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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四方》第24章 好白菜
  第24章 好白菜

  事後張新才知道,他在提調司衙門裡見到的殺戮只是毛毛雨。

  童守義進入濠鏡澳的第五天,派人四處拿人砍頭,上到正五品洪九祥,下到街頭地痞流氓,和一些惡貫滿盈的洋人。

  濠鏡澳人口被他殺掉千分之三,一天之內三百多人當場身首分離。

  還故意不收屍,嚇的活人心肝顫抖。

  本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童守義還派人拆掉葡夷悄悄修建的幾處節點城牆。

  如果說之前張新還看不懂童守義為什麽殺人,那麽通過折城牆可以看出,打壓葡夷意圖明顯。

  歷史上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多次拆掉葡人修的城牆。

  矛盾最頂鋒的時候大明朝拆掉葡夷人的天/主教堂、。

  也就是發生在眀年,1618年大名頂頂的‘南京教案’,拆掉南京的天/主教堂後,又到濠鏡澳,也拆到這裡的教堂。

  以為葡夷會奮起反抗?
  不僅沒有,反而以外國貢臣的身份向明皇帝上奏表忠心。

  究其原因有很多,一是沒有支持,力量薄弱。

  二是競爭對手虎視眈眈,這裡指的是荷蘭人。

  三是明朝還有幾個像童守義這樣的文武官。

  想通這些張新眼睛變的越來越明亮。

  讓二丫找來李魁奇,讓他跑一趟獅子村,將山坳裡的人和設備都搬過來。

  然後又把祖傳造船師,陰國人李杜斯叫到跟前。

  “東家好。”李杜斯學著明朝人行躬身抱拳禮。

  打量三十歲,身高一米八,瘦瘦高高的青年男人,張新道,“由你主持創建造船廠,我讓會二丫全力配合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造船注定是一個過程緩慢、燒錢痛苦,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否則,所謂‘西印度公司’,豈不是笑語?
  李杜斯心裡歎息一聲,如果自己有錢,也可以像張新一般高傲;更多的是後悔,後悔不該賭博,輸掉前山水道那塊起始之地。

  還因為欠錢,被賣予張新,只希望早點還完錢,重新在這裡開始。

  心裡這樣想,李杜斯躬身應是,提醒道,“製造蓋倫帆盤需要橡木、松木、杉木、楠木、鐵力木,這其中一些需要進口。”

  張新點頭,“整理一艘千料大船製造材料清單和預算給我,船廠前期準備工作先做起來。”

  千料大船指是三百噸左右的海船,換算過程有點複雜,大概就是這個噸位。

  李杜斯不愧是專家,當場要來紙筆便寫。

  木頭:橡木90根、杉木320根、松木20根、鐵力木50根、榆木2根、粟木2根、雜木150根.
  材料:桐油3200斤、石灰10000斤、艌麻1300斤、鐵錨、帆具.
  工種:船木工、艌工、櫓工、鐵工、索工、漆工.等等約三百工人。

  不包含人工,最後李杜斯給出一千料海船總預算:800~1000金。

  打量李杜斯寫的報價,張新第一感覺是沒感覺,完全不覺的貴,手裡有錢的即視感。

  “大刀闊斧去做,缺什麽跟二丫要,不會有限制。”

  “是。”

  送走李杜斯,略施粉黛的陳晴兒來敲門。

  “新哥,”陳晴兒停在張新身前兩米處,“我爹說一直住在客棧裡不能長久,他讓我去租處小院暫住,你能陪我一起去找嗎?”

  “!!!”

  一道閃電劃過腦海,這次童守義殺死許多人,包括洪九祥,他住的地方不就是現成的大宅嘛!
  不僅是宅子,說不定還能撿到許多土地。

  南灣湖西南方向那塊地,整個建築過程可能需要兩三年之久,自己也不能總住客棧。

  而且前山水道那塊兩畝地對於造船來說太小,甚至不夠堆放造船材料。

  心裡這樣想,張新帶著陳晴兒來到就是客棧附近,同在‘望洋山’山腳下,剛剛掛牌成立的千戶所衙門。

  或許是因為童守義殺的太狠,除不得不出來討生活的人,石板路街道上行人很少,而且個個都顯的很匆忙。

  “你找誰?”

