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二的感覺

  星華又從善如流地改口了：“住這裡也挺好的，可以多陪陪徐徐。你們姐妹，如今也少有見面的機會了。”

  “嗯。”緩緩也只能應著了。

  星華拉了緩緩一起坐下，問道:“暗宗為什麽找我師父過去，你知道原因嗎？”

  緩緩搖搖頭。

  “是為了解開封緣法劍的封印。”

  他的自問自答，使得緩緩不由回眸看向他：“你以為月澤會跟我說暗宗之事？”

  星華沒有說話，只是從寒蕊手中接過奉上的茶，先放到緩緩的面前。

  “他從來沒有與我說過暗宗之事，我連他在暗宗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

  “他是暗宗的聖子。”

  “聖子？”緩緩反問了一聲。

  星華解釋道：“相當於皇室之中太子的地位。暗宗乃是妖修宗門，暗宗聖主相當於是妖族之王。他又修出了孔雀真身，除非那雪仇宗主與他情況相同，修為相當，否則，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妖族之王，暗海聖殿的真正掌權者。”

  緩緩倒是沒想到月澤在暗宗竟有這麽高的地位，怪不得，他說她舅舅不會有事，就真的沒有一個暗宗的人再前去慶城搗亂。

  “他沒那麽大的野心。”緩緩抬眸看看星華。“他隻想報當年姬氏的仇，他想對付陳氏。”

  “我知道。”星華說道。“陳氏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今日的局面。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一切都摧毀。慶城鄧氏，豐城林氏，他想先剪除陳氏的左膀右臂，再徹底毀滅陳氏。只是，陳氏也不是這麽好對付的。明宗的白祖師，已經在容城常駐了。他若是敢去，只怕也只會是自投羅網。”

  “星華。”緩緩遲疑了會，終還是問道。“月澤他，畢竟是你的親兄長。必要時候，有沒有可能，你們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星華輕笑了一聲。“怎麽退？他可以放棄報仇嗎？如果他願意放棄，並且從此退居暗海聖殿，不再踏出暗海半步，我可以放過他。”

  緩緩神情微動，忍不住確認了一遍：“真的？”

  “君無戲言。”說完，見她陷入了沉默，星華大約猜到她在想什麽。連忙握過她的手，說道。“但前提條件，當然不能是你陪著他一起退居暗海。我不許他再接近你，否則，我絕不放過他！”

  緩緩歎了口氣。

  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扣門聲，回過頭，便見徐徐站在門口。

  “陛下。姐姐。”徐徐盡管如今已經是皇后了，說話還是細聲細氣的，溫柔非常。“貴妃來了。”

  “貴妃？她有什麽事？”星華隱約有些動怒。

  這個貴妃，以往有事沒事就往昭陽宮來，就算了。如今緩緩在這裡，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緩緩原本就非常介意他納妃之事，她這樣，不是時時地提醒緩緩，讓緩緩愈發地感到膈應得慌嗎？！

  徐徐往旁邊讓開一步，陳妃然便拾級而上，緩步進入了暖煙閣。

  “陛下。”盈盈施了一禮之後，說道。“這幾日，容城培育的第一批早桃熟了。娘親派人送了些進宮，我剛給陛下的昭陽宮送了些過去，這些，是給皇后娘娘和昭陽郡主的。”

  說時，她身後的侍女便提了食盒入內，取出裡面用水晶盤裝著的五個桃子，放到星華和緩緩他們面前的桌上。

  “第一批早桃的量向來不多，也就是嘗個新鮮。”陳妃然笑盈盈地說。

  星華看了眼，拾起一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陳妃然又道:“郡主進宮這麽多天了，一直在紫雲宮待著，會不會太悶。今天晨光正好，禦花園也是繁花盛放，正是花開時節。不如，我們一起去禦花園走走，如何啊？”

  “好啊。”緩緩也想看看這麽陳貴妃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

  對於陳妃然邀約，星華本來想幫緩緩拒絕的，不想，緩緩竟自己先應下了。不免覺得有點蛋疼，他知道，緩緩多半是想幫徐徐探探陳妃然的底。

  “你們去轉轉吧，我回昭陽宮了。”星華說罷，就起身先行離開了。

  徐徐稱她這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一時抽不出身，便讓陳貴妃帶緩緩去禦花園逛逛。

  陳妃然似乎是個活潑外向的性子，與緩緩才見第二次面，就已是一路上話語不停。

  “我很早就聽聞過郡主的大名了。”陳妃然興致勃勃地說。“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明山正宗，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郡主都是我學習的榜樣呢！”

  “貴妃娘娘太謙虛了。娘娘的文試成績比我當初要高許多，以第二名的總成績入的宗主門下，也是十分難得了。”

  陳妃然低眉笑了笑，伸手撫上身旁的一朵開的嬌豔的小花。

  “可是，第二畢竟是第二啊。”輕聲感歎著，手指微一用力，指甲便將那嬌嫩的花莖徑自掐斷。

  緩緩將她這一舉動看在眼裡，安撫道:“第一和第二，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必在意這些虛名，累得只有自己。”

  “你不在意，多得是在意的人，然後又逼得你不得不在意。”陳妃然抬眸看向緩緩。“郡主是這樣的優秀，應該不明白，始終有個人壓在你頭上，讓你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吧？”

  緩緩怔了怔。從小到大，她似乎都比身邊同齡的孩子要優秀，父母也從來沒有用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來激勵過她。就算後來徐徐的“金鳳仙體”出來，她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卻也並沒有什麽人再三地在她面前提醒她，有一個人比她優秀，她需要去超越她。

  陳妃然所說的這種感覺，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陳妃然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很快就說起宗內的事情了。

  “……洛宣師兄一直記掛著你。你知道嗎，之前宗內弟子當中，討論最多的一個話題，就是關於你和洛宣師兄的。大家都在猜，為什麽你將前途無量的洛宣師兄棄若敝履，而去選了不能修煉的寧王？”

  “我剛入宗那陣子，天天聽人討論這個話題。每次提起，大家各抒己見，一談能談論半天。如今，也總算是水落石出了。卻原來是星華表哥看出寧王有詭異，特地將你派去他的身邊的。”

  “郡主有勇有謀，修為高，長得又美，確實是我拍馬也及不上的。輸給這樣的郡主，我也是心服口服。”

  雖然是誇獎的話語，但緩緩又如何聽不出其中的不甘之意。她的意思是，輸給她，心服口服，那麽，輸給徐徐，她就不服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