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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第4343章 ,加福產子
  第4343章 ,加福產子

  在軍中的日子又是兩年過去,袁執瑜少年青澀退去更多。

  太后疼他,他也心疼太后。知道自己讓爵位之事不算體貼,又得祖父爵位雖只是零星風雨,但也由他而起。

  想到太后就有內疚之感的世子,對梁山王的話結結實實聽入耳中。

  想一想,還真是的。報效這事兒,不是一定要在凶險苦寒之地。隨父親在水軍中呆過,聽得懂水軍也是重要門戶。

  在梁山王笑意連連的注視中,執瑜略一沉吟,起身來到梁山王面前拜倒:“多謝伯父成全,要不是有伯父,誰肯為侄兒想的這樣周全。”

  哈哈一陣大笑起來。

  執瑜是明白孩子,梁山王也覺痛快。對太后、對小倌兒全家、對提醒過自己的兒子,都有了交待。

  雙手扶起,王爺現出舍不得:“好兒子哈哈,這下子心疼的只有爹了。”

  雖還沒有走,執瑜舍不得他的心情也出來,眼眶紅紅的有了幾點淚,並不是有意討好,也讓梁山王大為滿意,他也感動了。

  深深地把執瑜看幾眼,嘟囔道:“你再來這兒,只能是老爹叫你來會議。不再是相伴老爹的人。”把執瑜抱在懷裡,狠狠的揉上幾揉。

  執瑜自然不會拒絕,梁山王覺得抱這兒子比抱親兒子要好,又揉上幾揉。

  放開來,他也紅了眼圈,但並沒有把親兒子完全丟在腦後,讓執瑜坐下繼續吃酒,讓人把戰哥和加福叫來。

  打發執瑜走,獲得完執瑜的感激,王爺在親兒子面前還想有個人情。晃動著紅眼圈,王爺得瑟:“戰哥兒,福姐兒,哈哈,看看父帥疼不疼你們?以後水軍全交給瑜哥管,當然這得一步一步的來。從此以後離京裡就近了,幾時想看太后就看太后,哈哈,你們兩個羞愧了吧?從京裡上路就不理老爹,含愧了吧?”

  這一通的吹捧,在王爺看來再落個親兒子感激也是足夠的。但蕭戰和加福聽過以後,對著瞄一眼,有一個極為短暫的停頓後,蕭戰撇一撇嘴,不屑回老爹話的表情。只有加福笑眯眯誇一聲:“還是父帥想得周到。”

  梁山王隻盯著兒子:“你那是個什麽表情?”

  蕭戰鬼主意也從來多,拽住老爹往外就走:“大家夥兒分女兵分不過來,父帥,讓福姐兒先陪著,咱們出去走走。”

  梁山王從來是不怕明吃虧,就怕暗懵懂。看出戰哥又弄鬼兒,王爺大呼小叫:“別扯我,老爹今天冷落你,隻陪瑜哥好兒子,別扯我……”把個身子往後堆。

  蕭戰惡狠狠湊到他面前,閃動威脅的眼神:“出來!有好話兒給你。”

  梁山王心頭暗樂,小聲的回:“你小子也有服軟的時候,嘿嘿嘿……”樂顛顛兒隨戰哥出去。

  這是新城中王爺的居所,雖還簡陋,但拐過牆角有一株樹,樹後是說話的好地方。

  父子們在這裡站定,蕭戰怒氣一發不可收拾:“打發我舅哥走,怎麽不先知會我?”

  梁山王大臉對天不可一世:“我對你說過了,我對你們說過了。你們問我怎麽回的太后,就是這話。說過,你還誇老爹能耐。但一成親就不要老爹。老爹沒法子知會你。”

  “為您抱孫子,把我累的,”蕭戰撫胸口:“倒還落埋怨?”

  梁山王眼神兒瞅著不對:“你捶錯地方,笨兒子,抱孫子累到應該捶腰。”

  “每天和您孫子說多了話,傷氣。”蕭戰滿面瞧不起。

  梁山王捧腹就要狂笑:“哈哈,你上哪兒說話……咦?”一個激靈王爺醒神。上下對著戰哥看來看去,滿面的不敢相信。

  而戰哥把腦袋高高昂起,儼然大功臣模樣再一次證實。

  王爺歡呼一聲,把蕭戰緊緊摟在懷裡:“我的……。”

  在他恨不能就昭告的全天下知道,但蕭戰一把握住他嘴:“先別說!”

  又嫌老爹抱得太緊,用力掙開:“規規矩矩站著才好說話。”

  梁山王雙層的不滿意。

  第一層:“你這兒子沒有瑜哥兒子好,他由著我抱呢。”

  第二層不滿意:“為什麽不說?你是哄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你哪有這麽大的能耐,剛成親就有了。你小子……”

  氣不打一處來,點動粗大手指對著蕭戰就要來個大訓特訓,蕭戰把胸膛一挺,冷笑以對:“聽我說完!”

