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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第4234章 ,未婚夫妻新滋味
  第4234章 ,未婚夫妻新滋味
  太子是親眼歷觀全程的人,見到嶽父和那個人從品茶到背書,到風景到動武。還真的是比那項家的後代多吃一碗肉,點了他一句:“楚霸王力拔泰山兮,不見得飯量不行能出來潑天的力氣。”在這裡扳上一局。

  面對阮英明的大笑,太子本想插句話,說聲這比試也挺精彩。雖然飯量不能算能耐,但已經比到沒有不比的,對方是主動認輸,讓阮英明不要再笑,他就沒有想到阮英明見到嶽母以後,出來這驚人的一句:“吃花酒這事情,袁兄你贏不了。”

  這話太戲謔了,但不管怎麽想,用在嶽父身上道理十足,太子本來已經不笑,聞言以後,跟著又笑了起來。

  雖然是兩個人在笑,但袁訓只能惡狠狠模樣盯著小二一個人。但他越是裝著很氣憤,阮小二就笑得愈發翻天覆地。

  孩子們簇擁著寶珠就更要飛快過來,嘰嘰喳喳的小嗓音都快到面前:“二叔還在笑?”

  “父親聽了個好笑話?”

  “可爹爹不笑啊?難道小二叔叔看的是爹爹的笑話?”

  說話的三個人分明是阮瑛阮琬和小六,小腳步聲也隨時會到背後。袁訓背對孩子們,一把拎起小二衣襟,嚴重的警告加威脅他:“再不收著些,我就地把你打一頓再扔到水瀑底下,天下師變落水狗,你顏面可就在蘇州丟乾淨。”

  “我不笑了,”小二試出這話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他也笑得差不多。竭力地忍住,改成狡辯:“小弟這是誇你的話,你袁兄如花美眷情真意切,天下的人誰不羨慕?說你不會喝花酒,是好話兒,袁兄你是聰明之人,怎麽聽不出來?”

  太子第二次不笑以後,在聽到這樣的解釋,第三次又重新開始好笑。

  袁訓又把小二交待幾句:“你請我來幫忙的,為了給你佔上風,我出盡法子才有這招兒。你回京後要是胡說,我依然不放過你。”

  小二答應不說,袁訓放下他,轉過身來準備迎接孩子們。一看,不禁愕然。剛才還往他這裡跑的孩子們換了一個方向,對著另一個地方去了。

  那裡走來不少人,有風神俊朗的齊王殿下,有花枝招展中的念姐兒,還有官員和鄉紳們。

  袁訓喃喃:“把我嚇一跳,原來不往我這裡來。”

  太子道:“像是不對?他們也不是去見大哥哥?”

  阮小二也走過來看,眯了眼睛:“我家琬倌認得那姑娘?不會啊?我家在這裡沒有親戚,這小子手上的花給了她……”

  在這裡語遲遲,袁訓諷刺的道:“你太會吃花酒,琬倌跟著你時常的去書社,這是學會了?”

  小二張口結舌:“不會不會,兄弟我雖不才,這一點兒品格一定要學袁兄。為什麽在京裡帶上孩子們去書社,就是有孩子們在,就可以不讓一起去的人招妓不是,孩子們是小弟我的擋箭牌,怎麽敢讓他們見到這個?更別說學了。”

  在這裡,就勢又解釋一回,把個委屈的臉兒扮出來:“袁兄你看,小弟我也不會吃花酒,怎麽敢取笑你?”

  “哼!”袁訓給他這麽一聲。

  三個人站在這裡繼續瞅著孩子們舉動,太子先明白過來。想說的時候,不願意讓小二聽。先把他支開:“阮大人,請再去夫子們那裡看看吧,總是為你才過來,你得照應著。”

  對於太子的話,小二不敢說個不字,就是太子明擺的讓他走開,他也只能走開。

  他剛走到應該聽不到的距離,太子低低的提醒袁訓:“嶽父,這是不是像那年……那年……”

