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論性

  （感覺不好，容我一天找找狀態。）
  曹建奎八月底回京城呆了幾天，曬黑的皮膚還沒有養過來，又苦逼的去了山西小河堡村。

  雨神廟非常符合顧燦燦的要求，但是具體的場景細節需要重新布置，甚至需要重新裝修。

  還有那個出場就被燒毀的驢棚、幾人居住的破舊毛坯屋等等，曹建奎去現場監工督促。

  還好這次不是一個人，有女朋友陪著去的。

  他的女朋友是中戲表演班的，和他一屆，名叫沈禾。

  曹建奎骨子裡是個驕傲的男人，所以他明明是在顧燦燦的影視公司中很受顧燦燦的看重，也沒有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女朋友介紹給顧燦燦，請顧燦燦照顧一二。

  當然也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

  顧燦燦的第一部戲《夜店》中的的唐曉蓮角色她親自上場，《萬萬沒想到》中她親自欽定的萬倩，而且這個時間沈禾也正巧在某個劇中出演小角色，檔期衝突，所以曹建奎有心將女朋友介紹給顧燦燦認識，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其實沈禾站在顧燦燦面前，她也不認識，原時空沈禾沒有熬到出名。

  因為按照顧燦燦原時空的軌跡，沈禾畢業之後接拍了幾部不知名的電視劇裡的龍套，然後就淡出了演藝圈，她考取了家鄉的公務員……

  但是因為蝴蝶效應的原因，這個時間在原時空裡原本是在某部戲裡跑龍套的沈禾出現在山西，陪著男朋友奔波。

  沈禾這段時間閑暇無事，乾脆應聘了劇組的劇務，也跟著來到了小河堡村。

  和曹建奎一起來到小河堡村的劇組成員有十來個人，他們是先頭部隊，先來做前期的拍攝準備。

  小河堡村，雨神廟，夜。

  剛剛忙了一整天，曹建奎抽時間衝了個涼，然後坐下來吃飯。

  “怎麽這些零碎的雜活也要有你來做呢？”沈禾心裡其實有點不滿，男朋友在外奔波一個多月，剛回家沒幾天，又要去山西，乾的還是各種雜活。

  曹建奎疲憊的笑笑：“我的同學不知道多想乾這些雜活呢，他們都沒有機會。”

  還沒有畢業就得到執導拍攝電影的機會，哪怕只是執行導演，他的同學很少能做到這個職位的，甚至能到劇組謀求一份劇組的工作，都不是那麽容易的。

  “嗯，其實我也知道。”沈禾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人家，人家就是心疼你麽。”

  “我懂得老婆。”曹建奎也不管沒有人在場，漫天的拋灑狗糧：“你能陪我來這個艱苦的地方，我特別感動。”

  “反正我沒事做麽，來劇組幫你呀。”沈禾巧笑兮倩。

  曹建奎對著女朋友溫柔一笑，大口吃著飯菜。

  過了一會兒，沈禾忍不住說道：“如果我去找顧燦燦要一個角色，你說她會同意嗎？”

  猶豫了半天，沈禾還是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她第一次和曹建奎提起想要角色的想法。

  曹建奎停止吃東西，眉頭微皺。

  他是副導演，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並不想扯裙帶關系。

  “這部戲你也知道，”曹建奎認真的對沈禾說：“我畫的分鏡頭你也看了，裡面的角色其實很少，幾個重要的演員都已經定下了，甚至連銅匠的醜老婆都是公司新簽下的戚微來演，你先走想要插進來，基本上不可能。”

  “唉，我知道。”沈禾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就是覺得我的形象，跟劇本裡的佳佳還挺像的。”

