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天，我請你喝酒吧

  感謝Suma四季的100起點幣和丨安是江山如畫的三次100起點幣打賞！
  話說，今天是難的的三千字誒。

  今天，已經有多少人死掉了呢？
  今後，還會有多少人死去呢？

  什麽時候，還要付出多少犧牲，人類才能真正衝出牆壁，不再僅僅作為巨人的囚徒和被圈養的食物呢？
  調查兵團第十三代團長，埃爾文·史密斯這麽想著。

  前一天還在一起聊天歡笑的人今天就已經長眠在了城牆之外。

  自己也算是害死他們的凶手吧？還打著為了人類的招牌。

  縱然心中存在對死去士兵的愧疚，但他並未後悔，也未軟弱。

  作為團長，他必須時刻冷靜，哪怕將自己變成毫無感情的冷血機器也在所不惜。

  所以，埃爾文只能在心中悄悄說抱歉.
  現在，調查兵團大部隊正在森林裡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修正，巨大的樹木將他們包圍，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仿佛連陽光都無法照進，地上有薄薄的一層落葉，空氣是濕潤的，帶著些泥土的清新和淡淡的腐敗氣味。受傷的士兵躺在擔架上強忍著不敢發出呻/吟，原本出城進行壁外調查的一百多人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三十人，百分之七八十的死亡率.
  然而，能剩下這二十幾個人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這次大部分功勞還是要歸他啊。

  這樣想著，埃爾文看向一旁的男子。

  利威爾！
  他就靜靜地坐靠在一棵大樹根部，看著手中的雙刃。原本就很不近人情的表情現在更是顯得有些陰鬱，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似乎只要有人此時敢靠近他，就會遭受一頓毒打，因此他的周圍數米范圍內一個人都沒有，包括埃爾文。

  但是，這些士兵並沒有任何不滿，因為這個人在他們陷入絕望時像神祗一般出現了。

  三頭奇行種，以及雖然經過全體士兵奮力拚殺但還剩下的六七頭普通巨人幾乎瞬間就被這個男人誅殺，所有人能看見的只有旋轉著的近乎模糊的身影、飛濺的血液和一頭頭倒下的巨人屍體以及大量蒸汽。

  這幾乎將調查兵團比如絕境的巨人在他的面前簡直與土雞瓦狗無異，獵殺與被獵殺的關系完全被顛倒，其中甚至還包括三隻奇行種！讓人幾乎懷疑到底誰才是誰的天敵。

  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敬畏這利威爾所以，也沒有人注意或者說在意到他的異常.
  利威爾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他甚至對進入自己房間的人都抱有惡意——因為他們會弄髒他的地板。

  然而，就是這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臉上卻帶有血跡，即使現在他正在休息都沒有將之擦去，不是沒有注意到，也不是不想擦，只是，他有些累，累的不想動，不想擦，甚至不想思考。

  利威爾很強，強到第一次進行壁外調查埃爾文就給他配備了一個利威爾班。

  利威爾班有三個人——利威爾、法蘭和伊莎貝爾。

  嚴格意義上說來，利威爾是為了法蘭和伊莎貝爾才加入調查兵團的。

  但是，現在卻只有利威爾一人，看著手中的刀
  為了在巨人手中保全自己，曾經有過一個所謂的“地下轉移計劃”，即在地下建造一個巨大的城市將人類轉移進去。

  後來，人們發現有了三堵城牆的保護，這個計劃並沒有實行的必要，因此將之終止。

  然而，成果也是有的，計劃雖然夭折，但還是留下了它的產物——地下街。

  地下街位於王都的地下，裡面有很多人居住，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貧窮。

  商人把持著這個地下世界的一切，隨意提高物價還控制惟一通往地面的道路.
  很多人患有嚴重的疾病，既是因為去不起醫院，也是因為長時間無法曬到太陽。

  想要去地面就得付出高昂的路費，等到了地面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陽光人們又會因為沒有居住資格而被憲兵團遣返回地下。

  地下街人們的生活就像其所在的地方一樣，無比黑暗
  利威爾曾經就生活在這裡。

  但他和別人不同，他沒有默默忍受，而是反抗，用刀、用劍、用拳頭、用牙齒。

  搶奪無良商人的財物然後分發給同樣貧苦的人，這就是利威爾作為地下城一個“混混”的反抗。

  而法蘭就是在這過程中和他一起的人。

  法蘭是一個長相溫和的青年，和他的長相相同，他也很溫柔。

  雖然做著危險的事，在搶奪商人財物的同時，他們隨時可能面對被商人請來的憲兵團的追擊，在他們還沒有從某些渠道獲得立體機動的時候，被憲兵團的士兵追擊是一件幾乎在玩兒命的事情。

  但是，法蘭沒有因為長期處於危險中而改變。他依然善良，雖然平時會將這種品質深深隱藏，但還是會在發現同伴傷勢惡化時悄悄將自己的錢拿出來分給那人多一點.
  伊莎貝爾和利威爾、法蘭兩人的相遇則純屬一場意外。

