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七尺神明之四尺善惡（七）
  這可說來就話長了，沒辦法只能簡短解說吧。

  1928年三月。九路軍開始了打土豪分田地的號召，不過正式波及到她們家是什麽時候就不得而知了。

  地主嘛，無非是家裡有錢，購置了大片的土地，而且還經營布匹馬匹各式各樣的生意。老板娘叫燕兒，至於真正的名字叫什麽也是不得考證了。

  “燕兒！去幫你爹爹打一壺酒，這老頭子真是的早晚喝死他。”燕兒的媽媽，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兩個人的關系很好，只有一妻一女，不知是何等緣故兩人再也沒打算生個兒子。

  燕兒爹在大宅院子裡的梧桐樹下搖著折扇，躺在搖椅上，身旁放著幾盤小菜就當晚餐。燕兒不一會就提著酒葫蘆回來了，這酒葫蘆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下來的，燕兒爹很寶貝它。

  燕兒爹喜歡喝酒，而且喜歡和那些老長工喝酒，一般的長工都喜歡喝大酒，到小酒館裡要一碗兌了水的大碗黃酒，咕嘟咕嘟下了肚就算完事。可是燕兒家的長工不一樣，他們經常和老爺蹭酒喝，喝的多了也就對外面的大碗酒不屑一顧。

  好在燕兒家的長工發的工資也多，也夠他們去酒館的二樓要上一壺不錯的酒，一碟小菜喝上一頓。常去的酒館都又燕兒家的帳，那些長工有時候忘了帶錢就記在主家的帳上，回去從工錢裡扣，這些人也從來不賴帳，偶爾忘了是誰拖欠的就有燕兒爹墊上，酒館的老板也樂意。

  有時候長工家裡有人生病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可以帶薪休假，交情好的還會派人送點吃的喝的，要說地主壓榨長工那是確實有，不過燕兒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就算是這樣，燕兒家還是存下了不少的錢財，有句話叫做以錢賺錢，本錢大了賺的也就多了，就好像光是有幾千萬哪怕吃利息都餓不死。聽到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雖然燕兒爹浩然正氣不為所動，不過心裡不虛是不可能的。

  早就聽說前頭的村子地主家被分了地，不僅僅分了地和田，就連老婆都被長工分了去，不過也是活該那地主損陰德，原來他老婆早就和長工偷情，這九路軍就是他們引來的。那老地主被捆在橋頭一槍給崩了，腦漿子飛了一地。

  燕兒家幾個人坐在桌子上吃飯，燕兒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笑，“燕兒娘，你說我這腦袋要是保不住了，你們娘倆怎辦？”

  燕兒娘倒是也開朗，厲聲說，“還能怎麽辦，嫁到你家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唄，燕兒你就跟著九路軍混。”

  “嘿，你這敗家婆子，九路軍都崩你腦袋了你還讓燕兒跟著，你不是往老虎嘴巴裡送孩子嗎。”

  燕兒娘夾了一口黃瓜炒雞蛋，吧唧吧唧就著白米飯吃了，“造孽的是你，誰叫你不乾正事。”

  “我這哪叫不乾正事！祖祖輩輩都是這麽下來的，這是祖宗給我留下來的，我還虧理了不成！我虧理嗎燕兒，你讀書多，你給爹評判評判！”

  燕兒扎著兩個馬尾麻花辮，一晃頭馬尾辮就跟著晃動，思索了一會猶猶豫豫的說，“爹有理，娘沒理”

  “哎，好閨女，還是跟爹親。好，爹給你裁花衣服！”

  燕兒眼睛放光，興衝衝的說，“好啊好啊，我不要花衣服，我要青兒姐姐那種！”

  “好好好，寶貝閨女要什麽，爹就給你做什麽，反正爹有的是錢不給你花給誰花啊！”

  雖然這麽說，燕兒娘還是擔心燕兒出嫁之後，這些家產又要流到外人的手裡，總是催促他爹生個男孩，他爹也不反對，但是好像老天在故意捉弄他們一樣，燕兒娘再也沒能懷上孩子。

  後來燕兒想想，這是老天眷顧他們啊！多一個孩子就多一個受罪的人，可能是老天也不願意看到的吧。

  昏暗的燈下，燕兒爹喝了一口洋人的咖啡，真苦啊。

  洋咖啡燕兒爹喝了很久了，頭一次覺得這麽苦，好像要鑽到心裡一樣，好像要把渾身的血脈都換做咖啡湯子一樣。

  “放了吧。”

  屋子裡只有燕兒爹和燕兒娘，九路軍已經發了指示就看他們的態度了。

  “就這麽全都拱手相讓？你不說你有理嗎！你去跟他們講道理啊！”

  燕兒娘有點急了，雖然說不在乎，但是真的要一件件的把心愛的東西搬走。

  她最喜歡的金絲楠木床，她最喜歡的珍珠美玉，她最喜歡的衣服。還有這院子，還有夏天滿眼綠油油的田地，還有還有
  “哎，放手吧，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起碼能體面一點，你說是吧燕兒娘。”

  燕兒娘不說話了，她也知道這事情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可是燕兒娘還是覺得是不是會有一些轉機，哪怕是讓燕兒過的好也可以，燕兒娘實在不想讓燕兒跟著自己種地啊！
  燕兒爹吐了口煙，不知何時屋子裡已經被煙氣籠罩了，在幽藍藍的煙霧裡，燕兒爹一伸懶腰悠然的說，“把燕兒送到他大姑家吧，偷偷的給她帶上點金的玉的，沒事兒，那些長工跟我都很好，不會舉報我的。”

  “這事行嗎？要是露餡了可就全完了，你腦袋肯定的搬家。”

  燕兒爹嘿嘿一笑，“腦袋搬家？咱們還有家嗎？往哪搬？”

  說著燕兒爹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裡面是泛著光的紅寶石古釵，好不漂亮。

  拿著釵子，燕兒爹很愛惜的摸了摸，歎了一口氣，“哎。本來打算你過壽的時候送你的，可惜啊！等不到那時候了，拿去稀罕兩天吧。”

  燕兒娘推了他爹一把，嬌羞的說，“你看你，每年都送我東西，多少年夫妻了還這麽念舊。”

  燕兒爹一咧嘴，燕兒爹整整比燕兒娘大了十二歲，“我大你一輪啊，整整十二年啊，你真的愛我嗎？這個節骨眼了，你就跟我說實話吧。”

  燕兒娘思索了一會，低聲說，“一開始不愛，甚至還有點恨你。不過自從有了燕兒就不一樣了，你算是借了孩子的光吧。”

  “嘿，閻王爺點名了還最硬。”

  燕兒爹一把撲倒了燕兒娘，擼了擼袖子露出健碩的肌肉，一把就扛起燕兒娘放到床上省略一萬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