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故人重逢
在場的楚寒墨聽到霍維這樣說,倒是抬眼別有深意地看向他,這霍小王爺對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太過熱絡了些?雖然相處這幾日發現此人的性子和傳聞有些不同,但霍維絕不是性子單純之人,他該不會是看上自家這個漂亮妹子了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楚寒墨此時是萬分後悔,真不該帶他來暉縣,這次是自己失策了,怎麽就沒想到現在楚寒希越長越漂亮,早就被不少人給覬覦了,他竟然還引狼入室,萬一——萬一這妹子被人拐跑了可怎麽辦?
而此時站在門邊守著的庭空和續風,一個神情自若仿佛根本沒聽到屋內三人的話語,另一個吃驚的眼睛大睜、嘴巴誇張地張開,仿佛見鬼似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還是續風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態,他實在是被他家主子的話給嚇到了。
“庭空,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續風神情誇張地湊近庭空小聲地問道。
“是!”續風冷淡地回了他一個字,外加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心道這續風何止是耳朵出了問題,眼睛也出了問題,平時最是精明細致的他難道還沒發現眼前的楚寒希便是他念叨好多天的“蘇神醫”!
續風摸了摸鼻子,這一段時間庭空看他的眼神總是透著絲絲的嘲弄,可他想來想去最近似乎把主子交代的事情都做得十分完美漂亮,沒哪裡出錯啊!
眼見臨近子時,霍維和徐諾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楚老三和席氏商量之後便把樓下的東西兩間留給楚寒墨和客人住,樓上兩間楚老三睡一間,席氏和楚寒希、楚寒衣住一間,好在是夏日,即便被褥不夠也無礙。
“希姐兒,這霍公子是不是就是霍小王爺?”樓上房間內,楚老三和席氏同看著楚寒希問道。
兩人一個看不出任何情緒,顯得十分平淡,而另一個眉間已經染上愁色,不知道心中在思想些什麽。
楚寒希點點頭,以楚老三的老道和席氏的聰慧並不難猜出霍維的真實身份,
“希姐兒,你——莫要和他牽扯太深,權勢之家看著富貴迷眼,卻也是虎穴龍潭,不易進,更難出,你要切記,治好他的病便不要再和他有所瓜葛。”席氏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聽得楚老三也是連連點頭附和。
“姑姑放心,我不過是一個小小農女,此生也沒什麽大的志向,能和權勢之家扯上什麽關系,再說我對富貴榮華不感興趣,而且這世上之人在我眼中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更何況我是大夫,在我眼中只有病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在楚寒希的心中皇親國戚也好,販夫走卒也罷,都可為鄰做友,她與人結交單憑真心實意,如果對方別有所圖,她自然會遠離之。
“你有分寸便好!”席氏還是有些擔憂,之前她擔憂楚寒墨多一些,如今無論是楚寒希還是整日裡不見人影的楚寒衣,她都放心不下,尤其是今日孔令旭竟親自上門,讓她覺得這麽多年的平靜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楚寒衣是過了子時才進的家門,一進入院中她就覺得有些不尋常,家裡進了高手,而且不止一個,當她從楚寒希和席氏的嘴裡得知楚寒墨回來,並且同行的還有楚寒希在府城收的徒弟徐諾和霍維以及他的屬下,心中便對高手的身份有些了解了。
天一大亮便有外來求醫之人進了楚家莊,因為都是些小病痛,徐諾一人就可解決,不過楚寒希也沒有進山,因為知縣彭紀一大早就來道謝了。
“多謝楚姑娘出手相救,否則彭某這條命便不再了。”彭紀十分感激楚寒希救了他,這一次他的病重似是有人有意為之,至於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彭大人客氣了,醫者本分而已。”楚寒希見彭紀神色已經如常,想來是徹底好了。
彭紀專程來道謝,他縣衙諸事繁忙還得趕緊回去,而且害他之人也已經有了眉目,隻待抓住那人查清事情真相,只是他正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卻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孔家父子。
孔令旭和孔遠誠也看到了他,尤其是孔令旭看到他之後淡淡一笑,甚是熟稔地問候道:“彭賢弟,多年不見,可好?”
