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凝神藥珠
楚寒希將自己決定製作藥香的想法告訴了楚寒墨和楚老三,兩個人都表示非常支持。
“爺爺,你和族長爺爺商量一下在族中多選一些可信可用之人,我需要人幫忙采藥、種藥草,還需要炮製藥材、製作藥香的人,藥香的方子暫時我不打算讓外人知道,咱們楚氏一族窮了這麽久,總要打個翻身仗。”楚寒希之所以決定開香坊就是為了教會楚氏族人一技之長,讓他們能夠憑本事養活自己,只是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教起。
“小妹,你這是要把製香的秘技傳授給楚氏族人?”楚寒墨大為震驚地看著楚寒希,這製香秘技可是安身立命的本事,而且憑借楚寒希的醫術,她製作出來的藥香必定會不同凡響,到時候藥香大賣,擺在她面前的就是金山銀山,而她竟然決定把這項秘技教給別人。
楚老三和席氏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寒希,他們都以為她決定製作藥香是為了賺銀子,也是幫一下村裡人,卻沒想到她竟是要把藥香的製作秘法也教給族人。
“哥哥,不管這十多年來族裡人是怎麽對待咱們一家的,你我本是亂世浮萍無根之人,是爺爺,是姑姑,給了我們一個家,是楚氏一族給了我們一個姓,讓我們在這裡有了根,這份恩情咱們總要償還的,現在咱家的日子好過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如果幾張香方能改變族人的生活,為何不盡力一試呢!”楚寒希不知道前方還會有什麽在等待自己一家,但楚寒墨的身世如果大白於天下,而文家並沒有沉冤昭雪,那麽到時候楚氏一族多少都會受些牽連,就當是提前給這些族人一些補償吧。
“希丫頭,爺爺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我替所有的楚氏族人謝謝你,你是個大恩大義的好孩子。”楚老三眼圈紅紅地說道。
雖說上次因為楚寒希差點兒被逼死的事情,楚老三對族人有些失望,但這裡畢竟是他的根,天下之大他最後能想到的終老之地還是這裡,看著族人受窮受苦被人欺壓,他也憤慨無奈,可自己殘破之軀又能做些什麽,他只有在這裡隱忍地活著,守著一些他永遠也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小妹,你說的對,哥哥不如你!”楚寒墨有些慚愧地說道。
席氏在一旁也是欣慰地眼眶濕潤,楚寒希說的沒錯,當初要不是有楚老三的收留,她和楚寒墨未必能活到今日,這裡是她第二個家,楚氏族譜上也是有他們名字的。
“事情都還沒開始做,有什麽可謝的,爺爺,你還是先找族長爺爺和其他族老商量一下選人的事情,我去找徐諾,讓藥谷的人先幫忙教村裡人認識藥草,識藥、製藥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你們要讓大家都做好心理準備,這可不是一上手就能掙大銀子的事情。”楚寒希得先給族人打好預防針,她能預見藥香會大賣,但同時也會迎來無數的困難與危機,小小的楚家莊,天生不愛強出頭性子膽小的楚氏族人能經受住即將到來的改變嗎?
“選人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楚老三很久沒有這樣打起精神做事了,外人都道楚氏族人天生慫包、膽小怯懦,不是做大事的料,豈不知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最喜以“弱”存世,就像這世間最不起眼的螞蟻一般,這也是屬於他們的生存方式。
新任族長楚有川一聽楚老三的話,當即就慎重起來,這對於楚氏族人來說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事,也是改變幾代人命運的頭等大事,他是讀書不多,但他看得長遠,如果族人們都能學會製香的技藝,那麽接下來的幾代人可能都不受窮了。
當夜,楚有川就把各家當家做主的男人叫到了祠堂內,當然楚有義一家還有其他與楚有義相交甚好或者品行有問題的人,他都沒有叫,事情才剛開始,他不想湯還沒煮上,先有老鼠屎進來了。
不得不說,楚有川是一個很有先見之明又做事果斷的人,事關楚氏一族的前程,該狠的時候他絕不猶豫,這次要是誰敢搞破壞,他第一個不容情。
再說楚寒希新房蓋成之後,又在旁邊讓人蓋建了一個小院,藥谷的人暫時居住在裡面,最近七叔不在楚家莊,只有徐諾和徐葛、徐白三人。
“徐葛,徐白,你們二人都是藥谷出身,藥草應該懂得不少吧?”楚寒希找來剛搬進新小院的徐葛和徐白,而徐諾呆在屋子裡已經三天三夜沒出來了。
兩個人點點頭,七叔臨走前說了,只要楚寒希吩咐他們辦的事情,就一定要用心完成,“楚姑娘,可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我想要你們幫我教村裡人識別藥草,讓他們以後能準確辨別出各類藥草以及懂得它們的藥性,當然,我不讓你們免費教的,你看你們想要什麽,是銀子、醫書或者別的什麽,都行,只要我能辦到的。”楚寒希對二人說道。
徐葛和徐白對視一眼,雙雙跪在楚寒希面前說道:“還請楚姑娘收我們為徒,教我們炮製藥材之法!”
