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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四方》第71章 莽夫?(修改過)
  第71章 莽夫?(修改過)
  事實是張新腦細胞太多,太活躍,有點像某皇某帝,看誰都懷疑。

  還像實習警察,看人都像嫌疑犯。

  陳晴兒還是那個善良、可愛,為人著想,恨不能為她的新哥付出所有的少女,不是心機婊。

  午夜,正當張新在暖溫的房間裡,舒適的大床上,抱著香香的陳晴兒睡覺時,小鳥號因為值班舵手失誤,不知不覺在海上偏離航向。

  直到黎明時,另一名舵手換班時才發現問題,按理說半個晚上偏航跑不了多遠,調整風帆繼續走便是。

  但,倒霉時候喝涼水能塞牙,發現方向不對同時,伴隨著黎明第一縷曙光,主桅上的瞭望手發現,小鳥號出現在兩艘未知船隊中間,兩邊都隔著一點五公裡的樣子。

  下一秒,刺耳的銅鈴聲響徹船上每個角落,所有值班船員打起十二分警惕,所有輪休船員翻身跳起各就各位。

  這些人個個單衣,眼睛睜的滾圓,耳朵高支,齊齊看向二丫,等她下命令。

  二丫使用單筒低倍望遠鏡觀察兩邊不明身份商船,它們隔著小鳥號正在用信號旗溝通。

  ‘不懷好意!’

  這是二丫第一的想法,有了判斷,也立即有了決定,“右轉四十五個刻度!”

  二丫隻負責指揮,轉向需要水手調整風帆角度,上上下下的水手,猶如攀越的靈猴。

  這些熟練水手由郭春秧培訓,現在他們也負責教習其他新水手。

  同時,兩艘不明身份商船也動起來,打算‘捉住’小鳥號。

  二丫很過發現不對勁,這兩艘商船一個勁想接近小鳥號,好像打算——跳幫?
  因為所受教育不同,二丫認為‘超視距戰’才是王道,也是潮流。

  但不能否認,這個年代還有相當多的人仍然依賴船上兵力,恪守‘鉤船、接舷、跳幫和白刃戰’,人對人的傳統戰術,把大炮看成第二武器。

  相當彪悍!

  相當莽!
  二丫本打算遠距離使用‘沒氣罐’,但看敵人一副二愣子模樣,臨時決定等到近距離再發射。

  注:張新叫煤氣罐,包括二丫,所有人都理解成‘沒氣罐’,並認為這個名字很應景。

  發射架底座可以左右120度轉,上下可以60度調整,也就是說,它可以拋射,也可以平射。

  之前打的都是拋射,準頭很差,比較浪費,這次二丫想試試直射的感覺,同時也準備好白刃戰,萬一一股妖風吹過來,兩艘船猛地撞在一起,如果沒有近戰準備,風險很大。

  然,事實證明二丫太嫩,吃了經驗不足的虧。

  敵人‘莽’是裝的,臨到距離只有兩三百米,敵船側面二層甲板齊齊打開,露出一尊尊火炮!

  接著慘烈的轟擊戰開始,一枚枚實心彈重重砸在小鳥號身上,木屑紛飛,血肉齊舞。

  心裡瞬間慌亂,-這時二丫想到張新在晚課上說的話,遇事冷靜三個深吸吸。

  果然有用,冷靜後的二丫一條條命令發布下去,船員們拚命執行,最終擊沉兩艘敵船,俘虜一百多名夷人。

  自身傷四十人,亡三十人,小鳥號本身需要進行一場大修補。

  風帆破,前後副桅斷,船體大洞小洞二十多處,看上去十分糟糕。

  觀音菩薩保佑,不幸中的萬幸,船體水面以下部位沒破洞,暫時沒有沉船風險。

  按理說,眼下應該返航回家,避免船損進一步擴大,但二丫卻下令繼續前往任務地點,同時修修補補。

  中世紀沒有無線電,這一切張新不知道。

  他昨晚雖然上床早,但睡的遲,具體在床上忙什麽,這是個秘密。

  因此張新早上起的有些遲,穿衣時注意到陳晴兒給他準備的棉襖放在床邊。

  感覺屋裡暖暖的,加上體質還行,張新就沒穿,全身米色棉布內襯一套,灰色厚質地綢緞外衣一套。

  等他推開臥房門,走到外面的廊道上,氣溫陡然一降,體感約六七度,也有可能更低。

  活動一下身體,張新依然感覺還行,不需要加衣服。

  內廳。

  陳晴兒和郭文靜已經吃過早飯,正在喝早茶。

  張新注意到,兩女人今天皆在漂亮的外套下面穿上厚棉襖,看上圓潤可愛許多。

  “新哥。”陳晴兒好奇問,“棉襖我放在床邊,為什麽沒穿?”

