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奇怪的照片
“嘿嘿.”查爾斯聽到張逸的這番話,泛著青光的臉龐沒有露出一絲波瀾,顯然是覺得他在裝腔作勢。
“大哥哥,你是這幾任屋主裡活的最久的一個,也是最聰明的一個。不過很快,你就要和他們埋在一起了!”
話音落地,查爾斯陰笑兩聲,身形忽然消失,閃現在張逸的肩頭,兩隻布滿裂痕的乾瘦胳膊,狠狠勾住他的脖子。
脖頸處襲來強大的壓迫感,張逸面色冷靜,手臂猛地一抖,藏在的袖中驅鬼符陡然滑落,穩穩的落在掌心。
“沒想到惡靈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黑裙女人殺了你,你不去找她報仇,反倒拿我出氣。”
隨著張逸的一聲冷喝,捏在指尖的黃色符紙當即冒出一層紅芒,向攀在他肩頭的惡靈極度逼近,查爾斯就像是接觸到了一股電流般,被瞬間彈了開來。
那乾瘦的身形宛如一隻斷線的風箏,倒射而出,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重重的撞在一棵松木上。
“原來這小鬼只是一個低級惡靈.”
見查爾斯對符紙反應如此劇烈,張逸頓時摸清了他的底細,心中也就淡定了許多。
之前張逸總共掏出過兩次符紙。像黑裙女人那種級別的惡靈,根本沒有受到符紙太大的影響。更別說,像伊莎貝爾那種S級別的惡靈,看見符紙頂多皺一下眉頭。
而身邊的查爾斯還沒接觸符紙,就被直接彈飛,可見這隻惡靈的實力有多麽弱小。估計也就是D級鬼怪之類的貨色。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從草地上飄蕩而起,查爾斯臉色煞白,目光驚懼的盯著張逸手中的符紙,身體劇烈的顫抖。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張逸猛然上前兩步,右手拎住查爾斯的衣領,將其猛地抵在樹上,左手夾起冒著紅光的符紙,低聲喝道: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絕對讓你魂飛魄散!”
沒想到張逸身為一個普通人竟敢對惡靈發出威脅,查爾斯心中湧出一種屈辱和憤怒,靈體激烈的掙扎,伸出雙手要戳破男人的喉管,然而看到張逸手中越發逼近的符紙,他最終選擇老實了下來。
“我只是想陪你玩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查爾斯嘴角扯出微笑,泛白的眼瞳裡只剩下恐懼,身軀化為靈體劇烈的抖動。仿佛在承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隨時都有可能煙消雲散。
“呵呵.你剛才掐我脖子的時候,可是沒有一絲留手。”
右手捏著符紙,張逸不想再和他廢話,沉聲問道:“告訴我,那個黑裙女人到底是誰?”
查爾斯支吾了兩聲,眼神死死的盯著符紙:“你先把符紙拿開我就告訴你。”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張逸的身軀紋絲不動,揪著他衣領的力度不由得更緊了幾分:“這個要求我不可能滿足你。更何況,現在你沒有和我商量的余地。”
見張逸不為所動,查爾斯咬了咬牙,似乎妥協一般,語氣放緩了許多:“好,大哥哥,你把耳朵湊過來,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我向你保證,我絕對說到做到。”
張逸冷笑道:“小鬼,你真把我當傻子耍?一旦我湊過去,你咬爛我的脖子怎麽辦?”
查爾斯攤了攤手掌,語氣很是無奈:“你不敢湊過來,那就怨不得我了。如果你讓我魂飛魄散,這個秘密就將和我一起永遠沉睡。”
“很好,那我現在就如你所願。”
察覺到查爾斯居心叵測,張逸面色冷漠,揚起驅鬼符,作勢朝他的腦門貼去。
“不要!”
“她叫瑪麗!是我們家的傭人。兩年前在閣樓裡上吊自盡了!”
