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想要，力量
  感謝Suma四季的兩次100起點幣打賞！
  啊啊，這一章寫的略費腦，花了不短的時間，所以這麽晚才送到
  第五十七次壁外調查開始了。

  目標為艾倫家藏有巨人秘密的地下室。

  因為本來最靠近希乾希納區的托羅斯特區大門被徹底堵死了，所以這次兵團選在相對靠近希乾希納區的卡涅斯區開始。

  在將門外聚集的巨人引走後，大門打開，接著，士兵們蜂擁而出！

  馬蹄噠噠地踏在地上，掀起了濃密的煙塵。

  “長距離索敵陣型，展開！！”

  隨著埃爾文的大吼，士兵們分離開來，各司其職。

  這個陣形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中後方，那裡是輜重部隊以及艾倫他們所在的地方。

  蘇墨則帶著他的班驅馬在輜重部隊前方，那裡幾乎是整個陣形的最中心，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各個部位。

  阿尼騎著馬在最後，眼神有些恍惚，但又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她想起了特訓的最後一晚.
  那是個並不晴朗的夜晚，看不現月亮，看不見星辰，很安靜，安靜到連昆蟲的鳴叫都沒有，讓人不自覺的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只剩下了自己的存在。

  雖然經過訓練後三人都十分疲勞，尤彌爾和赫裡斯塔已經在簡易小木屋中睡熟了。

  但阿尼卻一個人悄悄離開了木屋，來到了訓練地附近的一個小小的湖泊旁。

  第二天就要出壁外了，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睡不著麽？”突然一個好聽的充滿磁性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阿尼轉過頭，果然，那是自己的教官，人類最強之一的蘇墨。

  訓練期間蘇墨一直都沒有穿士兵的製服，而是作一副曾經在太陽花田時的打扮。

  雪白的漢服，腰間挎著黑底銀紋的古劍。

  此時蘇墨走到阿尼身旁，坐在了湖邊一塊大石頭上。

  這個夜晚沒有光，阿尼看不清蘇墨此時的樣子。

  但她卻總覺得，只有這種打扮的蘇墨才是最真實的，從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墨的時候開始。

  雖然沒有穿軍服時幹練、瀟灑，穿著白色漢服的蘇墨顯得有些慵懶，可是這種慵懶卻最適合他。

  其實，那種風風火火的作派本就不是蘇墨的菜。

  “教官才是，為什麽今晚沒有突然拿著木刀什麽的偷襲熟睡的我們還美其名曰訓練我們的警惕性呢？雖然今天我沒睡。”

  阿尼看著漆黑的湖面，聲音冷冽。

  “啊哈哈不要把我說的那麽過分啦，搞得我很有負罪感”毫無對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的覺悟。

  “盯”無言的盯著蘇墨，雖然連他的臉都看不清。

  “嘛嘛，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找你確認一下。”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

  “什麽，事情？”

  “啊，我就是想說，你，就是女巨人吧。”說是找阿尼確認，實際上卻是一副肯定的語氣。

  空氣一下子變得凝滯。

  “誒教官你.在說什麽。”阿尼的語氣僵硬。

  “阿尼，我想你剛剛應該聽清楚了。”蘇墨的語氣毫無感情波動。

  “噝”倒吸了一口涼氣，阿尼一個旋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

  就像是五年前，她和鎧甲巨人幾乎在一瞬間便被重創，如果不是超大型巨人的舍身相救的話，自己當時可能，不，絕對就被留在那裡了。那壓倒性的實力差距一直深深刻在她心中，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無數次慶幸著自己的逃脫
  後來，總覺得人生就像一出戲，那個自己最害怕，最恐懼的男人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他成了自己那屆訓練生的教官。

  最初見到他時，自己的雙腳會不自覺地打顫，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快逃！’

  但是啊，想到自己的任務，她還是強忍著恐懼撐了下來。

  到了後來，她漸漸發現了那個一度成為自己夢魘的人的另外一面。

  雖然他性格惡劣，最喜歡將訓練兵們當成是沙包打得不成人樣；雖然他簡單粗暴，從來都信奉與其教授繁瑣的知識，倒不如直接用身體來記憶；雖然他依舊強大，斬殺巨人就像碾死螞蟻一般。

  但是，他會認真觀察每一個人的特點，然後量身定做最適合那個人的訓（毆）練（打）方法，他會下手很有分寸，明明就被那樣強大的人數次毆打，但訓練兵中卻從未出現過死亡（少女喲，你的要求真低.），他也會親手準備效果顯著的藥劑，讓每個人在訓練後都能快速恢復而且身體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她曾經是真的把蘇墨當成自己重要的教官的啊。