  “我感覺還行,不需要棉襖,”話鋒一轉,張新聊天問,“你們在聊什麽?”

  “我們在商量,是否買幾個男童和女童回來,留家當仆人用。”

  猶豫兩秒,張新把頭點點,又把頭搖搖。

  拿老郭舉例。

  婢女叫郭秀,管家叫郭衡,甚至廚房裡的廚子也姓郭,皆是郭家從小買來養大的仆人。

  不過,老郭是心狠手辣的主,婢女沒辦法,所有童子都是經過閹割的。

  然後再對這些童子加以培養。

  平庸的留在家裡掃地、乾雜活;優秀的培養成夥計;非常優秀的則認做乾兒子當掌櫃。

  不管是平庸、優秀,還是非常秀優,皆為家主賣力工作。

  可是,閹割多疼啊,這是張新搖頭原因。

  “夫君為何反對?”郭文靜問。

  “你是不是打算閹割買回來的男童?”張新直接問她。

  郭文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反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會很疼吧?”張新提醒她。

  “不會的。”郭文靜神情自然道,“閹割之前會打一頓,然後用鹽水擦傷痕,這個時候動刀是不疼的。”

  “.”

  聽前半句,張新以為喂麻藥,沒想到是用分散注意力的辦法,古人腦子是好用的。

  “要麽不買,要麽不閹割。”張新以一家之主身份,做出終級決定。

  郭文靜端坐在那裡,不為所動,又道:“買是一定要買的,閹也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見張新又要反對,郭文靜搶先道,“請夫君聽我說完。”

  張新坐到女人對面,中間隔著四米左右。

  “大概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買童子是不閹的,直到發生一件較為轟動的事情,”郭文靜緩緩道來,“福州有一王姓海商,和其他商人一樣,購買童子撫養長大,替自己打理生意。

  其中一名養子長像頗為俊美,長大後和海商妾室鉤在一起,並暗結胎珠。

  兩人狼子野心,想要謀求海商財產,於是設計殺死海商親生幼子。

  待自己肚子裡的嬰兒七八個月大時,又設計殺死王姓海商,最後兩人因為分髒不均而事發。”

  說到這裡郭文靜歎息一聲,“雖說這對男女后來都被斬首,可海商何其無辜?親兒子被害,本人被害,家產被分。

  而且這不是個例,只是最為轟動,傳播較遠,後來民間開始出現‘火者’。”

  張新無語。

  從概率上來說,這種事情發生是必然的,雖然大部分是好人,但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湯。

  見張新無話可說,郭文靜又道,“買童子也是必須要做的,我們現在年輕,很多事情可以親力親為,但隨著歲數增長,隨著生意擴大,很多事情需要有人打理。”

  “我們可以自己生兒子。”張新無力抗辯一句。

  郭文靜再點頭,“這是個好辦法,但你能保證咱們兒子一定是龍嗎?就算他是龍,龍不需要幫手嗎?”

  “.”

  看著智珠在握、微微揚著下巴、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的郭文靜,不知為什麽,張新特別希望現在晚上,然後抽她!
  又聊幾句,爭不過女人,張新借口離開家裡,留下郭文靜和陳晴兒面面相覷。

  目送張新離開,陳晴兒提醒道,“文靜,夫君喜歡溫柔的女子。”

  那知郭文靜卻搖搖頭,“姐姐錯了,如果我和你一樣溫柔,絕無可能嫁進來。”

  “為何?”陳晴兒詫異問。

  “就像郭秀做午飯,她不會做兩盤同樣的菜,那樣會乏味。”郭文靜一本正經回答。

  陳晴兒愣神一秒,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另一邊,張新來到水尾街,他的當鋪還在開著,做堂的是個中年人,五十六名流民之一,屬於鐵匠趙進的下屬。

  中年人自然沒有李聰聰的見識,主要只收一些生產資料,比如紗線、生絲、木材、鐵、土地、宅子、大船等等,沒有太大難度。

  張新是為找王大友而來,像過去許多次一樣,他坐在書店裡,一邊捧書、一邊嗑爪子,腳邊是座小火爐。

  那悠閑模樣,看上去比‘葛優躺’還服適。

  “大友。”

  張新抬腳邁進書店,打斷他專注看小黃書。

  “張新。”王大友笑著站起來,指著對面的椅子,“坐下烤烤火,是有什麽事情嗎?”

