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賈府眾生相

  “姐姐！”秦煜錯愕的是，秦可卿也來了。由於他的緣故，現在秦可卿的待遇可不一樣，雖說賈蓉的輩分低，可仔細瞅瞅，誰敢難為秦可卿。

  “想不到吧！”秦可卿笑道：“老祖宗可是專程把我叫來了。就怕你生份了！”

  “怎麽會！”秦煜淡淡道。

  賈母說道：“你的性子，我們多少都聽你姐姐說過。文武雙全，勇冠三軍，自該是你多年勤學苦連的本領。好在呀現在，四海升平。再無戰事。你也該多和姊妹們玩耍才是。”

  “老祖宗說的是！”秦煜笑了笑：“本該早些來拜見的，只是前些時間，剛剛從邊鎮回來，不敢讓那煞氣衝撞了兄弟姊妹。這會子修身養性，也清淨了許多。”

  “好，那就好。戰事已經過去了！國難當頭，當有英豪出世。難為你十六歲從軍就要去邊關廝殺。”賈母不禁感慨，說實在的，真正見過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那軍人的煞氣的也只有她了“如今好了，你已經貴為冠軍侯，也該享享清福了。”

  “老祖宗說的是。”秦煜笑了笑。

  “寶玉這孩子去廟裡還願去了，等會就該回來，你們兄弟也該多親近才是。”賈母寒暄了一陣子也該切入正題了，一家子的寶貝疙瘩就那個賈寶玉。

  “這是老大家的，璉哥兒家的，鳳姐兒”

  “這是老二家的……”

  “這是珍哥兒媳婦！”

  這一個個認過來還真是廢了半天勁。

  “大姑娘元春早年選了才人。”

  “二姑娘迎春”

  “三姑娘探春”

  “四姑娘惜春，原是西府敬老爺所出，和他們姊妹一起長大。”賈母也不嫌麻煩一個個的介紹。她們隻當一個個上前見禮。

  “這是我的外孫女，大名林黛玉。”

  林妹妹果然是傳說中一般的弱柳扶風嬌花照水，素白色的衣裙，楚楚可憐，別家北上，居人籬下，處處小心在意，那隱隱的擔憂惹人憐惜。

  “見過侯爺！”

  秦煜微微致意“林妹妹何日北上的？林大人一向可好？”

  “開春三月北上行船，家父一切都好，勞侯爺掛念！”林黛玉暗暗稱奇，這位冠軍侯竟真的知道他父親，她雖聽過此人的傳奇，卻也知道他不過十七歲。

  “侯爺也知道如海？”賈母更是詫異。

  “江南鹽政，全賴林大人一手所系，便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啊！”秦煜淡淡道。

  賈母微微側目：“竟有此事？你還知道南邊的事？”

  “外患即平，下一步陛下怕是要……”秦煜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話並未說透。

  “這些國家大事，你們這些爺們去考慮吧！”秦可卿連忙說道“煜兒原是打算南下江南遊學，回京科舉的。也想去看看江南美景，想不到半道上，剛報名科舉，便被召去了邊境。”

  秦煜當然不是無故放失，這一句便能讓賈府重新審視林如海的位置。

  “哦？原來還有這事？”賈母滋滋稱奇“都說冠軍侯是文武雙全，武能封候拜將，這要是走科舉之路豈不是能摘個狀元回來？”

  “時也命也！”秦煜倒是沒在這件事上糾結過，可能秦可卿擔心過，現在也已經截然不同了。沒誰會讓一個冠軍侯去考科舉。科舉的地位再高也不過是為了選官而已。

  這裡聊兩句，哪裡說幾句，可實際上小輩門都插不上話，反倒是賈母在不斷的詢問著一些事情。

  “寶二爺回來了！”忽然聽到，外面有丫鬟回話。

  片刻，賈寶玉那一身，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看起來可比秦煜這身裝束精致的太多。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可有些時候也會適得其反。

  “老祖宗！”

  “侯爺！”

  “外客沒見就脫了衣裳，還不快過來！”賈母心中感歎，寶玉終究是養成了嬌弱的性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在隻想富貴榮養，一大家子過完她的後半生。賈家從開國武勳，一心想要轉什麽詩書簪纓之族。

  本是以武傳家，到後來竟然沒有了半點武將世家的影子。賈母心中也清楚，後輩當中，只怕沒有人能撐得住去九邊苦熬。國朝重文輕武，轉文官體系倒也正常，奈何讀書也沒有一個能成的，唯一一位賈珠，還早早的夭折去了。

  賈寶玉顯然也是很害怕秦煜，這種怕，是骨子裡的那種畏懼。

  “侯爺也來了！”對於賈寶玉的評價，判詞極多，可沒有多少是正面的讚美。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庶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於這個時代來說，具備一定的反抗精神，可是對於一個家來說那就是災難。

  “寶玉，許久不見，可曾進學了？”秦煜一上來就是殺招，賈寶玉是怕什麽來什麽。在他的眼裡，秦煜還是屬於父親賈政那般世界的人，縱然年紀不大，可也和他們玩不到一家去。

  “正要進學……”賈寶玉聲音越發小了些。賈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父親逼得緊，我可舍不得，左右還小。再大些進學不晚！”

  秦煜沒再開口，再開口怕是要將這賈寶玉嚇壞了。賈寶玉送了口氣。

  “這是你林妹妹！”賈母也連忙轉移話題，她心中卻在暗暗歎息，和秦煜這樣的人中龍鳳比起來，什麽含玉而生，也都無法可比。

  賈寶玉見林妹妹，四目相對，賈寶玉本該說的經典台詞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微微見禮，便與黛玉分別坐在賈母兩旁。只是林黛玉身上帶著孝，一系素雅的白裙顯得與這滿屋子的富貴格格不入。

  雖有王熙鳳等人插科打諢，和秦可卿閑聊些趣事不讓氛圍冷下來。賈寶玉這才有了機會偷偷的打量著這個妹妹，心想著這個該死的冠軍侯怎麽還不走。

  殊不知那該死的冠軍侯也只是想看看“名場面”而已。反而弄巧成拙，嚇得賈寶玉不敢釋放天性。

  可見這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在家裡仗著寵愛還敢肆意胡鬧，現在多了個秦煜，便只剩下顫顫巍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