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錢嗎
他雖然沒碰林冰,可是林冰勾引過他,沒有死於意外,但也逃不過死亡,在家中自殺?
“不不不,”陳建林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女人是忍受不了恥辱,才選擇自殺的,和我沒關系。”
林冰脫光了勾引陳建林,陳建林都無動於衷,這有多傷女人的自尊心,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也是極大的侮辱,尤其是一個離婚的女人。
“是誰讓她受辱的?”
陳建林也很無奈,“我碰的女人都死了,我哪還敢碰她?我怎麽有心情?”
當時他看林冰,只看到了他的懺悔和自責,半點興趣也沒有,他甚至害怕的躲在一邊,他看著林冰,仿佛看見了林冰變成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冷冰冰的躺在那。
陸明誠沒再說什麽,他走了。這些事已經在陳建林心裡留下陰影了,也許,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讓陳建林造成心裡陰影,是男人,卻又不是一個男人,就這樣折磨陳建林,身心都折磨。
真是個變態。
陸明誠坐在車裡,安靜下來了,他卻不知道要去哪,他拿出手機,一個梁豔的消息也沒有。
滿滿的失落感。
沒有梁豔的消息,那他發消息給梁豔啊。
“豔豔,你睡了嗎?”
陸明誠這條短信發出去十多分鍾了,梁豔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一直盯著手機,現在才九點多,梁豔應該不會睡這麽早,他又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也許是梁豔正在專心畫畫,沒有看手機,不知道他給她發消息,才沒有回他。
“追女人真不是一個簡單的活。”
陸明誠把手機放一邊,開車回家了。
梁豔背靠著桌子看著手裡的手機,手機裡顯示的正是陸明誠發的那條信息,她把手機放下,看著畫架上的畫發呆。
梁豔的房間可用一個廢棄的倉庫形容。屋裡燈光陰暗黑沉,只有角落那一盞小台燈照明,整個屋子裡只有那一點點光,窗簾拉的死死的,門也關得緊緊的,外面的光一點也透不進來。
她的房間裡堆放著許多畫,畫框滿地放,好的壞的都有,還有廢紙,有揉成團的,被撕碎的,桌上地上擺放著各種顏料,還有一些碎木頭片,房間裡亂七八糟,不知多久沒打掃過了,房間裡除了門到畫架之間有一條十分狹窄的空道外,房間裡都塞滿了東西,一點空隙也沒有。
梁豔的手機又亮了,手機的光在這昏暗的房間裡顯得十分引人注目,梁豔拿過來看,依然是陸明誠的消息,
“豔豔,明早見,晚安。”
梁豔揉揉眼睛,她沒有戴眼鏡,只有在這黑黑的屋子裡,她才敢完全暴露自己,不用任何偽裝。
梁豔看著陸明誠發的消息自言自語道:“喜歡了我十年嗎?我可是恨了你十年呢,陸明誠。”
梁豔放下手機,拿起畫筆開始畫畫。
如果別人看到梁豔的作畫環境一定大吃一驚,而且對梁豔的畫也理解透了。
在這昏暗的環境裡作畫,畫出來的東西當然是一團黑了。什麽都看不見,怎麽區分層次,難怪一團黑。
梁豔一坐就坐到了天亮,路上的車輛開始多起來,汽車鳴笛聲驚擾梁豔,她放下畫筆走到窗邊,將窗簾扯開一條縫,窗外的光線瞬間射進房間。
梁豔透過狹窄的縫隙,看到了那個正在樓下安靜等她的男人。
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憎恨和歡喜……
梁豔捏著窗簾的手微微有些泛白,她緊了緊指頭,最後還是松開了。
房間裡又恢復到了黑暗中。
梁豔下來時快八點了,陸明誠在樓下等了快一個小時,但他沒有絲毫煩躁不滿,見梁豔下來,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散。他痞裡痞氣走到梁豔身邊,“早。”
梁豔看向一旁路邊的樹,樹葉已經開始泛黃,已經秋天了。梁豔靜了一會兒,淡淡地說:“以後不要來接我了。”
陸明誠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他低頭看著梁豔,忽略掉梁豔戴著的金絲框眼鏡,她的神情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眼前,她是那麽的平靜,平靜得幾乎有些冷漠。
“來不來,是我的自由。”
梁豔抬起眼皮,仰起頭看陸明誠,剛一瞬間,陸明誠似乎看見了梁豔的眼神,複雜中帶著嚴厲。
梁豔張了張嘴,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她又低垂眉眼歸於平靜。
這氣氛壓抑得陸明誠想爆發。
“梁豔,你有什麽要求你要說出來,我改,你什麽都不說,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怎麽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我想要的樣子?”梁豔抬頭看向陸明誠,安安靜靜地看著陸明誠,“你有錢嗎?”
陸明誠怔住。
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埃,顆顆粒粒。
梁豔回頭,陸明誠刹那間拉住梁豔的手臂,沙啞道:“多少?”
梁豔掙開陸明誠拉著她的手,頭不回淡淡道:“你沒有。”
“你不說個數字,怎麽知道我沒有?”
梁豔回頭看著陸明誠,她依然平靜道:“用你那幾千塊的工資跟我談數目?我一幅畫就可以抵你一年的工資,有余。”
陸明誠低著頭,手緊緊地攥著拳頭。
梁豔朝著樓梯口的方向往回走。
陸明誠抬起頭,看見梁豔的背影,“你不去上班嗎?”
梁豔慢慢地轉過身,遠遠地看著陸明誠,“誰給你說的我必須每天都要去上班?這就是金錢給的自由,我不去上班,他們還要由著我,你能嗎?”
梁豔看起來冰冰涼涼的,沒有溫度。
陸明誠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讓這石頭更沉、更重。
慢慢地,梁豔越走越遠,她走到樓梯口時,陸明誠在她身後大喊道:“梁豔,我有錢了,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梁豔的拳頭刹那間握緊,她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眼底一熱,什麽東西在心底蔓延,抑製不住,可她始終沒讓自己爆發出來,大聲吵嚷。
四周靜悄悄的。
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梁豔咬著牙握緊拳頭,強撐著走進樓梯,她盡量讓自己走得看不出任何異樣。
陸明誠臉色蒼白,他一直沒等到梁豔回頭,也沒等到梁豔的答案。
當初那個衰敗的早晨,如今回想,卻讓人想要落淚。
那個朦朦朧朧的早晨,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都深深刻在他的心裡,無法自拔。
梁豔脫離陸明誠的視線後,她就像發瘋似的跑進房間裡,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房間裡的東西,看見什麽就砸什麽,房間裡殘渣滿天飛。
韋興梅聽到梁豔房間裡的巨大動靜,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阻止梁豔,就靜靜坐在沙發上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梁豔一邊砸一邊哭泣,她被地上的框架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索性坐到地上抱頭痛哭。
韋興梅打開門進來了,她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坐到梁豔的身邊,手輕輕拍打著梁豔的背。
梁豔哭得全身顫抖,她倒在韋興梅的懷裡繼續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韋興梅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