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決戰（7）

  僅僅瞬息之間，雙方所處局勢就來了個大逆轉。

  蔣文淵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提起右腳反踢蔣文澤，蔣文澤見狀，立即向旁邊跳開。

  趁蔣文澤閃避的光景，蔣文淵左肩一抖，卸掉蔣文澤的力道，左手成爪狀，旋身抓向蔣文澤面門。

  蔣文澤向後一仰，立即反撲，兩人很快就打成一團。

  由於雙方都沒有內勁可用，全部依仗手上功夫，只能近身纏鬥，均是拳拳到肉，不多時，兩人都被對方打的鼻青臉腫，最後雙雙摔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交替處於上風。

  一刻鍾後，雙方都精疲力竭，癱倒在地上。

  蔣文淵仰頭望著漆黑的天空，罵道：“蔣文澤你個廢物，你怎麽不早些死？！”

  蔣文澤側頭，瞥了蔣文淵一眼，沒有作聲。

  “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

  不遠處，傳來顧向黎和童冬月的說話聲。

  蔣文淵心下一凜，理智頃刻間回歸，他的目的是逃走，可不是為了在這裡跟蔣文澤打架，一跟頭坐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蔣文澤。

  蔣文澤心生警惕，也趕緊爬起來。他還未開口，蔣文淵突然變換姿勢，跪在他面前，追悔莫及道：“大哥，我錯了。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你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放我一次好不好？”

  ……

  見蔣文澤一聲不吭，蔣文淵舉起右手，發誓道：“大哥，我對天發誓，從今年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做壞事了？”

  蔣文澤見蔣文淵言辭懇切，神色微有動容，似乎動了惻隱之心：“此話當真？你沒有騙我！”

  蔣文淵重重點頭：“句句出自肺腑，如有欺騙，今後定不得好死！大哥，他們就快追來了，如果我死了，咱們蔣家從今往後，就要斷子絕孫，後繼無人了！”

  蔣文澤陷入沉思，好像在考慮要不要放蔣文淵離開。

  就在蔣文澤思索時，蔣文淵偷偷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一躍而起。

  蔣文澤眼中閃過失望之色，輕輕頷首，一支利箭破空射來，貫穿了蔣文淵的右臂膀。

  蔣文淵捂住肩膀，難以置信地看著蔣文澤：“大哥你……”

  蔣文澤合上眼眸：“我隻想像個傻子一樣活著，你們為什麽偏偏不肯成全我呢？”

  兩個身著常服的男人從一簇牡丹後面走出來，用麻繩將蔣文淵捆住，並往他嘴裡塞了一團布，防止他咬舌自盡。

  蔣文澤再次睜眼，眸色古井無波，淡淡點頭：“走吧，大家還在前面等著我們。”

  蔣文澤前面走，侍衛壓著蔣文淵跟在後面。

  他們到來的時候，一切均已平息，蔣文淵的人盡數服誅，地上橫七豎八盡是屍體。

  顧向黎姿態瀟灑地坐在祭壇台階上，他面前，跪著三個人，古川、含沙，另有一個白發老嫗，看衣著裝扮，正是明淨仙子；童冬月以及韓離軒等人，依次站在他左右兩側；普通的老百姓，則站在明淨仙子後面圍觀。

  “顧向黎，休想從我嘴裡套出任何話。你要是個男人的話，有種給我一個痛快！”

  顧向黎笑吟吟說道：“仙子不著急，一個人上路未免孤單寂寞，容顧某給你找個同伴，就讓他陪你一起上路。”

  “你們把他抓住了？”明淨仙子慌亂開口，聲音也如同砂石砥礪般刺耳難聽。

  顧向黎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向明淨仙子身後，明淨仙子轉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被押解而來的蔣文淵，瞬間心如死灰。

  蔣文淵也被抓住了，他們基本上再無反撲的可能性。

  侍衛取出蔣文淵口中的布團，推搡著他往前走。

  明淨仙子擔憂地喊了一聲：“文淵！”

  蔣文淵聞聲，看向呼喊自己的陌生老嫗，在看到那一張布滿誇張皺紋的老臉時，險些一個沒忍住吐出來，怔了一怔，嫌惡地別開了臉。

  他先前只是覺得明淨仙子的身體很惡心，現在是覺得，哪怕被對方看一眼，都忍不住想吐。

  蔣文淵毫不掩飾的厭惡，嚴重傷害到了明淨仙子此時尤為敏感的自尊心。

  “文淵，我有那麽醜嗎？你連睜眼看我一眼都不肯？”

  她這話算是明知故問，她能猜到自己功力散盡後的醜態，只不過，她相信蔣文淵看在自己舍命維護的面子上，心裡多少有幾分感激，不會太給她難堪。

  然而，事實並非她想的那樣。

  蔣文淵飛快地睥睨明淨仙子一眼，旋即移開視線，他清楚地知道，地上這個他用色相勾引住的老女人，已然黔驢技窮，再也給他提供不了任何幫助，想到明淨仙子色令智昏，中了蔣文澤的圈套，害得自己一敗塗地，心中怨念更重。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明淨仙子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不願搭理她，也不用惡言重傷啊！
  “文淵你……怎麽能這樣？”

  顧向黎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蔣門主，明淨仙子可是你師父，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現在人老色衰，你也不應該對師父如此無禮。”

  這一席話，乍一聽來前言不搭後語，但細細一琢磨，耐人尋味啊。

  在場對蔣文淵和明淨仙子真實關系不知情的眾人，無一不露出鄙夷的神情來，黎修按捺不住，驚奇道：“蔣門主沒看出來你口味這麽重，明淨仙子，看著怎麽也年過半百了吧，嘖嘖嘖。”

  大庭廣眾之下被接了老底，蔣文淵羞愧難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七竅生煙。

  明淨仙子一向不受世俗觀念約束，現在見蔣文淵對自己冷血無情，越發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看法，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對眾人鄙夷渾若不知。

  蔣文淵站得筆直，抬頭挺胸，一臉傲然道：“顧向黎成王敗寇，我蔣文淵願賭服輸，要殺要剮絕無二話，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脅到我！”

  顧向黎笑而不語，抬手摸了摸下巴，於晟睿會意，從祭壇後面拖了一個女人出來。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顧向黎兩名女侍衛之一的射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