  可現在.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阿尼的聲音透著一絲死寂。

  ‘要死了吧.父親我不能.活著回到【故鄉】.了’

  “啊，從第一次在艾倫那小子檢查立體機動適應性時就發現了。”

  “原來，從一開始就”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那之後盡心的教導都是假裝的麽’阿尼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冷。

  “誒，你們的氣息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啊，雖然你可能不明白【氣】息是什麽。”蘇墨說道：“你是女巨人，萊納是鎧甲巨人，貝特霍爾德是那個超大型巨人，沒錯吧？真虧你們能在這三年都表現得不是很熟呢。”

  “.是。”阿尼開始絕望。

  ‘連萊納他們都.’

  “那麽，動手吧.”阿尼的能力是結晶化，甚至有一個禁招可以將自己整個人封在結晶之中，人類是絕不可能破開的，但看過蘇墨那把劍，完全視她的結晶和萊納的鎧甲於無物。

  她已經放棄抵抗了。

  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的反抗帶來的只是更深的絕望罷了。

  阿尼很了解這一點，縱然她多麽渴望活著回到故鄉也是無法實現了的吧。

  她抬起頭，雙手緊緊攥著早已破爛的衣角，最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然後淚水從眼角滾落。

  ‘最後的風景，就是這樣的漆黑麽.’

  她聽見了沙沙的響動，那是蘇墨的褲腳刮過湖邊水草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停在了阿尼身前。

  接著，阿尼卻沒有聽見拔劍的聲音，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受到什麽攻擊。

  而正與此相反，她感覺自己的頭上一片溫暖。

  因為蘇墨的手按在了上面。

  “抱歉啊，沒想到把你嚇成這樣。”這是很溫和的聲音。

  “誒？”錯愕地睜眼，看見的是教官似乎閃著光的清澈雙眼，很溫柔的光。

  “本來我是想觀察你們想做什麽的，看情況將你們完全消滅。”蘇墨說著，又揉了揉阿尼的小腦袋，把她的頭髮弄得很凌亂：“但後來，我改主意了，你們，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沒有在意阿尼變得更加吃驚的臉，蘇墨接著說道：“萊納是一個很有責任心，很寬厚，很關心戰友的人，許多人包括艾倫，都在無條件的信賴著他——不認為這是演戲能達到的效果，他一定是付出了真心。貝特霍爾德，個子很高，性子很柔，沒什麽主見，但也是個善良的人。而你，阿尼，雖然看上去你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實際上是個溫柔的人啊，所謂的外冷內熱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呢，明明表現得很不爽，但卻會做料理給卡娜她們吃。看見這樣的你們，我最後還是改變主意了。”

  “但是.但是我曾經害死了那麽多人！人類是根本容不下我的啊！”眼淚瘋狂的落下，阿尼平時偽裝自己的冰冷外表被徹底撕破。

  “那時，你們還都只是孩子吧。”

  “誒”

  “我的意思並不是孩子犯了錯就可以被原諒，但當時的你們也不是自己想要那樣的吧？那教唆、或者說強迫你們的家夥，才是真正該死的！更何況，犯了錯，死並不能解決問題，努力活下來，然後贖罪才是你應該做的。加入人類這邊吧，怎麽樣？”

  “我可以嗎？”

  “欸，當然，你的教官可是我啊。”

  也許是起了風，天上烏黑的雲朵被吹了開來，露出了明亮的銀盤般的月亮，皎潔的月光照下來，阿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背對著月亮，教官微笑的臉仿佛在閃著光。

  莫名其妙的紅了臉頰，阿尼嘴邊也勾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眼角還帶著沒擦乾的淚珠。

  “呐，蘇墨教官.”

  “什麽事。”

  “今後，我可以跟在你身邊麽？”

  “嗯？為什麽？”

  “我想要力量，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

  “掌控自己的命運呢.我都不敢這麽說呢，不過，我同意了。但是，你真的願意一直跟著我麽？哪怕是到另一個世界？”

  “只要，能夠活下來；只要，能擁有自由”

  “是麽.”

  馬蹄聲噠噠，踏碎了這裡持續了五年的平靜。

  騎在馬上，蘇墨班的成員正隨著大部隊一起行動。

  前方的路上會遇見什麽呢？

  誰也說不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