  “你說你說。”為了這不知真假的孫子,梁山王不介意對著兒子老實。

  蕭戰小聲道:“讓您別說,是別讓我舅哥聽到!”

  “為什麽?”梁山王瞪大眼睛。

  “讓您別說,是想讓您早抱孫子!”蕭戰還是賣關子。

  他的爹還是以為兒子哄人,嘻嘻取笑:“難道我不說,這孫子今天就下地?如果是真的,這倒不錯。別說老爹我不說話,我讓全軍都不說話。只要你能給我孫子!”

  蕭戰斜睨他。

  梁山王斜睨兒子。

  父子相對用眼神交戰一會兒,都似能聽到“啪啪”過招的火光,才各自一聳肩頭,齊聲道:“好吧,見識不高沒法多說!”

  話到各自耳朵裡,梁山王暴跳:“你!你怎麽敢說老爹見識不高,分明是你胡扯!”

  蕭戰原地悠然:“也罷也罷,孫子出來不給你抱。”慢吞吞轉個身子,是個這就回房不再多言。

  肩膀讓大手擰住,梁山王怒氣衝天:“你胡扯得給老爹賠個不是,”學著戰哥,他也撫胸口,裝著上氣不接下氣:“拿孫子嚇我,把我嚇的這個氣喲,快上不來。”

  蕭戰回過身子,繼續悠然:“您都這麽大的人了,見天兒跟兒子媳婦過不去已經不討喜,怎麽這又和孫子過不去?”

  仰面打個哈哈:“啊哈,生出來看來您是不要抱的人。”

  他的話怎麽聽,也是半真半假的味道,梁山王怒了:“說!有還是沒有!別讓老爹懸著心!”

  蕭戰勾勾手指,大搖大擺的囂張十足。

  梁山王眼珠子轉半天:“好吧,老子隻為孫子才讓這一步。”

  把耳朵湊到兒子嘴上。

  “這是我的長子,現在就說出來,福姐兒只怕得回京去。至不濟的也得回大同。回京?我能丟下不靠譜不信我的爹嗎?不能啊,是不是?”

  梁山王還有等下再拆穿的心,先裝的乖乖:“不能啊不能啊,你很孝順。”

  “就是去大同,好吧,我的兒子生出來了,為什麽要許多人抱!咱們抓好些俘虜,京裡來人正在和談。但歷來他們不是一打就服,中間要是有零星報復的仗,說不好第一抱不是我的!憑什麽!把我累的喲,倒不給我先抱……”

  蕭戰又去撫胸口。

  梁山王急得眼前火星亂迸:“真的假的?先說這句!”

  “真的!不能再真!”蕭戰說完,腦袋朝天,眼神兒斜斜,等著他的爹來道歉。

  梁山王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能相信:“你小子素來疼媳婦,在新城生,醫生不足,藥也不夠,你才是不靠譜吧?”

  蕭戰得意洋洋:“戰哥神機妙算,信去到京裡,祖父母會帶穩婆來,會帶足醫藥來,會帶好醫生來。還有大同裡賀家,到時候請了來。”

  “那你寫信啊,為什麽不讓我對瑜哥說呢?”梁山王最後的狐疑。

  “我的兒子出生,哪能沒有曾祖父在旁邊,沒有父親在旁邊,沒有舅舅在旁邊,祖父倒可有可無。”

  梁山王板起臉。

  蕭戰板起臉。

  話沒說完,蕭戰先松開面龐接著說下去:“太早說出來,舅哥會寫信給京裡,然後祖父母一定會來,就把加福從我身邊接走。中間咱們打仗,我就得離加福遠遠的。生下兒子來,不是我頭一個見。有什麽意思?”

  “所以你小子跑到新城這麽遠的地方呆著!”梁山王也能先看孫子,他有了真正的笑意。又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寫信?”

  蕭戰端下巴:“寫信的日子,要在祖父收到信以後,隻來得及收拾人手醫藥,來不及把加福接走。而我的舅哥要留下直到外甥出世,老爹,千萬別太早打發他走,讓外甥出來沒舅舅看,哭的哄不好,你自己擔。”

  “好吧,為了孫子,老子信你一回胡言亂語。”加福沒顯懷,梁山王是成親幾年才有孩子的人,雖有福姐兒福氣大,到底不敢盡信兒子,只是勉強答應。

  一拍蕭戰:“就依你,公文上辦得拖拉些,也不用拖得瑜哥明年才知道。”

  蕭戰咧開嘴兒:“加福一顯懷,舅哥就知道,他會等到孩子出生再走。拖上三個月就行。”