  他說第一個那年,袁訓恍然大悟。先不說寶珠事先對他說過,要為念姐兒把舅舅出了,就是太子這聲氣,他也瞬間就能明了。

  但那一年為加壽收拾了梅家和呂家,是京裡很多人彈劾他,張大學士對他不滿的原因,防備的又是太子殿下。聽到太子親口提起,袁訓是極不情願在這未來的儲君面前提起。

  他雖然是自己長婿,卻是以後的九五至尊。把柄什麽的,少給他聽一點兒是明哲保身。袁訓就繼續裝糊塗:“哦哦,”這樣兩聲打算糊弄過去。

  太子下一句話,讓袁訓沒能裝到最後。太子摩拳擦掌的模樣,躍躍欲試地道:“嶽父,我也很會幫忙。元皓都去粘乎人了,我也去了,去和壽姐兒在一起。”

  說完他走了。留下他的嶽父在後面啼笑皆非,原地盤算著殿下也去了,這是以後如果有人再提那年為加壽的舊事,殿下不可能追究?

  正想著,肩頭讓人一拍,回身一看,一張大黑臉,一把白胡子,是梁山老王過來。

  帶著懷疑的面容,梁山老王詢問道:“你贏了那說嘴的人?”

  “哪個?”讓小二笑上一通,袁訓暫時還真不願意提起剛才那人。

  梁山老王一咧嘴兒:“在我面前你別裝相,就是剛才跟你比試的那個,離得遠我也不時看一看,怎麽,你贏的不光彩,所以不願意提。”

  “您怎麽知道我贏了,興許我輸了呢。”袁訓還是想稀裡糊塗的話過去。

  “得了唄!小子,你是我帳下呆過的,怎麽?剛一到軍中就成全你姐丈,去了他的帳下,你就不當是老夫的兵不成?有什麽下作手段你就說吧,老夫不會笑你。”梁山老王窮追不舍。

  袁訓是躲不過去,也由親家老王的話回想到,這位王爺一生的名聲毀譽參半,不上台盤的招數在他手裡層出不窮過,大家誰也不笑話誰。就如實地說出來。

  “就吃肉贏了他一碗,別的地方跟他平手。”

  梁山老王頗有意味的一笑,還是不滿意:“說實話吧,你袁尚書會是跟別人比吃肉的人嗎?”

  袁訓忍俊不禁:“好吧,我告訴你。我和他對詩的時候,好似遇到柳三變。”

  梁山老王是看似粗曠,卻也飽讀詩書的人。自然知道柳三變是北宋著名詞人柳永。“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就是他的手筆。柳永一生,才氣是有的,但有相當多的作品為妓者而寫,供她們青樓彈唱,有好作豔詞之聲名,致使他一生仕途不順。

  袁訓在這裡提到,不是說跟他對手的人性情如柳永一樣不羈,當然也可能是不羈。面對梁山老王說的這句話,有別的用意,一生武將的梁山老王一聽就心知肚明。

  老王撫須一樂:“你還真是個壞蛋,人家就做點兒風月上的詞,你就彎彎繞到他身子不行上面。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跟他再比一個時辰,把他穩拿下來,卻要佔一碗肉的贏頭?”

  “這是人家地盤不是嗎?哪能丟光人家的臉面。”袁訓半開玩笑地說上兩句,隨後壓低嗓音:“您一生征戰,一生除去家眷來看,沒有過風月的事情吧?”

  梁山老王聽聽不是滋味兒,對著袁訓的俊臉兒他多了心:“不能說沒有過,只是老夫我去一回那地方,就有幾個哭著喊著要跟我的人,這女人動了癡心,男人只能嚇跑,我是讓嚇了一回又一回,嚇到大倌兒長大要到軍中去,我怕他寫信給他的娘亂說話,從此以後沒有再去過。怎麽能沒有呢?老夫我身子骨兒好著呢。”

  袁訓嘻嘻一笑,不想在這裡跟老王打上一架,在別人看起來是窩裡反的話,明智的不接下去。再來說剛才贏人家一碗肉:“他到了這裡,吹到半天裡,等作詩詞的時候,真的快,也有不少出色,就是濃豔香情夾在裡面,一聽就是個聲色上的人。”

  梁山老王嘿嘿:“你小子壞的,你就打上別的壞主意了?”

  “他自己說的,我又沒逼他,他說跟西楚霸王沾親,能沒有力氣?您見過幾個有力氣又不能吃的?”