“孔兄,你——你怎麽會來這裡?”兩人快有二十年未見,真想不到孔令旭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可比二十多年前老了許多。
“我有位學生在此,昨日便跟著來了。”孔令旭笑著回道。
兩個人一番熱絡的寒暄敘舊,然後孔令旭便和彭紀一起進屋去見了楚寒墨和霍維,只是一進屋彭紀就再一次呆愣當場,比見到孔令旭更驚訝的是他見到了烈北王府的霍小王爺也在屋內,而比這一切帶給他衝擊力更強的則是楚寒墨的那張臉。
彭紀的神色從呆愣到震驚再到快速恢復正常平靜,雖然神情變化很快,但並沒逃過屋內任何一人的眼睛,尤其是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楚寒墨。
“彭賢弟,你沒事吧?”孔令旭似乎並不意外彭紀的表情,而是走近了他一步。
“無事,只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孔兄的愛徒暉縣有名的神童才子,有些過於感概罷了,還望各位莫要見怪。對了,孔兄,我家中有本舊書冊,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還想孔兄幫忙鑒別一番,不知孔兄今日可有空?”即便心中太過驚駭又疑問重重,但彭紀還是強裝鎮定地問孔令旭道。
“不巧,我打算一會兒便回府城,鑒別書冊之事怕是只能拖到下次,不過這會兒空氣清爽,咱們許久未見,去外邊走一走吧。”孔令旭說完便和彭紀出了楚老三家的籬笆院,來到了附近幽靜的一處林中。
一見四下無人,彭紀便著急出口問道:“孔兄,這楚寒墨究竟是誰?”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孔令旭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終於能有人說說了。
“這怎麽可能?!不是說老師全家皆被滅口,無一生還嗎?”彭紀雙眼大睜似是有些不信。
彭紀的老師便是曾經大周朝正一品內閣大學士兩朝元老文臻韜,當年他是寒門子弟出身,雖才學過人但到京城之後遭人妒忌陷害,是文大學士為他洗刷冤屈並收他為學生,他高中之後還為他保了一門好親事。只是,他外出做官之時,聽聞文大學士竟被太后判為反賊全家都遭滅門,因證據確鑿就連皇帝都無法翻案。
他的老師膝下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文華濤自年少時便與孔令旭是至親好友,棄筆從戎的小兒子文華豐丟下未婚妻上了戰場,結果被敵軍鐵騎踏成血泥葬在邊疆。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文家被滅門的真相,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師會謀反,而他從京中的正四品禦史中丞被貶為七品縣令也正是這個原因。
當年文家滿門抄斬,九族獲罪,無一幸免,可笑的是這旨意不是一國之君下得,而是太后拿著先帝留下的諭令,由魯王來執行的。
如今太后乾政,魯王橫行無忌,早已惹得當今聖上不快,所以這些年皇帝暗中派他調查當年文家通賊叛國的真相,原本有了眉目要讓他去旗州,結果卻被魯王從中作梗將他貶到了暉縣這個窮地方。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楚家莊他竟會看到一個和文華濤長相極為相似的楚寒墨,而且他也突然記起了席氏是誰,正是文華豐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如今宋國公席濂的嫡次女席瑤清。
當年文華豐戰死沙場之後,文席兩家的親事便就此解除,但用情至深的席瑤清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出家為尼,彭紀回京之後聽說文家被滿門抄斬那日席瑤清所在的庵堂也起了一場大火,她被燒得屍骨無存,席家隻得為她立了衣冠塚。
從彭紀的神色中,孔令旭大概已經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出口說道:“當年文家出事,僅有小少爺墨哥兒一人被救出,是席姑娘帶著他逃離了京城,半路遇到好心的楚老三,這才保住了性命,然後她便認楚老三為義父,在這裡生活下來。如今墨哥兒大了,他不但容貌越發酷似其父,就連才學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文家的冤案一定要平反,墨哥兒也一定要認祖歸宗!”
“真是太好了,老師還有血脈在世上,要是聖上知道——”彭紀心中大喜地說道。
“還不能讓聖上知道,聖上當年護不住文家,如今朝堂多變,文家的這一絲血脈無論如何我都要護住。”這一次歸來聽到楚寒墨出事,孔令旭愧疚至極,當年他沒有救出自己尊敬的師長、好友,如今又差一點害了他們唯一的血脈。
孔令旭的話讓彭紀激動的心也冷靜下來,沒錯,現在聖上在朝中也是處境維艱,若不是有安國侯和烈北王護著,怕是太后和魯王更肆無忌憚了。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文家無罪,只有這樣聖上才能尋到太后的錯處,收回她手中的先帝諭令。
“既然楚寒墨是老師唯一的孫子,那楚老三家中的其他兩個孩子?”彭紀記得老師家中並無孫女,那楚寒希和楚寒衣又是誰?