  父子相對奸計得逞的笑,一起回去房中。

  ……

  執瑜歸心似箭,以為這公文第二天就寫好,派幾個人跟他辦定邊郡王舊封地的交接,加上在路上的功夫,至多一個月。但第二天寫公文的書辦病了,據說沒他就寫不成,而他半昏半暈看不出什麽病。

  執瑜只能耐心等著。

  梁山王先往京裡去公文,給小倌兒正式調派公文,給太后去信說事已辦成,也言明手續辦理只怕要到冬天,天寒地凍,瑜哥明春再動身。又先知會白卜,因有充足的日期,命他給執瑜準備住處。

  白卜收到信欣喜若狂,就差在沙地上翻幾個跟鬥。對信傻笑,這來的是誰?兵部尚書的長公子是也。

  眼前,新戰船新軍需,預先支持的軍餉,對著白將軍沒頭沒腦砸來。

  這哪裡是王爺給了一個可靠的人,分明是對兵部獅子大張口的萬能好令牌。

  白將軍認為王爺對自己太好了,尋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回。眼淚抹乾淨,就屁顛屁顛去收拾。

  ……

  十月裡京中飄起雪花,半夜裡,書房外的臘梅大放。梁山王用過早飯,請老妻中午備酒:“請那一家還來用酒。”

  老王妃笑道:“又想戰哥兒了?”

  梁山王拍著思念而發燙的額頭:“是啊,得有個人說說話兒。”

  他要請的人,自出遊回京以後,最多的是文章老侯和韓二老爺。

  擠破頭要陪老王的人多了去,但能和老王說說出遊事跡的,又閑的隨時能到——趙先生要教書,也不是太愛酒——只有韓家這兩兄弟。

  初回京,老王還顧忌福王的話,不敢肆意的請。等到韓正經出彩,梁山老王奸詐似鬼,由張大學士的門生聲援韓正經駁斥歐陽容的文章,而看出張大學士在背後。老夫子敢任性,與太子不無關系。

  從那以後,梁山老王三天兩頭要請韓家兄弟到家用酒,重溫遊玩時的有趣。

  對老妻道:“昨夜我夢到戰哥和加福抱著孩子,腳下跟著孩子,後半夜我就想他們沒睡著。得抒發抒發,備點兒好酒,我們看梅花。”

  這房裡侍候的丫頭就出去,二門上叫聽老王使喚的小子。

  小子雙手捧信:“恰好姐姐來了,王爺家信,請趕緊送進去。”

  丫頭送進來,老王眼睛一亮:“來得好。”打開來看。老王妃坐在旁邊等他瀏覽一遍後,細細地念出來聽。卻聽到老王一聲怒吼:“不孝子孫!”

  老王妃嚇一跳,坐不住了,起身到丈夫手中來看,這一看,也氣壞了:“太不懂事了!”

  信是梁山王寫來:“……加福已有身孕,據媽媽們說,差不多是明春的日子。父母親莫怪稟告的遲,實在是我家世受皇恩,世守邊城,我的孫子也應該生在邊城。戰哥當年不就是在邊城懷上?請往親家府上知會,收拾應用東西人手,趕緊來吧。”

  老夫妻一遞一聲的罵。

  “豈有此理,明春的日子,怎麽這個月才有信!”

  “看他們在新城裡,這是要氣死我啊。新城裡東西不全,糧草也還是別處運送。怠慢到孫子,我怎麽去見列祖列宗!”

  亂罵一通後,不知哪一個先樂的,瞬間,就手舞足蹈歡天喜地。

  “有了,哈哈,福姐兒好孩子,這就有了?”

  “我推算過了,這是剛成親就有了。”

  “哈哈……”一對老夫妻喜笑滿面。

  房裡侍候的人也來道喜,折騰了好一會兒,客人也不用請了,老夫妻對坐商議。

  “親家府上要賠禮兒,太后那裡要賠禮兒,一看就知道不對,這是有意留下福姐兒在戰哥身邊生。”

  “戰哥離不開福姐兒,用這句能勸好太后和侯爺嗎?”

  老王爺身子一直:“為孫子,千難萬險也不怕。再說,生氣也沒有用。這天氣我們趕去,冰天雪地裡加福也回不來!”

  原先穿什麽,脫下來,換一件喜慶的外袍,先到太后宮中。

  太后看過信也是惱火,把信往地上一摔指責道:“有了是好事兒,卻辦成這樣!你的兒媳,王妃也是邊城有的,穩住胎,坐船回京趕得及。寶珠有瑜哥璞哥,大著肚子冬天也趕回來,把我的福姐兒送回來!”