  梁山老王樂不可支:“小子,我跟你一樣的壞,我也認為有力氣但淘壞身子的不能吃。”

  “他比我年青,人家二十出頭,差我十歲呢!有個差不多就行了,贏的是不好聽,他不說出來,我也不說,不丟顏面不是嗎?他心裡能沒有數兒?何止是輸我一碗肉。如您說的,再多比一個時辰,就他那淘弄過的身子骨兒,眼下雖然能逞英雄,但跟我?只能是他輸。”袁訓摸摸鼻子:“我這個人有時候也挺謙虛。”

  梁山老王不舒服上來:“你謙虛個屁!你跟老夫搶孩子的時候,你是客氣人?”

  把自己早就看到的場面一指:“這不,凡是愛討好你的,你看哪一個是謙虛的?”

  十幾步外的地方,元皓左邊是兩個姑娘,右邊是兩個姑娘,大家爭著要抱他。

  “停停!說好了,都跟我玩,我才讓抱呢。不然我家舅舅不願意。”元皓噘高小嘴兒:“還有別人怎麽不跟來?我難道不比王爺殿下生得好嗎?”

  姑娘們見他可愛跟著過來,但不知道他的身份,讓他不要亂說:“小心得罪殿下。”

  袁訓聽到這話,笑得吭吭連聲,把個腰背彎下去。梁山老王提著他肩頭:“你全看一看再裝模作樣不遲,你再看看你的好兒子?”

  小六在另外一個地方,跟蘇似玉湊到一個姑娘前面。從這裡聽不到他們說話,但一看就是在獻殷勤,讓別人的注意力固定在他們小夫妻身上。

  梁山老王揭了袁訓的短兒:“你呀你,你這是兩個大小爺全來上一回。你這一點出賣色相上面,我還是服你的。”

  “哈哈哈……”袁訓忍不下去,跟小二剛才似的,大笑出來。

  ……。

  這一天當舅舅的雖然沒有在姑娘們面前亮相多少,孩子們卻忙個不亦樂乎。好孩子輕易就讓認出是小姑娘,稱心如意也最後變成去找手帕交。

  胖元皓雪白的臉兒,無賴的神情最招人喜歡,自我感覺儼然全場最光彩的人。勝過讓戰表哥精心打扮的福表姐,成功的給戰表哥臉上抹了一把黑。

  回去的時候,紛紛讓龍書慧傳話給念姐兒。

  “元皓出的好嗎?”

  “好孩子出的好嗎?”

  “六二爺出的好嗎?”

  念姐兒大樂,一一的道謝,說好回京去好好相請。孩子們心滿意足而去。

  ……

  南方的季節得天獨厚,跟北方相比,秋冬不是一樣的寒冷。但夜裡起了秋風,刮到身上依然有透骨寒。

  念姐兒走出房門,把披風裹緊,對丫頭們道:“不用跟來。”左近有了一聲房門響,又走出龍書慧。

  “二更了,妹妹不睡去哪裡?”看得出來龍書慧是匆忙披衣出來。

  念姐兒送上嫣然笑容:“也不用你跟來,我睡不著,聞到東北角兒的大桂樹香氣過來,我去樹下走走。那裡燈籠多,地方明亮,你放心吧。”

  “那你早些回來。”龍書慧也確實不方便跟去,她跟鍾南已經睡下,聽到念姐兒在外面出來的,外衣看似周正,裡面小衣還是凌亂的。

  好在大桂樹就在不遠,回到房裡也能看到。目送念姐兒過去站定,龍書慧回房,把窗戶重新打開一半,倚在丈夫懷裡伸一伸頸頂就能瞥見。

  鍾南戲問她:“你這是表姐,還是奶媽子?”

  “表姐那般的奶媽子。”龍書慧也和丈夫開著玩笑。

  他們的笑語聲,念姐兒在外面聽不到。但她心思稍微一轉,就能想像出今天鍾南不當晚上的值,和書慧表姐將會繾綣依戀。

  這繾綣,原來也能到自己身上啊。念姐兒在西風中唏噓。西風的冷,她絲毫沒有覺得,只有菊花桂花的香,如剛體會的齊王之體貼,縈繞在鼻端。

  她不曾希冀過身為齊王妃以後,會得到丈夫哪怕一絲的真情。沒有真情又能怎麽樣呢?她有加壽,還有父母親。有舅舅也有太后。她見慣母親獨守空房,總是自己在陪伴她。也見慣母親約束姨娘,跟對一個普通或有體面的家人沒有區別。從不妨礙到母親什麽。

