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分裂的帶師

  一個十二歲小孩的聖誕節假期應該是怎樣的打開方式？

  動畫、遊戲，還有樂高玩具。

  而對於巫師而言也不外如是，人類的幼崽總是很難專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即便這些人類幼崽可能有點與眾不同。

  學習、實驗再加機械製造。

  原本林奇還擔心自己會和尼可勒梅之間有所隔閡，一個六百多歲，一個十來歲。

  不過在看到佩雷納爾夫人……佩雷納爾小姐頂著大波浪穿著純手工訂製裙裝進來之後，林奇對於勒梅夫婦兩個就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相比起當個隱者，尼可勒梅夫婦總是喜歡以不同的身份去參與到社會生活當中。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至於佩雷納爾小姐就更出眾一些了，她隱藏於電視機中。

  “伊……”

  “你們兩個可以叫我姐姐，畢竟伊生理年齡來講，我才二十二歲。”

  佩雷納爾微笑著說到，在看到尼可勒梅那年輕臭屁的面孔，林奇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什麽叫做人生贏家啊？

  尼克對於麻瓜遠比林奇想象的更加了解，而這也極大程度解決了溝通的難題。

  在佩雷納爾回來之後，尼可勒梅也迫不及待的進行了地點的變更。

  用尼克的話來說，這事與鄧布利多會面（敷衍）的專屬地點，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交流方式。

  在通過門鑰匙進行了跨國移動之後，林奇深深的感受到了魔法界政府部門的……掣肘。

  強大的武力即是霍亂的根源，然而一個複雜的利益集合體顯然無法對這種情況做出有效的防備。

  魔法界的整合勢在必行，不過在此之前，薅羊毛的前置行動不可或缺。

  在回到勒梅法國的莊園之後，林奇才意識到什麽叫做六百多歲的煉金大師。

  或許麻瓜的莊園也可以修建的典雅氣派，但是一座活過來的莊園確是林奇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眾所周知，巫師可以賦予物質行動的能力，但是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之下，這種行為往往會造成很大的亂子。

  而且支撐物體活動也是需要施法者維持的，如果都是出自尼可勒梅一人之手……

  “嗯，我早年時候的一些舊作。”尼可勒梅揮揮手讓中央的維納斯女神像重新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她不太聰明，佩雷納爾不是很喜歡。”

  林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這種大號手辦玩家的狂熱顯然不是他一個小巫師理解的了的。

  如果換成林奇自己來的話，石灰石可不是最佳的選擇，如果有矽膠材料的話，可能會更好的體現出維納斯的獨特魅力。

  “哼！”佩雷納爾冷哼了一聲，礙於六百多年的夫妻身份，佩雷納爾還是帶著赫敏還有芙琳達先行離開了。

  “別見怪，自從選擇更年輕的狀態之後，佩雷納爾也有點……”

  尼可勒梅衝著林奇擠了擠眼睛，頓時，一股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味道就散發了出來。

  “您……開心就好。”林奇覺得有點跟不上尼可勒梅的思路，但是看著如此年輕的尼可勒梅，那種縈繞在心頭的違和感……還是沒有削減半分。

  這大概就是六百多年級別的夫妻情趣，論保持新鮮感。

  “所以，你選好了麽？”

  “選什麽？”

  “那兩個女孩，我看了，都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她們都會是你很好的助力。”尼可勒梅擠眉弄眼的說著，“所以，選好了麽？”

  “勒梅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林奇忍不住的用手把尼可勒梅擋在外面，“不管是赫敏還是芙琳達，她們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更何況，我們還小。”

  “小孩子才需要做選擇題。”尼可勒梅毫不在意的說著，“還是說，你打算全都要？”

  林奇張了張嘴，這該死的，無力反駁的狀況啊。

  “你比阿不思強多了，我曾試圖把一個很好的姑娘介紹給他，布斯巴頓的上一任校長，結果鄧布利多竟然閉口不談，該死的嚶國人。”尼可勒梅拍了拍林奇的肩膀。

  至於說言辭當中的冒犯，嚶國作為世界最著名的乳法大國，反過來被法國人乳，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只不過林奇覺得尼可勒梅的話裡還有別的意思，但是涉及到校長大人的過去，從一個十二歲小巫師嘴裡蹦出來個蓋爾之類的，終歸還是不大妥當。