  “太后息怒,加福在新城,還不是在大同,更遠。”

  梁山老王百般勸解,太上皇幫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孩子們大了,也是一樣。你跟不了一生一世。倒是趕緊打發人手東西過去。”

  問梁山老王:“你們府上誰去,去對皇帝回一聲吧。”

  “我們老夫妻同去。”

  老王出去後,太后才轉怒為喜:“到底是我的福姐兒,送子娘娘眷顧她。這就有了。”又歎一回氣:“唉,這事兒讓戰哥辦的,要好好責備他才行。”

  皇帝知道後,也是一樂:“這麽快就有了?”針對梁山王府子嗣艱難上面,不由得皇帝也說了一句:“到底是加福,福氣大。”允許梁山老王夫妻前往,賞賜他催生保胎等藥材。

  老王進袁家門以前,給自己鼓勁兒:“千軍萬馬都闖過,還怕親家一頓罵嗎!”

  拿出大元帥縱橫三軍的膽色,大步邁進袁訓書房。

  見有客人,也沒仔細看面容。心想正好,當著客人,要麽不好意思發火兒,要麽對老人家不客氣,追悔上來,火氣下去的快。

  大喝一聲:“小袁呐,恭喜恭喜,福姐兒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書房裡案幾上叮叮當當,茶碗也響,是硯台也響,侯爺看完就捶了桌子。

  長身而起,也不顧有客人在,雙手踞案咆哮怒吼:“這種混帳主意是誰出的!把我女兒送回來!”

  把客人嚇了一大跳。

  來的這位,是袁訓舉薦,由水軍調到京裡任侍郎,對梁山老王滿腹牢騷,對年青尚書也不滿多多的老將嚴治廣。

  嚴治廣祖上數代都在水軍,熟悉公事門門兒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來。

  對梁山老王多有建議,牢騷也夾在其中。梁山老王不買他帳,重用別人,他的牢騷就更多。當時兵部牛尚書也不喜歡他怨言多。嚴侍郎的不滿順延到袁訓身上。

  他認為的袁訓就是裙帶而高位,進京後印象小有改觀,見到袁訓往來皆是權貴,還是認為侯爺在結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這樣想,與他認可袁家有好兒子不相乾。只是認為長袖善舞。

  侯爺和親家爭執,嚴將軍沒親眼見到,而他長年在老王帳下,有一層顧忌而不相信。

  此時此刻,對著侯爺接近猙獰論兒女,嚴將軍張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這個在軍中打個噴嚏可以變天的人物,堆著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爺胸前裝模作樣拂動,拿一堆的好話給他聽:“小袁,別生氣別生氣,福姐兒出自你家,多好呵呵,這就有了,呵呵,你再生氣也沒有辦法,福姐兒趕不回來了……”

  “我不管!這是頭一胎!你看看他們在哪兒!”袁訓把信亂舞著展開,“哧啦”,不小心撕開。索性的,三把兩把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扔還不解恨,把梁山王大罵。

  “戰哥是我面前長大的,我知道他!這主意一定是王爺出來。讓他滾回來給我解釋清楚!”

  嚴將軍聽聽這措詞也不要了,讓梁山王“滾回來”,這話說出去有彈劾吧?
  你侯爺雖管兵部,也不能讓一位元帥滾回來不是。

  老王總不生氣,拿個大笑臉兒過來,咬住一點:“趕緊收拾東西吧,要帶去的交給我,我們就要動身了。”

  梁山王不在眼前,袁訓罵完又能怎麽樣?氣的咬碎銀牙的面容,讓人進內宅報信。

  袁夫人、寶珠、如意蘇似玉等一起出來。

  她們關切萬分,但還有禮數,有埋怨而不會罵人。和梁山老王商議著辦實事,帶穩婆,帶東西。

  老王去心也如箭,第三天和老妻上路,北風裡趕往新城。還有一行人,忠毅侯夫人寶珠和香姐兒小夫妻同行。

  ……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但梁山王一天比一天歡樂。他每天只要看兒媳挺起的肚腹一眼,就樂得可以不睡覺。

  和戰哥一起,父子們是加福的應聲蟲外加奶媽。

  “福姐兒要喝湯?好好好。”

  “福姐兒你還要吃個烤果子吧,好好好。”

  “福姐兒你吃得太少,再吃點什麽?”

  執瑜退後,因這對父子的熱心,而原諒他們串通加福隱瞞日期。

  認真的想,戰哥不願意離開加福也好,要和自己的孩子早見面也好,以戰哥性子,也可以原諒。

  大家靜心等待京裡來人,陪加福猜一猜來的會有誰。

  蕭戰扳手指:“祖母一定會來,上年紀更周到,母親就來不了。祖父一定會來。”苦個臉兒對他爹:“有挨罵您擔著。”

  梁山王見有喜的事情是真,兒子一張嘴,他點頭的居多。聞言,繼續點頭。

  “嶽父……”蕭戰嗓音啞下去,執瑜幸災樂禍,加福溫柔地拍拍他的手:“爹爹要罵,我擔著。”

  蕭戰重打歡喜:“沒事兒,我是難過嶽父來不了。父帥為舅哥去水軍,派去好一批將軍。水軍中的人要調些來。都要從兵部過,嶽父這個年很忙碌。唉,來不了。”

  再扳手指:“嶽母……”流露出希冀。

  執瑜壞笑:“母親也怨你不好好對加福,強留她下來,也不肯來。”

  蕭戰垂頭喪氣:“別這樣說好嗎?你可以說為乖寶和加喜還小,不會來。”

  “乖寶進宮去了,加喜也在宮裡。母親嘛,如今閑下來,但也不肯來。就為氣了你。”執瑜還是壞笑。

  蕭戰扁起嘴兒:“舅哥不為我著想,難道也不怕加福難過?”

