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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傾城裙下神》第94章 君心如琴
  第94章 君心如琴
  那邊管道長坐在了床沿,一副事不關已的德性,花朝月縮在他身後,先還裝乖寶寶,後來便開始不老實,借他的掩護偷偷吃豆腐……反正他這麽高沒人能看到她的小動作……正吃豆腐吃的心滿意足,忽見室中陡然一亮,是示范用的天師法陣布成了,帝後道:“我同媧皇討了一塊補天石做為陣眼,然後用炙焰石,華瞻石,黑冥玄玉、五彩珠,飛簷冰分指五行之力……”越說越有興致,一直滔滔的說個不停。

  花朝月的注意力終於被吸走,等她說完,才道:“為什麽不用霜天曉角塔做陣眼?”她起先想出的陣法是令兩島遙相呼應,以霜天曉角塔做為陣眼,然後霜天島做為輔陣的,想了很久想的很辛苦啊,隨便改了太不人道了。

  結果帝後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她,表情一點都不慈母:“我想不出要把那個小破島包進來的理由,多出許多變數不說,整個陣也變的不圓轉。”

  花朝月據理力爭:“可是霜天曉角塔對這一方海域來說很重要啊!”霜天島主管若虛對花家小小天師來說也很重要啊!這個後門必須要開啊!
  “那又怎樣?”帝後哼,嫌棄的瞥了管道長一眼:“關我甚麽事。”長的又不好看!
  “喂!”花朝月指著她:“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你相公坐在那裡你都不曉得對你女兒溫柔一點嘛?”

  帝後眼皮都不抬:“我相公都沒說話要你多事!”

  花朝月急了:“陣法是我要設的,是我跟師父說的,我是魚鯪島弟子,我要怎樣設就怎樣設!”

  “那你有補天石嗎?炙焰石?黑冥玄玉?”帝後笑眯眯的用力欺負女兒:“當然啦,大家這麽熟我可以送你,可是你問問你師父要我設還是要你設?”

  頭一次看母女倆這樣吵架的陸壓看的津津有味,花漫天淡定盤膝等兩人吵完,那邊紫微帝君早就習慣了,也不製止,之前在紫微神殿,明明他一左一右有兩個位子,很可以一人一個,結果帝後偏要撤掉一個,回回惹得雲錦公主大哭,然後兩人一路拌嘴到吃完……

  花朝月鼓了鼓腮,正要轉頭向爹爹撒嬌,忽然福至心靈,終於想起了娘親為嘛跟她過不去,於是大聲道:“爹爹你好英俊!簡直就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天上地下沒有人可以跟你媲美!”

  紫微帝君很給面子的衝女兒點了點頭,帝後哼了一聲,露出“這還差不多,少拿阿狗阿貓跟我家美相公比”的意思,花朝月瞥了管道長一眼,意即“委屈你了”然後轉向帝後,帝後嫣然一笑:“乖!可是陣法,還是要依我。”

  花朝月瞬間泄氣,往床上一躺,她雖然頑皮胡鬧,卻極聰明,當然明白帝後這時候還在堅持,就證明她所想的的確不對,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霜天曉角塔現在的陣法有些不牢靠……那邊帝後徑自跟花漫天商量,也不來哄她,花朝月躺了一會兒,悄悄拉了管道長的手枕在臉下,他伸手輕輕掠了掠她的頭髮,低頭對她一笑。

  臨睡前能看到他,看到他笑這真是太好了,於是小姑娘心滿意足,眼皮漸沉,慢慢睡了過去……管道長一直到她睡的沉了,才抬手打了個隔音的結界,走到法陣前,坐了下來,悠然道:“我曾算過,大約四十三年之後,魚鯪島東南角會有一次巨大海嘯,到時扶瀾山也許會崩塌……”

  帝後並不在意:“既在海中,自然會有海嘯,這何必去算?”話雖如此,仍舊細看陣圖,管道長也不再說,幾人商量了小半個時辰,便把陣法定了下來,帝君等人辭出,管道長也跟著出來,才堪堪走出幾步,忽有所覺,猛然抬頭向霜天島的方向望去……也許只有他才看的出,霜天曉角塔萬年不滅的燈火,竟忽然暗淡了些。管道長一皺眉,飛也似的瞬移了出去。

  早上醒來,花朝月張眼時,室中空無一人,花朝月也不叫人,在室中踩著飛劍飛來飛去洗瀨……讓來叫她起床的樂然嚇了好大一跳,他不知她扭傷了腳,不由笑道:“怎麽這麽用功了?”