  但現在她得到了,那不管聲明“縣主的喜好,就是自己的喜好”,還是下午遊園盡力的在自己身邊。也許這裡面有殿下表明一心為差使而拒絕此地脂粉的態度,但個中的殷勤和不多的情意,還是輕易的送到念姐兒心裡。

  所以她睡不著,她在溫暖的房裡雙頰如赤,最後選擇出來吹吹秋風,讓自己得到清醒。

  天上有烏雲,明月不時的掩映其中。但等上一會兒,明月回到大地上,群星璀璨堆積出無數明亮,像極念姐兒心情。

  她和自己的未婚夫,相識、回避。回避,再相識。每一回新的交集,是一次新的相識。跟這烏雲捧月一樣,最後總是明悅動人。

  那原本以為一成不變的親事,就在這總是……總是……中,生出新的天地。

  念姐兒轉動烏黑的眼眸,神情中保持以前的鄭重,和新到的欣然。

  ……

  秋風在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意味。在民間小院裡,是入睡後的寂靜。在念姐兒面前,是飄芳流芬的情夜,在這樣一處地方,兩進的宅院中一間房內,閃動冰寒的刀鋒。

  刀在一個人手指上,舞動如嫻熟的絲帶。燭光的原因,刀光會從窗縫內泄露出來,和秋風交融在一起。刹那間,像是北風降臨到這裡,明月也暗下來,有了退卻之意。

  也或許,怕的是那牆上露出白牙獰笑的影子。

  有影子就有人。握刀的人舒服的坐在繡大紅牡丹花的墊子上,神色中養尊處優和猙獰隱戾一起出現,讓頭一回見到他的人難以分辨,這到底是個富人呢?還是個狂徒?
  坐在他對面的,大名鼎鼎的林教主正這樣想。對面這位據說有漢人血統,五官看上去柔和,但眸子一張嗜血蒼鷹似的,足可以讓人心生惴惴。

  這些人全叫掌櫃,這一位用了母姓,林允文對他的稱呼是:“宋掌櫃的。”

  “你收到消息了嗎?今天齊王在獅子林裡說的話?”這是林允文的全句問話。

  宋掌櫃的不屑一顧:“收到了,我的消息不會比你慢。但又怎麽樣呢?難道你不知道凡是各國的商人們都自成一幫,出門在外,當然是本國的人更加親近。”

  他露出嘲諷,問的戲謔:“你不是神算嗎?就是沒有神算,到鋪子裡看一看也就知道。如我國的人,當然隻幫著我國的兄弟。”

  林允文還以他諷刺:“豈止是各國的商人都成一幫,三、五幫,七、八,甚至十個幫都有。”

  舞動刀光的手指停下來,刀光如碎冰後的寧靜,露出尖銳的刀鋒。跟刀鋒一樣凌厲的,是宋掌櫃的眼神。定定的瞪過來:“你管我們有多少幫?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現在就不止是你們的事情!一位皇子殿下發話,你以為是小事情!跟你們各個部落佔山為王不同。這裡是中原!皇權統一,皇帝說了算!”林允文展露出滿面的“好心”來提醒。

  宋掌櫃的隱隱有了怒氣,看上去面龐有懾人之感:“說話的這位他是皇帝?”

  “嗤!”林允文難掩自己的輕蔑一笑,在宋掌櫃的強橫面容下冷冷道:“說起來你比圖門掌櫃,阿赤將軍的身份高,但對中原的事情懂的不如他們多。”

  宋掌櫃動了動身子,有那麽一刻帶出鷹博兔子似的隨時而起,但明顯的帶出他沒把林教主看成是敵人,忍了下來,嗓音有了不悅的嘶啞:“那你告訴我。”

  “中原是皇帝說了算!皇子是僅次於他和太子最尊貴的人。皇子出巡在外面,就相當於你們的將軍奉了你們國王的命令一樣。如今是齊王說什麽,下面會有一堆人拍馬,爭著奉承他。他讓起商社,就是對你們自己組織的這幫那幫不能見容。你也知道,他不惜拋出梁山王來杜絕商社裡有奸細。這商社真的讓他弄起來,安幾個老經濟為首,以後你派來任何奸細,都由你們自己的人當內奸通服給官府,然後,你的奸細腦袋落地。你倒好,還不著急!”

  宋掌櫃的有了沉思:“那我要怎麽辦?”