  一句話說得執瑜閉上嘴,半晌道:“我想母親會來,三妹是頭一胎。”恨又上來,對蕭戰又要舞拳頭:“頭一胎,你就這麽任性!”

  蕭戰矮矮身子不敢辯,眨巴著眼:“讓你說吧,在你面前受些氣有什麽,等你見到外甥你就重喜歡我。”

  話到這裡,外面有人回話:“報!老王爺老王妃到了!”

  梁山王大喜過望:“迎接!”

  執瑜尖著耳朵:“還有嗎?”

  準備叫蕭戰一起迎接:“在城外把罵聽完,免得在加福面前罵,加福聽到不好。怕加福聽到,長輩們忍著也不好。”

  加福心疼蕭戰:“大哥你去吧,戰哥陪我。”

  蕭戰松一口氣,目送舅哥出去,在等著祖父母進來以前,難免提心吊膽。

  加福嫣然一笑,把他一隻手握住:“祖父母見到,就知道你陪著我,為了孫子不會罵你。”

  蕭戰感激涕零狀:“還是福姐兒最好,”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時,又神氣活現,提起嗓音預先做個敲打:“有孫子也是擋箭牌。”

  話傳到外面,梁山老王夫妻眉開眼笑:“曾孫子,呵呵,長輩來看你來了。”

  縱然有罵戰哥兒的話,到這裡也就成在路上想想。聽見“孫子”就神魂顛倒,進來見到加福大肚子站起,老夫妻手忙腳亂:“坐著坐好。曾孫子,呵呵。”

  “嶽母來了。”蕭戰跪下行禮。再一看,不得了。一旁小古怪夫妻黑臉可以比戰哥。

  蕭戰先是驚喜:“你來的好,小古怪你學過醫,你會中用的。”再一看勢頭不對,蕭戰往後退,往後退,打著哈哈:“小古怪是好人兒,來看福姐兒了。”

  眼看他就要退到加福身邊,香姐兒對沈沐麟一個眼色,沈沐麟飛身而上攔下蕭戰,從背後把他往外面推。香姐兒在身前一揪,把蕭戰胸衣擰在手中,往外就拉:“出來,有單獨的話和你說!”

  “二姐,這也是我的主張。”加福勸道。

  “三妹你別護著他,我有爹爹的交待帶給他!”

  蕭戰陪笑:“小古怪,男女授受不親,你扯我衣裳不成體統!”

  香姐兒怒目:“你小時候每個房裡都躥,不成體統早在前面了!”

  夫妻們一前一後,把蕭戰到底弄出去。加福聽不到的地方,蕭戰自覺主動的往地上一蹲,雙手抱頭求饒:“我錯了,小古怪,你放過我這一回吧。嶽父母面前,幫我多說好話兒。”

  沈沐麟目瞪口呆,對著地上塌腰弓身的人兒不敢置信:“你戰哥兒還有這個時候?”

  蕭戰順著話就接上:“好姐丈,嘻嘻,幫忙說句好話兒。”

  沈沐麟後退幾步,雪地上也滑,“撲通”摔坐地上,不知是摔得痛還是驚訝,不住吸涼氣:“噝……我眼前的還是戰哥兒嗎?”下個結論:“這是假戰哥!”

  香姐兒扭臉兒看他摔倒沒有,再交待:“不要同情他,爹爹有話……”

  蕭戰身後少了一個人,此時不走,還等何時?一貓身子,抱著腦袋拔腿就跑。

  香姐兒扯起沈沐麟在後面就追。

  前面蕭戰大喊:“不好了,小古怪發瘋了。”

  後面香姐兒高舉拳頭:“你給我回來,爹爹讓罵你,要打你呢!”