  沈禾身高剛剛一米六，娃娃臉，長得超級可愛顯小，說實話形象倒真的蠻適合佳佳這個角色。

  不過這個角色是顧燦燦的自留地，決定拍攝《驢得水》，顧燦燦就決定自己出演佳佳這個角色了。

  好在沈禾對這個角色並沒有過於執著的想法，想要演這個角色，只是出於演員的本能吧。

  這個角色其實不怎麽出彩。

  “禾禾，這部戲拍完，你也加入我們璀璨時代吧。”曹建奎早就想讓女朋友加入璀璨時代，只是以前沈禾還有幻想可以一戲成名，目標一直停留在中影和華宜光鮮等大型影視公司。

  直到多次碰壁，才認識到現實的殘酷。

  沈禾抿嘴微微點點頭，顯然已經不再好高騖遠。

  其實她這種想法也很正常，人嘛，誰不想起點就很高呢。

  曹建奎想的更為深遠。

  開始他只是想要謀求一份實習工作應付畢業，誰曾想《夜店》一炮走紅，身為執行導演的他在班級裡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而通過《驢得水》劇本曹建奎算是真正認識到了顧燦燦的厲害之處，對於璀璨時代的認同感越來越強了。

  更何況顧燦燦曾答應曹建奎，等驢得水拍攝結束，如果有合適的劇本，可以讓曹建奎自己當導演。

  說實話顧燦燦也真的挺看重曹建奎的，曹建奎老實本分，踏實好學，導演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賦，璀璨時代目前還很弱小，但將來顧燦燦有決心讓璀璨時代發展成影視巨頭，那麽公司中的導演，就要重點培養了。

  一直培養的人才，總比中途加入的要靠譜多了吧。

  ……

  在去山西的路上，萬倩和顧燦燦在同一個車內。

  “燦燦，我一直好奇，你怎麽可以寫出張一曼這麽個角色來呢？”萬倩笑眼如彎月，和顧燦燦聊著天。

  顧燦燦反問道：“你覺得張一曼是個什麽樣的形象？”

  萬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很難一言以蔽之，不過若真的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真的只能用，騷，風騷的騷。”

  “呵呵，萬倩姐，你詳細說說對張一曼這個角色的理解吧。”

  “那我就說說，在你這個原作者面前班門弄斧了啊。”萬倩清清嗓子說道：“我為什麽說她“騷”，騷在中文語境裡，通常是個貶義詞，而且僅針對女性。到了張一曼這裡，卻變得曖昧，甚至有些夢幻了。”

  顧燦燦點點頭說：“這個角色設計確實相對驚世駭俗，還有呢？”

  “我們華夏影視作品裡的女性，對性的態度往往是模糊的、嬌羞的，即使面對心儀男性的，嗯，索求，也總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很少說有女性對他人表現出自己享受性本身……”

  說道這裡，萬倩突然看看顧燦燦：“燦燦，我都忘了，你今年才剛剛十六周歲吧，這個，怎麽會寫出這樣的一個角色來？”

  萬倩說的比較模糊，潛台詞是，顧燦燦怎麽對性看待的這麽，開放？
  “咳咳。”顧燦燦不禁假咳一下，在決定要拍《驢得水》的時候她就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包括和楊磬陸仁甲商討劇本完善對花細節的時候，都曾讓二人驚訝不已。

  畢竟她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怎麽會設定出這麽讓人見之不忘清新脫俗的妖豔賤貨呢？

  好奇。

  “呵呵，萬倩姐，你交過幾個男朋友？”顧燦燦突然問道。

  萬倩一愣，含糊說道：“有兩個吧，怎麽了？”

  能怎麽了，我突然感到心痛啊。

  “那個，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顧燦燦開始八卦。

  “不是，這跟咱們的話題有什麽關系？”萬倩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顧燦燦嘿嘿一笑，不再追問，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吧，咱們華夏女性對性的態度，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

  萬倩：“……”

  都懷疑顧燦燦是個老司機。

  “我設定的張一曼，她言行大膽，星宇旺盛。萬倩姐你也研究了劇本和張一曼這麽久，知道她就是相當黃暴，勾引銅匠撩撥裴魁山都是直白粗暴。她享受的，純粹就是性本身。”

  “我知道，這也是我由衷感到佩服的地方。”萬倩覺得自己居然已經習慣了和顧燦燦這麽直白的談性：“在很多文學以及影視作品裡，女人本就是保守被動的一方，沒有物質和資源上的優勢，即使主動要求，也往往把性當做一種贈品，隨著愛和同情一起送出；又或者是一種交易的籌碼，用來換取男人的感情、信息。幫助等等“資源”。因為他們除了性以外，沒有別的可以贈與男人或是用以交換的資源了。”

  “嗯，這樣的性是功利的，暗含著一種潛台詞：我和你睡覺你就要給我XXXX。”