  “殺人,你敢嗎?”林允文不怕他看出來,是激將的口吻。

  宋掌櫃的還真沒放在心上,林教主肯當奸細,為的就是回到中原殺人,他沒有多想。但是他想殺人,對林教主如實的說,他卻警惕的不肯。

  皺一皺眉,故作輕松的語氣:“我有什麽不敢的?不過在蘇州又不是我們的人,等到明天看看別人怎麽回復再說吧。”

  林允文也沒有指望他今天就答應,攤一攤手起身:“好吧,你要多想想,我就沒有什麽忙可以幫。天也晚了,不耽誤你睡覺,我走了。”

  宋掌櫃的送到他門外,由另外的人送林允文出去,他回到房裡,沉著臉說了幾句本國話。

  很快,五、六個大漢推門進來,都有狂彪似的山野氣勢。

  宋掌櫃的陰森森:“齊王的新主張會讓我們自相殘殺,隻想掙漢人錢,甚至在漢人地方安下家的人,會因為一點兒銀子把我們出賣給漢人。不殺齊王,就不能嚇到他們!”

  “殺了他就是!”大漢們七嘴八舌,大多都是這一個意思。只有最後一句不一樣:“為圖門掌櫃報仇!”

  說話的人紅著眼圈,虛無中都能感受到有股仇恨環繞在他身上。

  宋掌櫃的面無表情:“圖門小掌櫃,為父報仇,你得聽我的,不能再自己出去亂問漢人皇子住在哪裡,什麽時候出門!”

  “將軍,只要您能讓我殺了他!一切我聽你的!”圖門小掌櫃單膝跪下來,咬住牙時,又迸出來一句:“還有大天教主,我懷疑他串通漢人殺了我們的人,伊掌櫃的也好,阿赤將軍也好,舍布也好,不是認得他以後都死了。跟他沒有關系,他也要死!”

  宋掌櫃的眼皮子跳了跳,暴露出他也有疑心。但是他沉聲道:“只要我們還在漢人的地方一天,就不能動他。如果查出來跟他有關,如你所說,不是他殺的,我也把他交給你,由你親手處置。但,得出了邊城才行。”

  圖門小掌櫃恨恨的搖了搖頭,起身回到班列中。這個時候,林允文走進魏行在蘇州的下處。

  魏行正在等他,見到他露出歡迎的笑容:“你來了,快坐快坐。”親手倒上一碗香茶,送到林允文手中就追問:“說動他們沒有?你可要想好,只要我在蘇州再拿住奸細,丞相的位置莫不就是我有份?等我當上丞相,對你只有好處。”

  林允文懶洋洋:“哪能吹口氣就做到。揚州死那麽些人,據他說附近幾個省的人都死光了。他現在用的人全是現從邊城外調來的。”

  魏行認真的掐指推算:“一來一回有這麽快嗎?揚州是夏天,至少兩個月前……”

  “你信這話嗎?還用得著算!我是不信,不過原話學給你聽就是。”林允文把他手按下去。

  魏行高興的道:“是是,咱們不信他。反正他出奸細給我呈報給殿下就行了,到時候我當丞相,對你只有好處。”

  “你當得上嗎?”林允文斜睨了他。

  魏行一團歡喜下去,浮現出當官那種穩重,聲調也官腔打得足:“我要是當不上,你也跟著倒霉!”

  林允文搔頭,好似服軟:“好吧,看來我為了自己,非依著你不可。換成前兩年…。”

  魏行把他的話打斷:“前兩年的官員,只要跟你可能仿佛有關連的,拿的拿,黜的黜,你要去找他們,我不會有二話。”

  林允文歎氣:“難呐,萬一把我當賊拿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我就跟著你吧。你好,我就好。”

  看著他垂頭喪氣,魏行露出笑容,加重語氣重複道:“是啊,我好,你就好!”

  這一處居所,為了方便林允文往來掩人眼目,兩邊有鋪子還有民宅。這也方便冷捕頭和田光大模大樣的翻到這院子裡近窗的樹上坐著,真的讓發現,說一聲是賊也很正常。

  他們坐的地主,能透過窗紙看到兩個人影交頭接耳。田光又一次悄悄道:“我猜這一次還是順風順水,你怎還不信呢?你看姓林的出來進去的,一定是轉了性子要把自己洗乾淨,又出賣奸細給這魏行好升官。”

  “說過幾回,你小子別用腳想事情行嗎?你怎麽不想想姓林的他自己算一算,出賣幾個奸細他能乾淨嗎?再說他死性能改嗎?”冷捕頭冷言冷語,又給田光一盆當頭涼水。

  田光大為不滿:“你拿了一輩子賊,疑心太大。我不信他改了心性,但他四處遭抓捕,就不能裝一裝改了心性?”