  千戶所看門是一個中老年人,銀發裡夾著幾根黑絲,看上去約六十歲左右,身衣穿的很樸素,發冠直接是一塊青布包裹,看上去跟田裡的莊稼漢差不多。

  特點是精神氣看上去不錯。

  “先生好。”張新抱抱拳,“在下張新,想找童千戶。”

  “千戶大人挺忙。”老者沒有直接拒絕,又道:“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或許可以告訴你答案,如果我不能幫你,再通稟千戶大人。”

  張新心裡一愣,這人口氣不小,恭敬問:“您是?”

  “我的主要工作是看門,”老人不緩不慢道:“偶爾幫千戶大人出出注意。”

  “.”

  張新嚇一跳,眼前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老頭居然是童守義的軍師???
  但,軍師看門是什麽操作,總不會是因為窮吧?

  心裡這樣想,感受到陳晴兒正在扯衣角,回頭看居然是葡夷人首領費爾南多,帶著翻譯陶青雲和兩個保鏢走過來。

  費爾南多今年三十七歲,身高約一八米多,體重卻只有70公斤左右,看上去又高又瘦。

  特點是那兩瞥上翹的牛角胡,上次見,他的胡須打理的乾淨又神氣。

  這次見,好像頹廢許多。

  費爾南多沒想到在千戶所門口遇到張新,就是這個人殺死自己的保鏢,心裡恨意一閃而過,主動打招呼道,“張總旗,好久不見。”

  張新糾正道:“我已經不是總旗,費爾南多先生叫我張新就行。”

  聽聞張新已經不是總旗,費爾南多心裡第一想法就是弄死張新,旋即又放棄這個誘人想法。

  他現在急需弄清童守義到底想幹什麽。

  撇掉張新,費爾南多上前和看門小老頭交涉。

  托費爾南多的福,張新和陳晴兒也被允許見到童守義。

  每次見童守義,都有種見到詩仙的感覺,空靈、與世無爭、正氣,等感觀。

  千戶所衙門是租的,不算多大,會客廳也就三十來平方。

  布置和古代一般布置差不多,上方是福壽圖,下方長條型貢桌,貢桌下面是兩張主人坐的太師椅。

  左右兩邊是客人做的椅子。

  主客落坐,一個老婦人上茶。

  婦人約四十多歲,不知是不是錯覺,張新覺的這個婦人即是廚娘、打掃,也負責給客人端茶倒水。

  想到這點,張新心裡大感驚訝,童守義怎會如此窮?
  童守義不知張新心裡活動豐富,看向坐在左邊的費爾南多悠悠問,“不知費先生找我何事?”

  張新心裡憋著笑,人家叫費爾南多,已經是簡稱,童守義直接給他減成一個字。

  陶青雲站在費爾南多身後同聲翻釋,他帶來的兩個保鏢被留在大門外面。

  費爾南多看了眼張新和陳晴兒,見童守義沒有單獨見自己的意思,直言道:“尊敬的千戶大人,您一共殺死六十七名我的同胞,這不附合我們之前的約定,葡人犯法應由我們自己審判。”

  “約定?”童守義反問,“有文書嗎?”

  費爾南多爭辯道,“雖然沒有文書,但是三年前,張同鳴總督口頭承諾過,‘濠鏡澳一切照舊’。”

  童守義端起茶杯押一口香茶,不急不緩道:“‘一切照舊’指的是允許你們在這裡經商、暫住,地方管理權還在我大明朝,包括司法。”

  “請童千戶為我們考慮一下。”費爾南多道,“我們漂洋過海來東方來做生意,也正常向大明朝納稅,甚至幫助朝庭軍隊在海上共同對抗荷蘭人,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些特權,比如司法自治。”

  “協防這件事情我代表朝庭向你和你的同胞表達感謝。”停頓一秒童守義又道。

  “讓你們在這裡經商、暫住,已是最大特權;地方管理權、司法權,別說是我,張同鳴大人敢給你們嗎?

  費爾南多沒有在司法的問題上繼續糾纏。

  於是從另一個看似比較合理的話題上切入道,“我們一直租住在濠鏡澳,但到目前為止從未有過正式文書約定,能不能簽份租住協議?”