  花朝月踩著飛劍迎過來:“找我有事?”

  “嗯。”樂然道:“師父昨天吩咐了,今天早上送客人們走,那個錦衣侯,師妹要不要送送?”

  “哦對!”花朝月立刻馭劍飛出,錦衣侯遙遙看到她來,臉色略略緩和,等她到了近前,才道:“不是約好一起去無尾山?”

  花朝月看身周只有樂然,也就跳下飛劍,扶著樂然的手臂:“本來是的,可是我娘親要幫我師父在島上布陣……我又扭傷了腳……”

  樂然訝然道:“扭傷了腳?”

  “嗯,”花漫天拎起道袍,給他們看包的厚實的腳腕,續道:“所以,我一時去不了。”

  錦衣侯皺眉,這時候他實在說不出我可以多留幾天等你的話,一來無謂,二來他也掛念京中的情形不敢久留……他雖一直沒失了風度,屢次被遺忘也沒掀桌暴走,可是這幾天的情形,與他著實便如夢一般……他實實在在的知道,兩人的距離有多遠。

  樂然在旁溫和道:“你先與你的人會合罷,我會派人將你們一路送到岸上,大約可以省得幾日工夫……師妹他們若去無尾山歷練,是馭劍去的,只怕也無法同路。”

  錦衣侯默然點頭,終於還是道:“月兒,若他日有暇到京城,爺在府上掃榻相迎。”

  這話說的極軟,竟也透出了幾許深沉,花朝月眨了下眼睛,笑道:“好啊!我一定去。”

  於是兩人揮手道別,樂然親自送他去了霜天島……花朝月馭劍在島上轉了一圈,竟不見管道長的人影……問旁人也說不曾見到……吃過午飯帝後挑了人特訓,然後入了夜花漫天和帝後動手布陣,花朝月忙著摻和,順便向陸壓道君表功……等到陣法布成,又拉著師侄和侄孫試了一宿之後,花朝月忽然發現,她已經一天一晚沒見管道長了。

  幾乎是在想到他的同時,花朝月忽然便覺心驚肉跳,想也不想的足尖一點,便禦劍飛向了霜天島。

  海風烈烈,吹得她遍體生寒,也許是因為心無旁騖,竟不曾留意腳下的海水,很快便趕到了霜天島,花朝月茫然的禦劍在霜天島上空兜了個圈子,轉身便向霜天曉角塔飛去。這只是一種奇異的感應,說不清,道不明,甚至跟天算師之學無關,卻不知為何如此鮮明。

  堪堪飛到了塔頂,花朝月昂頭看去,塔頂萬萬年不滅的長明燈竟似乎黯淡了許多。她有點兒心慌,咬牙想要衝上,卻不知為何竟似乎被隔絕在了某個屏障之外,不得其門而入。花朝月徒勞的繞著塔轉了幾圈,心兒一直提著,終於忍不住大聲叫道:“管若虛!管若虛你在嗎?”

  連叫了幾聲,塔中始終無聲無息,花朝月再繞了幾圈,焦躁起來,一邊放大聲音不住叫他,一邊再次試著向塔靠近,每每似乎近在咫尺,卻總是隔著幾步,無論如何無法進入。花朝月急了,指尖寒光一閃,繞指柔彈出,便向未可知處襲去。指尖空空,繞指柔彈出一道雪亮光弧又無功折回,這神妙之極的攻擊法器頭一次如此無用……花朝月連連馭動,不住攻擊,忽聽到極輕微的一聲……花朝月起先並未在意,仍舊賭氣似的馭動繞指柔,忽然心頭一動,猛然一停,下意識的想要撲上,卻又空繞了一圈,口中道:“管若虛!管若虛是你嗎?”