在符紙即將落下的刹那,查爾斯崩潰的大喊了一聲。面對張逸行事果斷的風格,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坍塌。
“瑪麗?”手中的動作驀然停止,張逸把符紙湊到查爾斯臉前,繼續逼問道:“她為什麽自盡,又為何要殺害你和你的媽媽?”
聽到這句話,查爾斯的面目逐漸猙獰起來,嘴巴咧開一道血淋淋的豁口,幽怨的說道:
“我不知道.她可能是和我爸爸有過節.所以遷怒到了我和媽媽身上。換句話說,羅伯特才是真正該死的人.但是他卻苟活到了現在”
“哦?”張逸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羅伯特到底怎麽招惹到瑪麗,讓她心中怨恨如此之大,又讓一個孩子如此痛恨自己的父親。
就在張逸愣神的時候,查爾斯的腦海裡似是勾起了痛苦的回憶,眼眸裡逐漸布滿凶殘的戾氣,臉頰上的皮膚裂開道道裂痕,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的胳膊咬去!
張逸心頭一震,當即縮回右手,揚起驅鬼符,用力拍在查爾斯的額頭上。
“啪!”
符紙猛然爆發出紅光,將查爾斯籠罩在內。“砰!“的一聲脆響,查爾斯的身軀仿佛遭受巨大的衝擊般猛地一顫,嘴巴豁然張開,吐出一團黑霧。
用掉寶貴的驅鬼符,張逸自然很是心疼,但查爾斯怨念深重,僅憑自己的一番嘴炮顯然無法感動惡靈,如果剛才有絲毫遲疑,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符紙紅光不減,查爾斯發出淒慘的哀嚎,身體劇烈的起伏抖動,而後如同被白蟻築空的木頭般萎縮下去,宛如一張淡化的虛影,支離破碎,與空氣漸漸融為一體。
“安息吧你本就不屬於這裡。”
輕聲喃喃了兩句,張逸剛要收回視線,卻見一張泛黃的彩紙,在查爾斯消失的位置,徐徐的落了下來。
“那是一張照片?”
懷揣著疑惑,張逸上前兩步,將彩紙撿起,借著手電筒的光亮,仔細端詳。
這果然是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處庭院,應該就是那棟凶宅的後院。張逸之所以能夠認出,是因為照片上有三棵顯眼的紅楓樹,和他通過二樓窗戶看到的景致幾乎一模一樣。
照片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名衣著講究的中年男性。他躺在一張扶椅上,似乎是在悠閑的享受陽光。但是他的臉部被黑色馬克筆塗抹得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相貌。
在男人左手邊,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張逸立即認出這小男孩就是查爾斯,因為他那卷曲的黑發和長著雀斑的臉龐,很具有標志性。
查爾斯面無表情,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般站在地上,眼眸裡籠罩著呆滯和木然。
在男人的右手邊,是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面無表情,和他肩並肩坐在一起,想必是他的妻子。這位婦人身材略胖,相貌普通,但是在衣著飾品的襯托下,散發出一種華貴的氣質。
“這張照片應該就是羅伯特的家庭照片。原來查爾斯一直將它藏在身上,不過查爾斯為什麽這麽痛恨羅伯特,要把他的臉龐塗黑呢?”
張逸心中納悶,剛要收起照片回去後再作研究,眼角余光一掃,猛然發現這張照片裡竟然還藏有第四個人!
如果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在三人的背後,那扇透明的落地窗上,倒影出了一個黑裙女人的模糊身影。
而讓張逸毛骨悚然的是,可以依稀看出,這女人長發披肩,四肢纖細,雙臂下垂,腳掌懸空。脖頸上還系著一根繩子,一直往頂部延伸。她就像是一具身體緊繃的屍體,喪失了活人本該有的柔軟和生氣。
在這身寬松黑裙的包裹之下,腹部明顯的隆起,宛如圓鼓鼓的西瓜,身材比例極不和諧。
看到這裡,張逸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龐當即白了下來。顯而易見,這位黑裙女人就是那個叫瑪麗的傭人。而她,也是一名被吊死的孕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