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保持距離
  孤華聽到這句話心裡波濤洶湧，可他臉上一直保持沉默，眼眶深邃、黝黑、深不見底。

  孟芙回過身看著孤華再次重複道：“要麽你就幫我，要麽你就別管我！你選什麽？別想阻止我，我一旦瘋狂起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可能連我自己都殺。”

  孤華依然一言不發，只是眉心輕蹙了蹙，他眼裡寒氣逼人，底帶著孟芙看不懂的凶狠。他沉默了一陣終於軟下來，“你想要我做什麽？”

  “用你的方式救出上官謹，明天晚上我要看見上官謹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

  孤華皺眉，顯然對這個要求很不滿意，他目光一直盯著孟芙，居高零下，明明近在眼前，可他卻覺得她和他越來越遠了……

  孟芙嘴角勾笑，她就知道孤華在打什麽主意，如果她安排他去做，成不成很難說，也許到時候他會說她的安排不嚴謹，沒有救出上官謹。可她說用他的方式，就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出上官謹，沒有萬一。

  她不再相信孤華了，她對他起了防備之心，什麽事都要想清楚計劃好扔給他，她怕他再從中弄什麽么蛾子，陰差陽錯傷害上官謹，現在她在他面前真的要小心翼翼了，半點不得馬虎。

  “如果我救出了他，我們……又該如何？”

  “我說過了，你永遠是我弟弟。”這層關系永遠不會變，他永遠是她弟弟，也只能是她弟弟，她會永遠真心對他，把他當親弟弟。

  “我救出他，我們以前的恩怨瓜葛都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

  “可以，姐弟之間哪有什麽深仇大恨，你永遠是我弟弟。”孟芙一直提醒孤華他是她弟弟，她不想孤華把這層關系弄岔了，妄想不該想的。

  孤華眸色逐漸在變，由深沉變成憤怒的火焰，這團火一直在蔓延，它就要奪眶而出時孤華突然側身走了幾步，“好，我答應你。”

  孟芙松了口氣，孤華答應救上官謹了，她的計謀並不確定能救出上官謹，可現在有了孤華幫助，這件事十有八九穩了。

  孤華側頭看孟芙，他嘴角含笑，笑得邪魅冷漠，“但是，你也要做好一個好姐姐啊。”

  孟芙剛落下的心臟又緊緊提起，她全身繃緊僵硬著問道：“怎麽做？”

  “我要你和他保持距離。”

  孟芙怔怔孤華沉默，心臟被一根弦牽著搖晃，她的心無法平靜接受孤華的這個要求，她隻呆愣了幾秒，卻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她心裡複雜極了，和他保持距離？怎麽個保持距離法？

  “你知道的，我只要不阻止你，我也可以選擇不救他，可你不行，你必須要救他，因為他是為了你的人舍身忘死……”孤華的聲音不急不慢，平靜如水，卻一字一句滴在孟芙的心頭。

  孟芙心裡酸澀無比，她對上官謹一直都只有索取，她一開始就利用他，到最後還是利用他……她從沒關心過他，沒問過他好壞，他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初見時他傲得不能傲，可他的傲跟她在一起後，他為了她丟下他的傲，隻為兩全，她不那麽為難。

  如果他沒有遇見他們姐弟，沒有和他們綁在一起，他的生活會簡單很多，也不用活得那麽累……

  “好，我會跟他保持距離，做好我的姐姐。”孟芙嘴角含笑，可她眼裡絲毫沒有笑意，淚眼朦朧，她以為她能很坦然做出這個決定，可她發現她說出口後，心是那麽疼那麽疼……

  孤華走了，孟芙直接撐不下去了，她蹲在地上抱緊自己放聲痛苦，她哭的傷心欲絕……

  從來都只有上官謹最在乎她的感受，她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段時間是她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每天無憂無慮，可她再沒資格擁有那樣的時光了……

  孟芙一襲紅衣坐在梳妝台前，她畫了很濃的眼妝才遮住紅腫的眼眶，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她微微有些恍惚，她的眼裡多了些滄桑。

  戌時到了，孟芙來到樓台，她出場的規矩不變，戌時熄燈。熄燈後大堂驚起一陣騷亂，這些年肆夜樓裡多了很多新顧客，有很多人都沒見過芙蓉，只聽說當年的花魁芙蓉的美貌風靡一時，可後來就莫名其妙失蹤了，如今芙蓉重現，好多人帶著好奇來一睹芳容。

  大堂透出來微弱的光，天空玫瑰花瓣漫天飛舞下著花瓣雨，孟芙從天而降，她那麽冷豔、高貴、美麗，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男子們早已垂涎三尺，個個色迷迷盯著高台的女子。

  此情此景，孟芙想起她第一次驚豔出場時，那時，上官謹是不是也在台下呢？那出手大方的人是他嗎？那時，的確是她最美的時候……

  那時她覺得她一輩子都不會沾染情愛這種東西，可她現在只能在回憶中捕捉他的溫柔氣息。

  也不知道是孟芙入曲太深還是她彈奏的曲子太過憂傷，大家思緒萬千，莫名覺得悲傷……

  一曲終了，大家才從回憶中驚醒。

  南宮塵站在閣樓上看著底下的孟芙，他緊抿嘴唇，他的心裡默念著花魁……

  孟芙施禮告退，以前只是利用美色魅惑這些人，可她現在改用回憶了，勾起這些人的回憶了，誰多少沒有點故事回憶呢？只是故事裡的主角不同而已。

  歲月真是種殘酷的東西，雲忻苦笑。她現在是老鴇，她一直站在走廊上。

  孟芙退下後來找南宮塵，南宮塵沒讓她失望，他的人帶來一個箱子，她進房間後那人打開箱子，裡面正是六王爺的人頭。

  “可還滿意？”

  孟芙微笑，“滿意。”她不知道南宮塵怎麽知道的，也不想知道，她只要六王爺死在他手裡就行了。

  南宮塵帶來的東西孟芙以見到，他打算走了。說走就走，他立即轉身就走，他一刻也不願多待。他的人緊跟其後。

  孟芙趕緊叫住南宮塵，“公子這就走了？”

  南宮塵停下，回頭，他一臉的冷漠，“你還有事？”

  孟芙一直微笑，“今天是芙蓉回歸的日子，公子不陪芙蓉喝兩杯？”

  南宮塵一點面子都不給孟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轉身繼續走。

  這時官兵雙雙包圍了肆夜樓，來者正是七王爺的人，孟芙一直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