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寶珠大撒英雄貼(2)
他是從都察院出來的,難不成還回去當禦史?
工部在六部中相對權柄弱,太子不會讓他去工部。
刑部?也有可能。
吏部,他現在武將出身,雖然是文探花,徑直去吏部難以服眾。
兵部?也有可能,但資歷太淺。
戶部管錢糧去麽?那可是個肥缺兒。不過現在戶部兩侍郎,全是柳家的人,柳宰相家正一門鼎盛,輕易換人朝野不安。
春風總是不經意的從簾外進來,似在窺視帳篷裡尊貴的這個人想心事。
白天才有一仗,晚上梁山王能余暇中沉思,不是這王爺犯懶,是他為兒子的一片心思。王爺老了,雖還沒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時候,今年在京中也流露告老之意。
他要為自己的兒子挪位置,雖然提出來之前,也知道以蕭觀資歷不足以服眾。那乾子郡王,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把蕭觀耍得團團轉。
但父慈愛子,是這樣的道理。梁山王並不指望袁訓能在軍中幫蕭觀,畢竟王爺還要再乾些年頭,估計袁訓比他走的還要早。但為了蕭觀,早早揣摩這些年青人,早對以後朝中官員安置有所心知,是件必須做的事。
花一個晚上來想袁訓,梁山王心底放的,只有他的寶貝兒子。
……
還有人,和梁山王一樣,也在此時此刻尋思著袁訓。
一望無際的草地,夜色黛黑,草色也近烏色。在人的眼中,綠油油現在是烏油油,潤滑感覺並沒有改變。踩在上面,跟大帳中氈墊一般兒柔軟。
繁星明亮,遠山如不可知的深淵,銀河深邃似銀絲帶,月兒在其中淡而又淡。
山坡後面,幾個人隔開各有幾步,靜靜站著。陰影中見不到他們的面容,但東安郡王的虎頭盔甲把他暴露,靖和郡王的猱金絲鑄造的盔甲獨特,也能分辨得清。
還有定邊郡王的烏甲暗沉無光,如果不是他的眼珠子發亮,還以為那裡是塊大石頭。
項城郡王清咳一聲,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他,咳聲遠比別人粗重。
氣息不勻的咳聲,一聽就是心氣兒不勻。
白天見到袁訓又逞威風,還有蔣德關安那兩個難得的死忠,項城郡王心氣難平,不僅是不勻順那麽簡單。
北鬥星光流轉,若明若暗。這是備戰時刻,軍營中沒有打梆聲,卻只能換防能知道時辰。四個人站在這裡,已經默默無聲有小半個時辰。
一直站下去也不是辦法,東安郡王悠悠道:“老主意?”
“老主意。”靖和郡王和定邊郡王接話。
項城郡王皺眉,他不能確定老主意和他想的是不是一樣,對東安郡王皺眉:“殺了他?”還是這樣說話最明了。什麽是老主意?這三個字項城郡王根本就不懂。
但別人都懂。
東安瞄瞄靖和,靖和瞅瞅定邊。定邊郡王的眼珠子邪乎的亮著,對項城郡王搖頭。項城郡王急了:“難道看著他天天長光彩?”腳尖狠狠撚碎草莖,項城郡王喘的粗氣聲清晰可聞。
“灸手可熱,碰不得,只能籠絡。”東安郡王緩緩出聲。
灸手可熱這話,把項城郡王提醒。他是能要袁訓的命就要,不能要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沒錯,他們在說的,就是陳留郡王最近風頭出得太足,要有個主意打下一部分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