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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第4057章 ,太后娘家沒有好人
  第4057章 ,太后娘家沒有好人

  大步走出來的蕭戰,並沒有聽到祖父梁山老王對他的滿意語聲,小王爺雖然算發了一通脾氣,但心裡還是為即將到來的兩家之爭不痛快。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爹梁山王在內心又怪上一通,再告誡自己以後當上大元帥,打輸了可不要窩囊的亂埋怨別人。

  無形中把自己心智和承擔提高很多,小王爺沒有發覺,他還是悶悶的走著,直到出現在和加福做功課的房外,這是給加福準備的那大院子裡,蕭戰擠出一個沒事人似的笑容,若無其事,好似他見老王不過就是順便一見,對加福笑嘻嘻:“我回來了。”

  高矮正合適孩子坐的小桌子旁邊,加福在他進來以前,是在想著什麽。想的出了神,蕭戰的說話聲就似冷不丁的起來,加福本就顰著的小眉頭一哆嗦,身子也隨著一晃,醒過來神,也是擠出一個笑靨,心不在焉地笑道:“戰哥兒,你回來了。”

  蕭戰走過去:“你不高興了是嗎?”小王爺垂下腦袋。

  加福帶著本想拒絕,還要把笑容擠的更好看些,但肩頭微聳,她無力的扁起嘴兒,再也偽裝不出來,低低地道:“嗯。”

  “加福你不要不高興……其實我也不高興。”蕭戰也是本來想勸,到最後反而自己也沮喪。

  “今天我來了,後天我還能來嗎?再過一個後天,我還能來嗎?”加福微微地叫了出來。

  加福從小就是乖巧的孩子,在老王帶著她和蕭戰習武以前,坐半天乖乖不出房陪伴長輩的那一個。

  但是今天,加福任性的一面出來,不依地推開擺在桌上寫到一半的紙筆,靈秀的大眼睛對蕭戰瞄著:“功課我晚上回自己家裡寫,現在我要去陪婆婆和祖母,如果祖父要我陪,我還要陪祖父。”

  蕭戰看看功課,張了張嘴。

  以加福對蕭戰的了解,戰哥兒一定要勸加福先寫功課。加福不等蕭戰的話出來,先淚水盈盈:“以後爹爹也許不讓加福出來,加福聽爹爹的話,加福就不能再出來,就不能再見到婆婆,”

  然後又是一句話,驚天動地的嗓音,卻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堅決地道:“加福要去陪婆婆!”

  說完小胖身子直直起來,往外面就跑。蕭戰追了上去。

  這幾天裡不時的有雨,石階和花草都讓洗刷的泛起青翠。梁山王妃把家事交待清楚,打發出去管事的們,作為歇息,往房外看著這大雨後的清新。

  小腳步吧嗒吧嗒,從抄手遊廊上過來的兩個孩子,小手握得緊緊的,先映入王妃眼中。

  “孩子們來了。”王妃笑對老王妃道。

  老王妃放下手中的針指,不是蕭戰的就是加福的,從她的角度上,看不到側邊走廊的方向,但笑容也湧上面頰,還沒有見到孩子,先心滿意足:“這是做完功課了?”

  換成幾年前的蕭戰,當然當時的蕭戰還小,沒有功課這一說。這種時候小王爺一定呆在袁家不回來,老王妃和王妃做伴,說著蕭戰總是笑他去陪媳婦兒了,只有老王見不到孫子要吹胡子,老王妃和王妃從來滿意。

  後來上學,但沒有幾天加福就同他一起上學,蕭戰還是那讓長輩滿意的孩子,他做功課從來不用長輩上心,因為有個加福在學啊。這是兩個孩子你為了我,我為了你,小小的情意如新生的綠萌芽,格外的打動長輩心。

  老王妃就往房門處希冀著,在她眼裡早早的出現一個黑又壯實,一個笑容可愛的……蕭戰和加福進來,老王妃和王妃一起含笑:“能玩會兒了?”