  理智讓林奇選擇了閉嘴，他尼可勒梅講得，但是我克裡斯托夫……

  社會地位之間的差距如同鴻溝一般的令人生畏。

  不過尼可勒梅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這讓林奇感到有些失望，或許是尼克怕鄧布利多找上門來，如果讓鄧布利多看到如此充滿活力的尼可勒梅，以校長大人的性格終極不會放過這個工具人再利用的機會。

  事實上，紐特大爺退居二線也是這種原因，當初和鄧布利多並肩作戰的老兄弟實在是太老了，而且讓紐特大爺拎著他的箱子亂跑。

  別的不說，光是後續的賠償問題都足夠鄧布利多喝上一壺的。

  比起麻煩不斷的紐特，更加得心應手的鳳凰社才是鄧布利多最理想的形態，只需要給他們一個目標，剩下的大家自然就會心甘情願的執行下去。

  當然了，如果能把尼可勒梅綁上自己的戰車，一如當年在巴黎的時候一樣，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鄧布利多的算盤打的很響，不過尼可勒梅的反擊似乎更加的激進。

  這大概就是老一輩巫師的魄力吧。

  林奇有點好奇，但不知道該怎麽和尼可勒梅開口。

  “帕拉塞爾蘇斯的筆記你都看完了嘛？”

  滿布在莊園之中，在尼可勒梅喋喋不休的，林奇也不知道是炫耀還是凡爾賽文學的衝擊之下，二十多歲的尼可勒梅似乎突然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還沒有。”林奇頓了頓連忙回答道，“關於帕拉塞爾蘇斯先生的一些理念我還沒有搞懂，根據後續的記載，其中很多的東西還沒有完成，可是如果按照您的說法，帕拉塞爾蘇斯也是哲人之石的擁有者……”

  “魔法石只不過是一件道具。”尼可勒梅輕描淡寫的說著，“世人都以為我是魔法石的唯一擁有者，所以魔法石就是我創造出來的。”

  “然而並不是這樣。”尼可勒梅搖了搖頭，“關於魔法石，我只不過是一個繼承了先人的智慧並稍加改進，畢竟魔法石本身……顧名思義，這種東西就是一種由人或者其他什麽生命所製造的魔力結晶而已。”

  “我聽阿不思說，你已經成功的在血液之中萃取出來了渾濁的灰質是麽？”

  “如果您是指這種東西的話。”林奇拿出一根小試管，在試管當中，灰色的絮狀物質不斷流轉，就好似擁有生命一樣。

  “能告訴我為什麽嘛，要知道當初我可是想了好多年。”

  “魔力在身體中流淌。”林奇當即說到，“而血液是人類身體中唯一不停流轉的物質，他們為身體的個個部分輸送著營養物質，那麽，理所當然……”

  “可惜的是，絕大多數巫師都意識不到這一點，相比起巫師的不求進取，我會更喜歡麻瓜多一些。”尼可勒梅有點唏噓的說著，“在幾百年的時間裡，我曾親眼見證麻瓜從愚昧的信徒變成科學的踐行者，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那些神靈都來不及反應。”

  “等等，勒梅先生，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您是在說……神？”林奇皺著眉頭，“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如果你是指麻瓜神話，雖然不準確，但是某一個時期，他們的的確確的存在過。”尼可勒梅頓了一下，“關於神，你是怎麽看待的？”

  “我不知道。”林奇搖了搖頭，“事實上，這跟荒謬。”

  “對於麻瓜來講，強大的巫師，強大的超出他們的想象就可以被當做神來對待，可是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一個強大的巫師而已。”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就像是聖經中所提到的，上帝創造了世界，創造天空大地海洋星辰，然後又創造了花鳥魚蟲最後創造了人類，雖然這聽起來很偉大，但是他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