在藥谷,他們兩個主要是負責炮製藥材的,在未見到楚寒希之前,他們以為自己在炮製藥材一事上已經懂得很多,可現在才發現自己猶如井底之蛙,懂得太少了。
“你們不是藥谷的人嗎?也可以隨便拜別人為老師嗎?”其實教給他們炮製藥材的方法也不是什麽難事,而且自己也需要有這方面專門的人才,那麽以後自己就能節省出不少的時間了。
“少谷主都是您的徒弟了。”徐葛笑著說道。
言外之意,他們藥谷的少谷主都能拜別人為老師,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反正藥谷的規矩沒說不能拜別人為師父。
“我不知道你們藥谷有什麽規矩,但我真正的師門是有規矩的,如果你們真打算拜我為師,那麽自今日後一心不可侍二主,後代子孫不可出師門,你們能做到嗎?”楚寒希是親眼見過徐葛、徐白炮製藥材的,這是兩個難得的人才,她現在有意在這個時空重建隱門,那麽門下弟子就必須是有本事的專業人才。
“我能做到!”徐葛、徐白正要點頭回答,徐諾先推開門答道,而且他一臉幽怨地看向楚寒希,“師父,你還沒有真心接納我做你的徒弟,是嗎?”
她對徐葛、徐白說的這些話可從未對自己說過,徐諾還以為自己才算是楚寒希真正的弟子,但今日看來,他似是還沒有入真正的師門。
“我的徒弟分兩種,第一種是我隻教醫術的,第二種是真正入我門下的,前者一切自由,後者要守的師門規矩比較多,你是藥谷的少谷主,以後身上自然有其他的責任要擔,放心,醫術上我定會傾囊相授的。”徐諾是醫癡,楚寒希認為隻教他醫術即可,至於隱門的事情並不適合他。
“我要做後者,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藥谷的少谷主,只要能真正入你門下,改名換姓都可以!”徐諾才不管那麽多,他覺得只有成為楚寒希真正門下的弟子,他才能學到更多更好的醫術,才能見識到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隨你吧!”楚寒希知道徐諾的性子執拗,也不再和他解釋,能不能真正成為隱門的弟子,她還需要再考驗三人。
“我們也做後者!”徐葛和徐白哪還會猶豫,別管男女,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磕了頭以後就是他們的師父了。
到了第二天,楚有川帶著楚世樂、楚世強等村中十來名年輕男子找到了楚老三,說是讓這些人跟著徐葛、徐白進山采藥,現在天越來越冷,外邊也找不到活乾,讓他們進山尋些草藥拉到府城去賣。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楚有川和幾位族老精心挑選的人,是為了日後製藥香做準備的,而席氏又去了一趟七柳鎮,再回來的時候,拉了幾匹質量還不錯的繡布回來,說是鎮上的巧心繡坊接了一位大戶家的繡活兒,要在新年之前趕製出上千個香囊出來。
“希姐兒,你給幫忙想一個香囊的繡樣,要喜慶一些的,秦家妹妹說,這是人家娶親當日要給街坊四鄰派送的,說是當地的習俗,一個香囊給繡娘九文銀錢。”席氏這些年教會了村中不少年輕姑娘和小媳婦繡香囊,她們的繡工都還不錯,天冷無事正好繡香囊貼補家用。
“沒問題,姑姑!”楚寒希趕緊回屋畫了幾個繡樣,因為是婚慶之物,所以她以福祿雙喜、雙蓮並蒂、鴛鴦戲水、鳳穿牡丹為題畫了圖樣給席氏。
“這幾個圖樣真好看,又喜慶應景!”席氏拿到之後很是歡喜。
“姑姑,這香囊裡準備裝什麽?”楚寒希看著香囊又有了主意,如果在裡面放一顆舒心安神的凝香藥珠效果應該更好。
“就放一些簡單的香料,秦家妹妹說了,咱們隻管把香囊繡好,香料的事情不用操心。”席氏說道。
“姑姑,你這兩日先繡一個香囊出來!”楚寒希對席氏說完之後轉身離開去找徐葛和徐白,寫了一張藥單給他們,讓他們把上面的藥材備齊送到新院子裡。
半天的時間都不到,徐葛和徐白就背著兩袋藥材回來了,楚寒希也不問他們從哪裡弄來的,給他們買藥的銀子他們也不收,說是當徒弟的專門孝敬她這個師父的。