  加福嘟起嘴兒,蕭戰跟著嘟起嘴兒。

  “這是怎麽了?”婆婆和祖母又是一起關切。

  蕭戰搶先一步回答:“福姐兒擔心再也來不了,功課晚上做,現在我們陪祖母,陪母親。”

  老王妃錯愕過,眸子濕潤了。梁山王妃笑容更柔和,把兒子和加福摟在懷裡,看著孩子們眸子裡的戒備和擔心,打迭起滿腔的慈愛來讓他們安心。

  “大人的事情,與你們無關呢。”

  加福明顯有委屈上來,襯的大眼睛裡水氣彌漫。而蕭戰也繃緊臉兒,隱隱的也有對大人的不解和委屈在其中。

  把個梁山王妃疼的,哄著他們:“放心吧,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影響你們兩個,放心吧。”

  梁山老王妃也來哄,面上不無惱火。把孩子們哄上一通,送上點心讓他們吃著。和兒媳走開兩步,老王妃生氣地道:“我這就去書房裡對老王說,這件事情他和忠毅侯都辦錯了。你這就給大倌兒寫信,對他說孩子們傷心,我就傷心。”

  老王妃也生出跟蕭戰一樣的想法:“用什麽計策不行,偏用這樣的計策,看看孩子們多受影響,這是打算把我氣死嗎?”

  梁山王妃趕緊的哄著婆婆,對她說自己等下就去寫信,等下就快馬發出去,老王妃猶不罷休,往二門外走去,看樣子是打算和老王理論理論。

  “呵呵呵呵,夫人呐,孩子們情比金堅,”梁山老王聽完,對著老王妃一堆的笑臉兒,老王妃板著臉對他:“要做手段,趕緊的做。別嚇壞了孩子們。”

  梁山老王得意上來:“我的孫子我的孫媳,怎麽會嚇到?”他太得瑟,讓老王妃揪了一把胡子,才算有所收斂。

  ……

  濃密的樹蔭籠罩住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讓三間紅漆小軒亭深藏在靜謐中。

  外面雖然有一條寬而整齊的石板甬道,也通往中級的一個練武場,但在這一方小天地裡說話,就不大容易泄露出去。

  就像現在,桌子猛烈的一聲巨響,經過樹冠的遮蓋,附近經過的人也就不會聽在耳中。

  所以,執瑜也就放心地大放脾氣。

  胖世子雙眸如要噴出怒火來,瞪視著面前斯文多於五成的少年,一字一句地道:“長榮!你不要再來胡攪蠻纏!”

  戶部尚書的公子,長榮這一回膽氣壯,居然沒有後退。他回身看上一看,見自己帶來的四個家人在外面,更是放心的他看向軒亭裡坐的人——參與夜巡的諸位公子們,再就充滿不屑而更為挑釁的面對執瑜。

  “怎麽,你想打人嗎?大家都來看一看,夜巡是皇上面前過了明路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不讓我來,難道你的話比皇上還要大?”

  刑部尚書的公子張道榮皺起眉頭,張道榮也是少年,他掂量出長榮這話的份量。

  執瑜今年不過九歲,還是孩子負氣多的時候。一不小心,執瑜跟著這話要是說出來“夜巡是我母親二爺開始的”,那就上了長榮的當不是?

  落到長榮和他的爹嘴裡,就將成藐視皇上,眼裡沒有皇上。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張道榮心裡翻騰開來,自己是提醒還是不提醒呢?張道榮看向對面的柳雲若,雲若是這裡年紀最小的,韓正經肯定不能正經算夜巡的孩子,他沒有說話商議的權利。雲若又喜歡拿主見,出於謹慎,也有些狡猾,張道榮等柳雲若先說話。

  一道身影起來,柳雲若直接衝到長榮面前,用自己的拳頭回了他一記。一拳打在長榮面頰上,把他打得倒退幾步,從軒亭內退到門檻前面,讓門檻碰住腳,一屁股坐到地上。

  長榮驚駭的呼道:“雲若兄弟,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柳雲若恨恨地道:“貪了一份兒賞賜還不足夠嗎!你沒出力就敢想東西,那我們受的傷全是自己畫上去的不成!”