  四處空寂,良久,遙遙的,似乎有琴韻傳來,輕的若有若無。花朝月急停下來,側耳細聽時,耳邊仍舊只有半空中的風嘯與隱約的海浪聲,可是再轉了幾圈,似乎又有琴聲隱約傳來。如是者三,花朝月心頭忽然一動,緩緩的停下手中的繞指柔,站在半空中略略閉目,靜心凝神,起初心情滿是焦急浮燥,完全壓抑不住,漸漸的,便似乎身在空山密林之中,隔了數重青山,隔了飄渺雲霧,玉簪鶴氅的人兒修指如玉,低了頭勾挑撥弄,琴弦上露珠盈盈,他墨發羽睫上亦是露珠盈盈,露氣打濕了他的鶴氅,他神情專注,指下輕撫,琴聲清越悠揚,卻又是說不盡的纏綿緋惻,泣血般的深情……

  君心如琴,他看透世情,淡看風雲,卻唯余似海深情……世間種種,生死離別,他早已不縈於懷,卻唯有那一個人兒,舍不下,拋不開,縱只有一口氣息,亦是纏綿。踏月引,鍾情道,要麽不愛,愛則赴湯蹈火,全無保留,至死靡他……花朝月真正認識管若虛,便自此刻始。

  再張開眼睛時,眼前天地湛藍澄澈,從天至地,藍的極通透徹底,似乎置身美玉之中,花朝月隻愣了一愣,便迅速轉眼望去,玉簪鶴氅的管若虛正坐在一角,遙遙向她一笑,鳳瞳流轉生輝,隔了這片湛藍,這一笑竟美到勾魂攝魄,柔聲道:“小花兒。”

  花朝月撲過去,淚刷的一下全流了滿臉,雙手抱著他腰,哭道:“管若虛,管若虛,你為什麽不應我,我都急死了。”

  他含笑挽抱她小小的腰肢,低頭輕吻她的發絲,語聲極低:“傻姑娘,不應你,你不是也來了?此時此刻,還能見到我的小花兒,管若虛今生別無所求。”他語聲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花朝月卻是大大一驚,猛然在她懷裡坐了起來,她讀懂了方才的琴音,其實,也就讀懂了管若虛的心聲,此時他分明是在等死,正因為自份必死,所以琴音中才如此的纏綿難舍,他不想讓她找到他,不想讓她看到他死,所以不呼救不相應,可是她卻偏偏感知到了……

  他看上去神色如常,可是她怎會不知情勢危急,急道:“為什麽?”

  管若虛柔聲道:“好花兒,你……”

  她惱了,小手兒就勢一擰,逼上身去:“別廢話!為什麽!”

  他見她滿臉凶巴巴的,可是大眼睛卻紅通通的漾著淚,攬著他頸項的小手兒怕的直發抖,心裡著實心痛難舍,低聲道:“也許,我真的不是管若虛,坐在密室中那個才是,而師祖,一早就算到了這一著,所以一早就布下了這個局,恰在此時發作……”

  花朝月大怒:“白癡,你如果不是管若虛,早就走了,何必在這兒守著這個破塔!”她想站起來:“我叫爹爹來!”

  “不必了,鶴訊傳不出去的……你若走了,也許,就再也進不來了,”管若虛手一緊,用力攬住她:“花兒,我想多抱你一會兒……”

  花朝月氣大了,一口咬在他肩頭,怒道:“道士都是混蛋!”

  道法自然,對生死看的很淡,存在即是合理,發生即是應當……她卻永遠學不來。管若虛好生無奈,柔聲道:“好花兒,聽我說……我們不是在霜天曉角塔中,我們是在碧落黃泉照世鏡中,碧落黃泉照世鏡乃天下至寶,置於此處,其功便類似於定海神珠。陣法若破,燈塔毀尚在其次,魚鯪島,四海,甚至整個天下,都會因而變動……”

  花朝月愣了一愣,瞬間明悟,他不是不想破,不是不能破,但卻不敢破……管若虛緩緩走近,伸手握了她手,聲音愈柔:“世事本難兩全,這一天一夜,我已經想盡了辦法,卻終究不成……倘若……”倘若還有一線希望,他又怎舍得下懷中這個小小的人兒……

  花朝月光著一對大眼睛看他,抿緊了唇,小小臉龐異常嚴肅,瞳仁黑的看不到底似的,他隻覺心口痛的說不出話來,竟不忍心再看,隻深擁了她,將臉埋入她的發,無聲喃喃:“對不起……”對不起,小花兒,對不起,若早知道要分離,本不該相遇,不該招惹你,不該教你識情懂情……那今日今日,你就不會為我難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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