當晚,楚寒希和七月就來到了新院子裡,這裡面有她專門的煉藥室,七月燒火,她開始熬製藥材,漸漸地一股清香傳進人的鼻子裡。
“姑娘,這是什麽藥,真好聞?”七月一邊燒火,一邊吸著鼻子聞,她覺得聞了這香味之後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這叫凝香藥珠,也可叫凝神香,具有舒心安神的功效,別看用的藥材都很簡單常見,卻可留香多日,老人孩子都適合使用,你現在聞的是凝神香的原味本香,如果有特別喜歡的香味,比如玫瑰、桂花、梅花等,也可以加一些進去,那樣香味會更特別些。”楚寒希一邊熬著藥膏,一邊對七月解釋道。
等到藥膏一會兒熬好後揉搓成丸,再放進香囊之中,會比原有隻放香料的香囊留香更久,對人也更有益處。
“奴婢覺得這種香味就已經很好了,比以前王府裡的那些姐姐們熏得香都好聞,而且這香還是姑娘你特製的藥香,別人想買都買不來。”七月雙眼崇拜地看著楚寒希說道。
她家姑娘就是厲害,連這樣的香都能做出來,這可是雯雪郡主那些貴女比都不能比的。
“那依照七月你的意思,覺得凝神香賣多少銀子一顆合適?”楚寒希看看藥膏形狀知道差不多了,然後就帶著七月一起搓製藥丸,一顆不用太大,但也不能太小,不然老早這香味就揮發完了。
“怎麽也要二兩銀子一顆吧!”以前在王府,她這個小丫鬟的月例銀子就是二兩,整個大周朝也很難找到像孟王妃那樣大方的女主子,聽說別家的大丫鬟一個月也才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都夠楚家莊的村民一家大半年的花用了,不過對於富貴人家來說,二兩銀子真的不算什麽。
“那就小的一顆一兩銀,大的一顆二兩銀!”楚寒希這一鍋能熬製出上百顆大的凝香珠,再把其中一半變成小的,怎麽說也有二三百顆凝香珠。
凝香藥珠做好之後楚寒希將它們密封保存在一個瓷罐裡,然後拿出一個小瓷瓶裝了十顆小的和五顆大的藥珠,等到席氏做好香囊之後,便和她一起去了七柳鎮巧心繡坊內。
“這香囊圖樣配色都極好,我就知道此事交托給席姐姐你是沒錯的!”看到席氏拿出來先做好的福祿雙喜的香囊,還有其他的幾個圖樣,秦巧心很是滿意。
“只要主家滿意就好!”席氏也笑了,此次秦巧心拿出做香囊的繡布都是最上等的,一個小小的派送香囊就如此花費,想來那位主家家境很是殷實。
“定是會滿意的,就是皇子娶親,這樣的香囊也是拿得出手的!”秦巧心對於香囊的評價很高,圖樣好,繡工好,哪裡還有可挑剔的。
“老板娘,我這裡有一大一小兩顆藥香珠子,若是放進香囊之中可留香多日,而且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你問問那位主家可願意棄香料用藥珠。”說著,楚寒希從懷裡拿出小瓷瓶,然後分別拿出一大一小兩顆凝香藥珠,放在了秦巧心的面前。
楚寒希一打開瓶子,秦巧心和席氏就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離著藥珠越近香味越濃,聞著也就越舒服,正巧這幾日為了香囊的事情,秦巧心有些費心神,此刻聞了藥珠的香味,她覺得頭腦都清爽了不少。
“楚姑娘,你的醫術咱們七柳鎮沒有不知道的,經你手出來的藥珠定也是極好的,只是不知你這藥珠如何賣?我也好和主家去商討,實不相瞞,那主家手裡也有香坊藥鋪,究竟能不能行,我得親自去問問。”秦巧心可不敢當下就做主,這次可是她表姐好不容易找來的大生意,可不能做砸了。
“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吧!”既然對方也是做香坊藥鋪生意的,她日後也要開一家香坊,那就沒必要找同行搶生意了。
“沒關系的,這藥珠我還是拿上讓主家看看,席姐姐,楚姑娘,我也不瞞你們,這要香囊的主家正是譯州府城的皇商孟家,我表姐是孟家大夫人身邊的管家娘子,這是給孟家大少爺娶親用的。”皇商孟家店鋪眾多,家中更是不缺繡娘,原本這香囊的生意是輪不到秦巧心這個小繡坊來做的,畢竟孟家的大繡坊整個大周朝都是有名的。
