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紅塵陌上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
  凌纖塵也不知道帶塵依去哪裡找明安歌，只不過想先出了魔界再說，下一步去哪裡他也沒有打算。

  漫無目的的亂轉，蠻蠻都有些累了。

  “真來這碧霞滿空嗎？這天界的范疇安歌是不會來的。”

  “六界之內她能去哪裡？”

  “曾經的家回不去，龍宮她去不了，現在的魔界也沒回來。”

  “以前他和龍昭去的地方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自己一個孤零零的了。若是不回魔界，她會去哪裡呢？”

  “魔界並非好地方，你對魔，應該設防。”

  “我應該對你設防才對！”

  “你這丫頭。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癡心癲迷為魔。

  “只要癡心癲迷就能成魔？”

  “哎，真的不能教你太多，條條正道你不走，非挑那些行差走錯的學。”

  “那妖呢？如何能成妖？”

  “若為妖，你是修不得的。”

  “蠻蠻能修嗎？”

  “閉嘴！”

  塵依瞪了他一眼，只是問問而已，凶什麽凶。

  紅塵陌上，白頭浪裡。

  兜兜轉轉的，竟也要天黑了，下方是石頭城了。

  “城外下落，休息一下吧。”

  凌纖塵知道這是石頭城，但塵依卻不知，隻以為是休息，凌纖塵另有心機。

  錦裡開芳宴，蘭缸豔早年。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人間好熱鬧啊。”

  塵依只顧著繁花似錦的街市。

  倒是蠻蠻看出了些端倪，在人間，蠻蠻化作一對中年夫妻，素錦華服，倒也出彩。

  “臭丫頭，這是當年你甩開他的石頭城。”

  “啊？”

  塵依頓時心涼了半截，這凌纖塵特意帶自己來這裡，莫不是要跟她算帳的？

  “帶我來這裡幹嘛？”

  “不是要找明安歌嗎？”

  “安歌哪裡會在人間？”

  “六界都要找找才行，再說已是晚上，總要休息吧。”

  被告知是石頭城，塵依玩鬧的樂趣減半，隻想著找個客棧休息。

  石頭城過了這麽幾年，原來那家客棧還在，客似雲來的織錦換了更大的，店主也換了更年輕的。

  塵依一直在心裡罵凌纖塵，天殺的，肯定是故意的。

  那麽多客棧不去，非來這家。

  凌纖塵去客房的時候，一直跟著塵依，都到房間門口了，他還跟著。

  “幹嘛還跟著我？回你房間去！”

  “也沒什麽，隻想看看你上次是怎麽翻牆越窗的？”

  “啊？”

  “蠻蠻和你都在，我就想知道，你們上次是怎麽裡應外合，在我感知不到的情況下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嘖，你怎麽這麽記仇啊？”

  “是啊，我就是記仇。奈我何？”

  蠻蠻倒是隻當是他們倆拌嘴，早早的回了房間，帶著塵依一天，他們也累了。

  塵依推開門，沒好氣的看著他，然後又重重的關上了門。

  上次光顧著逃跑沒細看，這兒的客棧比大澤雲夢差遠了。

  那大澤雲夢之地的客棧要比這石頭城的客棧精致許多，擺件也考究。

  終究是人間，不能要求那麽多。

  蠻蠻仍舊在隔壁房，為了保障塵依的安全，他們三個的房間是挨著的。。

  當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凌纖塵在塵依房間的門和窗都下了仙障。

  臭丫頭，行事太詭異了。

  經歷了那麽多魔障，仙障，瘴氣，塵依早知道凌纖塵的心思。

  休息一下，明天繼續大海裡撈針。

  相安無事。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夢魘裡，對鏡梳妝的背影，是她自己還是明安歌，她竟看不清了。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醒來的時候，天已光亮。

  穿好輕裝，推開門的時候，凌纖塵已經站在了她的門口。

  “看來這次沒逃走，你確定不用重演一遍嗎？”

  “少來指桑罵槐的。都早上啦，不用去大海撈針了嗎？”

  “大海撈針？”

  “是啊！你這完全是漫無目的，可不就是大海撈針嘛。”

  “六界之內，明安歌能藏身的地方，少之又少，碧落黃泉都找不到。”

  “難道她能出了六界不成？”

  “就你那崇吾，才是出離於六界的。我當年費了多少工夫！”

  “等等，你說崇吾山？”

  凌纖塵和塵依對望一眼，是啊，她都快忘了，天上地下只有沉在海底，別有洞天的崇吾山，不會被打擾。

  她怎麽就沒想到！

  每天遠在天邊，近在咫尺。

  崇吾一直是崇吾，那層弱水的結界自從她出來之後，慢慢恢復了些。

  她去了魔界才知道，魔界淡淡的藍色與她這崇吾山的結界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魔界的瘴氣重些，而崇吾的仙氣更加融會貫通。

  崇吾對塵依來說仍然是陰影，她站在海面上方，知道明安歌是能看見的。

  當年，她就是這麽看著凌纖塵的。

  “安歌！安歌！你在崇吾，對不對？”

  沒有筱筱在，塵依顯得甚為呱躁，對著海面下面，不停的大喊。

  明安歌看著天空上的倒影，心裡煩悶。

  “她還挺聰明，知道來崇吾找我。只有這裡，才能不被打擾。”

  “魔尊，那我們？”

  “塵依是最鍥而不舍的，我本就是躲清閑，她這大吵大叫的，我也沒什麽心情了。”

  “塵依丫頭厲害了，旁邊竟然跟著仙界的仙尊。”

  “她出崇吾就是借力那仙尊，在她旁邊也不出奇。”

  海面風起雲湧，明孟極率先出了海面。

  “丫頭，你還真聰明，不過魔尊說了，誰也不見！”

  “孟極！真的是你！看來安歌真的在這裡。你快些讓她見我好不好？”

  “魔尊說了不見客！”

  “我不是客！我是崇吾山的主人。安歌來我地盤竟然不跟我打個招呼。”

  “您當時來魔界也沒跟魔尊打招呼。”

  “孟極！你就叫她嘛，你不叫是不是？”

  塵依衝著海面之下吼了幾嗓子，崇吾山眾仙獸神獸開始集體狂吼，吼的明安歌不得安生。

  “呱躁！”

  海面上，明安歌怒目而視。

  “你呱躁什麽？惹得那些仙獸們都群情激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