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沒有退路的抉擇
  緩緩回到自己房中，坐在床上發呆。

  明日，星華就要正式成為她的妹夫了。

  他是太子，天啟皇朝未來的國主，他理應匹配這天底下最優秀的女子。她不能怨他見異思遷，只能怨自己不夠優秀，怨自己不夠大度，不願退居側室，與人共享一個夫君。

  只是，世事無常。

  三個月前，兩個人還在為能在一起而拚命努力著。誰曾想到，短短三個月後，竟是這般滄海桑田。

  她與他，就只能走到這裡了嗎？
  他們的過往，到此就該全部封存起來了嗎，不能再想，也不該再想了？
  “叮，叮。”緩緩被一串熟悉的鈴聲喚回了神，下意識地就取下了懸在腰間的同心鈴。看著鈴上隱約明滅的白光，動作卻驀然停滯在了半空。

  “同心鈴？”緩緩苦笑了一聲。如今，他們的心，還相同嗎？
  “叮叮。”鈴聲一直鍥而不舍地響著。

  星華在找她。

  緩緩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了，但忍不住，還是收了他的傳音。

  “緩緩，你在哪裡？”

  “你回家了？”

  “緩緩，我想見你。我們再談談，好嗎？”

  ……

  聽著他的一句一句傳音，緩緩沉默著，眼淚卻又簌然而下了。

  心痛。舍不得。那就趁著聖旨未明發之前，談最後一次吧。然後，就該下定決心了。倘若還是改變不了什麽，那麽，同心鈴也該還回去了。從今往後，相見陌路。

  “柳色荷塘。我等你來。”

  緩緩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前往柳色荷塘。

  這是他們在雲城的固定約會地點。基本上，只要她回了家，他來找她，他們約的都是在這裡。

  緩緩如同往常一樣，在亭子裡坐著。

  不多時，星華便到了。在看到緩緩的身影后，飛身從外面掠入，在緩緩起身的同時，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沉聲說道：“我還以為你再也不願見我了。”

  緩緩並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聲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緩緩，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星華抱緊了緩緩，像是一個害怕失去心愛的玩具的孩子，反覆哀求。“我只求你留在我身邊，我發誓我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人！我會給你我所有的愛，保護你，照顧你，讓你得到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那徐徐呢？”緩緩問。“徐徐怎麽辦？你不愛她，為什麽還要答應娶她？”

  “緩緩，她是金鳳仙體，是天命的皇后，必須嫁入皇家。這一點，父皇絕對不會松口的。難道，你要讓我將太子之位，拱手相讓給皇兄嗎？就算我讓他了，以他那個情況，他也坐不穩皇位，天下會亂的。”

  “緩緩，這一次，你能不能委屈一下。難得父皇這次願意松口了，我們爭取一下，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其他的，並不重要，難道不是嗎？”

  “你以前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緩緩問道。“你以前說，你不愛徐徐，娶了她，就等於誤了她一輩子。現在呢？只因為她是金鳳之體，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誤她了？！”

  星華解釋道:“她知道我愛的是你，她不介意。我會尊重她，給她屬於皇后的一切。她也明白的。緩緩，現在只要你同意，一切，就都皆大歡喜了。”

  “皆大歡喜？”緩緩苦笑了一聲，堅定地推開他。“恕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皆大歡喜。我原本還下定不了決心，現在，我決定了。”

  “決定什麽？”星華看著她的神色，心裡有些忐忑。

  “我決定不使用玉符了。”緩緩說道。“我接旨，做寧王妃。”

  “哇塞！”躲在暗處的胖橘貓喜出望外地大呼，趕緊給月澤傳訊。告訴他，星華幫他神助攻了！緩緩要給他做媳婦了！
  “為什麽？”星華揚高了聲音。他說了這麽多，求了她這麽久，換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結果？！

  “我不想給自己留後路，也不想給你留念想。這樣多好，我們各自成婚，兩個人都可以死心了。既然你有非娶不可的理由，那就你好好待徐徐。從小到大，我都嚴格要求徐徐，催著她上進，盼著她好，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毀了她幸福的那個人。”

  “這個。”緩緩取出同心鈴。“這個，還給你，從今往後，我們都不要再聯系了。”

  “緩緩……”星華失望地看著她。“你真的愛我嗎？你愛我的話，怎麽會連這點委屈都不肯受？我們曾為了能在一起，那麽拚死努力，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如今，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卻要主動放棄嗎？！”

  “是你先放棄我的！”緩緩大聲辯駁，紅著眼睛看著他。“星華，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太子，也不是因為你的修為有多高，只因為你是你。我的所求並不多，我隻想兩個人真心相對，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富貴也好，困頓也罷，我們共同面對。我不能接受我們之間多出來一個人，我更加不能接受，那個人，是我從小看護到大的親妹妹！”

  “既然，你覺得不能將皇位拱手讓人，所以你必須娶徐徐。既然，在我與皇位之間，你覺得皇位於你更為重要。那麽，選定了，就不要後悔。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抉擇。”

  “緩緩，你真要如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對。你也可以當成是我在威脅你，你放棄我，我立刻就嫁給別人！”

  “我看未必吧？”星華的神情也冷了下來。“你根本就是跟皇兄有了苟且！你就是想嫁給他了！你脖子上戴的，是他送給你的慶城靈玉吧？”

  緩緩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子，旋即明白過來。那日她離宮回家，月澤為表感謝，送了一些禮物給風家。其中有兩塊慶城靈玉，她這有一塊，徐徐那也有一塊。風家的禮單中，都是可以查到的，並不算私相授受。

  “你看到了靈玉？”那塊玉，她是貼身佩戴的。緩緩瞬間反應過來。“我在紫雲宮昏倒後，果然是你脫了我的衣服。你想強迫我，以此來逼我就范？！星華，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