  聞言,鍾南差一點兒沒有笑出來,他把外衣一解,露出自己上身的傷疤給大家看。猙獰還沒有完全長好,有一長條蚯蚓似的血痂,鍾南手指著道:“我這個是畫的,”起勁兒抹幾把,抹的傷處泛紅,鍾南大笑:“貪功,跟我一樣畫一個上來!”

  這一聲一出來,在這裡的人大多開始解衣裳。清一色的這裡全是男的,有幾個甚至解了長褲,露出犢鼻褲和光光的小腿,傷疤也隨著露出來。

  韓正經跟著執瑜執璞來的,他聽不懂話,但知道跟表哥吵架的長榮不懷好意,見事學事,就去解自己褲子。執璞忍笑把他抱住,哄著他:“這不好看,你別學。”

  韓正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從執璞懷裡出來,對著柳雲若跑過來,往地上一坐,抱住柳雲若大腿,就去揪他褲子,嘴裡道:“跟表哥打架,你不是好人,讓你不好看。”

  柳雲若推開他,嚇得跑出去幾步。軒亭上緊張凝重的氣氛,這就緩解不少,執瑜緩緩起身,帶著瞧不起的冷笑,來到長榮面前,把他狠狠盯住。

  坐在地上的長榮抵抗不住這凌厲的眼光,往後坐幾步。

  執瑜雙手抱臂:“你還真是無恥到了家!敢在話裡給小爺下圈套!”回身一指柳雲若:“除去他以外,你們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夜巡這事情,本就是由我母親二爺呈給鎮南王,鎮南王呈給皇上,皇上允準,我母親二爺樹起大旗,勳貴子弟可以跟隨!”

  執瑜對柳雲若翻翻眼,怪聲怪調:“本來就只有我們家,是柳爹爹在皇上面前說,雲若也來吧。”

  打過長榮一拳、跟袁訓學著弓箭,柳雲若未必就要同胖兄弟好。小小柳雙眼對天:“你少說一個人,還有小王爺呢!”

  “誰在叫我?”蕭元皓從屏風後面露出腦袋,手中還有一把交繩。常巧秀和香姐兒把他拖回去。

  “戰哥兒是我們家的孩子,事先知道皇上重視的,除去我家,就只有你家!”

  執瑜的話中,張道榮對柳雲若尷尬的笑笑,為剛才他等柳雲若出頭的心思羞愧。張道榮本也不重視,是柳雲若拖了他來。就是長榮,原來也是小小柳拖來的,所以長榮黑心,小小柳臉面丟盡。

  孔青走上來,對這裡的打鬥絲毫不看在眼中。欠欠身子:“世子爺,二公子,城外的人手編成了隊,隊長在外面候見。”

  執瑜大大咧咧但是客氣:“請他們進來。”

  孔青出去以後,執瑜繼續對長榮一個陰冷的笑容:“就憑你,還想哄我說出犯忌的話!我爹爹母親時常教導,功名榮耀全是皇上給的,讓我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心裡想著皇上。太后也這樣說,祖母也這樣說,我會上你的當嗎!”

  長榮顫抖著,失望中迸出來一句:“皇上做主,我就能來!”

  “鎮南王管京都護衛,你是順天府,你能不能參加王爺議事!”執瑜劈面還他的話,眼睛裡見到幾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過來,這個個是成年人,執瑜這就攆長榮走,露出輕蔑的笑容,揮手打隻蒼蠅似的:“我們兄弟當家,我們自己的人都排不完,你,回去吧!”

  執璞走上一步,面無表情:“你要見我們,給你見,本就不怕你出鬼主意!以後你要見我和大哥,行!但是犯壞,不行!”對著長榮伸出手:“要我拎你出去,還是你自己出去?”

