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又現失蹤案(15)
楊氏點頭,言之鑿鑿道:“千真萬確,相公喜歡那狐狸精,不止一次拿民婦的手飾去哄那狐狸精歡心,馮氏今天手上戴地那隻翡翠鐲子,就是婆婆贈給我的。”
楊氏的婆婆頷首,肯定了兒媳婦的話。
“小兒荒誕,確實經常偷媳婦的東西送給外人。”
這句話,說的那是毫不留情。雖然兒子更親,但不成器的兒子,還不如不要!
童冬月又問道:“大姐能否描述一下金釵的模樣。”
“行,就是尋常的鳳頭釵,釵頭鳳眼鑲紅瑪瑙。”
楊氏的婆婆說道:“媳婦,鳳頭釵有很多種,你單憑嘴巴描述,姑娘還是不知道具體樣子,那釵子是我親自設計的圖樣,我去把樣圖取來。”
童冬月躬身拱手:“多謝夫人。”
“姑娘客氣了,都是為了我那不成器的孽子!”
楊氏的婆婆很快就將鳳頭釵的樣圖取來,童冬月將釵子的模樣記在心中。
離開杜家,顧向黎派人差役去馮芷蘭家裡裡外外找了一遍,意料之中沒有杜少賢,回到巡邏鋪後,就命人將馮芷蘭給放了。
一番折騰後,夕陽西下,眼瞅著就快天黑了,兩人一同回了顧府。
水榭中,東風拂過,簷角下的風燈左搖右晃,搖曳的燭光映著水面,水光瀲灩,頗有一番美妙。
童冬月看著黑洞洞的四周,面無表情,但心中無語到了極點。
白天附庸風雅也就罷了,大半晚上也非得在外面招搖,當真一天不裝心躁得慌。
顧向黎沒有絲毫醒悟的跡象,火爐山的茶水煮沸後,先倒一杯遞到童冬月面前,再倒給自己,動作優雅流暢,看起來還算賞心悅目。
童冬月喝了一口,壓住心底的煩亂,冷冰冰地開口:“下午的事,城主有什麽看法?”
顧向黎長長一聲歎息:“看不懂。”
這就是他的看法。
童冬月沉默。
實她也看不懂,中午吃飯的時候,顧向黎剛剛推算出對方犯案的規律,下午就冒出一個例外,瞬間將他們原先的設想打亂。
明明以為查出點什麽了,轉眼就發現可能是錯覺,挫敗感不是一點點得多。
顧向黎見童冬月不說話,笑著安慰道:“其實,不需要考慮那麽多,不管是有意誤導,還是無意出錯,都不會影響我們調查這期連環案件的決定和決心。”眉稍一挑,“不是嗎?”
“嗯,城主說的有道理。”童冬月點頭。
“既然如此,姑娘盡管放寬心,該怎麽查還怎麽查。管他陰謀陽謀,遲早有露出廬山真面目的一天。”
顧向黎望著夜色籠罩下的湖面,嘴角的笑容,陰冷而嘲諷。
……
接下來兩天,顧向黎在府中處理幾天積攢下來的各種事務,童冬月繼續調查走訪。
到了二十四日這一天,顧向黎叫上童冬月,去了張慶豐家裡。
從早飯後,一直在張家客廳中坐著,讓張家人戰戰兢兢了一整天。
張老板一開始還拐彎抹角地探顧向黎口風,但他嘗試幾次失敗後就放棄了,索性大著膽子陪顧向黎喝茶閑聊。
他滿以為,顧向黎吃了午飯就走,結果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那好吧,光吃午飯不夠,吃過晚飯,總不好意思再賴著不走吧?
然後,顧向黎剛放下筷子,就表示說張家廚子廚藝高超,還想吃頓宵夜。
張老板終於繃不住,乾笑著問了一句:“城主是不是還打算吃個早飯?”
顧向黎順口就說道:“張老板熱情相邀,顧某卻之不恭。”
張老板城主大人非要多吃兩頓,他還能拿著雞毛撣子將人家攆出去不成?
尷尬的氣氛持續到午夜時,因為一陣詭異的陰風,瞬間變得陰森起來。
疲倦不已的張老板,強打起精神,陪著顧向黎說話,忽然間,一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陰風,直接刮開了原本上了門閂的院門,一路向前,刮到客廳門外,再一舉吹開客廳大門。
現在差不多三月份了,就算是夜風,也透著一股子和煦,這一陣怪風,真比寒冬臘月的北風,還冷上三分,寒意直達骨髓。
顧向黎下令張家人全家作陪,不僅有張老板本人和妻子,張老板十歲出頭的小兒子,以及三個下人也在正廳中候著。
“娘。”孩子膽子小,立即撲進張夫人懷中。
盡管張夫人也是渾身緊繃,頭皮發麻,但女子為母者強,強作鎮定地安撫兒子:“乖乖不怕,有娘在呢。”
陰風盤旋,燭火明滅閃爍,憑添詭譎陰森的氛圍。
“沒事,就是一陣風而已,沒什麽好怕的。”張老板惴惴不安,對小廝道,“去把門關上!”
“是。”小廝依言,走過去將房門關上。
張老板混跡生意場,絕非愚笨之人,心思通透,看到眼前情景,他似乎有點明白,城主大人非要留下來“吃飯”的原因了,他看向顧向黎,試探著說道:“城主,這風吹得有些古怪啊?”
顧向黎品了口茶,淡淡道:“張老板慧眼識真。”
張老板笑不出來了,自打大兒子張慶豐失蹤後,家裡怪事連連,今兒個又要鬧哪門子的么蛾子?
盡管房門再次合上了,但房門並不能阻擋院子裡,陰風盤旋時嗚咽的呼嘯聲,猶如一記一記鼓槌擊在內心深處,張家人心如擂鼓,人人噤若寒蟬。
黎修冒失失開門跑進來,說道:“太邪門了,我們沒看到人,大門卻莫名其妙地打開了,城主,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顧向黎瞥了黎修一眼:“怎麽辦?繼續盯著。”
“是!”黎修領命退了出去。
屋子裡一時寂靜無語,只有大家砰砰狂跳的心跳聲,和略顯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童冬月坐在顧向黎左手邊,目光緊盯著房門。
不知名的恐怖事物,在院子中徘徊不去,也不貿然闖進來,似乎專門和大家鬧著玩兒一樣,持續不斷地挑戰眾人的心理承受極限。
時間緩緩過去,屋外的動靜不曾間斷,風聲嗚咽不止。
到了寅時四刻左右,風聲漸漸小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