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老油條

  司馬懿伸著舌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許攸道：“你……你想得美，我……我還能跟你大戰三百合！”

  司馬懿說到這兒，便咬了咬牙，卯足一股勁兒朝許攸砍來。

  許攸這時也不著急，任憑司懿砍來砍去，許攸隻躲不還擊，這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子在跟你過招，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傷到你的。

  許攸最後也不想跟他玩了，隻一招就把司馬懿的劍給挑了下來。

  然後手中大槍再輕輕一劃拉，司馬懿立刻就從馬上掉了下來，緊接著便被人拿下了。

  曹兵跑肯定是有跑掉的，好在是司馬懿被捉住了。

  控制住整個營之後，許攸就讓人將司馬懿帶到了中軍寶帳。

  這時候的司馬懿臉賽苦瓜，髮型也亂了，臉上滿是黑灰，衣服貌似還不整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許攸看到司馬懿這副模樣，便樂了，心想萬沒想到，三國最後的贏家司馬懿，會敗在自己手上，連諸葛亮都打不贏的人物，沒想到最後竟裁在自己手上，許攸突然就覺得自豪感暴棚了。

  “哈哈哈哈，仲達啊，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許攸在帥案後面坐著，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司馬懿這時想哭的心都有了，聽許攸這麽嘲笑他，隻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後又恨恨的瞪了許攸兩眼，最後眸光就落在了地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許攸這時不自覺的就晃起了雙腿，道：“仲達啊，你別不說話啊，你說幾句吧，有些話憋在心裡，會憋出病的，不如這樣吧，你罵我兩句，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罵我兩句的，你罵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不然你這副模樣，外人看到了，還以為你家裡死人了呢？”

  聽許攸這麽一說，司馬懿蹭的一下就抬起了頭，嘴唇像鯰魚一樣張了幾下，明明想罵許攸幾句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硬是又把話給憋了回去，最後又是將眸光望向了地面。

  許攸一看這情況，又接著道：“仲達啊，你不能老是憋著不說話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一個人如果長期將話憋在心裡，他是會憋出病的，沒準兒還能憋死的，這就跟人憋尿是一樣的，憋得久了，真的是會出人命的。”

  司馬懿仍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關鍵是他這個擺爛的態度，讓許攸也摸不透這家夥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的。

  一般情況下，被抓的武將，如果是視死如歸的話，一定是在被帶上的來的時候，很牛逼的說一句，某某某，有種的，就跟爺爺來個痛快的，如果折磨人便不是好漢，要麽就說一聲，事已至此，但求速死，要麽就把人給罵一頓，比如說曹操抓了某人，某人如果一心求死的話，就會罵曹操是閹人之後，反正一下把話說死，表明自己求死的決心，然後審他的人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要麽呢，一上來就求饒的那種，跪地喊爺爺，然後就打一張苦情牌，說是自己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月子裡的娃娃要養，諸如此類的話，怕得跟個膽小鬼似的，然後一樣活不成。

  再有就是主將審問的時候，問一句他就答一句，態度看起來很硬，其實心裡還是有一絲求生欲的，所以主將大多能讀懂，會依據此人的才能，考慮是否有留用的必要。

  但是，像司馬懿這種態度，許攸是聞所未聞，上來之後，只有一些面部表情，連屁都不帶放一個的，這就讓許攸有些莫名其妙了。

  自己好賴也是審過不少人的，像司馬懿這種難對付的老油條，還是頭一回遇見。

  許攸見司馬懿仍是不語，便對張三道：“三兒呀，去把洗臉的毛巾拿過來一個。”

  張三一聽，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將軍這是要幹嘛，看了看司馬懿的臉，大概能猜出來，自家將軍可能就是要給司馬懿洗洗臉。

  但是這一舉就把張三給整不會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將軍在審犯人的時候，還要給他洗臉的，哪怕是犯人上斷頭台，也絕不可能有這種待遇的，頂多讓他們吃一頓飽的，俗稱斷頭飯，這就足夠了，這許將軍，是要給犯人洗臉不成？如果再給犯人洗澡的話，那可就是破了先例了。