  “一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因為他的兒子耶和華要來了，他降臨在世上，世間的一切生靈都應該信奉他的真主。”

  “這就像是一位普通的麻瓜父親為自己的兒子準備了一些，有意思的玩具。”

  “那麽從前後兩段事情來講，上帝真的在乎人類麽？”林奇頓了頓，“或者說，從這件事情當中也隱晦的表達了一些東西。”

  “對於神靈來說，人類只不過是一群隨時可以丟棄的雜物，就像我們從來不會在乎腳下螞蟻的死活一樣，難道你會因為螻蟻的吵鬧信奉就會因此停下來或者繞過去麽？”

  “如果有神的話，我想也應該是這樣一種生物。”林奇肯定的說到，“就算人類都不會去做對自己毫無意義的事情，更何況全知全能的神明呢，也許他們真的存在，但絕對不是那種需要螻蟻供奉，並且還會降下怒火的家夥。”

  “如果有什麽不耐煩的，直接一腳踩過去就好了，至於說信仰……”

  林奇張了張嘴，按照通俗的說法，信仰是人類向神明奉上自己的忠誠，然後換取到神明賦予的能力。

  可是自己剛剛才宣傳了一大通神明無用論，現在……

  “並不是只有巫師的意志才能夠扭轉世界。”尼可勒梅搖了搖頭，“我很喜歡你的說法，如果換成是其他老夥計，尤其是那些傳承悠久的家族，他們一定會對這種話題避而不談。”

  “事實上，我也不想。”林奇探了探手，“這本就沒什麽意義。”

  “但實際上，你正在進行的行為就像是那時候的羅馬教廷一樣。”尼可勒梅搖了搖頭，“魔法是人類意志的延伸，當足夠多足夠強烈的意志匯聚在一起，一種名為靈的東西就會出現，而這也正是初代神靈的本源。”

  “知識，智慧。”林奇頓了一下，“因為愚昧從而得不到解釋，因為得不到解釋，人類就會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

  “神靈就是這種東西，尤其是放在過去，在哪個魔力充盈的世界裡，龐大的信仰結合魔力匯聚成了最初的神靈，他們可以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一切無法解釋的問題都可以在它們的身上找到答案，一直到巫師的誕生。”

  尼可勒梅看起來有些追憶，“人類的身體太孱弱了，再加上當時低下的存活率，人類中巫師的比例很低。”

  “血脈改造？”林奇挑了挑眉頭，

  “你也是受益者之一。”

  感謝納特教授，回去就給你立個碑。

  林奇暗自下定了決心，如果可以的話，不知道國會山出不出售墓地。

  “看樣子我們說的有點遠了。”尼可勒梅似乎又從那種蒼老的狀態掙脫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鮮活了起來，前後巨大的差異一度讓林奇懷疑長生不老藥是不是有什麽未知的後遺症。

  那裡面不會加了阿左特吧。

  林奇默默的想著，如果尼可勒梅是貢中毒的話，作為煉金大師，這種低級的錯誤……

  “可以肯定的，你鼓搗出來的這個東西讓我很感興趣。”尼可勒梅一隻手攬著林奇的肩膀，像極了鄰居家的好大哥。

  “還記得那個維納斯嘛，知道為什麽佩雷納爾不喜歡她麽？”尼可勒梅衝著林奇眨了眨眼睛，這幾乎讓林奇後脊發涼。

  娘希匹，總有狗賊想要破壞自己的畫風。

  “難不成？”林奇的嘴到底比腦子快了一步。

  “我三百年前學雕塑的時候就研究過，可是說實話，藝術品很難誕生靈這種東西，沒有人會信仰一塊石頭，即便她是維納斯。”

  “不愧是你。”林奇豎起來大拇指。

  尼克的想法沒有錯，只不過在欣賞藝術的眼光上可能稍微出了一點問題。

  “後來我試著活化，佩雷納爾就和我翻臉了。”尼克十分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所以，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搞定兩個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