  “哈哈哈……”對著眼前那鼠竄的身影,沈沐麟還是大笑出來。對香姐兒擺手:“我忍不住,他這個樣子太解氣了,太可笑了,他以前是個什麽模樣,現在……哈哈,戰哥你慢些跑,這潰敗讓我多看會兒。”

  “跑慢要挨罵,我才不上你當呢!”蕭戰一溜煙兒不知去了哪裡。

  ……

  夜晚,北風似天地間的刀兵,肆意煽動起冰雪狂轟亂炸。出門去,瞬間就似凍入冰窖。但執瑜還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不遠處,是加福和戰哥的房間,如今母親和香姐兒在隔壁住下。一暈燭光透過石窗戶,灑在地上,家的感覺就此出來。

  這感覺也是執瑜不敢就進去的原因。

  白天,母親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說戰哥,心思全在加福身上。執瑜覺得逃過一劫,不用當著梁山王一家人的再請罪。但晚上大家歇息下來,母親有了空閑,不去說說,心裡下不去,也對不起雪地上暈黃的燭光,那感覺在北風裡強烈的充滿執瑜胸臆,又牽製住他的胸臆,讓他不能不去,又不敢面對。

  遲遲,又疑疑,動一動步子,又退回半步。

  還是不知道怎麽解釋瑜哥不要太后不要家,瑜哥自作主張,不和家裡人商議。

  結果在別人眼裡看著都是好的,有一雙世子。

  但明知道太后離不開,還一意孤行當著天下人傷到她。眼見過報效不一定離開家,卻一時忘記,隻逞少年英豪去了。

  也有一些和亂說裙帶負氣的意思。

  在梁山王的點撥之下,執瑜知道他辦事有不周全的地方。面對家人更有愧意。

  雪把他裹了一層又一層,在他後面的張豪拂去。

  再勸一聲:“去說說私房話兒吧,”

  執瑜腦袋聳拉得更低:“去到說什麽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水軍。但從軍那麽近的地方,太后會把我叫回京裡,還是別人眼裡的閑散人。又要照顧三妹,曾外祖父、舅祖父又是邊城悍將,我就來到這裡。我沒有錯,可是不要家裡人……”

  “明年咱們去水軍,就要家裡人了。去說說這個吧。以我看,侯夫人沒有氣您的意思,我白天就沒看出來。去說幾句,說開就好。”

  身後腳步聲“格嘰格嘰”,踩在雪上小心過來。

  兩個人聽聽不像巡邏的步子,這小心過了,警惕地去看。房門的地方,大亮出來,門開了,沈沐麟走出來,有個丫頭送他:“三姑爺走好。”“不用送,去照顧福姐兒吧,我認得睡的地方。”沈沐麟出讓香姐兒,他自己另有一間房。

  一抬眼,四雙眼睛對在一處。

  沈沐麟、執瑜、張豪,還有懼怕小古怪,白天人影不見的蕭戰。

  見到執瑜長槍似的佇立,沈沐麟猜出他的來意。面上一喜,含笑道:“剛才嶽母還在說舅哥,要請來說說話兒,又怕天晚風雪大凍到你。”

  張豪把世子一推:“去吧。”

  執瑜剛動步,一個身影先上來。蕭戰跟上來,揣著滿面明顯可見的小心,問沈沐麟道:“小古怪還在生氣嗎?”

  那黑臉兒乖乖老實,沈沐麟那個解氣,但不肯輕易放過。要知道逮到戰哥這時候可不多見。大叫一聲:“二妹,戰哥回來了!”

  “咣當”一聲,香姐兒奪門而出,怒氣衝天:“戰哥,爹爹讓罵你,太不懂事了!怎麽照顧加福的!不送回京裡也送去大同……”

  蕭戰抱著腦袋又蹲下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在外面溜達到現在,你氣可以消了。天到睡的時候,福姐兒要我陪才睡得好,就讓我進去吧,明兒再說行不行……”

  香姐兒已住了罵,對執瑜笑盈盈:“大哥,”也猜到大哥的來意,怕母親聽不到,想說著一聲,母親有氣也壓一壓,最好是想到大哥夜晚來看,就此不再有氣。

  揚聲道:“大哥來看母親的是不是?請進請進。”

  蕭戰心花怒放,不是對他說話,厚厚臉皮就想蹭個光兒:“不用請,我這就進去。”

  香姐兒放進執瑜,卻把他攔住,雙手一叉腰,凶巴巴再接再厲:“爹爹讓我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房外的這動靜,讓執瑜進去後忍俊不禁。寶珠也忍俊不禁,和兒子目光對上,平靜地吩咐:“過來坐下。”

  “是。”執瑜心頭一寬,行過禮,擠擠蹭蹭的,見母親沒有拒絕,在她身邊坐下。

  “你呀,”寶珠在兒子腦袋上摩娑著,卻不是責備,柔聲細語告訴他:“太后好,祖母也好,二妹三妹成親過後,曾祖母也好起來,爹爹也好。”

  執瑜沒出息上來,眼淚啪噠啪噠往下掉:“多謝母親不生我氣。”

  “有氣也過去了。現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爭光彩。”

  母親依然溫柔可親,執瑜帶著眼淚又笑了。問到父親時,依然小心:“爹爹還生我氣嗎?”

