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叫做阿房，阿房是太子丹的女人。”

  “驪珠不是。”

  在趙國的這段時間太子丹經常來往趙家大院，一來二去，就和驪珠產生了感情，或許是太子丹和嬴政性格有些相似，回到燕國不久二人便結合了。只不過驪珠不再是驪珠，而是阿房。阿房是太子丹的女人，而驪珠，卻被深深的埋藏在了女子的心裡。

  經過了一夜的巫山雲雨，面對明媚朝陽透過窗欞，一夜的激情也冷靜了下來。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頗覺得無聊，索性起身到院子裡走走，雖然身為燕國太子，但是周身一個侍奉的人都沒有，好不冷清。托了冷清的福阿房才得以陪在太子丹身邊，趙石並沒有隨著他們回到燕國，生是趙國人死是趙國鬼，趙石的家教就是如此，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若不信守承諾，該如何面對戰死沙場的兒子。

  石桌前的阿房褪去了身為市井女子的陳染，打扮起來絲毫不遜色於深宮裡的嬪妃，太子丹看的出了神，嗅了嗅，阿房身上還有著淡淡的藥草的香氣，阿房說，采藥人身上的藥味兒一輩子都洗不掉。

  院子裡種著一顆蘋果樹，很少有人會在自己寢宮門前種蘋果樹，不過太子丹特別喜歡蘋果。倒不是喜歡蘋果的口感和香味，太子丹特別喜歡爬上去摘蘋果的樂趣。還記得在兒時和嬴政偷蘋果吃，嬴政在上面摘，太子丹用衣服在下面接。

  “想什麽呢？”

  “沒，想起來在趙國的時候也有這麽一棵蘋果樹。那時候我和阿政經常去偷蘋果吃，雖然到了秋天這上面的蘋果也吃不完，但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就是偷吧。可是趙姬從來沒有指責過我們，後來啊，我就想，這可能就是帝王之道吧？”

  阿房說道，“這分明就是偷，哪裡是什麽帝王之道，帝王都愛好偷蘋果嗎？那我可要通知爺爺小心我家的蘋果樹了。”

  太子丹揉了揉阿房的臉蛋，“沒聽說過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嗎？我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阿正那小子現在不就當上秦王了嗎？還故弄玄虛的自稱為皇帝。”

  談話間已經有宮女送來午飯了，打開一看，雖然算不上豐盛，三菜一湯還有一些小吃，也算得上精致。可見對於親生骨肉還是有一些親情在裡面的，不過太子丹文武雙“難”，論文采太子丹愛好詩詞，但是對於兵書卻一竅不通。論武藝，翻牆上樹無所不能，做個賊還可以，打仗就免了吧。這麽無用的太子怎麽說都夠氣死父王幾個來回了，可是燕王喜不僅不生氣，而且對太子丹的無能頗為讚賞。

  “一輩子做個吃軟飯的太子，也不是什麽壞事。”太子丹垂頭喪氣的擺放著盤盤碗碗，抬頭看看天，低頭歎一口氣，幾乎每一天都是這樣度過。

  阿房看著太子丹每天都這副樣子，“你真應該找點什麽事情做，在這麽下去都快成廢人了，張嘴就吃，倒頭就睡。”

  “是啊，可是我能作什麽呢？帶兵打仗？別開玩笑了，倒是可以做軍師，不過我覺得父王他不會信任我的。”說著聳了聳肩，說出自己的父親不會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簡單，這個世道究竟怎麽了，生為太子卻連常人的家庭都不能擁有。

  “你看你，一會到燕國就愁眉苦臉的，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君王之輩，以一個人的意志就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簡直就是拿別人的命當遊戲。說是圖霸業，卻從來不顧將士的死活。”

  太子丹搖了搖頭，“這就是帝王之道吧，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再稱之為人了。”

  阿房心想，難道太子丹意指嬴政嗎？在一起這麽久了，太子丹只顧著回憶曾經的往事，卻從來沒有提起過對現在的秦王有什麽看法。索性就開口問道，“那你覺得嬴政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話一出，剛才還翹著二郎腿的太子丹沉默了，像是極力思索什麽似的，最終好像還是沒有什麽結果。“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做過秦王，我怎麽知道秦王是什麽樣的人。只是我希望他還是原來的嬴政。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好日子也就不長了。”

  “你是說嬴政打算一統六國的事？”

  “是啊，秦國地大物博，近年來又不斷擴張，儼然一副後起之秀的模樣，我們這邊陲弱國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太子丹吃完最後一塊糕點，打了一個飽嗝，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還是那麽健壯，畢竟是出使他國的太子，總不能丟了燕國的臉面。起身，院子角落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木人木樁，一旁的牆角堆滿了殘破的木人零件。

  雖然每天都對著木人練習，不過太子丹的練習可謂是毫無套路可言，只是單純的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習武之人，對於太子丹來說就足夠了。就好像是課後作業一樣，太子丹每天都重複著無聊的動作，阿房閑來無事的時候和太子丹說說話才不讓太子丹覺得過於無聊。

  “哈~”太子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今天就到這吧，我要去睡個午覺。”

  “哇！你真是越來越懶了，這才多一會啊。”雖然這麽說，阿房也覺得這種練習毫無意義，索性也沒有監督太子丹的意思，不過阿房不想去睡覺，阿房也不知道為什麽太子丹總像是睡不飽一樣，夜裡行房的時候阿房還沒盡興，太子丹就已經哈欠連連了。

  “我聽江湖郎中說，大丈夫不思進取是要短命的。”阿房嘟著嘴說道。

  太子丹坐在阿房身邊的石凳上，又打了一個哈哈，“你咒我短命，真過分。”

  “哪有，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麽無所事事的，你在趙國的時候可不這樣，和那個時候的你比起來，你現在的樣子有些.有些讓人討厭。”

  阿房低下頭想了想，這麽說也沒什麽不妥的。兩人一個傻乎乎的晃著頭望著天，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你討厭我這樣子啊？不喜歡就走啊。”太子丹晃啊晃。

  “你以為我不敢，江湖那麽大，哪裡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阿房晃啊晃。

  “那我和你一起去闖江湖吧，你看怎麽樣？”太子丹晃啊晃。

  “才不要，和你一起到哪都是死氣沉沉的。”阿房推了太子丹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太子丹就索性在青石板上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