“她們和文家並無關聯,也只是兩個可憐的孤女罷了,只是如今他們兄妹三人感情極好,若是文家要翻案,怕也是會牽連其中。”孔令旭對於楚家姐妹了解並不多,但從楚寒墨的話語中足可看出他對兩個妹妹的重視,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楚寒墨的小妹楚寒希竟然還會醫術,而且看剛才的架勢,似乎醫術還不錯。
“原來是這樣!”彭紀點了一下頭,又疑惑地問道,“那霍小王爺此行是為何?難道烈北王已經知道楚寒墨的存在?”
“這個我也不清楚!”孔令旭對此也是不解,楚寒墨什麽時候和霍維扯上了關系?
“孔兄,我在京城已經查到當年老師的案子還有一個知情人,此人目前可能在旗州,但因為太后和魯王從中作梗,我被貶來了暉縣,我擔心那人也被魯王的人盯上,到時候就不好再找線索了,你可否幫我尋找此人。”彭紀如今被陷暉縣,他無法抽身離開,但當年的案子還要接著往下查。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彭賢弟,墨哥兒的身世暫時不要告訴他,我原本是打算此次秋闈之後說的,但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先修養身體為好。”孔令旭打算先去旗州尋找彭紀口中的知情人。
“好!”彭紀也覺得先瞞著比較好。
兩人又在山中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轉身離開,只是他們沒想到周圍竟然還有兩個聽牆角的,一個是霍維身邊的侍衛庭空,另一個是楚寒衣,只不過武功內力更高的庭空發現了楚寒衣,楚寒衣卻不知他的存在罷了。
“聽清楚了?”楚家小院內,待孔家父子和彭紀相繼離開之後,庭空這才出現,輕聲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霍維。
“一字不差!”庭空點頭說道,而這時楚寒衣也回來了,眼中藏著心事,臉色也更冷了,庭空看著她眯了一下眼睛,又小聲稟告道,“小王爺,楚姑娘的姐姐武功可不弱,而且不像是正道的氣息。”
“這一家子人倒各個都有趣!”霍維耐人尋味地一笑,此行還真是來對了。
楚寒希此時可沒時間察覺他人異樣,自從小靈寶恢復了靈氣,楚寒墨又回到家中,她便決定提前給楚寒墨的腿做手術,現在的問題是她需要一間乾淨明亮又安靜的手術室,但這裡可沒有。
“小妹,你在想什麽呢?”楚寒墨還是頭次見楚寒希心不在焉的樣子。
“哥哥,我想要一間屋子!”楚寒希也沒有瞞他。
見她眉頭輕皺的可愛模樣,楚寒墨笑了,帶些寵溺地看著她說道:“這有什麽難的,蓋一間就是了,回頭我和爺爺說!”
“想蓋就能蓋嗎?”楚寒希帶些疑惑地反問道。
不是說在古代規矩極多,不可隨意動土嗎!
“當然!”還沒等楚寒墨出聲,門外進來的霍維便擲地有聲回道,語氣裡滿是無人能撼動的霸道,“你想蓋就能蓋,想在哪裡蓋就能在哪裡蓋!”
這麽牛氣,估計也只有他霍小王爺能說得出來,楚寒希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她如今可沒這麽大的底氣,蓋房子這種事情尤其是族內動土依照族規,還是要問過族長和族老們的。
“雖說族有族規,但院子旁邊這兩畝荒地原本就是咱家的,只不過是動土的日子要問過族長和族老才行,免得碰上什麽忌諱或者選在了不好的日子裡!”楚寒墨看了一眼霍維,然後就對楚寒希笑著說道,“這件事情爺爺會幫你辦好的。”
“嗯,回頭我就對爺爺說!”楚寒希笑了笑,“哥哥,你和霍公子聊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記得把我熬得藥粥喝完!”
“知道了,小管家婆!”也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楚寒墨才會真的敞開心房,說話都變得輕松調侃起來。
看著楚寒墨和楚寒希兄妹兩個溫馨和諧的場景,霍維眼中灰暗一閃而過,說不清是羨慕,是不屑,還是那無處而訴的酸楚。
自從藥石空間重新充滿靈氣,楚寒希的敏銳感知就已經異於常人,所以從霍維身上短暫散發出的那種複雜情緒她察覺到了,但她始終保持面色如常,與他擦肩而過走了出去。
“小妹,你今天可別出去!”楚寒希剛打算背著背簍去山裡采藥,山杏就跑過來攔住了她,見楚寒希不解,山杏解釋道,“那討人厭的黃冒財竟然還敢來。”
山杏擔心黃冒財再看到楚寒希又起齷齪心思,再想壞主意把她綁走可怎麽辦!