  長榮爬起來就往外走,暴怒地要甩幾句話下來,眼前精神飽滿的青年把他震住。

  青年們沒注意到他,遠遠就笑容滿面拱起手:“我等在城外居住,鎮南王爺說夜巡主帥乃是在這裡,命我們前來拜見。”

  長榮嘴巴一張,直到出府也沒有合上去。夜巡,沒有想到動靜上達天聽。

  他懊惱地往自己腦袋上捶一拳,眸中怒火燃燒,一帶馬韁:“回去見父親,他出的主意不管用!”

  馬蹄如風,帶著主人的憤怒,呼呼啦啦的去了。

  順伯從角門後面走出來,佝僂的腰背笑得震動著,罵道:“囂張!碰到自己了不是?”把角門半掩上,順伯不放心上的走回去。

  軒亭上,城外來的青年目瞪口呆,看著胖世子兄弟跟柳家的小公子寸步不讓。

  “今天晚上派我們家的人!”柳雲若沉著臉。

  執瑜執璞面龐黑黑:“我們家的親戚閑上好幾天呢!”

  “他們是來取功名,還是來搗亂的!晚上不看書嗎!”柳雲若呲牙咧嘴。

  順伯微微地笑:“這跟他的爹還真像。”孔青以前跟的安老太太,不明白所以打聽:“誰?”

  “沒什麽。”順伯把眸光換個方向,眼前明明是凌霄紅花,出現的卻是幾個青年。

  其中柳至和袁訓的爭執,跟今天孩子們的爭執如出一轍。順伯暗暗地道,柳侍郎比柳丞相要穩重的多,盼著你和小爺的情誼,還能延續到下一代上面吧。

  ……

  夜晚的到來,讓夏日的暑熱降下去不少。當然,這是指侯府的外面。在前福王府裡,對付冬天有的是地龍。對付炎熱,有的是清涼的樹蔭。

  夜風,沿著房頂的綠色藤蔓來到胖世子房中,透過窗紗,可以看到竹簟上有薄綾被,晚上睡覺還需要蓋著這個。

  奮筆疾書的執瑜額頭汗水,也就與這夏夜無關。

  “姑丈,你說話不算話。你答應我和弟弟去當兵,你沒有來接我們!雖然我和二弟說我們去,但姑丈你應該知道,有太后在,您不來接我們,我們怎麽能去得成嗎?”

  執瑜以前給陳留郡王的信裡,還是期盼著要去。但這一次,執瑜埋怨著姑丈陳留郡王。

  寫到最後,沒有什麽可埋怨的,執瑜的筆尖輕顫幾下,問著自己出了聲:“能寫嗎?”

  他猶豫著,還是把筆放下,沉重上了心頭。

  “姑丈你大捷,為你真喜歡。但是你好歹也分些給戰哥兒的爹爹,不要總把他弄得要跟爹爹過不去。我和二弟都沒有去問爹爹,因為爹爹不會對我們說實話,他只會說沒事兒沒事兒。但我和二弟偷偷去書房看過爹爹,聽到他拍著桌子對連家伯父罵戰哥兒的爹爹。姑丈你打贏了,爹爹就難過了。怎麽辦?”

  胖臉上一片茫然的凝重,還有解不開的傷心,在燭光映照下,胖世子是個黯然神傷的表情。

  隔壁的院子裡,執璞也在寫信,他寫給的是老國公。

  “舅祖父,你快些說說姑丈吧,姑丈不來接我和哥哥走,也不管爹爹,看樣子也是不管姑母和念表姐了。我們都呆在京裡,本來為他挺喜歡,姑丈是名將不是嗎?但他這名將怎麽一打勝仗,戰哥兒的爹爹就要退兵呢?這是戰哥兒的爹爹無能,還是姑丈逾越?戰哥兒也很難過,我和哥哥還不能拿他出氣,怎麽辦呢,這事情。”