  “哼哼,這話跟你家二爺家大爺說去。在揚州殺人太順手,他的疑心比我大。”冷捕頭哼嘰著。

  田光納悶道:“是啊?我們家二爺家大爺當過大將軍,想來沒打過順溜的仗。這一順了,他倒不信了。”一怔,手臂捅一記冷捕頭:“什麽是我家二爺家大爺,你倒不嫌繞舌頭。”

  窗戶上黑影動了動,冷捕頭準備還擊的手停下來:“別鬧,姓林的要出來了!”

  “你跟!”田光也一動不動,但飛快回了話。

  “你跟!”冷捕頭動動嘴皮子,字不多,也回的快。

  “姓林的是回去睡覺,他近來不亂走,你!”田光力爭。

  “老子也要睡,你!”冷捕頭歪歪嘴角,示意田光看自己的手勢。大拇指高翹著對準他自己,這個暗示田光懂得,田光沮喪:“老公事又欺負人。”

  看著林允文走出去,兩人溜下樹,冷捕頭帶著揚長的姿勢,贏一記田光的憎恨就要回住處時,忽然一陣轟鬧聲起來,把已經平寧的深夜寂靜打碎。

  田光來了精神:“我去看難的,這好看的人,您老請。”

  “我呸!我是上官,你是上官?我去看,看完熱鬧我還是回去睡覺。你給我看緊姓林的,哪怕他睡覺不出來,你還是跟昨夜一樣,睜大眼睛盯著他!”冷捕頭說完,一陣風的去了。

  走出一條街,冷捕頭喃喃:“這小子還是不開竅,也不想想,齊王殿下立下新規矩,有風吹草動的動靜,也要小心才行。還是我自己去看更好。”

  認認亂的地方,一路不停的過去。遇到有巡邏的,有驗明身份的東西亮一亮,暢通無阻。

  到了地方一問,冷捕頭皺眉:“這事情得趕緊回殿下才行。”出現在這裡的衙役不認得他,隻認得他手中的東西。抹把汗陪笑:“是啊,王三哥已經去了,不過大半夜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殿下?”

  ……

  齊王卻還沒有睡下,他跟念姐兒一樣,為兩個人之間難得的新滋味兒走了困。

  情意,齊王從來不缺,而且以前有不止一位姬妾的他,可以說多得泛濫。

  面對洪水決堤似撲來的鶯語燕囀,齊王雖然知道這不是真情意,情意應該是大汗淋漓後尋覓而得的甘甜泉水,但他已經過量的多,哪還有去尋覓的心,哪怕那泉水再甘甜。

  這就像一個人每天有山珍海味送到嘴邊,再有人對他說鋤禾日當午後的茶飯香,他也不會去鋤禾日當午。

  本來他對大婚後的夫妻日子,跟念姐兒想的如對大賓一樣。當時他絕對沒有想到一把子姬妾會讓太子深夜闖府帶走,也沒有想到在他怨憤滿腔時,未婚妻子會出現在身邊。

  現在回想,齊王也承認那個時候沒有再納姬妾,是梁家和母妃商議後決定。

  他的姬妾通大天教,又是太子作主抓捕。怕皇帝遷怒,怕跟太子正面碰撞,齊王捏著鼻子忍下這氣。

  以後的事情順流而下,他和念姐兒一裡一裡的忽然就走近,直到今天,他當眾說出“縣主喜歡,本王就喜歡”,對未婚妻子百般維護,不但動了念姐兒的心,也動了自己的心。

  他雖然沒有刻意抱定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卻事實形成隻取了一瓢飲。

  這感覺怎麽說呢?對成年的王爺也是新奇的。

  他睡在床上,手臂枕在腦後,嘴角勾出笑容,慢慢的回味著。

  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就在這個時候到來。

  “殿下,出事了!”

   麽麽噠,今天沒有二更了哈。木馬木馬木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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