  決定“原創”《驢得水》之後，顧燦燦也認真的思量過這個劇本，曾經也想把張一曼的形象改變一下，畢竟原作中張一曼的這種設定，讓人詬病的地方太多了。

  不過思前想後，如果張一曼改變，那麽整個劇本就要大動，也失去了很多諷刺的效果呢。

  而且隨著顧燦燦對劇本的還原，對角色的逐漸豐滿，她感覺張一曼就應該是這樣的，她雖然風流，但有單純沒心機，率真不做作，真的毫無婊氣，她想要的，真的就是享受性本身。

  雖然是淫婦，卻很難被世人唾棄踐踏。

  李銀河曾說過：“對男人的性活動，人們永遠給予正面的評價，如果一個男人有很多性經驗，那只能說明他有錢、有權、有閑、有魅力甚至是身體好；對於女人的性活動，人們卻永遠給予負面的評價，如果一個女人有很多性經驗，則說明她輕賤、放蕩、不知廉恥，人們會無情的將她唾棄。”

  “可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將來電影上映後，會被人所詬病吧？”萬倩說道。

  顧燦燦回憶原時空的評價，微笑說道：“未必，也許人們反而會喜歡這個角色呢。人們可能會厭惡她的放蕩，但會喜歡她的坦蕩。她的底線真的很低，但是她能堅守住這個底線。”

  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萬倩：“萬倩姐，這個角色很不好演。演不到位，形象立不起來；太過了，就真的成了賤人。”

  原作中張一曼的扮演者任素惜演出過好幾百場，張一曼這個形象幾乎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裡，所以在電影中，雖然她的表演有著濃重話劇的痕跡，雖然她長得真的不漂亮，但成功的豎立起了張一曼放蕩又坦蕩的形象。

  當然誰都不希望自己親近的人是這樣的人。

  或者這就是人性？
  “我再好好琢磨一下吧。”萬倩有些愁苦的說道：“這個人物確實很難演。開始接下這個角色我覺得她特別出彩，但是越想越矛盾，開始很有信心，現在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麽表演。”

  “沒事，萬倩姐，”顧燦燦安慰道：“慢慢來，這個角色你一定要讓她豐滿起來，美人在骨不在皮，你在心中，真正的讓她立起來，這是一個可以衝擊獎項的角色。萬倩姐，我相信你的實力。”

  “呵呵，借你吉言啦燦燦。”萬倩也沒有虛偽的謙虛，她有野心，而且在親近的人面前不掩飾。

  這種性格很好，顧燦燦很喜歡。

  “對了，”萬倩想起一件事，對顧燦燦說：“張一曼劇中唱的那首《我要你》不是鄧麗君的吧，歌詞不一樣。這是你寫的？”

  顧燦燦笑道：“我以為你早就會問我，沒想到到現在才問。”

  “我開始沒有仔細考慮過這首歌，後來深入研究張一曼這個角色，才發現這首《我要你》在劇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燦燦，這是寫的新歌嗎？”

  顧燦燦恬不知恥的承認說道：“啊，是我專門給這部電影寫的。”

  “怎麽唱？”

  顧燦燦回憶了一下，將這首歌演唱了一遍。

  萬倩的表情：(*￣m￣)。

  “很好聽，應該是很甜的歌，但是聽著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特別傷心。”

  《我要你》這首歌，是由樊衝作詞、作曲的歌曲。樊衝認為話劇中的張一曼屬於交際花，所以應該會經常哼起一些靡靡之音，從而樊衝決定了該曲的基調。同時，樊衝認為張一曼會在歌聲回憶過去或者想要得到些什麽，因此，他給該曲命名為《我要你》。

  ……

  當顧燦燦和一乾主要演員都到了小河堡村，曹建奎眾人已經成功的將場景搭建好。

  這個地方，真就像電影中描述的那樣，乾旱少水，漫天都是黃土。

  離小河堡村最近的襄垣縣有十五公裡，曹建奎包下了縣裡最豪華的賓館，也不過是連星級都評不上的普通賓館。

  不過這沒什麽值得挑剔的，大家也不是來旅遊的。

  一切準備完畢，電影《驢得水》終於開始拍攝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