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雪神月的過往
  夜色如幕布，不知不覺間鋪天蓋地的籠罩了大地，碎碎星光交映著點點燈火，天地間一片平和的氣息。

  啪！
  門被推開，雪神月渾身滴著水，神情萎靡，耷拉著雙手，有氣無力的走了進來，幾乎是一步三晃，讓主廳裡的眾人都忍不住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會在下一刻就趴到地上去。

  “回來啦！”

  達茲納推了推眼鏡，詫異道：“這怎麽了，弄得這麽狼狽？”

  “呵呵。”

  雪神月嘻嘻一笑：“為了讓卡卡西改名，我可是拚命了呢！”

  卡卡西臉皮抽了抽，撇過頭去。

  “對了，鳴人和佐助還沒回來嗎？”雪神月坐到桌邊，舉起筷子的同時，困惑道。

  小櫻在一旁沒好氣道：“那兩個家夥說不爬上樹頂就不回來！我看他們今晚是回不來了。”

  “這樣啊…”雪神月點點頭，開始扒飯，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

  倒是卡卡西搖頭一笑：“那兩個家夥，修煉強度估計有你的一半了！”

  “一半？！”小櫻不由自主的捂住小嘴，驚呼道。

  這兩天，她找不到雪神月在哪兒，所以常常和佐助鳴人待在一起，自然知道那兩個家夥是如何拚命的修煉，她光是看看就覺得受不了，更別提強度翻倍的雪神月了，她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少年是如何的折磨自己…

  難怪他進步得那麽快，這樣的他，真的有人能跟上節奏嗎？

  雪神月將最後一口飯送入嘴中，隨意嚼了嚼就咽了下去，旋即渾身一軟，趴到了桌子上，今天他真的是榨幹了最後一絲查克拉才回來，再加上中午放了不少血，傷口倒是容易恢復，血液卻沒那麽容易補充的，所以他現在還有點暈。

  “不要太勉強自己，你已經很優秀很優秀了！”卡卡西摸了摸雪神月的腦袋，溫和道。

  雪神月擋開了他的手，撇嘴道：“不行，還差得遠！”

  坐在他對面的伊那利，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渾身滴水虛弱喘氣的少年，仿佛看到了那年從河壩上下來的男子身影，一樣的堅持不懈，一樣的永不放棄…

  “為什麽…為什麽…”男孩的聲音有些顫抖，有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雪神月艱難的抬起頭，莫名其妙道：“怎麽了？”

  “你為什麽要那麽拚命！任你再怎麽修煉也無法打倒卡多的手下！”男孩捏緊拳頭，涕泗橫流地咆哮著：“就算再怎麽努力！面對真正厲害的家夥弱小的我們都死定了！”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小櫻擔心的看著雪神月，卻聽到那個少年淡淡道：“真是無聊的小屁孩…”

  “看到你我就特別討厭！”伊那利流著淚怒吼著：“明明對這個國家一無所知還整天自以為是！從來沒有嘗過痛苦的你根本不了解我！”

  “伊那利…”少年忽然撐起了身子，扶著桌面道。

  男孩神情微微一愣。

  只見雪神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淡漠道：“知道嗎…我這麽拚命有自己的理由，不是為了你自以為的幫助這個國家，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麽，我只是不想在需要保護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就像…”

  他頓了頓，最後一句重重打在了男孩心上：“就像你那個沒用的爸爸一樣！”

  卡卡西皺眉道：“神月，這麽說太過分了。”

  雪神月搖了搖頭，又趴了回去：“真是無聊。”

  …

  深夜，月色正濃。

  卡卡西走到屋外，便看到伊那利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水邊，他想了想，走了過去：“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伊那利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卡卡西默默坐下，開口道：“其實神月他沒什麽惡意的，你不要在意他說的那些話，他只是對力量有些怪異的執著…”

  伊那利抱著膝蓋，眼睛裡倒映出流淌的湖水。

  “你爸爸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神月他和你一樣從小就沒有父親。”卡卡西低頭道：“應該說，他從來就沒有過父母，而且在很小的時候就經歷了非常殘酷的事情…說實話，若是比過去，他比你要慘得多…”

  小男孩如中閃電，驚詫地抬起了頭：“啊？”

  卡卡西的目光有些深邃：“六年前，我奉火影大人之命收養他的時候，你無法想象那時候的他有著什麽樣的眼神，那種對生命的漠視幾乎已經刻在了骨子裡…我本以為，他可能一生都是那樣了，成為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工具！”

  伊那利完全被卡卡西的話吸引了心神：“後來呢？”

  “我花了很多時間去逗他去鬧他，有時候看他煩惱抓狂的樣子，我居然會感到很有趣，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再後來…他開始變得越來越開朗，會笑，會惡作劇，會插科打諢…他的變化讓我特別開心，也讓對他寄予厚望的火影大人特別欣慰。”卡卡西目光裡流露出回憶之色。

  伊那利低下頭去，曾經也有一個人對自己那麽好，但他…已經不在了…

  “我常常想著，如果他能繼承火影大人的火之意志，能夠成為守護這個村子的中流砥柱，一定是很令人期待的事情！他是那麽的優秀…”卡卡西頓了頓，沉聲道：“可是，我漸漸發現，他只是把內心中的黑暗隱藏了起來，表現出了光明的一面，偶爾的隻言片語中，就能看出來。”

  小男孩懵懂的抓了抓腦袋。

  卡卡西沒有管他聽不聽得懂，而是繼續說了下去，似乎這番話他也是憋在心裡很久了：“這孩子，從來都是掙扎在光與暗的邊緣，渴望親情卻自小是孤兒，渴望自由卻自小被束縛…也許你永遠無法想象，自己的生命一直被另一個人掌控，是一件多麽令人崩潰的事情！”

  卡卡西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所以他對力量特別渴望，渴望到不惜一切折磨自己的地步，每天捅自己三十六刀這種事情他都做得出來，我是真的很擔心他…”

  “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讓他失望了，他…一定會是毀天滅地的！”

  卡卡西緩緩起身，向著屋內走去：“我們不要為了力量而強大，我們要為了守護而強大！這才是一生中最大的財富啊，神月…”

  “真希望有個人能喚醒你…”

  …

  翌日，陽光明媚。

  小櫻跟隨著卡卡西和達茲納走出木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忽然轉頭看了看，疑惑道：“卡卡西老師，神月還沒起來嗎？”

  卡卡西搖搖頭道：“他這幾天把自己折磨到極限了，今天估計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先去吧。”

  小櫻向著屋內望了望，這才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津奈美在身後叮囑著：“路上當心！”

  …

  與此同時，懸在半空的圓錐形木屋內。

  嘭！
  再不斬右手硬生生的捏爆了一隻蘋果，舒展著手掌道：“很好，終於恢復了。”

  他一把抄起牆角的斬首大刀負在身後，舉重若輕的樣子很是輕松：“白，這次那個殺氣很大的小子要靠你了。”

  美少年戴面具的雙手微微一滯，莫名的想起了那個風衣少年在樹林裡幫自己摘藥草的場景，不知怎麽心裡一暗，旋即還是鄭重道：“是！”

  “那我們就出發吧！”

  …

  大戰，來臨了……
——
  從來都不想放棄自己，希望這個世界也不要放棄我，否則的話…毀天滅地算什麽！——雪神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