  二公子的胖臉上也處處不痛快,他在紗窗內沒有蚊子小蟲襲擾,但總是左看右看,好似月光下,夜風中,有什麽把他干擾的不行。

  月光慢慢的晦暗,星辰最明亮的也快要退去,看上去,明天還是一個下雨天。

  鼓打三更,上夜的人按著時辰出來,燈籠似一條微弱的火龍在夜的黑暗中移動。

  袁訓避開他們,來到兒子們房中。

  自從停了官職,成天在書房裡,有人來看他,侯爺就看著來人的遠近,而決定憤怒的程度。沒有人來看他,侯爺就習武看書練字,夜深以後才進內宅。

  他足不出書房,也把孩子們的動靜一一知道。臨睡以前,總是又要到處看上一看,侯爺才能放心。

  丫頭是寶珠選出來的貼心人,送上世子的信件。折疊好的信,在袁訓修長的手指中打開,兒子對自己的關心撲面而來。

  袁訓笑得更溫和,把信從頭到尾看一遍,原樣折好,使個眼色,讓丫頭重新放回去。帶著無聲的笑意,又來到二兒子院中。

  兩兄弟為了寫信,今天分開居住。執璞房裡值夜的是奶媽,把信也送給侯爺。

  筆跡到袁訓眼中的時候,他心頭輕輕震動著,又憐又愛的眸光在紗帳裡次子的胖身子上注視一會兒,才欣慰地回到信上。

  老國公是侯爺的養身之父,兒子們不時的給老國公去信,侯爺可以想像到老國公收到信的開心和喜悅。

  這是孩子們代自己在盡孝不是,袁訓這樣想著,把信也看完還回去。

  走在院外的小道上,天色又暗幾分,但袁訓的眸子更明亮。他沒有對孩子們明說,也不讓寶珠對孩子們明說。

  這對孩子們來說,突然發生的一次事件。對他們是磨煉,也是不亞於夜巡的很好練手。

  不管是判斷事情也好,應對也好,相信這事情過去以後,都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帶著這樣的想法,袁訓又去看了二女兒香姐兒。又去看了蕭戰和加福。

  袁訓對母親說他們可以分開睡,但袁夫人愛看他們兩個在床上嘰嘰咕咕,打算明年給他們分開睡。

  這就蕭戰黑臉蛋子上的憂愁,和加福的微顰小眉頭,袁訓一眼就可以看到。

  袁訓嘴角噙笑看得很專注,這是孩子們對他而發出的關心,侯爺照單全收,從來不嫌太多。

  睡在床外側的袁夫人輕聲問道:“這事情要多久能過去?”袁訓信心滿滿地道:“姐丈出馬,不會拖到冬天,冬天仗也不好打,我看秋天也就差不多了。”

  “那還有三個月呢,我應該擔心他,他在戰場上呢。可看著戰哥兒和加福不開心,不是我不心疼他,他要是能再快些就好了。”袁夫人輕歎:“這一次,算是我不疼他了吧。還有瑜哥璞哥,二妹都在為你擔心。壽姐兒倒沉得住氣,一次也沒有回來問過。”

  袁訓微笑:“所以請母親不要擔心姑母,我也不進宮去找太后,我在家裡發發牢騷也就是了。”

  “這倒也是,太后要是擔心,壽姐兒也必然是擔心的。”袁夫人看向床裡,蕭戰和加福的腳那頭,睡著小王爺蕭元皓。

  “長公主也沒有打發人來接元皓,對太后我就放心。所以啊,”袁夫人也笑出三分的促狹:“我這幾天也不進宮了,免得有人說我為你求人情。”

  袁訓低低的笑出來一聲,用母子才能聽到的嗓音道:“牛鬼蛇神,得給他們冒出來的機會不是?”

  ……

  太后在宮裡,卻是在皇帝的禦書房裡。太后對著兒子滿面堆笑:“皇帝,打聽你今兒閑,我拉著太上皇過來問你句話兒,”

  太上皇在旁邊一本正經:“是我自願陪你來的,不然你半夜裡唉聲歎氣的,我睡不好。”

  太后對他板板面容,再對皇帝滿面笑容:“嫻姐兒女婿,往日看著不是很好?”