  伊莎貝爾生有一頭灑脫的棕色及耳短發，五官清秀，身材窈窕，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因此，她也被好色的商人盯上了。

  在一次商人抓住她欲行不軌時，她狠狠咬了那個癡肥的商人一口，然後抓住機會快速逃跑。

  慌不擇路的伊莎貝爾撞進了一個房間。

  “弄髒我的地板了。”這是她聽見房間主人的話，不爽，冷酷，像刀一樣，看著她像看一個令人厭惡的髒東西。

  但是，這個人卻和他的同伴救下了伊莎貝爾。從此，一起去搶奪商人的隊伍裡由多出了一個喜歡爽朗大笑的少女
  一切恍如昨日，今天眼前卻盡是鮮血與**。

  “騙子.”兩個人都是。

  利威爾班只剩下了利威爾一人。

  突然
  “啊巨人，巨人又來了！！”刺耳的尖叫。

  “利威爾！小心！！”金發的團長大聲嘶吼。

  瞳孔瞬間放大，想要站起，但發現似乎是之前戰鬥過度，身體有些僵硬，也很是酸痛，利威爾咬了咬牙：“大意了”

  他坐在一顆大樹底部，周圍也沒有人，樹木枝葉很茂密，疲勞的士兵們並沒有發現一個三米級巨人正在緩緩靠近，而當他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巨人手抱著大樹，腦袋從一旁伸出，眼睛很大，很圓，很亮，帶著一副天真的表情將嘴長大，雖然只是三米級，但一口咬掉利威爾的頭是絕對沒問題的。

  不遠處的埃爾文又急又悔，人類絕不能失去利威爾這種強大的戰士！
  來不及使用立體機動，利威爾奮力舉起手中雙刃，只要堅持一秒就能等到周圍士兵的救援。

  一秒並不長，也不短。

  一秒的時間裡似乎什麽也做不成，但又能做成很多事情——比如殺一個人，比如救一個人，比如殺一個人的同時救下一個人。

  就像現在蘇墨所做的一樣。

  那一秒，利威爾覺得世界突然變得很慢很慢，慢到他看清了一個矯健如獵豹一般的身影閃過，有銀白的刀光，有赤紅的鮮血。他似乎聽見有兩片落下的樹葉在風中相遇摩擦發出的輕微沙沙聲，他覺得這種聲音很好聽，吹著風的感覺很舒服。

  “轟！”擦著利威爾的身體，巨人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能爬起——臉上依然帶著那副天真的表情。

  “喲，利威爾，被嚇破膽了麽？看來這次你要請我喝酒順便解決我之後的飯錢了。”蘇墨甩掉刀上的血漬，笑著對坐在地上的利威爾說道。

  “是麽.隨便你了。”利威爾的聲音很低沉，他的確有些累了。

  “你，怎麽了？”察覺到利威爾似乎不太對勁，蘇墨問道。

  “沒什麽。”利威爾自然不會說什麽。

  但是，的確不對。

  皺著眉環視一圈，雖然早就料到調查兵團可能損失慘重，但眼前的殘兵剩將還是讓蘇墨有些吃驚。

  裡面的面孔都很熟悉，蘇墨幾乎都認識，但少了兩個人，少了兩個一直呆在利威爾身邊的人。

  一男一女，在利威爾訓練蘇墨使用立體機動和兩人在一起打架時，他們就靜靜地帶著一旁，一個是長相溫和的法蘭，一個是性格爽朗的嬌俏少女伊莎貝爾。

  已經，死了麽？難怪.是說似乎之後的劇情中並沒有法蘭和伊莎貝爾的登場，雖然早料到他們會死，但沒想到會這麽早
  看著周身圍繞著陰鬱氣氛的利威爾、蘇墨有些擔心的搖搖頭，隨即走上前去。

  “喂，利威爾。”嘴裡喊著對方，蘇墨把手裡剛從別的士兵手中拿來的乾淨備用披風扔了過去，將利威爾的整個腦袋包住，“擦擦臉上的血跡吧，髒死了，虧你還有潔癖呢。”

  然後蘇墨轉身向其他人問道：“補給的瓦斯呢？我的瓦斯用光了，還有，我夠格進入調查兵團了吧，埃爾文團長？”

  其實，擦擦血跡而已，哪裡用得上一整個披風，還要故意把別人的臉遮住？

  因損失慘重，此次壁外調查宣告失敗，埃爾文帶領士兵返回根據地。

  但是，這次調查卻有了巨大的收獲——人類雙刃，利威爾！蘇墨！

  歸去的路上，來時浩浩蕩蕩的隊伍現在顯得十分蕭條。

  煙塵滾滾，殘陽如血。

  “喂，利威爾！”馬上的蘇墨轉過頭叫到。

  “什麽？”不耐煩的語氣，利威爾差不多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這次獵殺巨人還沒分清勝負呢！”

  “不是，我只是想說，今天回去了，我請你喝酒吧。”

  “哈？”.
  雖然考慮到利威爾剛失去朋友的心情，蘇墨決定請他喝酒。

  但說完後看到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蘇墨又突然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巴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