  “現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爭光彩。哪裡還想得到你。”寶珠還是取笑。

  兒子有他擔心家人不悅的心情,寶珠也有擔心兒子的心情。雖袁訓沒說過,但寶珠也知道侯爺心情跟自己一樣。

  她款款地說起來:“跟你父親當年一樣,也是太后攔不住的人。”

  執瑜對父親打仗的事情已打聽,但怎麽從軍的,知道,卻還有含糊之處。

  聞言,更想知道:“請母親說說。”他想驗證和自己心情是不是一樣。

  寶珠眉眼兒有了生動,當年,表兄執意從軍,寶珠還是阻攔的人呢……是以,她是不亞於長輩們,對兒子最早不生氣的人。

  “祖母和舅祖父說,有龍家人的血脈才是這樣。這話可不要告訴太后。”

  母子相對竊笑。

  “等回京去,爹爹縱然還生你的氣,也是為你驚嚇到太后。只要太后不生你的氣,爹爹也就不會生你的氣。”

  提到表兄從軍的當年,寶珠跟去,就有了加壽,又有了執瑜執璞……寶珠開始熱心地幫兒子出主意。

  執瑜毫不懊惱他猶豫半天不敢進來,家裡人疼愛依舊,更顯得瑜哥莽撞居多。

  他為曾經過的這些體貼體諒而猶豫,就像現在為這些體貼體諒而更親熱母親一樣。

  母子們漸有笑聲。這個時候,香姐兒肯放過戰哥,帶著灰頭土臉的戰哥進來。

  “嶽母,我錯了。”蕭戰這一句說的,跟白天面對小古怪的求饒不一樣,真的知道錯了。

  他半天逛到哪裡去?讓他的祖父母輪流一通教訓。

  祖父對他說頭一胎孫子,你怎麽敢肆意?祖母說女人生產是鬼門關,戰哥兒你怎麽敢不經心?

  戰哥兒後怕上來,這才知道他想的有多歪。

  面對嶽母誠心實意認錯兒:“嶽母,我就是想看看兒子,就是想早看看。早寫信,祖父母一定接加福回京,當時天氣不冷,有船多方便,我怕不讓她留在大同……”

  寶珠已不責怪兒子,事情也已這樣,對女婿也和顏悅色:“下次不可以這樣了,生孩子的事兒,還是有準備的好。”

  蕭戰垂首答應。

  “去和加福說說話兒吧,但我們要陪她。你這房子是按一暗兩明蓋的,我和二妹睡對間照看,戰哥你要別處去睡。”

  蕭戰也不敢不依,進房以前,又對香姐兒作個大揖,手可以挨地面:“小古怪,你來真好。”

  “哼!”香姐兒余怒未息。

  等蕭戰去看加福,香姐兒收起怒容,對執瑜笑了:“爹爹說的,要讓戰哥長記性,不然他下回又這樣了。”

  “爹爹”二字,也是執瑜的聖旨一流,忙附合:“就是就是,戰哥是要好好說說才行。”

  ……

  女人生頭胎是鬼門關,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這話把蕭戰困擾住。

  加福生產那天,穩婆等進去,把門緊閉。蕭戰看不到加福,在外面心驚肉跳。

  他的爹看出來,自以為可以安慰兒子。對他道:“別怕,你沒聽老兵說嗎?跟受涼跑肚沒區別。”

  “胡說!老兵又不會生,也不是穩婆,他胡說的話,爹也信?”蕭戰滿腔擔憂對著父親泄洪,騰地跳起來:“想打架嗎?”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老子是看你黑臉兒嚇成白臉,好意來勸你的!”

  梁山王認為打一架可以分兒子的心,免得他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似個失魂落魄小鬼兒。

  戰哥自己覺不出,可看的人難過。

  梁山老王在產房外尚且能穩坐,但外面“當當當”打起來,老王的急躁也讓引動,跳出去一看,那一對父子真的掄大錘,你一錘,我一錘,打得痛快。

  老王怒道:“作什麽作什麽,小心嚇倒加福!”

  這話比什麽都管用,梁山王乖乖放下錘,戰哥也放的輕而又輕。隨後,他哭了,強橫中長大的戰哥淚流滿面:“祖父我害怕,祖母說的話,我害怕……”

  梁山老王聽過,心裡也雜草叢生,嚇得一哆嗦,搜尋話打算勸解:“好孫子,聽我說……”

  “哇……。”一聲大哭出來。

  老王還在說:“沒事兒沒事兒,福姐兒是有福的孩子……”

  “哇哇……”

  老王和蕭戰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按壓自己的焦慮說著,一個仰面帶足擔憂聽著。

  冷不防的,肩膀上各挨一巴掌。梁山王快活地拍打著他們:“老爹,戰哥,孩子孩子孩子!”

