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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四方》第93章 馬海洋
  第93章 馬海洋

  兩日後。

  第一隊校場。

  李魁奇領頭,張一三、張二三、張三三次之,第一隊五百名少年居後,整整齊齊站立著。

  他們腳下放著外觀統一的製式背包,裡面是被褥、棉衣棉褲、皮靴、肉干、棉布(代替紗布)、外傷藥。

  腰間插著製式鋼刀,懷裡揣著過去幾個月科恩和學徒們趕製的短筒火槍。

  張新不是冷血動物,這些人買進來整整五個月,他每周都會抽出兩三天時間,每次半個時辰給他們講兵法,教武藝,感情肯定是有的。

  如今就要出發試練,戰場凶險,生死只在瞬息之間,每人一支火槍,五顆彈丸、一兩火藥。

  這種配置,不敢說可以救他們命,增加他們生存概率還是能做到的。

  第一次大規模出門搞事情,於情於理,張新都要進行一番激勵講話。

  講話前先是唱歌提氣帶節奏。

  然後張新上前一步,目光從所有隊員身上掃過,看出他們對於試練的期待和刀需飲血的蠢蠢欲動。

  “你們不是兵,你們也不是民,”張新大聲呐喊,“你們都是身上有三爪船錨烙印的人,是我的弟子,是我的眼睛,是我的手腳,是我的利刃,是明耀西印度公司的一員。”

  停頓三個呼吸,張新與所有隊員對視,又道:“我們不是沒有信念的人,我們不是沒有靈魂的人,明耀公司是我們心中的烽火台!”

  說話過程中,張新不時揮舞著拳頭,帶動氣氛。

  話鋒一轉,張新又道,“然,萬丈高樓平地起,我需要你們在試練中變的更大強大,得到成長”

  講話不易太久,容易會發生一鼓打氣,二鼓繼續發力,三鼓而衰的尷尬情況。

  這麽簡單的道理,很多老板、領導卻不知道,逮到機會能講一個小時,還嫌不夠。

  約半刻種後,張新以雞血收尾,在歌唱《名耀四方》中,眾人排隊有序離開校場,前往碼頭登船。

  想把五百人送到北方,張新一個人自然是做不到的,需要郭家船隊幫忙。

  雖說砸錢也能把五百人送去北方,可讓其它海商幫忙,根本不放心啊。

  萬一人家表面敷衍,轉身把五百帶著火器、刀、劍、盾的新兵送進明軍軍港,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可能滿門抄斬。

  這個時候娶對老婆良性後果又一次體現。

  船隊中,小鳥2號也在其內。

  張新原本打算讓二丫和鄭芝龍一起北上,留在遼東歷練,但挖鳥糞的事情不能再拖。

  剛好這次一起北上執行運輸任務,鄭芝龍、二丫回程時找個海島挖點鳥糞帶回來提煉硝土。

  目送包括小鳥2號在內的大小十艘商船貨船離開,張新久久不能回神,去時十艘船,回程可能一艘就夠用。

  過程注定血腥殘酷。

  “夫君,”郭文靜站在張新身邊,“看的出來,這些人被訓練的很精良,如果是試練,送去佔婆國收糧食,一舉兩得,是不是更好呢?”

  張新找郭春秧幫忙時,他把在海外收糧的事情告訴郭文靜和張新。

  並希望張新把這五百人送去佔婆、廣南、柬埔寨王國等地參加收糧工作,這個過程中常常伴隨著械鬥,也能達到試練效果。

  郭文靜不是外人,張新直擊核心道。

  “原因有三,一是建奴實力更強,磨刀更快;二是讓隊員適應北方寒冷環境;三是我爹娘在遼東,我擔心他們會死。”

  郭文靜垂首不語,其它兩個原因不談,單單公婆這個理由,她就不能繼續反對。

  妾地位本就不高,萬一給男人留下不忠不孝的印象,以後日子沒法過,得不嘗失。

  張新不知道女人心思挺多,之後返回第二隊和第三隊。

  陳晴兒就在第三隊中,現在她頭髮被剪短,皮膚粗糙許多,張新隻把她當作普通學員,教他們識字,講兵法故事,這個過程中同時進行洗腦。

  一直在氹仔島忙到深夜,才帶著郭文靜登上渡船,返回半島外港碼頭。

  這時碼頭上已經空無一人,剛剛上岸,意外意況發生,張新把郭文靜拉到身後。

  一個身著華麗綢緞的中年人手裡提著馬燈,身後帶著一名身高約一米九,體型如健身教練的黑人攔住張新去路。

  “我叫馬伍家,福州馬家人,”來人氣宇軒昂,說話鼻孔朝上,“你是張新吧?”

  “何事?”張新心生警惕。

  “除夕前一天,你俘虜一艘荷蘭炮船,把船上的俘虜交給我,否則!”說話時馬伍家側開身體,指向體魁梧的黑人道,“他會捏暴你的腦袋,你的女人”

  原來是敵人。

  馬伍家話還沒有說完,張新伸手往懷裡一抹,多出一支‘硬幣手炮’,對準三米外的魁梧黑人直接壓下板機。

  板機撬動擊錘,擊錘前端火石擊在火砧上,進一步引燃藥池。

  一聲巨響後,接著像錢包到帳似的,嘩拉嘩拉的錢幣噴湧而出,直射魁梧黑人和馬伍家而去。

  硬幣手炮後勁很大,大到張新差點脫槍。

  聲音響,後座力大,對應效果也很好,五米有效殺傷距離,像撒網似的,高速射出去的銅錢直接把魁梧黑人和馬伍家插成刺蝟。

  額頭、眼睛、脖子、胸口.身體像漏盆,不斷往流滲血。

  馬伍家大睜著眼睛仰天倒地,他到死都沒明白,張新這麽著急開槍幹嘛,怎麽著也得先聊幾句吧?
  更冤的是,他身上帶的也有火槍,只是還沒來的及拿出來。

  張新不知道馬伍家彌留之際還想這麽多,更不知道馬家在福州意味著什麽。

  不過,以他的性格,那怕馬伍家是大明太子,也是一槍崩掉,作為敵人還敢嘩嘩,是誰給的勇氣?
  郭文靜耳朵被震到翁翁響,她見過遂發火槍,但沒見過聲響這麽大的火槍。

  看看馬伍家和黑人的屍體,郭文靜更是久久無語,男人幹什麽都著急,連殺人也是,萬幸晚上比較持久。

  “夫君,”郭文靜解釋道,“這兩個人可能是大海商馬海洋的家奴,大明海商中,他的實力排在前三名。”

  “沒事。”張新寬慰女人,“馬家明顯是荷蘭人的生意夥伴,和葡夷人是死敵,我們在濠鏡澳很安全。”

  郭文靜低低頭,表示認可。

  多年以來,荷蘭人多次進犯濠鏡澳,兩邊打出狗腦子,仇比山高,比海深,不存在合解可能。

  此時此刻。

  位於澎湖的荷蘭人不知道,他們準備許久的巨大殺招,連個水泡都沒冒,就被張新一槍化解。

  原因還沒法解釋,能說馬伍家沒有盡力嗎?

  不能,他好不容易來到濠鏡澳,又是很不容易在碼頭吹著海風等到半夜。

  終於等到張新,結果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崩了,有苦沒有地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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