這還是孟家大夫人念著上次自己送去的那幾個出色的圖樣,又加上自家表姐的力保,才把這件差事落到了她身上,即便是成婚當日送給路人的香囊也不能失了孟家的顏面,所以她是慎之又慎。
“孟家大少爺?孟赫堂?”皇商姓孟的似乎只有她熟悉的那一個,之前在府城的時候沒聽說孟赫堂要娶妻生子,當然也可能是這類消息自己壓根沒注意,反正她對孟赫堂是沒什麽好感的。
“沒錯,楚姑娘也認識他嗎?”秦巧心並不知道孟赫堂曾來過七柳鎮,也不知道孟楚兩家原是認識的。
“他是哥哥的同窗,算不得熟識,見過一面而已!”還是很不好的一面,即便知道孟赫堂是席氏的親人,她對他討厭也更多一些。
“他都要成親了嗎?”席氏聽到這個消息也顯得有些激動,那日見過孟赫堂之後,對於親人的思念就每日劇增,她很想知道自己母親的身體有沒有好轉,妹妹這些年在孟家過得如何,而孟赫堂成婚,她這個姨母卻是不能出面見證的。
“席姐姐也認識孟家大公子?”秦巧心心中更疑惑了,她並不太清楚孟家的事情,表姐也很少對她講主家之事,看楚姑娘和席氏的表現,她們與孟家似乎不像一般的認識,回頭她得去府城問問表姐。
“不認識!”席氏避開了秦巧心的注視,既然這些香囊是孟赫堂成婚所用,那她這個姨母就把所有的祝福都繡進香囊裡吧,希望這孩子能夠夫妻和順、平安康健。
“老板娘,如果孟家想要我的凝香藥珠,小的二兩銀子,大的三兩銀子,不二價。”既然是孟家要辦喜事,銀子要的太低,豈不是讓對方掉價,她這價格很合理。
秦巧心一聽楚寒希知道香囊的主家是皇商孟家,竟然把藥珠的價格又往上漲了一兩,心中疑惑更甚了,楚寒墨和孟赫堂是同窗,難不成之前有什麽仇怨矛盾?
“希姐兒,你——”席氏有些無奈苦笑一歎,看來孟赫堂是真的惹到她了,竟還是較著勁呢!
“姑姑不同意?”楚寒希故意噘著嘴不滿地看向席氏,
卻見席氏莞爾一笑,對她說道:“一切都隨你,只要你能消氣,就是要一顆十兩也可以!”
聽到席氏這樣說,楚寒希也忍不住笑了,她就是心裡對孟赫堂還有氣,他現在倒是開開心心風風光光地做他的新郎官,可自己的哥哥還躺在床上哪裡都不能去,每日都忍受著身心的痛苦,秋闈參加不了,狀元也當不成了。
孟赫堂哪裡想到楚寒希把楚寒墨一切的倒霉事都歸在了他身上,此刻身在府城的他,可遠沒有楚寒希想象的那般新郎官的開心快樂。
直到兩日後有人將一個小瓷瓶送到他的案桌前,看到裡面一大一小兩顆藥珠,他鬱悶的心情才好了一些,這藥珠的香味一下子就驅散了他滿身的疲累。
“大少爺,夫人說了,這是張娘子的表妹送來的凝香藥珠,也叫凝神珠,能夠安神助眠,府醫已經查驗過,確是上等的藥香珠。夫人讓拿過來給你看看。”回話的小廝將孟家大夫人席氏交代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孟赫堂聽。
“娘的意思是?”聞著藥珠的香味,孟赫堂也不禁放松了下來,好久都沒有這樣覺得舒服了。
“夫人說,大少爺大婚當日將此藥珠放入香囊中送給在場的賓客可好?若是大少爺覺得可行,夫人就定下此事了!”小廝繼續回道。
“娘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孟赫堂一聽小廝提到“大婚”兩個字頭又疼了,他根本不想成婚,但這場婚事是太后禦賜,聖上欽點,對於孟家來說是無上的榮耀,誰都不能更改。
“是,小的這就給夫人去回話!”小廝恭敬地打算轉身離去,可就在他雙腳踏出孟赫堂房間門檻的時候,又被孟赫堂給喊住了。
“這藥珠的確不錯,待會兒讓人多送一些過來!”孟赫堂閉著雙眼說道。
“回大少爺,張娘子一共就拿來十顆,夫人給了您兩顆,剩下的都分完了。”小廝想了一下說道,“而且張娘子還說了,小的一顆二兩銀子,大的一顆三兩銀子,不二價!”
“什麽?!”孟赫堂猛地睜開他含著厲光的雙眼,這賣藥珠的人心也太黑了,這麽一小顆藥珠竟然要二兩銀子,真當他孟家是不識貨的冤大頭,任意可宰的羔羊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