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對不起，我愛你

  “走。我們先去抓魚，然後烤魚，做魚湯……蓯蓉不在，死肥貓不用管，今天就我們兩個，一起吃。”月澤開心地建議。“這幾個月你不在，我都沒吃東西，你沒發現我都瘦了嗎？”

  緩緩瞅了他一眼，說道：“沒有。看著倒是還胖了些。”

  當初第一次在鴻福宮見到他時，他真的是骨瘦如柴，蒼白而虛弱，仿佛一碰就碎。如今雖然還是偏瘦的身材，與那時相比，卻還是胖了不少。當初的紙片人，變得豐滿立體了起來，眉眼間精神奕奕的，愈發得俊美好看了。

  “哪有，我明明瘦了！”月澤表示她看錯眼了，抓起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不信，你摸摸我。”

  “誰要摸你了！”緩緩順勢推了他的臉一把，嫩嫩滑滑，手感還不錯。撇下他，轉去湖邊，準備施法抓魚。

  月澤卻趕過來，拉住她，說道:“不要用法術，我們直接下水去抓。”

  緩緩一怔，還在遲疑，就已經被月澤拉著入水了。

  既然下水了，那就動手抓魚吧。

  正凝神觀察著水中的遊魚，忽然當頭一涼，卻是月澤潑了水過來。緩緩當即就不示弱地潑了一把回去，將他也淋了個濕。當月澤再一次潑水過來的時候，緩緩快速地用靈力在身前鑄起一片氣牆，將水擋下。

  “你作弊！說好不能用法術的！”月澤抗議。

  “那你還偷襲呢！說好的是下水來抓魚的！”緩緩也指責他。

  “好吧。我的錯。”

  兩人在水中嬉鬧了一陣，終於捉了幾條魚上岸。

  月澤在一片蘭花的海洋中圍了一塊地，建了一個小小的家園。有屋子，還有院子。

  緩緩進屋將魚湯燉下，便出來與月澤一起在院子裡搭架子烤魚。等魚烤好，魚湯出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緩緩說道:“天黑了，點盞燈吧。”

  “我有別的準備。”月澤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個錦袋，解開袋口的封印，揚手往空中一揮。

  星星點點的螢火，便如同流水一般，從袋子裡傾瀉而出，快速地布滿了這一片天地。徘徊徜徉，就在頭頂的這一片空中流轉，怎麽也不會散去，用點點螢火將小院照得亮堂堂的。

  “哇！好美啊！”緩緩為這滿天流螢驚歎不已。

  “喜歡嗎？”月澤回過頭看她。“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嗯！喜歡！”緩緩點點頭，旋即又想到。“這個季節，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麽多螢火蟲？”

  “寧城是以豢養靈獸著稱之地，只要出得起錢，自然就能找來。”

  “你出高價，就買了這一堆螢火蟲？”

  “對啊！”

  “敗家子！”

  “錢財乃身外之物，就算散盡了也沒什麽打緊的，你高興最重要。”

  緩緩抿嘴笑了笑，主動伸手去拉他的手，說道:“吃東西吧！”

  一起坐下後，月澤又去屋裡抱了一壇酒出來，興致勃勃地說道:“這是從康城買的，據說是世上最好喝的酒。每年這個季節才有，我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壇。特地留到今日，與你一起品嘗的。”

  緩緩心中頓了頓：“康城的桃花釀嗎？”

  “是呀！”月澤說道。“你喝過嗎？”

  緩緩“嗯”了一聲，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好喝嗎？”

  “這個，見仁見智吧。”

  月澤笑道：“那我好好嘗嘗。”說著，便啟了壇子，給緩緩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

  小院之中，頓時酒香四溢，和著風中迢遞的蘭花香，別有一番風味。

  緩緩輕輕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入口溫和。咽下去後，唇舌之間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余味，回味無窮。

  時隔一年，再次品嘗到這美酒佳釀。物是人非，酒入愁腸，也不複去年滋味。深深地歎出一口氣，放下酒杯，抬頭看向月澤時，卻發現他手中那杯已經見底了。然後又倒了一杯，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三口兩口地，又很快喝掉了。

  “這酒不是這麽喝的。”緩緩提醒說。

  月澤想了想，問道：“書上說，大碗喝酒，是不是得換大碗，這酒杯是不是小了些？”

  緩緩輕聲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喝過酒？”

  “額，是啊。”他自幼臥病在床，自然是滴酒未曾沾過。

  緩緩解釋道:“酒與茶不同，有些酒雖然嘗著溫和清淡，與茶水無異，但後勁十足，喝得急了……”

  話音未落，便見月澤的身子晃了晃，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

  “緩緩……你怎麽變成了兩個……”他搖搖晃晃的看著她，含糊地咕噥了一句，便“嗵”的一聲，趴倒在的桌上。

  “月澤！”緩緩伸手推了推他，發現竟然真的醉倒了，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這人，第一次喝酒，便將酒當成茶，連灌了幾杯。還說要陪她過生辰呢，結果卻是，她將醉死了過去的他扶進屋去，坐在床前守著他。

  睡著睡著，他又醒了。拉著她，醉意朦朧的，竟說起胡話來。

  “……緩緩，硬生生地拆散了你和星華，你是不是恨我？”

  “緩緩，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但是如果時光重來，我還是會這樣做。”

  “我討厭星華，討厭他們母子，是他們摧毀了我的人生，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我的一切。皇位，天下……但是這些我不都跟他計較，因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

  “緩緩，我喜歡你，我不能失去你，更加不能看著你跟星華在一起。為了讓你高興，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有這件事不行。”

  “對不起，緩緩。我就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可以恨我，討厭我，不原諒我，但是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

  看著口口聲聲說著“對不起”，拉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似的月澤，思及往事，又想到如今，緩緩也不禁潸然淚下。

  挨著他躺下，窩進他的懷裡，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道:“我不怪你了，已經原諒你了。別哭了，睡吧。”

  月澤將她抱進懷裡，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嗚咽了幾聲“對不起”，才重新沉沉睡去。

  當天微微明了，緩緩就起身了。在院子裡忙了一陣，煮了醒酒茶，又用靈米熬了粥，用小火溫著。然後對著清晨的山谷喚了一聲:“肥貓前輩。”

  胖橘貓“嗖”的一下就從蘭花叢中竄了出來，趴到院子裡的桌子上，委屈地說:“好傷心啊！緩緩以前叫我‘小胖胖’，後來喚我‘小棉襖’，現在喊人家‘死肥貓’，嗚嗚嗚……”

  緩緩哭笑不得地解釋說:“我喚的是，‘肥貓前輩’。”不是“死肥貓”，她還不致於這麽失禮。

  “嗚嗚，好吧，可我還是喜歡小緩緩叫我‘小胖胖’。”

  緩緩無奈，以前是看他圓滾滾的，煞是可愛。如今知道他是老前輩了，又如何喚的出那一聲“小胖胖”。

  “月澤昨晚喝醉了，現在還睡著。待會他醒了，讓他喝了這醒酒茶。那邊還有粥。”

  “那你呢？”胖橘貓立馬問道。“你不等殿下醒，就要走嗎？”

  “我怕他醒來後，又要耍賴，不放我走了。”

  緩緩啟步往外走了幾步，又回身對胖橘貓說道。“貓前輩，你與他說，我已經原諒他了。過兩天，我就回宗閉關修煉了。等出關，我會放出消息，然後來這裡看望他的。”

  “哦，好。”胖橘貓應了聲。趴在桌上，看著緩緩召出飛劍，飛身快速破空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