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無理取鬧
沈淮跡是晚上八點零八分接到沈矜聽的電話,雙方開始均是沉默著。
許久,沈淮跡起身拿上外套提前下班,盡量用著溫和的嗓音詢問她,“矜聽,出什麽事了嗎?”
沈矜聽抽了抽鼻子,嗓音裡夾雜著些委屈又自卑的情緒,她語氣放得很輕,有幾分祈求的姿態。
“你能不能來接我。”
向來最了解沈矜聽的沈淮跡一瞬間感受到了沈矜聽的情緒不對勁,他匆忙往樓下走,俊美的五官不自覺布上了幾分擔憂,“我現在去開車,再等一下。”
“好。”沈矜聽硬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通話結束後,沈矜聽起身將床頭沾過汙垢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她把頭髮全部扎起來盤成個丸子,認認真真地把臉上的汙穢給洗乾淨,看著肆意滾落著水珠地鏡子裡有些狼狽的自己,她有些恍然。
她沈矜聽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
她應該是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攜帶著滿身才藝,而不是如今懦弱得只會靠掉眼淚發泄負情緒。
沈矜聽再次洗了把臉,抽了張洗臉巾將臉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沈淮跡過來接沈矜聽的時候,竹苑內只剩下路燈點綴著亮光照明,在寒夜中冷寂得過分。
門衛和保鏢都還在值班,沈淮跡一路被引領著上樓,因為他的到來,別墅上下因此變得燈火通明。
沈淮跡輕車熟路地來到沈矜聽的房間,禮貌地抬手敲了敲門。
沒過一會兒,身上穿著毛絨睡衣的沈矜聽拖著個粉紅色行李箱垮著肩膀出來,整個人臉色都不太好,懨懨地,看起來跟對什麽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沈淮跡接過沈矜聽手裡的行李箱,隔著睡衣連衣帽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用著溫潤的嗓音問道:“又被溫景詞欺負了?”
“沒有。”沈矜聽低著頭,情緒一路跌到最低谷,她不悅地皺巴著臉。
沈淮跡耐著心問,“誰又惹你了?”
沈矜聽現在有點不太講話,被負情緒纏繞的時候就想一個人好好待著,她雙手抄著兜,簡單地概括了今天的所作所為,“今天抽風了,不小心把景詞哥哥家裡的花瓶給砸了。”
沈淮跡輕笑了聲,寬厚的手掌在她頭頂上小幅度上下拍了拍,“砸就砸了,又不是賠不起。”
沈矜聽一噎。
是哦,她哥老有錢了,管它幾百萬還是幾千萬,黑卡一掏,唰一下就完事了。
沈淮跡並沒有直接把沈矜聽帶走,而是跟溫景詞打了聲招呼才帶沈矜聽離開。
早早下樓坐在車裡的沈矜聽見沈淮跡上車了,她坐在副駕駛上不屑地輕嗤了聲,提議道:“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去你另個朋友家住啊,我不想住這了。”
她還惦記著溫景詞,但是惦記一段時間後新鮮感過了,也許就不會再想起溫景詞這個人了。
沈淮跡系上安全帶,瞥了眼沈矜聽,他倒車,“就這麽個年輕朋友,你覬覦溫景詞,因為摔了人家花瓶,你又給人家臉色看?”
沈矜聽心虛地止住了聲,她靠著車窗沒再講話。
她現在這樣鬧情緒,跟無理取鬧有什麽區別。
明明是她先先把花瓶給摔了的,溫景詞也沒說她什麽不對,反倒是她的壞情緒作祟,她自己先跟自己鬧上了。
車子駛出竹苑,竹苑爬著藤蔓的大鐵門緩緩合上。
沈淮跡視線望著車燈照射出夜色裡的清晰水霧,他眉眼複雜地低沉道:“矜聽,問你件事,你老實回答。”
“你問唄。”沈矜聽闔了闔眼,有些犯困,但是她肚子裡空空的,餓得睡不著覺。
“你喜歡溫景詞嗎?”
沈矜聽眯了眯眼,心裡驀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問這個幹嘛?”
自瀟湘離世後,沈淮跡身邊就沒有任何異性出現過,就連工作上與異性更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任何的曖昧,在外人眼裡,他跟溫景詞都屬於那種沒有人情味的高冷美人。
有時候沈矜聽真的會大膽猜想,會不會瀟湘是沈淮跡拿來遮擋自己非正常性取向的“女朋友”,而實際上的女朋友其實是個男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