起，甩過一把苦無：“拿去！”

  哢。

  再不斬一口咬住，將頭轉向正前方，濃鬱逼人的恨意逐漸爬上臉龐，他目光如血，下一刻，唰得一聲，衝了過去！

  “啊…”

  卡多一驚，嚇得甩開左手的手杖，轉身跑到人群中去：“快！給我解決了他！看你們的了！”

  數百個打手立刻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齊聲呼喝道：“是！”

  擋在最前方的一些人，滿面譏笑：“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和我們這麽多人為敵…啊！”

  那個渾身浴血的男人，在朦朧的天氣中，甩著耷拉的雙臂，飛速前衝，氣勢驚人。

  那種充斥著血與恨的煞氣，仿佛在他的身體上空創造出一個血色的猙獰鬼臉，死死的盯著前方眾人！

  “鬼！鬼啊！”

  卡多躲在所有人身後，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鬼人嗎…

  唰！
  下一霎，血色人影如同猛虎衝撞進人群中，迎著數不盡的利刃，他毫不避讓，毫不退縮，那瘋狂嗜血的眼神震懾著每一個敵人的心。

  “啊啊啊啊啊…”

  連綿不絕的慘叫聲，混合利刃入體的聲音，狠狠的震動著卡多的耳膜以及心靈，他驚恐萬端，就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個插滿刀劍、渾不似人的鬼影，就那麽衝破人牆，殺了過來！
  如同噩夢降臨，卡多滿臉驚恐之色，徹底崩潰道：“你還是給我乖乖去死吧！”

  嗤！
  下一刻，苦無入體！

  卡多滿口噴血，嘴裡卻依然哆嗦道：“你這麽想…見你的同伴…的話，就自己一個人去…去吧…不要拖上我…”

  “真遺憾…我並沒有…要和白…去一個地方的…打算…”

  目露凶光的再不斬死死咬著苦無，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卡多愣愣道：“什…什麽…還想逞強…”

  “哼！”

  再不斬在這一刻露出了如鬼的眼神：“我要和你…一起…下、地、獄！”

  “霧隱鬼人算什麽…等到了地獄，就能成為真正的鬼了！”

  嗤！
  苦無再次破空而過，隨後響起卡多淒慘的叫聲：“啊——”

  “我究竟是不是小醜，等到了地獄你就知道了！等著瞧吧！”

  嗤嗤嗤…

  苦無隨著再不斬甩動著腦袋，無數次劃過卡多的身體，驚恐痛苦的尖叫聲一刻不息。

  直到最後卡多才被割破咽喉，他是神情在一瞬間就呆滯下去，下一霎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再不斬就那麽滿身刀劍，渾身浴血的轉過身來，氣勢如虹，如同鬼雄在世！
  “哇啊啊啊！”

  所有打手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

  他抬了抬眼眸，深沉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所有的人影，最後落在了那如雪般純淨的少年身上…

  叮！
  苦無從嘴裡掉落下來，再不斬還是噗得一聲，倒在了地上…

  要說永別了，白…

  一路走來，謝謝你了…

  真是對不起……
——
  這是一個努力活下去的男人最後的尊嚴…看了這麽久，我也恢復了一些，應該能夠嘗試那個想法了…拜托了，靈遁！——雪神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