  嫻,是陳留郡王妃的閨名。皇帝也知道。對於太后這個沒有直呼郡王,而是親切的說得一家人溫馨的話語,皇帝沉吟。

  “怎麽了?他一個人不好,你處置他一個人。別的人可不能牽扯上。”太后先急了。

  太上皇瞅瞅她:“你是讓皇帝說話,還是不讓他說話?”太后瞪瞪眼:“你少說吧。”

  不無擔心的眼光又回到皇帝身上,皇帝還是面容淡淡,太后又急了:“這打仗守國門的事情,哪能由著他一個人胡鬧?他不好,你讓梁山王處置他。不要弄得我也跟著不痛快。”

  “母后,”皇帝徐徐地回道:“愛子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是不能體諒,但這事情出自於忠毅侯倚仗溺愛,陳留郡王依仗我對他的信任。這兩個人……。”

  聽到這裡,太后氣的插話:“這聽上去,我娘家就沒有好人了不是?”太上皇幫著補充:“皇帝,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母后娘家的成年男丁,一個是忠毅侯,一個就是陳留郡王,”

  太后像是讓添油加醋,更怒地接話:“是啊,瑜哥璞哥和小六還沒有長大呢。”

  “母后請聽我說完,這責任,一是您慣出來的忠毅侯,二是我相信陳留郡王,這事情竟然是您和我的責任。”皇帝肅然。

  夜風中明明滅滅的宮燈下面,皇帝的話更似讓夜風捕捉到的螢火蟲一般,別看螢火蟲不大,卻是明亮的讓人不能忽視。

  皇帝的聲音並不高,話也平和,但話中的意思太后聽進去後,原地愣住。

  太后竭力地想在皇帝的面上尋找到一絲笑容,但皇帝平靜無波。太后惱了:“好吧,這是我的責任,我的娘家不好,”

  太上皇跟上:“我才想起來,你的弟妹還是好的。”太后怒目他:“弟妹更不好,不是她,就沒有現在這兩個讓我生氣的。”往外面就走,太后一面道:“是我的責任,哼,是我的責任……”

  直到他們上了宮輦,皇帝才有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母后必然聽得懂。

  “是我的責任,哼,我娘家裡哪有好人,”太后在宮輦上還這樣的嘮叨,太上皇把耳朵掩起來。

  “氣死我了,第一次大捷我不生氣,第二次大捷我也不生氣,第三次大捷,把個官職給弄丟了,”太后嘀嘀咕咕直到自己宮院裡,表面上挺生氣,但一顆心卻是放了下來。

  第二天陳留郡王妃來請安,太后當著人埋怨她:“看你配的這女婿,這女婿配的真是不好。”

  陳留郡王妃陪笑:“是啊,這全怪他太任性了。”

  ……

  大雨嘩嘩從早上開始,下了一整天。看上去房中坐的人因此沒有離開的機會,面容也是惆悵的。

  戶部尚書看著在座的幾個人,工部尚書丁前,禮部侍郎黃躍,都察院的兩位禦史,一個是宗禦史,一個是嚴禦史。還有一位,刑部的尚書張良陵,與戶部尚書多年都是尚書,也把他請在這裡。

  “從中午說到現在,各位,我嘴皮子幾乎磨破,你們倒是有個主見沒有?”戶部尚書撣撣衣角。

  丁前道:“你說的有理,我同你是一個看法。”別的人也都點頭。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張良陵,尚書大人笑了笑:“聽上去說的有理,”

  “什麽叫聽上去說的有理?”戶部尚書皺眉。這半天,他拘著張良陵不許走,但他也沒有幾句話出來,戶部尚書早就不滿。

  張尚書繼續地笑:“你說的,忠毅侯行事不端的尾巴露出來,幫著他姐丈陳留郡王在軍中奪兵權,”

  “這是已成的事實!”戶部尚書面色鐵青。

  “好吧,按你的話,軍中爭首級這事情,我信,不是頭一回。遠的咱們不說,近的東安郡王為什麽自刎,二十年前,梁山老王為商旅道路暢通的事情,會戰瓦刺大將赫舍德,東安郡王同江左郡王的兒子,還是他的義子,反正江左郡王是霍君弈的老子。爭一個人頭,東安郡王殺了這位霍將軍,結果二十年後,葛通咬住不放,東安郡王把小命留在京裡,王爵至今還懸在那裡。”