  梁山老王心不在焉,心繞在孩子上面,他家有孩子太金貴,反而更沒聽到。北風也呼嘯。老王把兒子推開:“別煩,我勸戰哥兒呢。”

  蕭戰聽見了。

  他什麽反應?沒想到這麽快,戰哥原地僵直。

  腦海裡一陣亂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戰哥兒傻傻呆呆,是真的嗎?
  下一刻,老王明白了。一跳多高:“曾孫子!”孫子也不要了,兒子也不管了,扭身往房裡就去。

  梁山王父子讓他提醒,跟後面跟去。

  產房分內外,他們在外間站住,老王妃笑得也是傻乎乎已出來,太樂了,眼神兒沒有看人的焦點,全浮在半空中:“是個姑娘。”

  第二句:“還有一個。”又進去幫忙。

  加福生孩子真是快,這是一重震驚老王祖孫的驚喜。第二重,是個姑娘。有姑娘驚駭太過,第三句他們直接忽略沒聽。

  戰哥兒美滋滋,和父親面對面的站住,臉對臉兒,眼對眼,梁山王想看不到也難。

  蕭戰把肩膀聳起來,把脖子梗起來,把眼睛瞪起來,把嘴兒咧起來。一切做派做足,開始質問父親。

  “聽到沒有?是個姑娘。爹,你會生姑娘嗎?”

  梁山王一聽這是顯擺來的,摩拳擦掌準備回幾句打威風的話,戰哥又問:“能生姑娘嗎?”

  梁山王回的穩穩:“能生你小子就足夠。”

  蕭戰哼一聲:“我去讓稱心送湯水。”挪步往外面去。

  他剛從梁山王面前離開,王爺學著兒子,架起肩膀,梗脖挺胸脯,質問老王:“老爹,能生姑娘嗎?”

  老王鄙夷:“你也不能。”

  梁山王的顯擺還在,把戰哥給他的話,一古腦兒送上來:“老爹,你會生姑娘嗎?”

  “你也不能!”

  梁山王壞笑添上自己的話:“有孫女兒嗎?”

  “滾!”老王對著他就啐:“老子有曾孫女兒!”

  “以後我也會有,我還有曾外孫女兒。嘿嘿。”梁山王開心地笑了起來。

  老王正要啐他,蕭戰走到門邊,王爺正笑出張狂……忽然,三個平時精明過人,偏偏這時候少根筋總聽少話的人,同時想起來。

  戰哥往回一蹦,王爺收住笑聲,老王對裡間門簾看去,異口同聲:“什麽?還有一個!”

  梁山老王妃抱著小繈褓往外面走,就聽到外面敲桌子打板凳的亂了起來。

  “哈哈哈,我一生就是兩個。”

  “哈哈哈,我有兩個孫子。”

  “哈哈哈,我有兩個曾孫。”

  再三個人估計相對不服:“哼,我比你強!”

  一個有兩個子女,一個有兩個孫子,一個一得就是一對曾孫,不炫耀怎麽行?
  老王妃打起門簾,見到外面瞬間成三個人對吵,臉要紅脖子要粗。

  “這親事我是定的。”這是梁山王。

  “你定算個屁!老子答應下大定才算!”這是老王。

  戰哥最有理:“加福是我陪著的!才沒讓柳壞蛋搶走!”

  老王妃面沉如水,把手中小繈褓亮一亮,心想不緊著看孫子,倒先爭上了。生氣地道:“不想看我們,我們還進去了。”

  “呼”

  “呼”

  “呼”

  三道風聲過來,三個人衝到面前:“我先看。”

  老王妃數落聲中:“還有一個,你們就敢吵,嚇到加福怎麽辦?孫子生氣了哭的不大聲怎麽辦?”

  “哇哇哇哇……”更洪亮的哭聲驚天動地而起,把北風一刹時都壓下去。

  一家四個人直著眼睛,屏氣凝神地聽著裡面的動靜。老王妃不放心交給三個男人,把小繈褓抱著進去。外面三個男人抓耳撓腮等的急不可耐。

  並不久,但對他們來說,天長地久般。門簾打起,老王妃和寶珠滿面春風,各抱一個繈褓出來。

  “一男一女,戰哥,你當父親了。”

  蕭戰不久前恐懼的眼淚接得上,又成喜極而泣,抽抽噎噎著來看孩子。

  見一個漆黑如炭,生得五官秀麗,隨加福。

  “這是姑娘。”

  另一個雪白如加福,五官粗重肖似父親,肖似祖父,肖似曾祖父。

  “這是個小子。”

   感謝仔的新會元pan780214親,很喜歡喝綠茶親。感謝一路支持,無限麽麽循環中。

    ……。

    作者個人認為這樣有趣,但如對孩子容貌膚色修改,也可以。留言請及時。

    修改版本,限於加福和戰哥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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