  也等於說許將軍要開一個給犯人洗澡的先河了。

  張三一邊往外走，一邊這麽想著。

  許攸趁著張三去拿毛巾的時間，突然發現司馬懿還沒跪下，自古以來，哪有犯人不給審他的人下跪的，這樣就太無禮了，既然司馬懿現在不表態，那就不妨給他施加點兒壓力，看看他是跪還是不跪，如果他要是跪的話，大概他是想活的，人們常說，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說的就是如果一個人想要活命的話，那就對向別人跪下求饒，如果一個人視死如歸的話，那他就該寧死不跪。

  許攸仍然在晃著腿，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道：“仲達啊，差點兒忘了，你見了本將軍，為何不跪啊？”

  許攸說完這話，仔細的觀察著司馬懿，發現他的臉上，突然現出一抹比苦瓜還苦的苦澀之情，眉頭立馬就皺得跟樹皮一樣，但是他仍然沒有說一句話，很快，面部的那種苦澀的表情便消失了，又恢復了望著腳尖的那個動作。

  “來人呀！讓司馬懿跪下，今天他不跪，也得把他給按跪啦！”許攸還真就不信了，如果強行把司馬懿按跪，他還能不跪嗎？
  許攸的話音方落，就有兩個人侍衛過來按司馬懿。

  還別說，司馬懿這斯還真就是有點兒硬的，竟然站著硬是不跪，他使出渾身的力氣抵抗著，終於忍不住喊出了一句話：“許攸！我司馬懿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這樣折磨好漢！”

  許攸聽到這兒，就有點兒想笑的感覺，心想就司馬懿這樣的，還能稱得上是好漢嗎？如果司馬懿這樣的人都算好看的話，天底下的好漢真的就太多了。這時的許用很開心。司馬懿最終還是說話了。許又在不停的晃著雙腿。

  聽到司馬懿這種口氣，許攸就知道司馬懿還是很想活的。如果他想死的話，一定會把許攸罵的狗血淋頭。至於什麽士可殺不可辱的話，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這時段使用很滿意。滿意的點個頭。說到中達呀，我還以為你不說話呢。你不是還說話嗎？大家都是平常人，你也不用裝什麽清高了。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你不死。哈哈哈，怎麽樣？
  許攸隱隱約約的聽到司馬懿把牙齒咬得格格發響。

  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話：“許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司馬懿仍在堅持著，倆士兵居然沒把司馬懿給按下去，然後許攸就又派了一個人出馬，這才把司馬懿給按下去。

  正在這時，張三把毛巾給拿了地來，然後對許攸道：“將軍，末將已經把毛巾給拿過來了，請問還有什麽吩咐？”

  許攸坐在帥案後面，仍然是一副得意之樣，對張三道：“三兒呀，你這輩子給別人洗過澡沒有？”

  張三一愣，道：“將軍，屬下除了給自己洗澡，還真沒有給任何人洗過澡的。”

  張三說罷，就瞅了一眼司馬懿，將他上一眼下一眼的仔細看了看，在心裡想著，這許將軍，該不會讓自己給司馬懿洗澡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惡心人了吧？給自己婆娘倒是洗過澡，但是給一個男人洗澡，誰他娘的下的去手啊。

  許攸道：“沒關系，只要你會洗澡就好，現在本將軍命令你，把司馬懿的臉給抹乾淨，因為他這張臉，就像是從煤堆裡爬出來一樣，看著我實在惡心。”

  “遵命。”

  張三說著話，就去幫司馬懿擦臉。

  許攸的這一舉，著實把司馬懿給整不會了，司馬懿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麽樣變態的人，審個犯人，還嫌犯人的臉髒，他竟然有這種潔癖，倒真是出人意料。

  司馬懿並沒有放棄這波洗臉的福利，而是站著靜靜的讓張三給自己擦臉。

  但是很快，司馬懿就有點兒後悔了，他覺得張三這家夥，簡直就是缺德帶冒煙，毛巾上根本就沒有沾水，這玩意兒在自己臉上硬擦來著，那叫一個疼啊，司馬懿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要被這家夥給擦破了。