  戶部尚書面色緩和:“你了解的很明白。”

  “陳留郡王也玩這一手,為他的兒子,就要大婚成駙馬的那兩個。他大捷,梁山王就退兵。陳留郡王說自己是混戰才這樣,梁山王不管,把他面對的頹勢怪在陳留郡王身上。”

  張良陵說到這裡,戶部尚書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換成普通的一員將軍,我信他是混戰讓牽製走,無意中得到功勞。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誰信?還有陳留郡王是什麽人?本朝第一名將,他的名聲在梁山王之上,他會讓人控制走,然後老天掉功勞砸中他,怎麽沒砸得他起不來!總是大將腦袋讓他遇上!”

  張良陵擺手還是嘻嘻不改:“你別打斷我。因此你這管錢糧的尚書要借此機會卸下忠毅侯的恩寵,你找我來,打著六部尚書,聖眷理當相同的主意讓我出力。好吧,我信你的,但你想我摻和進來,我來問你,六部尚書除去忠毅侯以外,你在這裡,老丁在這裡,還有兩個在哪裡?”

  戶部尚書面色白了白:“還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工部尚書丁前淡淡接話:“老張,禮部尚書是長陵侯世子,吏部尚書是靖遠侯阮梁明,他們都跟忠毅侯關系不錯,你看能叫他們來這裡說話嗎?”

  張良陵撫著胡子:“那你們的名頭兒就系不住我,這是三部大戰三部,我們三個數老丁最年青,也四十往上,還生什麽事情。”斜一眼戶部尚書:“你今年也生出白頭髮,我最年長,我就要告老了,我為什麽跟著你們鬧事情?”

  戶部尚書冷笑晃動:“你世受皇恩,就沒有一絲維護朝堂公義的心!忠毅侯在內,陳留郡王在外,他們明目張膽,這種互相陪襯著奪權的事都辦得出來,你我為了皇上,也要嚴守不是?”

  “還有呢?”張良陵反問。

  工部尚書丁前沉下臉:“老張,你沒有以前的膽色!以前你拿官員鐵面無私,這還沒有老,骨頭怎麽軟了!”

  張良陵聳聳眉角,額頭上歲月留下的皺紋有瞬間繃平之感。這一刻,他的怒氣人人感受得到,另兩位尚書也橫眉以對,三雙眼睛迸視片刻,張良陵道:“好吧,你們說話不客氣,我也挑明了說吧。”

  大雨打得地面啪啪作響聲中,張良陵的聲音還是能穿透過去,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你丁前,你跟陳留郡王的兄弟結了一出子仇,”

  凜然的語聲中,丁前面上一紅。隨即後悔惱怒一起上來。你這個老家夥,不看地方就亂說話。也是我只顧著拖你過來,就忘記你刑部的人全是眼力過人。

  這件自己大丟人的事情,也落在張良陵眼睛裡。

  丁前的面紅耳赤,並沒有讓張良陵不說下去。張良陵犀利地道:“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敗在蕭瞻峻的手裡,梁山王發兵,你不願意利索的給軍需,就是因為這個吧?不想助長第一名將陳留郡王蕭瞻載。”

  丁前張口結舌,他本來可以說:“一派胡言”。但那個女子是他心中所愛,他心中的不甘讓張良陵戳中,跺腳歎聲氣,抱著腦袋臉對著地。

  戶部尚書可就沒有這麽消息靈通,他知道丁前在青樓長年包了一個女子,男人風流性,誰去多管這個。見到丁前的這副模樣,戶部尚書不知氣好還是笑的好,隨後,兩道敏銳的眼光,放到他的面上。

  戶部尚書背後一寒,他挺了挺腰對上張良陵,心想我可沒有風流事讓你知道,我擔任戶部這官也不是一天兩天,經手錢糧的地方,我自問沒有貪汙的名聲讓你拿,至於吃喝,你也有人請不是,看看你能說出我什麽來?

   標題這個事情,以後仔回頭看時,找得到就好。

    哈,求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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