“他來幹什麽?”上一次黃冒財把綁人的壞事都推到了楚莊良和那些下人身上,他倒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這人膽子是真不小,還敢明目張膽地進楚家莊。
“他是來買地的,不過價格——從一畝地二兩變成了一畝地一兩。”山杏越說越氣憤,她家的地也是準備賣給黃冒財的,沒辦法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就算不喜黃冒財這個人,但大家和銀子又沒仇。
“是因為我吧!”賣地的價格下降了一半,楚寒希可以斷定黃冒財就是衝她來的,這是想給她拉仇恨,讓她在楚家莊待不下去,用心夠毒的,賣地的村民這下還不把她恨死。
“小妹,這和你沒關系,是那黃冒財欺負人!”山杏說這話自己都不信,現在外邊已經有村民嚷嚷開了,說一畝地少了一兩銀子都怪楚寒希,這少了的一兩銀子對於他們這些貧賤百姓來說甚至比命還重要,“小妹,要不你還是躲躲吧?”
山杏讓她躲的不止黃冒財,想來還有那些賣地的村民。不過,她可不是遇事就躲的性格,再說這楚家莊她還打算住下去,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見人吧。
“山杏姐,沒事,我去山裡采藥!”雖說藥石空間裡已經重新充滿了靈氣,但是具有靈氣的藥草卻已經為了救她全部凋零,她必須再移植一些藥草進去,然後用空間靈氣滋養它們,最後再拿它們來救更多的人。
山杏見怎麽勸楚寒希都不管用,便也拿著一個背簍跟著她進山,遇到危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強些。
一出門就見不少人朝著清河邊而去,五百畝地可不是小數目,楚家莊的男女老少幾乎都出動了。
“黃老爺,咱們不是說好了一畝地二兩銀子,你怎麽變卦了?”族老楚有三面色微怒,他是千百個不願意村民賣地為生的,但年成不好守著這地也只是餓死人,倒不如賣了能維持多久是多久吧。
“這事可怨不得我,是你們答應把楚寒希嫁到黃家我才願意出這個價的,現在婚事黃了,我也不能吃虧不是,一兩銀子給你們也算是高價了。”腦滿腸肥的黃冒財擠著他的小眼睛恩賜般地說道,“對了,一年免租也不算數了,這地你們願意賣就賣,不賣我就去別的村了,反正要賣地的人多得是!”
“黃老爺,你不能這樣做事,那希丫頭不願意我們村還有別的姑娘,你看你相中了誰。”賣地的村民一聽不但地價降了,就連免租也不成了,心裡都更著急了,但楚寒希不是他家姑娘,他們也說了不算。
黃冒財氣哼哼地瞅了說話的村民一眼,這些刁民算盤倒是打得精,以為他黃家是想進就能進的嗎,他什麽樣的女子找不到,要不是見那楚寒希有幾分姿色,他會看上一個鄉野丫頭,真是笑話!
“這地你們賣不賣,不賣我可走了?!”黃冒財不耐煩起來,他也不是非這五百畝地不可,就是想找個機會給自己出出氣。
楚寒希也太不識抬舉了,害他賠了銀子不說,還折了幾個家奴,更是被縣老爺訓斥了一頓,最氣人的是現在這小美人他碰都沒碰一下,這口悶氣怎麽也要發出來。
哼,你不嫁,我就讓你在這裡待不下去,以後再想辦法將人弄到手,倒讓她好好嘗嘗自己的厲害。
“三哥,這地不能賣!”楚有川走到楚有三身後低聲說道,“這姓黃的根本是不安好心,想要趁火打劫,再說一畝地一兩銀子太便宜了,我問過墨哥兒,府城最低也要十兩銀子一畝地。”
“三爺爺,這地咱賣給誰也不能賣給黃冒財,大不了繼續種著,說不定遇上好年景,吃穿不愁呢!”楚世樂也跳到兩人身邊說道。
“你跟著瞎摻和什麽!”楚有川瞪了一眼楚世樂,真是少年人不知愁滋味,就算是遇上好年景,那離吃穿不愁也是遠著呢,楚家莊幾輩輩人都在為吃穿發愁,“賣地這事就算是族長和族老也做不了全主。”
村民要是執意把地賣給黃冒財,其他人也是沒有權利能阻止住的。
“黃老爺,您再給添上一些,這地我們就賣給您了!”有些村民雖心中不願,但家中實在缺衣少糧,能賣就賣吧!
“是呀,黃老爺,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人,再給加上一些銀子吧!”有些村民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求黃冒財“大發慈悲”。
“一畝地一兩銀子,一年租子二八分成,我八,你們二,願意賣的現在就拿田契,不願意我就走了!”黃冒財不但沒有把價格往上添,反而越來越過分,氣的楚有川幾人都想跳起來揍人了。
(本章完)