  終於，司馬懿忍不住叫了一聲：“停！你不要再擦啦！”

  張三這時也不打算停，仍然在不停的擦著，三四個人把司馬懿按得是緊緊的，司馬懿要轉臉，但是轉不動，無論他怎麽轉，都是沒用的。

  許攸本來以為張三把毛巾上沾過水了，這時才發現沒有沾水，頓時就覺得，原來這張三也是個熊孩子，折磨人倒是有一套，居然弄沒沾水的乾毛巾擦司馬懿的臉，眼看著司馬懿的臉已經出血了。

  許攸馬上就大喊一聲：“停！”

  許攸喊停之後，司馬懿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臉上硬生生被擦出血來了，但是他的臉仍然沒被洗乾淨，只有兩邊的臉蛋被擦過了，還擦出了血，其他地方仍然滿是黑灰，這就讓許攸有點兒哭笑不得了。

  這時從帥案後面繞出來，裝作很憤怒的樣子，對張三道：“張三，誰叫你給司馬懿乾洗的？不知道這樣會把人的臉皮給磨破嗎？本將軍什麽時候讓你這麽做啦？”

  張三這時把頭一低，他看到許攸雖然說話的表情比較嚴肅，但是這種嚴肅比不嚴肅的時候還要不嚴肅，因為將軍的眼角都帶著笑了，所以張三這時低著頭，臉上卻滿是笑意，道：“回將軍的話，在下知道了，這就去沾點兒水來，給司馬先生好好的洗一洗臉。”

  說著話，張三還對司馬懿拱手一禮，道：“對不住了司馬先生，剛才是在下的失誤，這就去沾點兒水給你洗臉，保證把你的臉洗得乾乾淨淨的，洗的比你的屁股還白一點兒。”

  張三說完話，樂呵呵的走了。

  許攸又對司馬懿拱了拱手，道：“仲達，實在是對不住了，手下人不懂事，可能缺少洗臉經驗，沒沾水就給你洗臉了，弄得現在也沒給你洗乾淨，好像臉上還擦出點兒紅來了，疼不疼啊仲達？”

  司馬懿這時牙都快被咬掉了，覺得許攸這家夥簡直太虛偽，這事若不是你提前交待好的，你手下人敢這麽做嗎？簡直就是水仙不開花，在這裡裝蒜。

  所以司馬懿這時仍然拒絕跟許攸對話。

  許攸見司馬懿不大喜歡搭理自己，又接著道：“仲達啊，看你這樣子，是不大喜歡跟在下說話啊，剛才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真不是我讓張三對你乾洗的，我可以發誓的。”

  司馬懿終於忍不住又吼了出來：“許攸！你少在這裡裝蒜啦，是不是你命令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若想殺在下，那就給在下來一個痛快的，你也算是當世有頭有臉的人物，豈能在這裡整一個階下囚，還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呢？”

  許攸呵呵的笑道：“在下素聞司馬先生，乃是一個非常沉得住氣的人，沒想到這時竟如此著急，實話告訴你，這才剛剛開始，我還得利用你，逼著曹洪投降呢，沒準兒用你能換回我妻小。”

  司馬懿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在下區區一條賤命，絕對換不回你妻小的性命的，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你對曹丕並不了解，在下的命真的不重要，你若要殺，就給在下來一個痛快，你若不想殺在下，那就請把在下放了，在下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與你為敵。”

  果然，司馬懿這斯還是想活的，最後幾句話，把他的內心給出賣了，想讓許攸把他放了，還說什麽不與許攸為敵，這種騙小孩子的話，居然也能從司馬懿的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出乎許攸的意料。

  許攸呵呵笑道：“仲達啊，你騙三歲小孩兒呢？你就這麽紅嘴白牙的一說，就想讓我把你放了，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都跟你說了，如果你能跪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的話，我完全可以饒你不死的，其他的條件就免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