  不待童守義說話,費爾南多又道,“我們願意拿出五十萬兩白銀捐給大明帝皇,只要九十九年租用權。”

  張新心裡一跳,這個條件要是被萬歷皇帝聽到,不知會不會心動?
  不過歷史上濠鏡澳主權一直握在大明朝手裡,真正出賣主權是金錢鼠尾乾的。

  “費先生。”一直說話不輕不重,語速不快不慢的童守義加重語氣道。

  “就像張同鳴總督過去承諾的那樣,你們在這裡本份做生意,不要做雞鳴狗盜、違法亂紀之事,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居住權。”

  費爾南多還想反駁什麽,童守義又道,“關於行賄,請你們下次這樣做之前三思而後行,只要被我的人查到,收、送都會被處罰,公平公正。”

  費爾南多很想一槍乾掉童守義,老頭看似說了很多,卻全是警告,自己關心的重要問題一個都沒有得到肯定答覆。

  “鴻釗,幫我送送費先生。”

  鴻釗指是的那個看門的小老頭,一直恭敬地站在旁邊候著。

  “是。”小老頭上前兩步,走到費爾南多跟前,伸手道:“請。”

  費爾南多無奈離開。

  牛角胡離開後,童守義深邃的雙眸看向張新。

  被看的遍體生寒,張新朝童守義抱抱拳,正打算問好,卻直接被老男人抬手打斷,“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張新心裡不由自主一陣緊張,腳下微微用力,萬一不對,直接跑路,強裝鎮定應道:“您問。”

  “嚴韋超是不是已經死了?”

  ‘叮!’

  ‘任務:如實回答;獎勵:活著。’

  金手指的可靠性毋庸質疑,張新一秒選擇相信。

  “是的,”張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童守義躬身抱拳道,“1617年5月初5,那天早上我正打算去香山縣城買東西,他突然從路邊衝出來,想花三百兩銀子進入獅子村躲避,是我將他殺死。”

  “.”

  旁邊的陳晴兒大腦一陣暈眩,用驚訝目光打量張新,一副不敢相信模樣。

  童守義笑笑,“你倒是灑脫,為什麽殺他,你們好像無冤無仇。”

  “有仇。”張新直接脫乾淨,“是我殺死香山縣令。”

  “.”

  陳晴兒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眼大如草莓。

  “不來濠鏡澳我永遠不會懷疑你。”童守義臉上表情不明,“小小年紀,心機挺深。”

  張新再抱拳,“大人容稟,敢問大人,換作是你,看著親梅竹馬被逼嫁與他人為妾,該如何?”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刺殺嚴韋超,而去冒險刺殺縣令。”童守義反問。

  “嚴韋超逼嫁,如果他突然身死,他爹很容易懷疑到獅子村;如果我被抓住殺頭,晴兒這麽好的白菜,豈不是為別人作嫁衣?

  不如殺死縣令,即能保全自己,又可以阻止晴兒出嫁。”

  不知童守義怎麽想,陳晴兒在旁邊已經淚流滿面,原來她的新哥背後為她做這麽多,冒這麽多風險,而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童守義臉上肌肉抖抖,聲音不陰不陽道:“好霸道的邏輯,你的所做所為,和嚴韋超父子有什麽區別?”

  “自然有區別,”張新為自己辯護道,“一,我沒有逼嫁,沒有乾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二,我沒有揮霍,而是用嚴氏父子貪來的錢,為大明朝造福。”

  這時叫鴻釗的小老頭走到回來,在旁邊坐下,獨自坐下。

  “呵呵,”童守義乾笑兩聲,“你到是實在,不打自招。”

  香山縣令死後,很多人都在找嚴韋超,或者說找他們父子多年貪墨的錢財,這件事情瞞不過去。

  “聰明不過千戶大人,小子不敢隱瞞。”張新再躬身。

  “說說看,”童守義換起茶杯,又押一口香茶,“你拿走許多錢財,打算怎麽造福大明,僅僅隻憑你收留的那半百流民嗎?”

  “自然不是,小子承諾兩年後的今天,交付五百支遂發火槍、五十門銃炮給大人。”

  “嗯?”童守義不確定反問,“是新式遂發火槍,不是火繩槍?”

  “是遂發火槍,而且火炮射程和威力不比夷人用的差。”張新語氣肯氣。

  童守義心臟突突直跳,不知張新那來的底氣,如果這些成真,夷人根本不算什麽。

  “天荒夜談,”童守義身體向後靠靠,“你拿什麽保證。”

  張新笑笑,“我爹不是在您老手下當差嗎?”

  “滾!”

  “哎,這就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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