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噩耗
李小白從烘焙坊出來,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休息。
剛才她和張秀英在烘焙房裡做了很多工作。
小文忽然來了。
“李總,有人找你!”
“誰?”
“我看著像是警察!”
“誰?”李小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難不成邢兵又出什麽意外了,要把自己牽扯上去。
小文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
李小白完全摸不清頭緒,“好吧,你把他們帶進來吧。”她說道,不讓警察進來怎麽可能。
她走進辦公室裡,到底這一次又會是什麽事兒?
過了幾分鍾,小文敲了敲她的辦公室門。
其實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兩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好,是李小白小姐吧,我是雲省刑警隊隊長吉密。”年紀稍大的那一位介紹他們自己,“這位是韓中警官。”他們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李小白招呼他們進來,小文擔憂的看一眼李小白,匆匆忙忙走了。
“兩位請坐,需要喝杯茶嗎?”
“不了!謝謝!”
吉密臉上有種松了口氣的表情。
兩個人坐在對面的沙發裡,緊緊盯著李小白。
“我犯了什麽法?”她半開玩笑的問,這一次似乎沒有那麽緊張。
“你什麽都沒有做,我們來只是為了通知你。”吉密的話突然讓李小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雲省?
項寒羽的任務不就是在雲省。
不會是……
“什麽?”
“項寒羽在任務中被炸傷了,傷的很重,當時醫生們幾乎斷定他熬不過來了,但是,今天我們接到電話,他已經被搶救過來,很有機會可以活下去。”
李小白忽然沒辦法再聽下去,也不想知道細節,她甚至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慘狀,這些話忽然讓她全身發冷,仿佛渾身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動。整個人僵住了。
“我們來就是希望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他需要人照顧,可是他現在的情況不能告訴家裡人,這是他清醒的時候唯一的要求,本來也不希望我們告訴你,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在昏迷中一直念著你的名字,我們覺得有必要來通知你。
因為醫生說過了,他現在身上的並發症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李小白垂下眼睛,忽然哆嗦了一下,她甚至不敢想象,項寒羽現在的樣子。
“現在就走嗎?”
“我們已經有一架飛機在等你,第一時間會把我們送到雲省。”吉密清了清嗓子。
每次他們去做這種事情告訴家屬這麽嚴重的消息的時候,他都會覺得悲傷。
李小白木然的拿出自己的背包,把簡單的洗漱用品和兩身換洗的衣服塞進去,多虧她的辦公室裡,正好準備有這些東西。
非常鎮定的拿起電話。
吉密急忙阻止,“希望這個消息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應該清楚項老爺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個消息,我們也是為了他們考慮。”
李小白不是了解,“我打給我的父母,否則也會嚇壞他們。”
吉密點點頭。
放下電話,忽然淚水就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希望他會有事兒。
走的時候他們說好的,她等他回來,可是現在等來的居然是這個消息。
她忽然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把他放走,如果她在無理取鬧一些,是不是項寒羽就能夠不離開。
可是這個問題誰也不會知道答案。
在飛機上,李小白木然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坐在他旁邊的吉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她看起來很很悲傷,也很疲倦,出奇的脆弱。
這樣年輕的女孩兒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這麽大的壓力,是不是他們太殘忍了。
下了飛機,他們乘車抵達了醫院。
吉密沒有下車,已經有人從裡面出來接李小白,這裡有其他人負責,和李小白簡短的道別,他們開車走了。
李小白跟著這個便衣,走上樓梯,一直走到了五樓。
五樓的樓走廊非常寂靜。
“這裡是加護病區,他的病房就在最裡面。”
他們走到了最右邊,拐彎之後,病房門前有兩個身穿製服的彪形大漢在守衛,他們顯然知道,李小白是來幹什麽的。
其中的一個人立刻替他們打開了門。
加護病區裡除了監視維生裝置以及查看病人的護士以外,根本看不到其他閑雜人等,而她聽到一陣低沉的呻吟聲音,幾乎和哼哼沒什麽區別,還沒有蚊子的叫聲更大,她才看到了項寒羽。
床上的項寒羽看起來簡直恐怕的像個木乃伊,兩條腿上都打上了石膏,用滑輪和吊帶固定起來,雙手和手肘都纏滿了白色的繃帶,頭上包扎著紗布,眼睛上還墊著棉墊,只有他的嘴和下巴露在外面,就算這樣,那上面也是傷痕累累,血色全無,從他的喉嚨底下插著通氣管中發出微弱而規則的吸氣聲,身上幾乎插滿了一些其他的管子,整個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對不起,我們應該給你一個心理準備,他傷得非常重,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嚴重。”
李小白聽不到對方再說什麽,只能木然地盯著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巴。
她的喉嚨裡發乾,不僅僅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眼淚思想,感覺都沒有辦法作出反應。
“抱歉我知道你一定受到了驚嚇,可是他需要你。”
對方同情的注視著她,努力想讓她堅強起來。
李小白點點頭,“那好,我在外面等,有任何需要就來找我。”
他走出去關上門,把李小白一個人留下來,獨自面對病床上毫無動靜的項寒羽。
她握緊雙拳,淚水又湧上眼睛,她緩慢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避開各種管子和導線,目光巡視在他的臉上。
輕輕的把手放在他插著靜脈注射針頭的手掌心裡,沒想到他手心裡溫熱。
他是溫暖的,他還活著,她的心底湧起一種無法克制的痛楚,想到他仍然在頑強的抵抗,掙扎著活下去,他甚至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依然沒有忘記她,她看著這樣的他心如刀割,對他受到的痛苦,她也仿佛感同身受。
此刻,世界上除了她眼前病床上的這個男人,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