  張新依言坐到他對面,將火爐圍在中間,道明來意:“我想弄幾匹好馬,你有沒有辦法?”

  問出這個問題,張新已經想到答案,王小林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果不其然,王小林搖搖,“這個真沒辦法,北方馬匹路程太遠,中間還有層層關卡,送不到南方來;

  倭國馬屬於禁止出口商品,找周明或許有辦法,但他有龍陽之好,你要小心點。”

  周明三十,五官陰柔,膚白體瘦,行為女性化,喜歡捏蘭花指,提到他,張新情不自禁打個冷顫。

  這裡聲明一下,張新不歧視龍陽,前提是不要騷擾他本人,否則三條腿全部打斷!

  拋開馬的事情,張新又問,“我需要一名或多名訓狗師,你有沒有人推薦?”

  “這個有。”王大友爽快道,“你什麽時候要,送到那裡?”

  “不需要跟訓狗師本人商量嗎?”張新試著問。

  “不用。”王大友擺擺手道:“他們是奴隸,不需要商量。”

  “他們?”

  “對,”王大友伸出五指,“五個人,正在一起鬥狗,被我哥哥一鍋端,漂洋過海送到大明;

  本以為這些都是手藝人,能賣上好價格,結果想差了,人們皆挖空心思想著賺錢,沒時間鬥狗,也就賣不出去,天天養著浪費糧食,原本打算這幾天悄悄處理掉,剛好送給你。”

  張新仰頭四十五度看天,王大友說別人挖空心思賺錢,卻沒看到他大哥更甚,隔著大海,連鬥狗的土著都抓回來賣錢,八兩對一斤,有過之而無不及。

  估記土著心裡更崩潰,鬥個狗而已,沒想到被人捉上船,麻賣批!
  之後張新直接去了船廠,並沒有去找周明買馬,娘炮接觸一次都嫌多。

  時間一晃來到11月25號。

  過去五天時間張新天天待在船廠裡,準確說是待在蒸汽機改進作坊裡,同時也在等待25號這天到來,等待二丫帶來好消息。

  ‘任務:奪船;獎勵:荷蘭語入門。’

  ‘任務期限:荷蘭籍商船克拉克號,將於陰歷1617年11月25號傍晚6點,經過東沙島以西海域一公裡處。’

  任務難處主要在‘奪船’兩字上,這等於是要求跳幫白刃戰。

  這天沒心情去船廠,上午從家裡出來後,張新直接來到望海軒,要來一斤黃酒,幾樣小菜,打算在這裡坐等時間走到傍晚六點。

  順帶,張新還想見見陶青雲,五天時間過去,關於購買大工匠、大學老師的事情,一點回音沒有。

  拒絕?不拒絕?好歹給個痛快話。

  意外,沒有等來火者陶青雲,臨近午飯時間,居然等來達旦商行的東家——周明。

  我勒個去!

  這哥們穿的比陳晴兒還漂亮,大紅色披風,花色厚實綢緞,頭髮梳的居然是少女式雙環式髮型,臉上還塗了粉底和腮紅。

  身後跟著兩個姿色上成的丫鬟。

  別強,如果不知道他是男人,這一套還是很唬人的,以為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出門呢。

  店小二正在替周明找位置,同時周明也在四處打量,張新連忙低頭,用手擋臉,真怕被他看見!
  雖是如此,周明還是一眼認出張新。

  沒辦法,張新雖然低調,衣著雖然樸素,但那股若隱若現的霸王氣,對周明有強烈吸引力。

  一切還要從幾個月前買木頭說起,周明見張新眉清目秀,身端體正,很有美感。

  於是心生歡喜,要求他留下三天,結果被張某人用椅腿暴打一頓。

  正常情況,被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頓,應該很生氣吧?應該報復回去吧?

  但周明之所以和別人不一樣,主要是心理不一樣。

  他被張新打的很爽、很爽,每每回憶被張新打的樣子,便有一種上癮暗爽感。

  總結八個字: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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